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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秾裕(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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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弟子打量他几眼,觉得不是那么寒碜,也不敢随便得罪,只是态度依旧散漫:这位公子,我看你是不是记混了什么啊?沐家一年到头都没什么人走访的,你莫不是走岔了?
    祁终默然不语,那弟子不满抱怨道:说来也是,毕竟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沐家早就不是什么仙修大家了。偌大的府邸,平日里连个人都没有,还给我安排守门这苦差事,真是便宜他们了
    听得满腔怒火,祁终握紧手心,狠戾瞪着他:你算什么东西?沐家是缺你吃喝了,还是亏待了其他?你就这么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主子?干不好就滚啊,还赖在这里白日做梦。
    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祁终教训道:赶紧滚!别赖着这儿,脏了这块地。
    威胁完人,他一把丢开,兀自走进山门,寻人的心意愈加坚定。
    第143章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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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前门设了结界,祁终便绕了远路,从后山的一片野果林穿行,这里只有一道天然屏障,比结界好破许多,他当年误以为沐耘已死,第二次来祭拜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沐茵发现,特意摸索了这条路出来,没想到隔世之后,一向路痴的他,却对此条路径记得尤其清楚。
    他恍惚想起师尊在世时,叫他莫要忘记回家之路的叮嘱,莫名地,与当下的卑微场景叠合在一起,形成一阵闷闷压抑,堵得心口烦躁。
    穿过果林,就到了山阴面,寒冬刚去,山壁上春寒料峭,祁终抖了抖衣裳的落叶,钻到薄弱地带,琢磨片刻,顺利通过。
    这是哪儿啊?怎么感觉迷路了?难道他们家盖新房了?
    眼前的路,像是被改道过,萧瑟冷清,不像是有人常走的迹象。祁终抓抓双臂,迷惘张望前方,缓步行着。
    忽然,一道哼曲声,钻进祁终双耳。他立马警惕背靠身侧墙壁暗处,眼尾余光轻探那道微弱的灯笼光亮,越来越近。
    哼哼哼嗯嗯
    听着这声,祁终心里颇感奇怪:谁啊?会从沐耘住的地方过来。他以前向来喜欢清静,都是一个人住的
    失神间,哼曲声消失了,那人停顿了脚步,自言自语地叹道:哎,师父还不出关,真担心啊
    祁终皱了皱眉,心道:这小子在胡说些什么?师父?谁是他师父?嘀嘀咕咕的,还不走快点,挡着我的道
    诶,有蛐蛐的叫声干脆捉几只去给师父解解闷儿,兴许他高兴了,就肯出关了呢。
    祁终顺着声音偷瞄过去,模模糊糊的夜色中,见那人放下灯笼,钻到旁边的草丛里,捉虫子去了
    他无语扶额:这小子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等了半晌,忍冬的蚊子在他手背上咬了好几个大包,饕足地嗡嗡飞走,而那捉蛐蛐的人,还兴致上头,没有离去。祁终等得不耐烦了,决定趁他不注意,悄悄溜过去。
    就在他亦步亦趋,路过草丛时,那少年猛然钻出来,扎了满头的杂草,目瞪口呆地盯着祁终,深深皱眉。
    祁终停住脚步,神色镇静,掩住心虚,回望于他。
    何吟白怀疑地打量他一番,随后掐着下巴,上前走去,语气散懒:嗯?你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为何在此?
    我,我是个过路的。祁终垂了垂眸,与他周旋。
    何吟白怪道:你要去哪儿?过路需要走地这么鬼鬼祟祟吗?
    呃嗯我其实迷路了。祁终又改口道。
    何吟白恍然点头,又颇是生气地说:那你叫什么名字?报上来,我回去查查号儿。
    查号?查什么号?祁终凝神细想,这人敢情是把自己当府里的家丁了。
    欸。你这么办事不利,连府中的路都找不清楚,我当然要查出你的工号,扣你工钱啦!
    祁终咬咬唇,有些恼道:我不是这里干杂活的!我是
    谁在那边?
    反驳的话语未曾说完,一声质问,从不远处的竹林小道传来。祁终回望一眼,登见沐茵提灯疾步而来,只是竹影交错,来人尚未看清两人的状况。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来这里的目的,祁终觉得不宜和沐茵直接照面,趁何吟白分神之际,他扯住衣袖遮容,一溜烟躲进暗处。
    何吟白听到喊声,提心一瞬,理了理仪容,随即恭敬站好,向沐茵问好。
    吟白,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沐茵走近他,用灯笼的微光,环视了下四周,一片静谧。
    呃回师姑姑的话,刚刚,好像,有个贼,他,他冒充府里的家丁,想要偷东西,我还没问出他的名字,人就跑了
    祁终在暗处偷听,略是不满:贼?我偷什么啦!这小孩儿,净会胡说,也不知谁教的
    沐茵警惕在心,盘问他:贼?长什么样?
    何吟白比划了下祁终的轮廓,但并没有说得多清楚,沐茵有些不耐,打断他:行了。外面设有结界,怎会有贼?又是你乱找的借口吧?
    啊不,我没有啊!师姑姑。何吟白急欲解释。
    沐茵愠怒更甚: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无事不要来云房这边,打扰你师父闭关。快走!回去睡觉。
    是。
    眼看辩驳无效,何吟白也只好委屈应下,和沐茵一起远去,临走时还咬牙回瞪了一眼草丛,面带不满。
    灯火逐渐阑珊,祁终从树梢翻下,靠在檐壁下,沉吟半晌:师姑姑?闭关?那个叫吟白的小子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他的师父是沐耘?
    物是人非的空落感蔓延至心头祁终眺望一眼云房,见那处一片幽静漆黑,心说今夜天色已晚,要谈话,也不该去打扰人休息。
    他犹豫片刻,转身离去。
    祁终在扶风后山的果子林里搭了个小破屋,暂住了几天。鉴于沐茵这些时日赶去云房的次数频繁,他也不敢贸然前去照面,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他只想单独和沐耘会面,把一切前尘恩怨都了结了。
    早春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山上的果花开得繁茂,大片大片的成浪成舞,白色居多,缭乱人眼。
    祁终闲来无聊,帮着修理了下枝丫,疏花除草,心想这灵山上的大片果林若是成熟了,得结出多少甜果,酿出好多坛果酒呀。
    脑海中,忽而就想起当年在花月山庄,自己与沐耘在夜月凉亭中,谈心饮酒的往事,如今纵然有了酿酒的材料,恐怕也无法再复刻当年的情谊了。
    念及此,祁终骤感一阵惋惜,将手中疏下的多余果花,扬风一洒,飘落悬崖。
    *
    清晨山雨将歇,春寒仍是料峭,天一片暗青色。
    寂寥许久的庭院,落了满地的春红。忽而,一面绮窗被人从里到外地轻推开了,一道沉思许久的素影,沉沉倚畔,凝望这昏暗的天光一瞬。
    清冷的西风呼呼灌进他的衣袖,像是吹醒了什么。
    沐耘望见,墙角那棵苍老的柿子树,依旧佝偻着腰,几颗忍冬的红柿,稀稀落落地悬挂在枝头,光秃秃的枝丫间,又恍惚发了几缕青青的新芽
    如往常一样,祁终试探地从旁道摸来,想要避开沐茵,查看那人有无出关,原以为今日又得失落而归,却在踏入庭院的那一刻,入目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一片莲池旁,背对着他,临风而立,深沉孤独。
    祁终遏制不住心上先涌起来的思念,正欲呼喊:沐
    耘弟!
    喊音尚在喉间,正门随即匆匆赶来两道人影,将祁终心中的想法打压回去,他迅速心虚地躲在墙后,不敢发声。
    二姐
    闭关两月,重见世面的沐耘,对各种情的面对,尚显有些力不从心。
    听吟白说你出关了,我原本还不信,现在亲眼看到你,我的心才完全放下了啊。
    沐耘眼含愧色:让二姐担心了
    沐茵顿了一下,支开何吟白,单独询问沐耘:你想开就好,以后,再也不能让那些不值得的人伤你的心了。
    是沐耘谨记二姐教诲。
    听他这样说,沐茵才更加放心一些,复又宽慰着,引人回屋谈心。
    院外的祁终,听得这些对话,心口一阵闷堵,不知下一刻该做什么,无措又无望。
    夜色更暗,竹林小道上,祁终走进更深黑暗之中。他想,还是离开好了,恩仇纵然不相抵,但他终究不愿与沐耘为敌。
    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祁终这样编排着自己,他还是决定去修无情道,忘掉这一切荒唐的往事,就当从未来过。
    眼看就要走到林路的尽头,祁终心中恍惚不舍起来,低垂着头,沉沉叹了口气:哎
    叹声刚落,一道泠泠剑光晃过他的瞳孔,直刺而来。祁终凝神,迅速侧开这道锋芒,但昏迷多年,灵力尚未恢复彻底,身上又无法器防身,手臂上也只能结结实实地挨了沐茵这一剑,伤口漫出的血液,眨眼间就沁透了白衣,鲜红一片。
    居然是你!
    沐茵收剑负手,仇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还敢来?你怎还有脸来?
    我来,只是为了要一个说法。他低低回答。
    沐茵气怒更甚:说法?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们又凭什么要回答你那些无聊幼稚的问话?
    祁终抿抿唇:沐二小姐,我只是想和他见一面,把一些恩怨消解了。
    见面?谈话?你还真是屡教不改,撒起谎来,一点不犹豫。
    沐茵恨意不减,一点好言好语都不肯给。
    祁终烦躁不耐,驳道:我没撒谎。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的原委。当年的事,沐耘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
    住口!沐茵厉色打断,气怒难消,你还敢提当年?你是嫌耘弟失去地还不够多吗?你到底怎样才可以放过他?
    听闻如此刺耳的刻薄之语,祁终心潮翻涌,想起往昔历历,忍不住开口:我没有要不放过他。我只是想讨回公道!他杀我剜心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如今救我回这渺无希望的人世,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这一切,我都不明白啊!我连恨字都未提起一次,如今只想要一句解释,难道也不可以吗?
    你自己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要何解释?
    那他又凭什么救我?要说放过的不该是我吗?沐耘能不能放过我,给我一个清醒的答案啊?
    你!你简直该死!
    沐茵讶异一瞬,没想到他被逼急了会如此口不择言,更没想到他会把沐耘的一番苦心践踏地一无是处。
    祁终苦笑: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活与不活,都是行尸走肉,我死这第二次,麻烦告诉你弟弟,不要再救我了
    祁终误以为沐茵是恼羞成怒,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一方,决定以死明志,闭眼受死。
    然而沐茵的剑终究没有落下,她咬牙切齿一番,扔了剑,怒气冲冲又饱含无奈:你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吗?你不是想知道耘弟做了什么吗?好,你跟我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们不敢和你说,是因为耘弟苦苦恳求过他们要遵守承诺。但耘弟从来没这么交代过我,所以我什么都敢说,你呢?敢去吗?
    话中似乎另有隐情,祁终心颤一瞬,一时竟不敢答应。但犹豫片刻,他还是下定决心,和沐茵走这一趟,弄清当年真相。
    第144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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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九垓山山脚,天已大亮。
    祁终二人止步在后山这条由万道石阶铺成的山路,抬望一眼,遥遥望不到云巅上的尽头。
    祁终沉住心口惴惴不安的紧张,闷声低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止住脑海中沉痛的回忆,沐茵脸色沉沉,不屑地睨他一眼,口吻却竭力压抑出一股平淡:你恨的不过是耘弟对你亲手剜心的那份痛,但你可知,当初他以佛缘十二时辰为契机,来到九垓山是为了带走你,但家中宗族不忍此事败坏门誉,所以对他施以早已封禁的锢魂术,借他之手,对你刀刃加身,来挽回沐家的颜面
    沐茵略感往昔的无奈之痛,又悲恸讲下去:这种禁术,极易伤身,你只恨他铁石心肠,亲手剜了你的心,殊不知他后来强行破术,身心重创,却仍不自顾,惧怕他们把你挫骨扬灰,硬生生带着你这个累赘在大雪天里走了千里山路,冻到昏厥,也不肯撒手
    啊!
    已然不知身在何处,祁终只感脑中轰鸣,天崩地裂般陷入绝望深渊,找不到一个可以站稳的支点,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扶住身侧的树干,紧紧扣住,压迫到十指尖端冒出无数小小血珠,顺着树痕缓缓流淌。
    他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在听闻这些话后,他不仅毫无保留地相信了,更为这样的真相,悲痛到失声。
    沐茵只感心口麻木的苦涩,哑声道:所以他到底欠你什么?你为他做了什么?难道与你相识,就要为你赔上性命吗?你知不知道,九年前,你把他害得有多苦?我真的恨死你了!
    激奋的语气,让祁终心中涌起巨大的慌乱,他找回说话的本能,结巴追问道:九,九年前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怎么了?你还问得出口?你知不知道耘弟为了救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代价祁终双眸失神,喃喃道,凤寐对我说,他借助某种古老的医术,进入幻境,把我的心识找了回来
    他陈述着原话,声音却越来越没底气地小了下去。
    沐茵一副视他为面目可憎,忘恩负义之人的神情,疾言厉色喝道:医圣就无所不能了吗?你可知,当年那本能救你的医书,被席衍等人握在手中,用此威胁耘弟
    什么?他们做了什么事?祁终瞪大双眸,更大的恐慌奔袭而来,却只感眩晕又清醒的沉痛感。
    沐茵神色一哀,冷笑:他们认为你非死不可,怎么会轻易把救治你的医书交出来?所以当年
    九年前。
    战火刚熄,桐疆正处在一种混沌时序的状态,席衍二人利用凤寐伪造的另一封神迹,登临九垓山,一揽重权,篡改制度,扶持诸多党羽上位,将桐疆的局势稳稳控制在手。
    沐耘前来求取医书多次,被拦拒多次,直到九垓山设宴那天,席衍特意恩准他在后山山脚静候佳音。
    沐耘如约前来,苦等一天,等来通传的人得意洋洋地对他嘲讽:沐小公子,席都统说了,洛仙尊的意思简单,不能给你那本医书,毕竟全上疆都在请愿,总不能为了你一人的想法就拂他们的面子吧?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别再降低自己的身份,做这些令人不耻的蠢事了
    放肆!沐家再不济从前,也是大家仙府,我弟弟什么身份,轮得到你这种小人的走狗来指教吗?识趣的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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