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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成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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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闻看向他的口袋,你把烟拿出来。
    徐光远没问什么,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在手里。
    她看了看,微微笑了,还是利群。
    他也看了看那白色烟盒,笑了笑,习惯了。
    天雾蒙蒙的,早晨的风很冷,又透着那股极为清的冬日气息。
    他们坐在彼此旁边,等待着下一班的公交,前面经过一个不知什么原因,现在才骑车去上学的学生。
    有点好奇,你们有时候要是发生冲突都在哪解决。她想起第一次跟着他们来到停车场那头的那晚,一群人围在一起。
    看情况。现在,能不去就不去这样的场子。
    嗯?
    赢了赔钱,来不了。
    两人都笑了。
    初中时候学习耽误太多,他轻笑着,家里欠着债,周围的人都远离着,家里只有我妈还有我姥。那时候,本身也不是学习那块料,就想着混得好些,不想让别人欺负,有点事起码看在面上,会来帮些。
    不过是被逼着往前走罢了。对于徐光远来说,周围从没给他留下多少成长的时间,他只能在短暂的时间,自己摸索着往前罢了。
    没人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办,没人替他扛着这些。
    他喜欢在学校的时候,只有在学校里,不用面对这些,不用担心各种人际,身边还有陈思闻和彭达。
    他低着头,扯起嘴角强颜欢笑,旁边是她,他却不能去选。
    那我来负责好好完成现在的学习,然后。她愣了愣,又道:本来,是想说创个业,挣点大钱,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那种激情。那就,按照我之前的打算,稳定地先有个工作,攒点钱。等你实在累了,还能管你一份饭。
    所以,你听懂了没。
    车来了,徐光远。
    她哑着嗓子拉着他上了车。
    女孩在前,男孩在后,两人一前一后。
    随着投币的动作,两人往里面走着。公交车的前门也合了起来,两人的身影在一层映着周围景色的玻璃的遮挡下,也难看清。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这家医院的人不多,长廊有些阴冷。
    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给陈子曜打电话。徐光远起了身,很快就过来。
    他快步走了出去,掏出手机打着电话。
    陈思闻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没有什么波澜。对于喉咙里有块息肉,要做个手术,也不惊讶。
    之前,刘云侠有一位朋友就是这样,不过一个小手术,一周左右就没问题了。
    她竟然笑了笑。
    回来时,徐光远见她笑着,坐到她身边,没见过你这样还笑的。
    还不能笑了?她反问。
    徐光远无奈,行行,到时候疼的不是你。
    应该有麻药。她说着,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到什么。
    你把手给我。
    他听话地伸了过去。陈思闻往前凑了凑,拿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展平,故作深沉地看着。
    你呀,命不短,虽然刚开始有点辛苦,不过越过越好嘛。她又仔细看了看下面的断了一点生命线,道:你这以后估计得遇到一个大难,这个时候,如果有贵人相助,肯定会挺过来。
    徐光远哭笑不得,还配合着她,装作担忧:陈大仙,你快说说,要是没有贵人相助呢?
    唉,那,就堪忧了。
    然后又把他的手抬了抬,自己歪着脑袋看着侧面,啧了声。
    他有些无奈道:我这又要性命堪忧了吗?
    她轻轻打了他手背,谁说你性命堪忧了,我这看的是婚姻线。
    那您快说说,我这姻缘如何。
    陈思闻又长叹口气,道:你应该有两段婚姻。
    徐光远:
    他笑笑,您这怎么看的?
    你看,我记得书上说过,一般是三到四道线,你看你都六七条清晰的了,那不得加倍吗。
    行行行,两段两段。
    两人就这样在走廊坐着,手续也没去办,陈思闻昨晚没睡好,一时间有些困倦,头往前点了一下,打了个盹,又猛然醒来。
    靠我肩上睡会儿吧。徐光远轻声说到。
    即使她现在有些昏睡,意识有些朦胧,却还是在脑中不断纠结着。
    她不能越过的。那条线。
    大概,人得知自己生了病,本质上都会脆弱委屈。
    就这一次,一次。她告诉自己。
    慢慢地,徐光远的肩上有了女孩的重量。
    陈思闻手术前后住在医院的几天里,徐光远几乎每天都会来。陈思闻术后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说什么话,他就坐在旁边,给她讲着之前周围发生的事情,也静了下来。
    有一次,临床一个还没开始做手术的病人家属,从外面买饭时,给自己买了一份青椒肉丝,香味弥漫。陈思闻羡慕地看过去,又转回头来,用手机打着字给他看等我完全好了,我也想吃青椒肉丝,我要吃盖浇饭。
    徐光远看着她,只是笑。他说,其实,当时在蓉里街上给她发宣传名片,不是第一次见她。当时只觉得她有些熟悉,后来,才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他在柏阳街的一家店吃午饭,那时她从外面走了进来,说着:一份青椒肉丝盖浇饭,多放辣椒,少放肉丝。
    他第一次见到有这样奇怪的要求,这样一个看着安静却奇奇怪怪的女孩。
    陈思闻听完后,呆呆地看着他,眼周有些微红。
    她想说,这是她很少感觉到,如果早点认识他,早点注意到他该多好。
    陈贤怕他们几个男人不细心,请了个护工。护工在的几天,一直把徐光远认成是陈思闻的男朋友,陈思闻出于嗓子的问题,也不能说话。
    而徐光远也只是笑笑,没解释过。
    那时,他们都觉得这是一段偷来的时光。
    梦里梦外
    手术完的那晚,陈思闻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一个漆黑模糊的夜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她又混进了鼓中。
    鼓中的教学楼有了些变化,她就绕着学校转啊转,不时还躲避着路过的老师。
    越往学校的里面走,越会发现学校面积变得很大,有了一片类似于树林的地方,里面有一间小小的屋子。
    她好奇着走了进去,那是一个可以称之为音乐教室的地方。
    前面隐约传来值班老师巡查的声音,一束手电筒的光在充满黑暗的外面不断照着。
    害怕被发现,她立即跑了出去。外面的地面上有着突出的树根,踩起来凹凸不平,照亮周围的只是天上的那一轮洁白的半月。
    大概就是梦吧,许多设定都很奇怪,徐光远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跟着我。紧紧地拉起她的手一直往外跑。
    他的手是有温度的,实在太过真切,和这模糊冰冷的梦像是两个极差。
    他们不断地奔跑着,风替他们把发丝拢到后面,月光照清树林前方的路。
    再漆黑寂静的树林,也不再让人畏惧。
    他把她送出了树林,站在树林与学校的交界处放了她的手,他说,你先回去,我还要过去一趟。
    说完,就转身跑回了树林,再也不见踪影。她就傻傻地站在那等着,很久很久,久到周围又变了一副景象,变成了一场雪,和一条路。
    他终于出现,握着她的手,沿着路,一直走。
    如果按照平常的电视剧里的设定,这种梦境,这种真切的感觉,大概就是徐光远那晚在她睡觉时,握住了她的手。
    可,那一晚,是陈子曜和护工在她的旁边陪着,徐光远在她睡觉前接了一个电话,先匆匆离开了。
    她从梦中醒来时,正是半夜。病房里很静,她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许久许久。
    第二天,徐光远来的时候,和平时的模样态度没有什么变化,让她的猜测也消失几分。
    出院后,陈思闻几乎都在家里休息,外面冷,她还在恢复期,最好还是不要见风。
    彭达从外婆家回来后,赶着就过来看她。徐光远外面有些事,最近又再做一个短期的活,很少在这。
    彭达来时,陈思闻刚刚吃完午饭。这天外面下着细雨,很是阴冷。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彭达喋喋不休地讲着最近的事情,屋子里开始空调,是温暖的。
    陈思闻听着,偶尔说着几个字,配合着。
    彭达今天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彭校长,他吐槽着彭校长现在对他还是管的很严,吐槽着自己晚上回家晚一些,彭校长总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吐槽着在外婆家彭校长不给他留面子。
    她却感觉到,彭达这种也是很幸福的,至少还有彭校长一心为他,虽然父子俩吵闹不断。
    彭达忽然问起:赵千茴和徐光远怎么样了?
    好像最近两人又分开了。她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彭达调整姿势,放松靠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枕头,认真说着:徐光远不会和赵千茴分开的。
    陈思闻有些疑问。
    赵千茴手臂上有条长疤。那时候在路上,她遇到光远,正好那条路人特别多,有辆电瓶车要撞过来,她把光远拉开,没想到自己却没完全躲开,倒了,正好碰到什么,手臂伤得很厉害。她是学舞蹈的,这样的疤,留下了并不好。
    什么时候?
    去年一月份。
    陈思闻犹豫片刻,道:是我家里出事后吗?
    彭达愣了,你知道?
    我不知道。她慢慢说着,脑中尽是去年那个雪天,时隔几天再次看到徐光远的场景,他脸上的疲惫是隐藏不住的。
    那消失的几天,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依据徐光远这个人的性格,除非赵千茴最后坚决放手,不然他不会放下的,他的责任,他的悔,他的理性,都不能叫他放手。
    所以,他和赵千茴之间闹了多少次,分了多少次,最后依然会合。
    陈思闻的心被什么东西紧紧捏着,胸口像是卡了一团怎样都无法吐出的气体,她感觉,那是一股有着白色的气,模糊着,让人捉摸不清,让人抓不着。
    无力和疲惫在她的身体中乱窜,原本是透明虚幻的那道隔着她和徐光远的盾,此刻是铁一样的清晰和沉重。
    她忍住自己一切的情绪,努力扯起嘴角说,声音还是不清晰:那按照徐光远的性格,确实是分不开了。
    她笑了笑。
    笑着他们,笑着他,笑着自己。
    彭达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从雨变成了中雪,已经有了些白茫茫的感觉。
    她走到客厅的书架前,把最上层那本又薄又旧的书抽了出来。那晚,陈父淘来了这本书,她之后只是简单翻看。
    按照目录,翻到对应的90页,一个标题一个标题地看下去,最终也没看明白小手指下面水星丘侧面的那几条线该怎么看。
    没再多研究,抬手把书塞回书架。
    她本是希望,能从这儿找到些答案和结果的。
    现在想想,自己也太贪了。
    你可真贪心,陈思闻。
    门铃响起,开门,外面竟是徐光远,他微微喘着气,看起来,来的时候很赶,手里拎着一个放二胡的包。
    记得你想学,今天学吧,女朋友。
    那么快吗?
    陈思闻嘴上这么说着,两个人还是很快找来凳子,坐了起来。
    徐光远从包里掏出二胡来,耐心地,若无其事地给她介绍着各个部分的名称,介绍着最基本的东西。还拉了一段,不过让人感觉不是很流畅。
    你得好久没拉了吧。
    那么容易看出来吗?他笑笑,那也不妨碍教你。
    那就暂且信一下我的徒儿吧。
    外面竟然放了晴,西边也蒙上一层昏黄的薄纱。
    陈思闻学着学着,竟然不愿意学了,有点难。
    你这才刚学呢。他调侃着,随机握着她的手拉了一小段。
    一个有些生疏的,再加上一个完全不会的,可想而知,有些刺耳。
    一段停下来后,徐光远又继续这样开始另一段,周而复始,不愿意停。
    徐光远,我现在这样是插足。陈思闻忽然很冷静地说了一句,不愿再沉浸在这样一个营造出来的短暂美好中。
    其实只是假象罢了。
    你们复合了。
    徐光远停了下来,房间里一片安静,很久后,他道:你知道了,思闻。
    我们分开吧。她闭上眼睛。
    不行。他没有丝毫犹豫。
    如此不理智的徐光远。
    陈思闻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一觉,做了一个这般的梦,窗外的雪更急了,屋子里只剩下清醒和黑暗。
    口里干渴,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脑中不断出现一句梦里的徐光远,就是徐光远,真真切切的徐光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原本想着,把下一章的一些也放进来,但感觉那样会特别快,所以这章就少点
    不再理智
    1.
    在他们师徒三人中,徐光远和陈思闻是同年而生,彭达是次年二月。说来也巧,三个人分别是在10月、11月和二月的8号出生。
    如果追溯起来,也有一种缘分,三个人都是在本市医科大的附属医院出生。
    彭达总是念叨,说,唉,为什么我不是12月出生的,这样咱就连一串了。和你们隔了着两个月,显得我和你们不是一起的。
    后来,某一天,突然发现杜亮的生日是在二月九号的时候,十分欢喜,这次发现,也增加他们之间的关系,整嚷着下年生日一起过。
    二月八号,也就是这年二八,彭达中午在家和彭校长过了一次后,晚上按照早就放出去的约,在柏阳街头会合。
    陈思闻是六点多出的门,没想到她竟然是来的最早的,在街头插着兜来回转着,旁边缘莱美发的灯光照得前面那块地方很亮。
    短短两年多,缘莱美发的招牌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时候亮,随着时间的流逝,灯光也暗了些,不似之前那般崭新亮眼。
    它已经渐渐融入了柏阳街。
    陈思闻的心不是很平稳,她既期待着徐光远来到,心中是些雀跃,却也担忧紧张。
    那些个梦,不断扰着她的心绪。
    彭达提着蛋糕,穿着一件短款棉服,跑了过来。
    蛋糕订得有点晚,刚拿来。
    徐光远没和你一起吗?
    他去换件衣服了,今天下午在一家店搬东西,身上沾了些。
    陈思闻点点头,你没骑车吗?
    害,车坏了,去修了,我家彭校长送我来的,他还要待会儿来接我呢。
    八戒!同桌!远处有个人边跑边喊。
    陈思闻心中喜悦几分,郑豪也来了?好久没见他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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