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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皇帝再就业实录-by福蝶(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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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母笑了一下,百合花很美。
    杨青说:这只是一株还没长成的幼苗。
    岑母摇头,她把手提包挎在手肘,双手在空中由下而上的比了个动作,他已经有了花的雏形,土壤,雨水能让他生长,但只有太阳才能让花绽放。沐浴在太阳的恩泽下,他会舒展花瓣,藏在罅隙里的小虫子和灰尘会被一场太阳雨带走。
    岑母放下手,手提包随着她的动作滑至手腕,她笑得很神气:我很会养百合花。
    杨青厌烦道:但您的百合花只会索取。
    岑母皱眉,神色和杨青如出一辙的厌烦:那是我唯一的失败品。
    突然她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向杨青手里握着的幼苗,眉宇间流露出少女独有的顽皮:现在他是你的花了。
    杨青气愤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花!
    岑母意味声长,是的,本来就是你的花。
    什么你的花我的花,破花就该丢进垃圾桶!杨青彻底奓了毛,不客气地用肩膀别开岑母下了楼梯,和这对自说自话的母子永远讲不通道理!
    待杨青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岑母愣了会儿,对着通风口抽了两支烟。她回头往楼上病房的位置望了眼,接着取出手机拨通电话。
    派人来接我,两天后回新西兰。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那
    岑母打断,尽快。她掐断电话,连日的大雨终于住了,些微的雨后阳光从通风口照了进来,她往后踏了一步,让自己置身于阳光的照耀下。
    她想,当初的感觉没错,那就是个讨人厌的婴儿,她生命里唯一的残次品。
    杨青运气很好,刚出医院大雨就停了。拥堵在大门口的媒体已经少了许多,只有几家顽固份子还在坚持。水泥地面上的水洼反射出亮光,杨青半蹲下扎裤脚。还不等他起身,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向他靠来。身前的水洼映照出来人的略微扭曲的面容,杨青粗略看了眼,有些面善。
    来人是个面容青嫩的女人,圆眼,眼底挂着淡淡的青黑,上唇较下唇较厚些,嘴唇有些开裂。脑后歪斜着扎了个低马尾,发尾扫在颈间。穿一身便于行动的运动套装,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看清来人,杨青的记忆鲜活起来,这不是方才在医院门口被骚扰的女孩吗?
    他刚要开口,女孩却身子向他倾斜,挡住脸神秘兮兮道:拍到了吗?什么情况,开价多少?
    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但当杨青看见停在女人身后不远处的电视台的车,加上女人脖子上的工作牌时就明白了过来。他拧着眉,上半身凑近,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还四下张望,一副怕人多眼杂的模样。
    常玉玲大喜,掏出手机给组长发了条消息,跟着狗仔到了医院停车棚附近的花坛。刚聊了没两句,李组长甩着晃悠悠的肥肉吭哧哧赶来,他冲常玉玲使了个眼色,常玉玲会议,站到不远处把风去了。
    李组长擦了把头上的热汗,搓着手向杨青问道:小哥贵姓?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他。
    哟,华子,挺有钱啊。杨青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这个市侩的男人,很上道地当面开烟,抽出根含在嘴里,老哥喊我小杨就行。
    杨兄弟,这是我的名片。
    杨青笑眯眯接过,两人聊了会儿,勾肩搭背地一起往医院旁边的苍蝇馆子里吃午饭,常玉玲抱着外颠颠跟在身后。
    李组长大方的点了一桌好菜,又叫服务员抱了两箱啤酒。杨青也不客气,半点不心虚地敞开了肚子吃喝。吃好喝好后,李组长借机把话题引到正事,他替杨青倒了杯啤酒:老弟在哪高就啊?
    杨青接过啤酒,回答得不显山不露水,嗐,我没啥本事,瞎混着,勉强够个温饱。
    李组长接话,也是唏嘘,他转而试探道:兄弟刚从医院出来,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杨青拿乔,只管夹菜吃。
    李组长会意,推出叠红票子。杨青看也不看,把钱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这番举动让李组长揣摩上了,嫌钱少?这小兔崽子,想玩空手套白狼啊。李组长皮笑肉不笑地按住钱,钱的多少当然是要看兄弟你手里的料啊。见杨青跟和他唱对台似的也跟着笑就是表态,李组长又向常玉玲努力努嘴,要说兄弟你刚才能进去,还多亏了
    杨青截住他的话,苦笑道:老哥,不是小弟不识抬举,小弟确实在医院里看见了些实在不敢说,不敢说啊。
    什么不敢说,还不是钱没到位!
    李组长又把价码提了些,杨青终于意动,犹犹豫豫道:他们戒备太严,我没敢拍照
    话还没说完,李组长已经毛了,没照片你和我装大头蒜呢!还不等他掀桌,杨青终于吞吐着把剩下半截话倒了出来:是没照片,但我看见个大料,那位出车祸的死死了。
    卧槽!这话不可能乱说,李组长蹭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倒。
    常玉玲也没好到哪里去,瞪着眼珠摔碎了手里的碗。
    一开始他们都不敢信,但随着杨青有鼻子有眼的描述,他们都将信将疑起来。
    杨青看准时机放出杀招,唏嘘道:年纪轻轻就走了,我圆圆瞧见他妈哭得那叫一个惨。
    李组长质疑,你见到岑夫人了?岑夫人常年不在国内,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网上更没有照片曝光,倘若这狗仔能说出岑夫人的大致长相,他的话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杨青果然准确说出了岑夫人的长相,细节之处具体到她今天拿的手提包样式,和抽的国外哪个牌子的香烟。
    这可是大新闻啊!独家!除了他们东星别无分号!李组长想到自己未来的好前程激动到发抖。
    杨青在衣服上揩干净手上的油水,抻直了手臂,用指尖去够李组长叠在身前桌面上的厚厚一沓现金。
    啪!李组长用筷子头把伸来的手打了回去,一改热情态度,振振有词道:这钱是用来买照片的,你有照片吗?你有吗?没有照片你也敢伸手?
    杨青气得脸脖子涨红:我已经把我偷看见的告诉你了!
    所以照片呢?李组长跷起二郎腿阴阳怪气道:别拿一堆假料来老子这里招摇撞骗。
    杨青把桌上的啤酒瓶子全扫落在地,转身就走。
    常玉玲看不下去,抱着外套追了上去。
    李组长前后晃椅子,看着残留开合余波的门帘嗤笑道:两个小瘪三。
    他完全不怕激怒了狗仔,狗仔会把料爆给其他媒体。说到底,这事实在过于离奇,别说视频连照片都拿不出来一张,无凭无据的谁敢信小狗仔的话?不怕岑家事后找麻烦吗?
    也就他李鹏程,亲自筹谋着把狗仔送进去的才会信。除了他谁还有这般胆识和远见?活该他风风光光当上等人。
    常玉玲追在小狗仔身后,她越想越不是滋味,李鹏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跟着李鹏程这样的人哪怕将来能出头,她也觉得恶心。
    小杨哥,小杨哥,你等等!常玉玲叫住狗仔,把他送到路边,帮他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又抢先付了车费,绕到后座趴在挡风玻璃上说:小杨哥,真是对不住你了。
    小狗仔一改恼怒模样,笑得像没事人:小事,我倒是又一事想请教,东星电视台在地位如何。
    常玉玲觉得小狗仔是气糊涂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颇有些同病相怜地回答道:数一数二。
    说完,出租车卷着灰开走了。
    常玉玲在路边愣了许久,她嘴里喃喃:数一数二
    是啊,数一数二的电视台,她为什么就得在小人手下龌龊不可?离了李狗就没有她施展拳脚的机会了吗?单电视台里就有三十组外勤,放眼看世界就更大了!
    她决心回台里就打报告外调,哪怕是被分去后勤组也比跟着李狗这贱人来得畅快。
    将来自有她的前程!
    杨青在出租车上忍不住笑出了声,司机是个热情的,通过后视镜见他笑得欢,乐呵呵地搭话道:小伙子中彩票了?
    没,死人了,杨青抱着肚子。
    司机傻眼了,这啥人啊,死人了还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了。
    杨青补了句:死的前任。
    司机这会能接上话了,也是义愤填膺道:前任确实都该死。瞧他的样子似乎也是在某个前任手上吃了不小的亏。
    司机把他送到客运站,杨青买好票坐上了回桃柳镇的大巴车。
    经过两小时的山路,杨青被颠得想吐,期间他的手机响了一次。
    好运来的铃声显得格外喜庆,他接通电话,来电人是他请来照顾张元英的妇女。原来是张元英闹着不肯吃药,妇女正没招呢。
    杨青让妇女把手机拿给张元英,他耐心地哄了几句。张元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也是运气好正赶上她能认人的时候,听见自己孙子的声音,她抓着手机说了几句想他的话,嘟囔完,终于肯睡觉了。
    挂了电话,杨青有些晕车,他靠着椅背,跟随着一起一伏的节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诸位乘客,桃柳客运站
    广播里传来的温柔女声将杨青唤醒,他揉了把睡成华夫饼的脸,静静坐在位置上,等车上的人差不多都下车了,他才站起身下车。
    下车时他注意到广播旁的电子屏里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二十。
    夏日白天长夜间短,即使是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辰,天色依然明朗。
    被暴雨压下去的暑气顺着客运站的边角往中间汇拢,暑气分出细小的触手,攀着杨青的脚踝往上侵略,他觉得自己快被烤熟了。
    突然,手背上传来一股凉意冲淡了酷暑,他掀起眼皮看见小荨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她头上戴着一顶淡蓝色镶蕾丝花边的遮阳帽,身上穿着米黄色印花连衣裙,手里拿了根绿豆冰正贴着他的手背。
    杨青接过绿豆冰,三下五除二的地撕下包装袋,冒着寒气的冰棍往嘴里一送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他和小荨并排往前走,走出客运站,再走过一段老街。
    小荨这时提议稍微绕一点走小路回去。
    溪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水面下有许多活泼的透明鱼虾。溪水右边是农人家的菜地,周围用篱笆围了起来防止被踩踏。
    攀着篱笆,长满了茂盛的爬山虎,绿意滴翠。爬山虎下长着簇簇牵牛花,或是溪水的滋养,有或是爬山虎挡住了阳光,这些牵牛花的小小生命居然奇迹般地维持到了下午。
    蓝色紫色的小花恬淡地等在那里,永远凝视着一个方向,永远在下午六点守望不会归来的旅人,杨青不知为何这样想。
    小荨往前走了两步,她跃动的帽子像一片蓝色的云朵,她翩飞的裙角像振翅的蝴蝶。
    她踩在溪水里露出的石头上去到对岸,裙角提起,脚踝在阳光下白得像质地细腻的陶瓷。她找到那丛牵牛花,蹲下,轻轻抚摸害羞的花瓣。
    她似乎是说了什么话,但溪边风有些大,溪水将声音吞噬,杨青只捕捉到一些残响,他把手拢成喇叭围在唇边,大声道:你在说什么?
    小荨学着他的动作,倾声回应。风仿佛和她作对,起得更大了些,把音符全吹得卷了边。她弯腰,小心地采了一小朵淡蓝色的和她的帽子颜色相近的牵牛花,捧在手里,踩过溪水,来到杨青对面。
    杨青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吸了口气,眼睛明亮地注视杨青,一字一句都说得分明:殿下,我知道您去见了谁。或许您自己不清楚,但无论前世今生,您一见过他,就像在哭泣。
    四目相接,杨青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很想说一句,放屁,老子从来不哭。
    小荨没给他煞风景的机会,她又吸了口气,攒够了说话的勇气,慢慢凑近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把自己的守望,自己的牵牛花,以献祭的姿态献给天神。
    殿下,臣愚见,本以为长长久久的陪伴甚过世间所有,但事实却容不得犹豫,怯懦。
    殿下,您愿意去爱一朵牵牛花吗?
    牵牛花很小,几乎没有香气,但在这一瞬间,仅此时刻,牵牛花闪现出耀目光辉,杨青闻到了它的香味,那是一种类似眼泪的苦涩味道。
    杨青指尖发麻,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百合幼苗也爆发出灼人的热度。
    第49章 【2015】剖白
    他眼里的热度掺杂着盛夏,掺杂着牵牛对太阳的渴望,杨青几乎被烤化了,他不敢杨青接过带着余温的牵牛花,簪在小荨帽檐上,那里有蓝色飘摇的丝带,有偶然蹭上的爬山虎叶子,此时又多了一朵小花。
    手指擦过小荨润莹的侧脸,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他轻声道:我却是配不上你的喜欢。
    小荨眼神急切,帽檐上的细小花瓣晃动剧烈。
    杨青食指抵在唇中,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你喜欢的殿下,爱慕的青君并不是我的模样。
    小荨几乎流出泪:昔年太学,人人视我为猪狗,哪怕是对我有大恩的亓官微,也仅是把我当成逗趣的玩意儿。唯有殿下,您把我当成人,高居云端的贵人把我当人看。从您眼里我才能把自己和猪狗区分开,我被夺去的不只是姓氏,不只是太守之子的身份,还有做人的资格。日子长了,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走向麻木不仁,我只想活着,尽管要跪在地上向任何人乞求。
    看小荨的眼睛,里面切实倒映着他的影子,不对,是太阳轮廓,像一往无前的勇者,而他只是于暗处发出懦弱不堪嘶鸣的亡魂。
    杨青嗓音干涩,我初见你,只是想羞辱于你,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小荨坚定道:您若是真的想为难我,何必亲自动手,一个眼神,一个暗示,便会有数不清的媚上者将我敲骨吸髓以供上娱,但您没有那样做,您把我当成同等地位的人。
    杨青很惶恐,他担不起别人对他的期待,因为他清楚明白自己和别人的期望相去甚远,懦弱者会死于期待的重压。为了自保,杨青迫不及待地举出自己的卑劣例子驳倒小荨。
    这场告白,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场滑稽的辩论赛。
    正方选手抛出实例:您赐我季姓。
    反方反驳:我误以为你与亓官微有私,故意向他示好。
    你来我往争论不休,杨青不胜暑意,光点在眼前扩散成光斑,不远处的爬山虎和牵牛花是绿色和蓝色的油彩。
    小荨摘下帽子,踮脚,单手举高为他遮阳,细密的晶莹汗珠顺着秀挺鼻梁滑落,在地上砸出一闪而逝的黑斑。
    圆形的暗影遮住了杨青半张脸,他慢慢蹲在地上,像蜷缩在母体内的婴儿,又像茫然无措的孩童,从灵魂里散发出逃避者的懦弱气味。
    暑气蒸腾,杨青捂着自己的脸,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亓官微吗?
    小荨一起蹲下,提起亓官微她的表情冷了不止八个度,因为他背弃了您。
    杨青摇头,他放下手,眼神茫然,真是这样吗?像在问小荨,又像在问自己。
    还不等小荨说话,他抬头直视太阳,眼珠刺痛也不肯移开视线,不肯眨眼。好像要叫太阳灼瞎眼睛,烧透流不干的眼泪,还有,还有把他的存在从世界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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