-一串手链(28)

    林川看他一眼，原来鹬白还有个妹子，怎么从未听他提起。
    你可真傻，你说你一个文弱书生，乔装打扮成大胡子去能吓唬谁，那老鸨如何会怕你，你不是白白进了大牢吗？叶玲珑说。
    林川这才知道，鹬白是怎么成为犯人，当初又为何粘着大胡子。
    哼，等我攒够银子我再去赎了我妹后，就把他们都暴打一顿，我现在可不是文弱书生了。
    林川抢着说：那你更要好好练功才行，除了内力，武学也要努力。
    鹬白点点头：大哥放心，我会努力的。
    你叫林川大哥？叶玲珑有点看不懂了。
    这时，大家也走到饭厅门口了，刘文成拍拍叶玲珑肩头：先吃饭，等有时间刘叔跟你慢慢讲。
    吃过饭，叶元辉要叶玲珑跟随他回叶家，叶玲珑不愿意，爷俩闹起别扭来了。
    大哥，你赶紧上前跟叶老爷求个情。鹬白走到林川旁边小声说。
    林川看他一眼，为什么要我去求情，我也不想让叶玲珑留下。
    跟爹回去，爹有话跟你说。叶元辉丢下话，转身就走。
    叶玲珑看看林川，见他一点挽留她的意思都没有，一赌气，追了出去。
    告辞。叶苏白抱拳和大家说了句，也跟了出去。
    小主子对大小姐燕七看向林川。
    林川摇摇头：以前我是大小姐的跟随，只想一心一意保护好她，没想过别的。
    反正以前的林川不在，现在他说了算。
    燕七跟刘文成对视一眼，有点相信林川的话了，毕竟以前的林川看起来确实只是尽心尽职保护叶玲珑，没表现出爱慕叶玲珑的意思。
    以小主子现在身份，跟大小姐更不可能了。刘文成说。
    那太好了，他真没想到跟叶玲珑进一步发展，她长得虽然很美，可他对她没有心动感觉。
    燕七离开后，刘文成拉着林川聊天。
    小主子，自从鹬白他们三人来了后，府里开支就有些紧张，关将军也不在，我们以后要怎么办？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刘文成问。
    鹬白先找的他，问了他林川俸禄是多少，然后把府里开支跟他说了，就开始发愁说过年都没得吃了。
    这么快要过年了？林川一愣，时间过的真快，他竟然来到大秦快一年了。
    是啊，眼看要过年了，可把鹬白愁坏了。刘文成点点头。
    你那不是有个好东西吗？林川笑着说。
    刘文成下意识捂着腰部：小主子，千万不可。
    见刘文成如临大敌，林川只好说：我开玩笑的。
    以后可不许拿这个说笑，等有机会我们就把珠子还回山洞去。
    林川刚喝一口茶，听闻后噗的一声全喷了，他难以置信盯着刘文成：你刚才说什么，要把珠子还回山洞？你还准备去青龙寨？
    刘文成沉吟道：不回去怎么办，留着太烫手了。
    林川突然伸手：把珠子给我。
    刘文成不懂：你要珠子做什么？
    我有预感，唐王还会找我，带着说不定能用得上，放在你身上倒是说不清。林川说。
    刘文成迟疑一下，觉得林川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掏出珠子放在林川手里。
    我们既然决定在京城生活，确实该做点什么才行。林川收好珠子说。
    他是警校毕业，别的技术不会只会抓坏人，而大秦自然有衙门去抓坏人，他是无用武之处了。
    不，他还有施展空间。
    林川眼睛一亮，对刘文成低语几句，刘文成一脸怀疑：这能行吗？
    林川意气风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于是，刘文成和小贤小轩出府，整日在各衙门转悠。
    这一日，机会果然来了。
    城西出了人命案，还是一桩灭门惨案，城西一片属于西城府管辖，西城府刺史带着手下急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大人，现场一共有死者四名，一名老妪一名年轻少妇还有一男一女孩童。打头阵的衙役头目张军过来禀报。
    西城府刺史叫冯才文，面白无须，像个文弱书生，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实是很厉害的人物，经他手破了不少大案，而京城已经很多年没有灭门这种大惨案出现了。
    仵作怎么说？冯才文问。
    张军低声说：都是被一剑穿心刺死，房中东西不乱，不像是谋财害命。
    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他家还有什么人？冯才文又问。
    老妪有一儿子，在禁军中当值，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了。张军回道。
    冯才文点点头，不再发问。
    张军知道冯才文是要查看现场，于是只是默默跟着他。
    门外，围了很多百姓，刘文成和小贤也在其中。
    冯才文围着屋里转一圈后，交代张军等人把死者抬去西城府衙门。
    娘啊，小莲啊，你们死的好惨呢。突然，有人用力从人群中挤进来，大哭着冲进屋。
    待看到并排放着的四名死者，来人哭不出来扑通一下跪倒在死者面前。
    你是何人？冯才文问。
    这是小的娘亲，这是小的妻儿，小的叫全成。全成转动膝盖朝冯才文方向跪下，哽咽着：求大人为小人做主。
    你起来随我去衙门问话。
    一天两天三天五日过去了，西城府除了贴出告示寻灭门惨案的目击证人外别无进展。
    城西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这一日，冯才文正在绞尽脑汁看案卷。
    大人，外面有一个叫林川的求见。衙役来禀报。
    冯才文摆手：不见，没见我正忙着。
    那衙役没走，回道：大人，这林川说他可能见过凶手。
    冯才文抬头：带他进来。
    林川随衙役来到内厅，见到眉头紧皱的冯才文。
    你叫林川，你知道凶手是谁？冯才文直视林川。
    林川点点头，抱拳：在下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在下可以协助大人找到凶手。
    冯才文很是生气：衙门办案怎会要你一个小小百姓协助，出去，出去，若是再胡言乱语扰乱办案本官可要重重责罚你。
    林川站着没动：我听闻大人断案入神，无论什么案子到了大人手都不超过两日便可破案，可如今已经过去五日，我想大人一定为这个案子伤脑筋了吧？
    冯才文上下打量林川：你倒是把本官摸的清清楚楚，那你说说，要如何协助本官找到凶手。
    林川不慌不忙拿出一张纸递给冯才文：在下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
    冯才文看完，竟找不出反驳林川的话，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没想到这冯大人很愿意接纳别人意见，看来也是一个好官。
    林川抱拳：大人，在下有个请求，案子破了依然是大人英明神断，在下只求要些赏银就好。
    你不求名只求利？冯才文说。
    总结的很到位，林川点点头：名都是虚的，在家要养活一大家人，所以只要些赏银就好。
    倒是一个实在人，冯才文想了想说：如果你的法子是错误的，破不了案呢？
    那在下就任大人发落。
    三天后，西城府破了案抓住灭门惨案的凶手，而凶手不是别人，正是这家老妪的儿子全成。
    正当城西百姓纷纷夸赞冯才文时，林川却怀揣着二百两银子回了家。
    临走时，冯才文跟他约好了，只要有疑难案子就找他帮忙。
    你真的帮冯大人破了案？刘文成问。
    林川指着桌上的银两说：这赏银可没有假。
    鹬白眉开眼笑望着桌上银两，二百两呢，足够全府过个好年了。
    我跟冯大人说好了，以后只要有疑案难案，我帮他。林川说。
    燕七看着桌上银子，暗暗吃惊，没想到林川真的做到了，他一开始以为林川只是说说而已。
    大哥，你怎么帮冯大人破的案子？鹬白很是好奇。
    这个还不简单吗？冯大人放风出去说在案发现场找到凶手的证物，凶手自然沉不住气想要知道他丢了什么证物在现场，于是晚上冯大人来个瓮中捉鳖，抓住夜闯西城府的就是那个凶手。
    燕七感叹：这可不简单，这只是你的假设而已，没想到冯大人真的采用你的法子。
    冯大人是个好官。林川由衷称赞。
    燕七看着林川，一个敢想，一个敢用，这两个人都挺厉害，只是林川从何处学来的破案手法，要知道他可从未上过学堂。
    好像看出燕七心中疑惑，林川对鹬白说：拿出几两银子再去街上书馆买些书回来，想学习本事就要多看书。
    46
    过了年正月初二，林川给关宏写了一封信，信里直白的说他已经查出关宏两个未婚妻出事都跟唐王有关，原因应该是不想让关宏在掌握边关十万兵权之际还跟朝中重臣有关系。
    证据他详细一一列出来，至于关宏怎么选择，是禀报给皇帝还是就这样算了，他就不知道了。
    因为林川最近挺头疼叶玲珑，她对林川可真是一往情深，几乎每天都来林府给他送吃的，每次还都深情款款看着他，让他吃什么都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而唐王这边，知道林川在京城，又让人约他见面。
    林川直接就给回绝了，他这样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愿成为唐王的人。
    二月初，寒冬刚过，初春乍来，依然很冷。
    林川跟冯才文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而冯才文并没有把破案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而是郑重添上林川名字。
    终于，皇帝又召见林川了。
    这一次，皇帝依然是在内殿召见的林川，不同的是，上一次有关宏作伴，而这一次，只有林川自己。
    你不用紧张，抬起头来。
    听到皇帝和蔼低沉声音，林川慢慢抬起头。
    他倒不是怕皇帝，而是怕皇帝看到他认出他触景生情才一直低着头。
    年轻有为，是个可造之才。皇帝仔细打量着林川，称赞道。
    林川并不知道，关宏已经跟皇帝说他是上元境界，皇帝惊奇的要命，因为林川太年轻了，关宏还不知道林川其实是灵元境界，若是如实禀报皇帝，只怕皇帝要惊掉下巴。
    谢皇上称赞，林川愿为皇上效劳。林川不卑不亢说道。
    皇帝眼眸闪了闪，看着林川：你真的愿意为朕效劳？
    林川点头：当然，皇上是明君，大秦百姓才得以安乐生活，林川当然要为皇上尽心尽力。
    皇帝笑了，他手里上元境界不少，不差林川一个，只不过多一个是好事。
    但后来，皇帝终于见识到林川所说的尽心尽力了。
    那天，皇帝妥妥的被林川惊呆了。
    冯才文说，这一次灭门惨案你功劳最大，你想要什么赏赐？皇帝问。
    林川故意挠挠头：皇上，林川想当官，只有做了官，才能真正为皇上效劳，为百姓分忧。
    说的好，那从明个起，你就去大理寺吧，大理寺正好缺个管事的。
    皇帝轻描淡写说着，林川也以为皇帝只不过给他一个小头目干干，没想到第二天接到圣旨，皇帝居然任命他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的二把手，而冯才文呢，做了大理寺一把手。
    朝中众臣对突然冒出的林川都很吃惊，纷纷打听，这一打听，就明白了，他是关宏结拜兄弟，那也就是皇上的人，难怪被重用。
    京城大案特别少，基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各城府大人都可处理，大理寺比较清闲，这让林川对他这个皇帝舅舅又多了几分好感。
    二月一过，天就渐渐暖和起来，到三月中旬，街上行人都换上薄衫了。
    晚上街上人也多了一些，有吃酒吃晚了才回家，有从青楼心满意足出来的，还有很晚才收了摊子的小商贩。
    大人，大人，出事了。冯才文才睡下，就被敲门声惊醒。
    他起身开门：出什么事了？
    城西城北都发现有人死在大街上，西城府和北城府大人都派人来了。张军说。
    冯才文一听立刻回屋穿戴，并交代张军：派人去找林少卿。
    已经派人前去叫了。
    冯才文带着人走出大理寺，林川也到了，二人一起赶到案发现场。
    他们先去的城西，死者是普通百姓，死状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碎，又像是中毒。
    城北那边衙役来报信说那边死者死状跟这边一样。
    林川托腮沉思，如果说是寻仇，直接杀死就算了，为什么还先把人撕碎再下毒，这有点说不通。
    走，去城北。
    冯才文二人带着手下又来到城北，果然，死者跟城西死者死状一样，连倒地方向都是一样。
    先把死者带回大理寺让仵作验尸。
    见林川蹲在地上察看血迹，冯才文上前问：林少卿怎么看这两起案子？
    死者死状一样，按道理是一个凶手作案，可是我察看过城西死者血迹和这里的血迹，对比后发现他们死亡时间应该是一致。
    冯才文愣了：你是说他们是同时死亡？
    林川点点头：不排除这个时间。
    冯才文和林川对视一眼，如果真像林川所判断，那凶手就不止一个。
    两个凶手杀了两个普通百姓，还选在同一时间下手，这说不通啊。
    第二天夜里，城东，城南又分别死了两个人，死因和前一晚的死者一模一样。
    皇帝得知后，大怒，立刻责令冯才文以最快速度破案。
    夜晚，林川和张军静静在城西守着，其他三处也都安排人守着。
    林少卿，你说凶手会不会不来了，他应该知道大理寺开始查这个案子了。张军低声说。
    林川看他一眼：他杀人之前就不知道大理寺会破案吗？
    张军被噎住了，可他有些不服气，年轻的林川突然之间出现在大理寺做了少卿，不止是他，大理寺很多人都不服气，但林川是皇帝钦点大理寺少卿，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议论。
    林川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跟他们计较。
    张军不再理会林川，林川却拍拍他的肩头：时间到了，走。
    他拎着小酒坛从巷子里出来，身子微微摇晃着，一看就是喝多了。
    张军只好跟着出来。
    走了一段路，林川蓦的挺直脊背，对张军说：来了。
    张军闻言，四下察看，空无一人。
    林川却蹙眉看向半空中。
    那从远而近的索索声音好熟悉。
    张军刚要张嘴问，就被林川一把抓住，纵身跃向一边。
    而他们俩刚才站着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怪物，睁着灯笼大的眼睛四处找，似乎不相信自己刚才抓空了。
    那是那是什么？张军结结巴巴问。
    纵然是见过不少凶杀案现场的他，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怪物，也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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