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织茧未成(5)

    瞻鸣栉看着把自己的活都揽过去的泠笠雅无奈。这事还得怪她自己不小心，轻敌了。对方要求要亲自来取货的时候她就该警惕的。
    瞻鸣栉反思了一下自己，大概是这几年工作比较顺利，暂时的忘记了如何应付以前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堆文件也是，本来可以请病假缓几天，但伤到她的人实力不容小觑，且所属势力不明。她这个时候缺席，容易露出破绽。只能辛苦泠笠雅帮忙了。
    好在泠笠雅平时摸鱼摸的厉害，花瓶关系户的形象深入人心。
    新一代领导大概不知道她还有正经工作的时候，自然有事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瞻鸣栉暗自叹气。在明处做事就是不方便。没有可以用的人。就连自己队伍里的手下也
    意丹凝并不知道她两位上司近期遭遇了多大的麻烦。
    她只想赶紧把物理补起来，避免之后程海那朋友找自己的时候露馅。
    程老师最近发现那个好像很厉害的转学生不逃课了，上课也不看书、睡觉了，就直愣愣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讲。
    程老师不知为何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目光，上课只好一直写板书，几乎不面对同学们。
    几天学习下来，意丹凝大概搞懂了高中物理。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少想。题目说有界磁场那就真的只有画出来的部分有磁场，不用考虑场力之间的互相影响。
    一般情况不考虑阻力，圆弧面基本上没有摩擦，也就不存在能量损耗。
    邵婉婉日常作业错一半。就这样她还以为意丹凝上课没有听，会帮着做笔记，下课再试图给意丹凝讲解今日新知识。
    意丹凝从她一句话里听出了三个和教材上不一样的地方，有点无语。
    根据她们俩平时的作业和小测情况来讲，她们俩都是妥妥的学渣。这难道就是学渣给学渣讲题，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这几天意丹凝并没有观察出邵婉婉更多的异样了。
    出于对未成年人前途的考虑，意丹凝趁邵婉婉去厕所的时候拿过了她的笔记，做起了修改。笔记倒是做的很认真，老师补充的点和题型都详细记录了。
    不过邵婉婉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错，比如上一行还是3，抄下来变成5，上一句话还是细胞液，下一句话就跳到了细胞壁。
    最神奇的是，她就是抄错了，也十分坚毅的算出了一个答案。众所周知数据出错的题目是很难计算的。
    入学一个多月后意丹凝再一次领教了邵婉婉的坚持，不免心生一丝感叹。这样的人要是放到IPAO应该也能过活下去吧。不对，人家是普通人，想什么呢。
    意丹凝看了两页，已经不想改了。邵婉婉前同桌，她的现前桌韵怡看到了这一幕，觉得有点好玩。
    想当年邵婉婉第一次给自己讲题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反应。
    本以为笔记记得这么详细，学习怎么也不会差吧，谁知道她是真马虎还是怎么的，就是会犯很莫名其妙的错。不过看意丹凝认真修改的样子，她难道其实是个学霸？
    韵怡决定把这个话题加入今天晚饭时间的八卦表。
    邵婉婉眼看着就回教室了，意丹凝迅速把她的笔记本放回原位，假装无事发生。
    邵婉婉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坐下来企图和周围聊天，上课铃就响了，只能作罢。
    教育部的领导要来二中视察，二中的老师都如临大敌，紧张万分。
    先是在前一天早操时分严查狠打那些平时摸鱼划水，不来参加跑操的同学，又是晚自习时组织学生会干部检查各班清洁。搞得三个年级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意丹凝有幸加入罚跑队伍。她第一天跑操的时候有事耽误了，却并没有被发现少了这么一个人。
    这种级别的跑步对她来说量又小，速度又慢，没什么意思，那之后就再没参加过。
    邵婉婉就比较惨了。她平时全勤，就今天一天有些不舒服，在班上休息，结果被突击检查的学生自治会成员逮到了，通报班主任。
    王老师还是减免了她一半的罚跑，告诉她下次不去跑操必须要请假。
    早跑完早结束。区区一千六百米怎么拦得住意丹凝？
    但她跑完第二圈的时候，发现其他同学都慢悠悠的在第一圈不到一半的位置晃悠，她也只好减速。
    随后被邵婉婉追上，邵婉婉哪里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明明就很精神，甚至陪意丹凝跑完了四圈。期间邵婉婉一直在讲话，从没有停下来过。
    意丹凝早习惯她这么能说了，只是听着，却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第二天的早操自然是各年级都到齐了。
    各个领导都亲临现场，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同学们在烈日下晨跑，好不风光。同学们也打了鸡血似的，班级口号都用嘶吼的方式在喊。意丹凝做着嘴型，路过主席台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旁边的邵婉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顺便撇了一眼主席台，目光在几个领导身上游走，停留在泠笠雅的位置，只一秒，便收了目光。
    意丹凝在心里疯狂吐槽。泠笠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她不是S队的副队长吗！什么时候跟教育部扯上关系了！
    并不是泠笠雅和教育部有什么关系，而是江含玉非要拉她来，说是这个学校里有个人有点意思，不是天才就是场人。作为这件事的发起者，程海的朋友赵老师当然也来了。
    而江含玉本来想喊瞻鸣栉来，瞻鸣栉还在养伤，不方便露脸，只能自己找个理由推掉，让泠笠雅替她来了。
    二中啊，能不有意思吗。泠笠雅默默吐槽。一个意丹凝，一个不知名的通缉犯，这俩人要是真对上，估计得把学校给炸了。
    说起来意丹凝最近好像没什么进展，上一次报告还是两个星期前写的了。
    她要实在查不出来，泠笠雅都要给瞻鸣栉求情把人放出来了。这在学校里帮自己做任务多不方便啊。啊不是，是在这种学校里呆着多不自在。
    泠笠雅只想早点跟江含玉把人见了。
    以江含玉为代表的教育部领导却在二中副校长的带队下参观兴致大增，逛了一个上午，从高一走到高三，甚至还听了一节课。
    终于在泠笠雅的催促下江含玉去找了她下属给的什么程老师的联系方式。
    意丹凝是从开头给邵婉婉改笔记的。
    最近没什么考试，邵婉婉没有复习的习惯，自然还没有发现。意丹凝也就更随意的改起了笔记。当程老师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邵婉婉的笔记本验算一个解析几何题目。
    意丹凝想了想，这程海老师总不至于又来问作业吧？她应该已经明确表示了不会再写的。
    其他同学跟她的想法一样，都以为胖大海又要来找意丹凝麻烦了。于是意丹凝在各位同学默哀般的眼神中出了教室。
    那个程海老师，有什么事吗？意丹凝见他出了教室也没停下步伐，心里满是疑惑。随后想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是之前那道超纲题的事情吧？
    这会儿程老师的态度要多好有多好。
    满脸堆着笑，耐心的跟意丹凝解释说有竞赛组的老师要找她。
    意丹凝迅速在心中组织起了一百种解释的方法。
    包括但不限于，某不知名辅导资料有类似的，无中生友，以前看到过类似的
    这会儿并非竞赛课时间，物理竞赛教室里，除了泠笠雅等人并没有学生。
    她们还在热切的讨论赵老师嘴里的能人该是什么样的时候，意丹凝被程海带到了教室。
    程老师啊，这位就是？作为唯一一个认识程海的人，赵老师自然要率先打招呼。
    对对对，就是她。程老师跟教室里的各位都打了招呼，然后退了出去，给她们让出空间。
    意丹凝觉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和泠笠雅撞上了视线。
    对视了一分钟，场面也沉默了一分钟。江含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小姑娘怎么看起来跟泠笠雅认识啊？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所有想好的解释在看到泠笠雅的那一刻都化为乌有。意丹凝痛定思痛，下次再也不敢随便做题了。
    泠笠雅早该猜到的。这确实是个能人啊，她们IPAO最厉害的几个场人之一，能不厉害吗。要不是瞻鸣栉给的那个什么任务，她怎么会在这里屈才嘛。
    雅，她是你们那边的人？江含玉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这事儿就是个乌龙？这能人早就归政府了，江含玉的挖人计划大失败。
    泠笠雅无奈的点头，顺便示意意丹凝离开。
    意丹凝溜的可快了。看上去一点也不想念IPAO的生活和泠笠雅。
    泠笠雅小小的伤感了那么一下，随即开始给带她来的两人大致解释了一下。她没说太详细，意丹凝的身份细节属于机密范畴。江含玉听得似懂非懂，而赵老师直接听懵了。
    所以那个学生？结束了二中的参观，赵老师终于有机会问自己的上司了。
    江含玉想了想，只能警告她。就当你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还想在这个职位继续走下去的话。
    赵老师立马住了嘴。能干到教育部的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听不懂江含玉嘴里的警告。只是可惜了啊，没有找到新的人才。
    第7章
    意丹凝的快乐停晚自习生活结束了。她有一点郁闷。不知道长达四个半小时的晚自习要拿来干什么。首先排除写作业和看课本。课本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作业题也没什么意思。除非是帮邵婉婉检查。当然邵婉婉并没有问过意丹凝关于作业的问题，意丹凝也没找到机会拿她作业本。
    意丹凝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学生，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教室上自习呢？
    于是意丹凝又自己溜回宿舍了。逃课的日子，真舒服。此刻意丹凝已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和想要急切完成任务的心情，只想在高中这么混下去。
    和意丹凝不一样，邵婉婉还是个正经学生，不上自习是需要请假的。这会儿她刚拿着假条出学校，走路的速度比平时要快。
    你说她干什么了？她跟什么人打着电话，表情不是很好。
    对面沉默了一秒，似乎在寻找可以解释的说辞，失败。就她之前又去嗯，骚扰了几个联邦的人。
    我马上回来。她挂了电话，恨不得在街上飞奔。但那样目标太大，容易被盯上。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街道拥挤喧哗，邵婉婉如鱼一般穿梭在人群里，用安全范围内最快的速度往基地赶。
    邵婉婉有点头疼。按理说几个月以前她就不该留下这个祸害。
    但考察期那人还算安分，并且能给她的组织提供一定的帮助，邵婉婉才最终决定让那人留下来。谁知道这人比她还狂，完全不把政府放在眼里。短短几个月，已经给她惹了多少麻烦了。
    虽然她们骇珀平时也喜欢跟联邦对着干，抢它们的货物。
    但那都是在前期准备万全，并且掌握好分寸的情况下行动的啊！所以才能好好活着。哪儿像这人一样，光明正大的就出去惹事了。
    自己藏不好，还得组织帮忙擦屁股。邵婉婉真的很恼火。她是喜欢玩，还喜欢玩大一点，但那也是在她能解决的范围内玩火啊。这个笑晗森怎么回事？
    从商场的车库找到今天基地的入口，邵婉婉轻车熟路地用最高权限锁上门。
    当事人笑晗森还在基地自带的小酒吧跟人玩闹呢。邵婉婉看着这群夜生活开始过早的家伙，拍了下墙。
    哦，老大啊。笑晗森没有停下，只是转头用她最灿烂的表情冲着邵婉婉笑了一下。我忙着喝酒呢，要不你也来？她还有心情邀请邵婉婉。
    笑晗森！邵婉婉加重了这句话，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玩？不去收拾你摆下的烂摊子？
    笑晗森表情收了一下。邵婉婉知道她没在反省。果然下一秒，她直接笑出了声，就像看到什么滑稽的表演一样。老大，你也太没有享乐精神了嘛。所谓享乐啊，就是不要管那么多。
    邵婉婉失去耐心了。安排好各种事项后，她把笑晗森从酒吧拎出来，笑晗森还自在地跟她一起喝酒的同伴做了个鬼脸。
    诶干什么？老大你要跟我单挑吗？看着路上的风景逐渐不对劲，笑晗森才敛了表情，只是眼神里完全没有害怕的意味，甚至还有一点兴奋。
    邵婉婉知道她喜欢打架，怎么可能如她意？
    便把笑晗森拖到禁闭室那边，拿出路上准备的稿子，开始了她的新型说教。
    三个小时过后，笑晗森这才真的怕了。
    邵婉婉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全新说教方式，不准睡觉，不准走神，还必须跟着复述。
    讲完以后还要提炼中心思想，听说明天还有考题来考察她今天有没有认真听，没有的话还要再来一遍。
    最后笑晗森拿思维场发誓，下次会听从组织命令，邵婉婉这才住了嘴。但是禁闭和罚钱一样也没少。笑晗森对着账单心疼啊，这骇珀老大果然黑。
    她出手前也不是没算过要多少资源来解决，但邵婉婉给她列的账单很明显是她自己算出来的一点五倍！
    亏钱和无聊，笑晗森最不能忍受的两件事。她终于理解了要在骇珀混下去多不容易。
    可别的地下组织安全性不够，资源不足，她也没法去那些地方。
    好不容易回大本营一次，邵婉婉的副手晚樱感动哭了。赶紧拉住邵婉婉，把最近组织里的问题挨个问询她的意见。
    邵婉婉想了想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处理正事了，便留了一个晚上。
    临近天亮才把事情都解决完，稍作休息，又要去学校摸鱼了。
    晚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目送邵婉婉。邵婉婉回头。
    就是高中生活真的很有意思吗？她知道老大突发奇想去高中纯粹是因为高中好玩。但她不太明白。她有个亲戚家里小孩今年刚高一，每天作业都要写到十二点过，睡眠严重不足，压力巨大。就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
    不怎么学的话确实好玩啊，没什么压力，每学期有好多课外活动，社团也有自己的安排。这不，马上要去秋游，下个月还有艺术节呢。而且最近遇到一个挺有趣的人。想到意丹凝，邵婉婉弯了弯唇，璇源也说好玩呢，你要不要也去陪她？
    晚樱脸刷地红了。邵婉婉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变红脸的场面，觉得很好玩，下次还想逗。
    不不不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这边的事项怎么办呀，总不能靠笑晗森这种人吧？
    骇珀的职位是按能力分的，但晚樱下头的几个人里面没有性子一个靠谱的。
    邵婉婉觉得是这个道理，要是让笑晗森来管理骇珀，还不如让骇珀就地解散。
    于是她决定回去问问璇源的意思，看她想不想早点回基地和晚樱团聚。
    意丹凝早上回班又看到邵婉婉趴桌上睡觉。
    她想了想，把邵婉婉之前硬塞给她的安神补脑药又送了回去。
    听着周围的喧哗，意丹凝还是很佩服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的人，包括她自己。不过她是练就了秒睡的功夫，有机会就休息的类型。意丹凝往周围一看，还有好几个同学脑袋贴着桌子。高中生们真厉害啊，估计是习惯了。
    今天早上教室异常热闹，班委根本管不了纪律，索性不管了，加入同学们热切的讨论。大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小道消息，下周三就要秋游了。
    去年他们年级去得远，去一个农场野炊，有几个学生受伤了。今年还能再次秋游属实不易。
    王老师早就猜到她带的小兔崽子们今天早上不会安分了。
    进教室，也没多管，只清清嗓子，兀自开始讲学校下发的秋游注意事项。不到三十秒整个班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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