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山木三千(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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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芊羽睡颜很是安宁,余得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得到了一个金手指,能预知自己死亡的时间,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去做些什么,当时我一口气设想了无数种想法,可当我尝试着将他们变成现实的时候,那口气却忽然泄了,我的思绪忽然就打了个弯,想着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那么折腾干什么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生如夏花和冬夜烟火,我只要把这一生最美好的年华过完就行余得甜自嘲地笑了笑,嗯,反正就是习惯性摆烂,我的脑子里都是些消极怠工的想法,你肯定不会喜欢这些的,但这样的生活方式,却真的让我觉得很是舒适,就像窒息死亡前那点短暂又羞耻言说的快感,我被它困在了一个牢笼里,逐渐变得麻木不仁
    余得甜的手渐渐下移,落到了唐芊羽手背,又转到手心处,五指嵌入其中,与她双手紧握,将自己的温暖和力度传递给对方。
    那一刻,她本该说点诸如我一直都在这里,我不走了你快点醒过来吧,没有你我不行的你是女主大人,是世界运转的轴心,这个世界不能没有你等等半真半假的花言巧语,可话到嘴边,却莫名变成了余得甜自我批判大赏。
    脑海中不断有支离破碎的画面闪过,余得甜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她说,我好渣啊,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会被这样的自己给气死。
    她另一只手握拳抬起,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感受着那里有沉闷的跳动频率,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来,冷汗渗出额头和两颊边。
    说来你或许不信,我心里一直隐隐有种感觉,好像有个神秘的声音一直在心里告诉我说,我其实不该是这样的人,我的人生被人篡改了,这个想法很可笑吧,就好像在为自己的烂泥现状,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样,不知道你以前,会不会也有跟我类似的感觉呢?余得甜说着说着,脑海中的痛苦越发强烈起来。
    她目眩神迷,呼吸急促,整个人近乎要直接往前栽倒在唐芊羽身上,她眼前渐渐茫然一片,心跳骤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捏住了一样,余得甜忽然崩溃,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出声,说出了一段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话语:唐芊羽,不要输给这个世界,也不要输给你自己!
    在余得甜大声尖叫的那一刻,警报声响起,司宇等人推门而入,只见余得甜整个人压倒在唐芊羽身上陷入昏迷,叫来护士将她翻身一看,只见这人莫名其妙地七窍流血。
    司宇心累地按压眉宇处,对一旁安静守护着他的助理兼保镖问道:那人什么时候能到?
    很快了,先生。
    催促一下,他太不着调。司宇按了按疲惫的眉宇说。
    好的先生。
    司宇轻应一声,挥手让人将余得甜抬下去检查一下,几个护士推着床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分开两人,最后她们发现,余得甜的力气太大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抓握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分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分离了二人,余得甜被一行人平放在了推来的病床上,一番翻看眼球和心肺检查之后,伴随着小滑轮咂咂的声音,护士们推着余得甜远离了这里。
    司宇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她消失,良久,他回过头去看唐芊羽,只见对方之前与余得甜喔在一起的那只手上,末尾的小指极为轻微地动了动。
    见状,司宇简直要以为他是一时眼花看错了,他猛地扭过头去看仪器,只见唐芊羽那本来平缓的心率,竟然缓缓地有了些许波动起伏!
    他正要叫人过来,忽然又有手机提示音传来,低头一看,这也是个他不怎么联系的人,司宇目光越发冷冽起来。
    *
    等余得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移到了一个陌生的病房里,手上吊着药水,旁边并无其他床位,看装修也不太像是唐芊羽躺的那家医院。
    余得甜一时有点懵了,只能下意识去寻找自己的手机,她很想问问司宇,这是什么情况,可不等她找到手机,便有人兀自推门而入了。
    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但从对方的长相上仔细一看,倒也不算很是陌生。
    这人眉眼间与她有些类似之处,她也曾在唐芊羽给的资料里看过,是她妈妈那边的某位表哥,据说这人和余得甜原身的关系很差,现在出现,估计也是来落井下石的。
    余得甜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刻意忽视对方,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回忆着资料内容,一边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对方开口透露些许情报。
    果然,见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死样子,那人呼吸一滞,十分愤怒,又强硬撑了下来,嘴角处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余得甜,你不孝,你爸妈以前对你那么好,现在他们都死了,可你看看你自己,你又做了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赶去看他们最后一眼,送他们最后一程也就算了,还在为自己那点不值一提的小情小爱,与司宇那野男人纠缠不休!
    这位表哥出离怒了,就跟死了的人是他父母一样,他迅速冲余得甜走来,一拳轰击在她旁边桌子上说:呵呵,我听说你为了得到那人的关注,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还挺能耐的,连面对情敌都能故作深情地进行哄骗!怎么,现在你是小算盘被人家给识破了,将人家气出了心脏病,这样你还放心不下,干脆千里迢迢赶过去确定对方究竟死了没有吗?!
    对方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大串指责的话,余得甜大都左耳进右耳出。
    忽然,她神情一变,慌张开口道:什么,唐芊羽她有心脏病?这是真的吗?
    话一说完,她又一边摇头进行自我否定,不会的,不会的,身为世界运转
    她后面的话语,是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的,对方并未听清,只是越发讨厌这个胳膊肘就会往外拐还拎不清的表妹。
    他忽然弯腰出手,一把抓住余得甜手说: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跟我一起去送小姨妈和姨夫他们一程,也算是捡起你丢失太多太久的那点良心吧。
    你放开我!余得甜甩了甩手,冷静下来,暂时放下唐芊羽那边,应付其自己这边的情况说,我自己会走,你只要带路就好,谢谢。
    她说的话很是不满,情感淡漠疏离,一方面唐芊羽出事她确实心焦,没有心思开启八面玲珑技能,另一方面,这也算是符合了余得甜和这位表哥相看两相厌的社交关系。
    余得甜明白少说少错的道理,一路上都十分沉默,沉默得有些凄凉。
    车上的环境背景音过于单调,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唐芊羽,眼眶渐渐地就红了,她依旧无法接受完全袒露心扉的唐芊羽,但也无法想象出来,如果有那么一天,对方忽然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余得甜十分憎恶这样拧巴的自己,偶尔也会进行反思,觉得自己变成这副模样,是否有之前被原生家庭那种环境给祸害得不轻的原因,进而厌恶起自己那个趾高气昂的妹妹。
    可以说,余得甜变成今天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对方当年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余得甜活了两辈子,就只在她和唐芊羽身上体会过。
    这二者唯一的区别是,妹妹是一把把刀,持续扎在她心口上,只会给她带来尖锐难熬又持续攀升的痛苦。
    而唐芊羽唐芊羽是一根束缚了她,困得她无处可去,同时却又保护她珍惜她的那根救命绳子,大部分时候,唐芊羽都是在救她的命,一颗心全挂在唐芊羽这根绳上,能分走她对过去的痛苦记忆,只是她偶尔也会为此感到窒息。
    *
    余得甜放下了一束鲜花,挺直了背,她默默站在并排合葬的墓碑前面,双眼无神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内心世界一片荒芜。
    人们衣着朴素,三三两两合用一把黑色大伞,微低着头,不让旁人看到全脸模样。
    余得甜独自撑伞而立,她看着那方小小的墓碑,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一瞬间,她那颗沉寂下去的心脏忽而有种憎恨和悲凉划过,余得甜的目光好像透过了那块石头,窥见被埋在这里的自己,还有唐芊羽。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生灵,在她那颗迟钝的心看来都是发黑发灰的死物,是她和唐芊羽的陪葬品,她们被活埋在这里,或挣扎或安静地等待死亡降临那天。
    不行,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不,我好像是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做!余得甜脊背一凉,断断续续的记忆涌现出来,她扔下伞和墓碑前所剩不多的人,跑出了陵园。
    事发突然,竟是谁也拦她不住。
    她拦下一辆路过的士,迅速开门坐了上去,司机是金发蓝眼面容深邃的帅哥,被忽然拦住也不间生气,还好脾气地问她想去哪里。
    她却跟疯了似的,只会缩在后座边上,余得甜好像听不进任何外界声音,跟个疯婆子似的自说自话。
    余得甜喃喃自语地说:任务任务,好像有谁给了我一个任务是你吗?是你给我的任务吗?
    那帅哥见状,轻叹一声,直接开车出发。
    余得甜头痛欲裂地抓住探头过来的司机肩膀,晃得对方都懵了。
    我觉得,你好像要去医院,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帅哥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说着世界通用语,我看你刚从墓园出来,心里很难受吧,去医院看看也好。
    去清水溪私立医院。余得甜一听医院这个词,立马条件反射地说。
    司机说着说着,忽然头皮一疼,他惊叫一声,猛然挣脱了余得甜的双手,去看地图导航:我看看,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先喂!你是想死吗?别扯我的头发,我开车呢!我不想后悔刚刚载你上车,松手。
    对方依旧喋喋不休,余得甜急了,想抓人没成功,反而抓到了对方的头发,让对方险些跳脚。
    嗷嗷嗷,松手,快松手,前面就要撞上了,上帝啊,我还这么年轻,不想那么早就上天堂啊啊啊!我宁可去医院给人治病一天一夜,也不愿在这里和一个疯了的小姐拉拉扯扯!!
    对方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还有偶尔蹦出来的几个词汇唤醒了她,余得甜放开对方,诚挚地道了歉,再以通用语报出医院名字。
    咦?好巧,你居然也要去清水溪医院吗?对方一个险象环生的急刹车让车子停下,幸好没磕没碰到什么,很快就调整好方向重新上路了。
    余得甜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路上只有油门的声音入耳,也许是途中过于安静无聊,加上这位帅哥的性格不错的原因,他很快就忘记了余得甜不太清醒的时候,对他做的那些过分事情,还有理有据地替她分析起刚刚的状况来。
    据他所说,余得甜很可能有点精神分裂障碍,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对方诚恳地建议她去正规医院接受治疗,而且之后也要安静地进行疗养。
    反正都是些很专业的术语,还是以世界通用语说的,余得甜只能大概听出来这么个意思。
    听完以后,余得甜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心里莫名有种大石落地的安静。
    确实,她早该疯了,只是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而已。
    您是清水溪医院的医生吗?余得甜想跳过这个莫名让她不舒服的话题,边借着车窗整理仪容边问。
    不不不,我不是,那人见她冷静下来,松了口气,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时钟,手搭上方向盘说,我是受好友司宇的邀请,特意过这边来给他另一个好朋友看病的。
    听到这,余得甜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本书的某段作者有话说,里边确实有说过,女主在外国接受治疗的时候,会有一朵盛开的金瓣蓝心桃花,还有她曾在配角栏上扫过的那个唯一的外国人名字。
    唐纳德.邦杰逊?余得甜眼睛一凝,开始观察起对方来。
    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位金发蓝眼的跳脱小伙身为男配,颜值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不比男主差到哪里,而且他性格幽默风趣,一直维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与男主那种极品冰山,简直是天南地北的两个极端。
    不得不说,这辣鸡狗血文的作者还挺会拿捏人设,知道好这一口的妹子们口味不同寻常,会在选择冰山亦或是小太阳之间,陷入一种甜蜜的烦恼。
    其他人余得甜不知,可至少像她基友那样的,就挺吃男二这一挂大暖男。
    可惜在此刻的余得甜看来,邦杰逊那张帅气阳光的脸,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若非是需要搭顺风车去看唐芊羽,她都想直接下车走人了!
    路上,邦杰逊对她倒是挺热情的,倒还真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冷下来的暖心小太阳。
    不知多久以前,余得甜挺喜欢这种人的,原因无非就是天真无邪好相处,现在她也病得厉害,这太阳光热一过来,她便抵触心理严重。
    余得甜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靠着车后座休息,尽量赶走脑海中那种不受控制的泛酸感。
    她找了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最终,还要跟对方打听唐芊羽的病情,是她唯一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理由。
    邦杰逊人虽然大嘴巴,但这话题事关病人隐私,他的口风出奇地严,直到余得甜静下心来,借了他的手机和司宇通了电话,他才肯将唐芊羽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司宇说唐芊羽有了醒过来的迹象,希望好友能早点开车过来接手这个事情,唐芊羽的手术与恢复就看他了。
    余得甜心里明白,那话里的可信服度很高,毕竟,邦杰逊这个才华横溢的男配设置出来,除了众所周知的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定律外,本身最大的作用,很可能就是给女主治病用的,但她心里,仍然免不了的对唐芊羽的担心。
    受现代社会平均医疗水平不高影响,心脏病手术的治疗风险一直很高,很考验主治医生的治疗水平。
    回到清水溪医院,余得甜赶鸭子上架似的,推着邦杰逊的后背,将他推进了手术室,自己则在外面焦灼地等待着有好消息传来。
    司宇偶尔会沉默地来这边看一眼,两人不大说话,都觉得没什么好和对方说的,只是到了三更半夜时候,余得甜在长凳子上打着瞌睡时,司宇破天荒地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先去休息。
    面容依旧冷酷,声音却好像带了一点点基于校友回忆的关怀,余得甜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原主大概可以瞑目了吧
    这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她也确实都在奔波劳累,没怎么休息过,精神和身体上都困得厉害。
    她最后看了眼手术室上的灯,捂嘴打了个哈欠,在脚下站不住之前,回到了唐芊羽之前躺着的病房里,沾枕即睡。
    第二天一大早,余得甜从噩梦中盗汗惊醒,她神色恍惚了好一阵,那种心悸感依旧挥之不去。
    外面有人敲门,请进来一看,是司宇的助理之一,余得甜问他手术顺利与否,并没有得到太好的消息。
    据他所说,手术途中,唐芊羽意外醒过来一次,差点没把医生们的设备全都毁掉了。
    得亏是邦杰逊为人机灵,才能在唐芊羽意识不清,触发身体自保机制捣乱时,将手术继续下去,让这场手术圆满结束。
    余得甜听得揪心,她自然清楚,唐芊羽对入体的异物有多敏感和抵触,麻药之类的打进体内,的确能帮她缓解部分痛苦,但是打麻药进去都得用针,余得甜本以为,唐芊羽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不大影响这些操作,可如今看来,那种阴影确实有够深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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