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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亿本正经(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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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拒绝了彭朗的家用,实话解释原因。
    彭朗知道自己先前伤了季长善的心,她现在有诸多防备,需要一段时间验证复合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他不勉强季长善一步到位,只说些好话请她放心:季总在家里说一不二,我怎么敢惹你?
    谁要是信你这张嘴,那可真够笨的。季长善的嘴巴比骨头还硬,即使她的眼睛不自觉露出一点笑。
    这天晚上以后,彭朗正式入住季长善的公寓,住了快一个星期,表现良好,连画册都整齐地码放在茶几上。
    季长善对同居生活大体满意,除了彭朗每天早上都要笑着问上一句:小善,你能不能帮我刮胡子?
    老式刀片这么危险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以某种角度割破彭朗的皮肤。
    季长善并非外貌协会,就算彭朗破了相,也不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但是彭朗总要出门见人,去了公司脸上顶张创可贴,别人还不一定如何猜测。
    出于安全和舆论的考虑,季长善多次拒绝彭朗的请求,周六这天也不例外。
    彭朗也没有太惋惜,自力更生刮掉半脸泡沫。季长善抱来换洗衣物,催彭朗赶快弄完了出去,她要洗澡了。
    我帮你洗吧。彭朗用擦脸巾抹着下巴,残留的水珠挂在下颌线上,他一笑,水珠骨碌碌往下滚,啪嗒啪嗒滴在睡衣领口。
    季长善懒得骂彭朗流氓,斜他一眼,问今天晚上用不用去郊外的别墅。
    自从彭朗八月底回国后,季长善只去过一次彭家别墅。他们俩那天晚上不欢而散,也不知道彭朗后来再去郊外,是怎么跟他爸妈交代的。
    彭朗冲洗着刮胡刀,眼望水流道:能去当然好。我跟爸妈说你出差了,说你巡查管辖区,后来又说你去外地学管理。总之,就这样一周一周拖下去了。
    这话一出来,就引发季长善过分具体的想象:彭朗孤身一人,踏进偌大的别墅,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中西合璧的餐厅里,各自吃饭,席间很少谈话,偶尔用眼神交流,神态都是程式化的温情。
    季长善以前不会同情有钱人的寂寞,毕竟他们的寂寞通常源于太有钱。如果这也值得可怜的话,她愿意变成全世界最悲惨的富婆。
    但也许是爱情会下蛊,季长善看着彭朗的时候,那些理智和反矫情会莫名其妙被他的寂寞牵制。她不由自主地心软,想慰劳他人生里的辛苦,尽管她好像才是尝过无数辛苦的那一方,尽管他从来不曾吐露寂寞的原因,她也无从下手。
    季长善在心底叹息,把换洗衣物搁到一旁的柜子上,右手叠着上衣的袖子,叠出两折三折,偏头瞧一眼彭朗。
    他已经洗漱完毕,撤到门口,要给季长善让出私人空间洗澡。
    木门关上,季长善咔哒上好门锁,倒是没再压一压门把手,确认锁好了没有。
    她咳嗽两声,洗了个热水澡。
    水流淌过皮肤时,季长善在思考彭朗是如何发现爱她的,也很想知道分开的那一个月,彭朗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瘦得那样快。
    她洗完澡,走出洗漱间。
    彭朗点的外卖到了,两个人坐到餐桌边,季长善已经习惯由彭朗揭开每一只餐盒的盖子,再看他挑几样好菜全部推到她面前。
    季长善重新摆放餐盒的位置,荤素相间,两个人到大多数菜品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秋冬长膘,彭朗反倒比夏天的时候还瘦。季长善给彭朗多拨了几口米饭,有时也会给他夹菜。她的筷子尖挑起一块红烧排骨,迅速丢到彭朗碗里,紧接着像烫手一样撤回。彭朗格外仔细地吃这块排骨,咽一口,赞美一句这块排骨比别的都好吃。
    季长善不抬头也知道彭朗在笑,她让彭朗闭嘴吃饭,说着瞥他一眼,这人笑得更加明目张胆,季长善决定以后都不给彭朗夹菜。
    他适时保持沉默,给季长善夹了两筷子黑椒牛柳。季长善尝了一口,这牛肉像从盐堆里滚出来的,得多配两口米饭才能下咽,但是换种好听的说法就是下饭。
    季长善满意这道黑椒牛柳,淡声说了句挺好吃的。
    彭朗要再给她夹,季长善立马说:你也尝尝。
    桌上的手机忽而震动,是金有意来电,她说下午要来西瓦台接季长善参加生日派对。
    季长善嗯了一声,眼睛无意间瞥向彭朗,他吃了一块黑椒牛柳,神情在宁静和凝重之间徘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笑,不过跟金有意说起待会儿见的时候,的确连语调都轻微上扬。
    58. 染缸 近墨者黑。
    金有意的出生证明显示, 她问世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九分。如果这时间能精确到秒的话,她每年的生日派对会掐秒表,在十九分的某一秒准时开幕。
    季长善从来没出席过金有意的生日派对,因为这女的只邀请自己参加派对。季长善不知金有意今年犯了什么病, 非要拉着她一起过生日。但是寿星最大, 既然金有意提出了这样轻易的愿望, 季长善也没多问就答应十二年老友赴约。
    金有意开车来西瓦台接她,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金有意给季长善拨了一通电话。季长善电话占线,等了三分钟再打才接通。金有意喂了一声, 季长善正在卧室里换衣服, 说待会儿就下楼。
    季长善看了今天的天气预报,傍晚八度,她披上一件大衣, 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这感冒快好了, 可不能再受一点儿凉。
    金有意不知道季长善感冒,看见她的第一眼, 不由称赞季长善的老年意识卓越。
    季长善斜睨朋友一眼,摘掉脖颈上的围巾。她把这块雾蓝色的布料叠成小方块,安稳地放在大腿上, 金有意眼尖, 立马认出这围巾是某高奢品牌的秋季新品。
    季长善的衣柜里装着不少像模像样的衣服,不过那通常出于商务必需,或者用作回海城耀武扬威的道具。她多买那些实用度高的衣物,至于丝巾围巾这类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季长善有过两三条以备不时之需后,就不会再多花一分钱置办新品。
    那条雾蓝色的围巾, 金有意从来没见季长善戴过。她垂眸瞧着围巾,没过两秒就有所猜测。季长善发觉了好友的眼神变化,不由把左手藏在围巾底下,怎么也不拿出来。
    她目视前方,口头祝福金有意生日快乐。对方不跟她客气,拇指和食指相互捻一捻,意在索要生日礼物。
    季长善故作叹息,从包里摸出一封红包,塞进两人之间的储物格。
    金钱即自由,送钱便是赠予对方一份自由选择的权利,世界上没有比自由更好的礼物。
    金有意第一次提出这个观点时,季长善深感灵魂共振,她倒不是多热爱自由,而是坚定不移地践行现实主义。
    与其花费时间精力,挑选一份对方不需要的生日礼物,不如送钱来得实在。
    季长善欣然接受金有意的提议,此后每一年的生日,两个人都包一份差不多的红包,数额量力而行,通常就是份心意。
    金有意谢过季长善的心意,捏起红包,随便感受着心意的份量。她的目光一直定在那条雾蓝色的围巾上,季长善还是那么一张平静的脸,催促金有意赶快开车,否则要赶不上四点十九分开场。
    她没有打火发车,抬眼瞥向季长善,嘶了一声问:你们和好了?
    季长善不说话,也不和金有意对视。
    得了,的确是和好了。
    金有意摇着头,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再跟那王八蛋说一句话,就天打雷劈。
    季长善摸着围巾表面的绒毛,装聋作哑。
    和彭朗分开以后,季长善受邀,跟金有意喝了一次大酒。她原本不想提彭朗,奈何金有意看见她左手没戴蓝宝石鸽子蛋,随口问了一嘴怎么回事儿。
    季长善最开始一个字都不说,金有意瞅见她喝酒的快速,立刻猜到他们俩要么吵架,要么已经不欢而散。
    劝和劝分,金有意无意抉择,她在这时候很明白沉默是金。
    金有意陪季长善喝了两轮酒,第三轮开启时,才找些别的话题打破沉闷。
    季长善努力听金有意说话,酒一直没停,嘴巴没空儿回应。她酒量太好,怎么喝也不醉。金有意根本不担心季长善会喝出个三长两短,她这位朋友,兹要是一天没有买房,就一天不会倒下。
    季长善喝到临界值,果然不再多喝一滴酒。她低眼望着空荡的玻璃杯,眼睛似直非直,缄默片刻,忽然张口发表一段迷信且激烈的言论。
    她没有喝断片儿,那天晚上的记忆历历在目。不过那都过去多久了,人喝多了胡说八道,老天爷哪里会当真?他老人家能做到这个位置,总该有些辨别能力。
    季长善跟彭朗学会了一些回避的技巧,选择性跳过自己不想谈的话题。
    金有意这时已经全然忘了沉默是金,她成为一个人工智能复读机,声情并茂地还原季长善的醉言醉语。
    季长善祝福过朗郁早日倒闭,预判过彭朗在找到下一任太太之前,就会被千万道雷劈成焦糊状,面目全非,惨不忍睹。金有意边复述边笑,季长善清了下嗓子,礼貌地请自己这位朋友住嘴。
    金有意勾着红唇,打火开车道:早知道你们和好了,就不叫你来了。
    季长善转头看向金有意,什么意思?
    但你来都来了,我总得请你吃块蛋糕。
    金有意不容季长善多问,猛踩油门开出西瓦台。季长善扶住侧面的把手,扫了眼金有意今天的穿着:黑色白边小香风外套,低领内搭,高腰宽腿西裤,脚上蹬一双尖头露脚背的平底鞋。
    她平常也会这么穿,或者说,金有意穿亮色礼服出街都有可能,季长善无法从她的着装打扮上,推测出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季长善也无所谓金有意带她去哪里,这女的总归不能把她卖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们俩一同出去,一般是吃饭喝酒,过生日兴许还加个吹蜡烛切蛋糕的环节。
    如果金有意拜托她唱生日歌,季长善可能不会答应。她最多打开音乐软件,在包间里替金有意公放一首;备选方案是叫金有意去海底捞吃火锅,而季长善不会和她一起去。
    金有意也许才记起自己隐瞒了活动内容和地点,轻描淡写道:等会儿吃顿饭,家常菜,有大厨掌勺。
    季长善抬高左眉,这女的不会带她见什么固定男朋友吧?
    金有意没再解释什么,开小车汇入车流,一路上没怎么堵车,直奔一现代主义设计的黑白小楼。
    季长善下了车,随金有意走上两米高的镂空黑网台阶。面前的建筑体开一扇自动门,门唰一下滑开,宽敞的前厅洁白如雪,墙壁上挂着几幅奇形怪状的油画。
    春夏时,彭朗给季长善上油画课,课上也漫不经心地讲过野兽派的作品。季长善做过一些笔记,眼下单扫一眼就知道,这些油画多是照着塞尚、高更的油画复刻出来的。
    她走在金有意身边,实在看不出这美术馆一样的地方,还会招待她们家常菜。金有意自觉答疑解惑:这是家主题会所,有后厨。我订了一个房间,叫了几个男人来伺候。
    假如金有意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生日活动,季长善会毫不意外,并且祝朋友玩得愉快。然而这女的要跟她分享男人的伺候,那可就伤风败俗了。
    作为已婚女人,季长善当即止住脚步,金有意早料到她的朋友忠于婚姻,于是抬胳膊环抱季长善的肩膀,圈着她往走廊深处走。
    原本想用新男人治愈你的情伤,谁想你们家彭总这么快就给伤口缝上了。我也只能独自享用了。您就把心咽到肚子里,我们吃顿家常菜,切完蛋糕,随便吃两口,叫彭总来接他的乖乖老婆回家。
    金有意比季长善高五六厘米,今天用的是古驰花之舞香水,浑身散发桂花的香气。季长善的感冒虽然没完全好,但是鼻子已经恢复了该有的灵敏。她嗅着浓郁的香味儿,倒是不感觉头晕。
    她的朋友喊着她宝贝儿,胳膊松松垮垮地箍在她身上,金有意持续挽留她,季长善并非无情无义,而且为了金有意的疗伤派对感动。
    季长善无可奈何,只好听从寿星的指引,去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里。
    房间中三面木头墙,第四面仿照塞尚的名画,绘着巨型的《大浴女》:青蓝色占了大半面墙,十来个光溜溜的女人以站蹲坐趴的姿态附着在底部。
    季长善跟彭朗混久了,非自愿输入了大量春画、裸男裸女图以及情/色电影,单看这么一面模糊的浴女图实在没什么刺激性,她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所谓近墨者黑,不过如此吧。
    季长善的思绪飘回昨晚,彭朗跟她汇报周六的会所行程,她在心里暗骂彭朗和阿晏近墨者黑。眼下跟着金有意坐进了会所包房,季长善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也有只硕大无比的染缸。
    她并没想好是否要跟彭朗说自己来了会所,告诉他,就好像是小媳妇报备;不告诉他,那自己昨天生的哪门子气?
    季长善摇摆不定,脸上没显出半分纠结。金有意参观一圈新会所的包房,绕回沙发边的时候,瞧见季长善坐在那里,双臂环抱着,眼看前方一动不动。
    金有意上前,推一推季长善的肩膀问:发什么呆呢?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咚咚敲门声。
    季长善抬眼望去,一男的端着餐盘走进房间,他身后跟着五位同事,每个人手里都端一道菜。
    金有意粗略打量男人们的品相,这个眉眼尚可,那个鼻子挺有型的,就是每一个都差那么点儿意思。
    她找炮友也是宁缺毋滥,正惋惜最近要独自入眠时,第七个男人嗖一下闯入视线。
    他眉目清朗,捧一块十寸的桂花蛋糕,站在门口笑道:不好意思,第一天上班,刚才找错门了。
    59. 情绪 去了么?
    季长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钟碎宁, 应该说,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只和这大学生有一面之缘。
    这个世界可真就指甲盖那么大,季长善惊讶几秒钟,很快放平左眉。
    金有意的视线跟随钟碎宁移动, 他一边往同事的队伍里走, 一边三心二意地扭过脸, 眼睛往她们这边转。
    钟碎宁在打量今晚的客人。她们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 钟碎宁认出季长善的冷脸,顿时放大瞳孔。
    他从蛋糕托盘下抽出右手, 冲季长善挥一挥, 领导,又见面了。
    钟碎宁真正的领导是走进房间的第一个男人,钟碎宁管他叫大哥。
    大哥在会所干了两年, 兢兢业业, 混上领班的职位。他管理一个七人的团队,主要负责维护秩序, 保证客人在花钱的每一分钟,都能体验到最专业诚恳的服务。
    钟碎宁也许诚恳,但他显然是专业之外的人物。专业人士不会掉队找错了房门, 更加不会在领班介绍团队之前, 擅自跟客人搭话。
    大哥保持职业微笑,转脸看向钟碎宁,他的眼神绵里藏针,正在发出一些警告。
    钟碎宁朝大哥歉意地笑,尽管这种笑容的主要成分是嬉皮笑脸。他继续我行我素,像跟季长善当了十年朋友一样说:我换地方上班了, 以后就不去早餐铺等你了。
    季长善早忘了还有这一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金有意立在沙发旁边,单手扶住季长善的肩膀问: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
    钟碎宁为季长善的冷情叹气,他们上次说了那么多话,怎么还不算认识?
    整个九月份,钟碎宁都在早起,他住在西瓦台附近,每天早上七点钟准时踏进早餐店,一般等上一个小时,季长善一次也没来过。
    钟碎宁由此品尝到艺术创作的苦涩,他低迷两分钟,点的油条上了桌,才吃下两口,他就因为油条的酥脆重获无上的快乐。
    钟碎宁并不记仇,再次见到季长善,甚至产生老友重逢的喜悦。他差点儿走过去跟季长善叙旧,顺便结识一下她的朋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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