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取(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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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成涟说:那就请团长大人安分一些,不要做出格的举动。这里的居民很敏感,若是见你与众不同,说不定会给你来一个火刑旧时巫师的待遇,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她记仇地威胁他,可惜没什么力度。
    白则川:行。所以,你借口留在这里,有什么图谋?
    许是发觉这话带了试探,他补充道:你是我回去的船票。我不会捣乱,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把人比做船票?
    听起来怪怪的。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星盗团长能力强,说不定真能帮上她的忙。成涟不客气地说:好啊。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帮我个忙。
    什么。
    做间谍。
    白则川:?
    *
    是夜,军装青年趴在墙头,用手掩住头顶的月光,向院内打探。风扬起他的披风,声浪猎猎。
    我觉得动静有点大了。他说。
    成涟蹲在围墙顶,气沉丹田,下盘稳如泰山。与趴着的青年相比,她的动作要游刃有余得多。
    白则川不明白,成涟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偷窥,却非要胁他一起。但她又不像是别有图谋,反而很自然而然地拉着自己行动。
    就好像这种事,他们一起做过很多次。
    少女的面容在月色下朦胧,她或许有些困了,闭眼用指尖在鼻梁上揉了两把。不多时,那双清澈的眼睛复又睁开。她的瞳孔在光下是浅#J时G色的。
    成涟托腮道:还行吧,风声这么大,细微的声音没人会注意。
    白则川用拇指摸索着唇角,思量道:半夜趴在别人家墙头偷窥,我看你不仅是间谍,还是个变态。
    成涟惊讶于他恶毒的揣度:你不也在这里趴着吗,骂人怎么还带着自己一起骂呢?
    白则川:算你狠。
    为什么就连斗嘴,也掺着几许说不出的熟悉。他暗想。
    檐下,少年顾卿踩过道路上铺着的细雪,手里提着一盏素灯。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成涟向远处望去,正能望见临水阁旁那座青山的尖。原来顾卿曾经和她住得这么近?
    可惜那是穿越以前的事情。如果再晚几年,她下山采买时路过这条巷子,说不定还能撞见少年顾卿呢。
    丫鬟急匆匆地行来,凑在少年耳边轻语片刻。少年嗖地起身,跟着丫鬟走出了别院。
    成涟:这就走了?我还什么都没看见。
    待他们走远,白则川悠悠开口:你想看见什么?话尾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她没法和星盗团长解释,只得胡诌:当然是劲爆刺激的东西。
    白则川缄默片晌,在手腕内测滑动一下,手腕上亮起了半块透明显示屏,字符在半空浮动。
    监测到那个女子说的话。她说:打听到了夫人的消息,在临水阁密牢。今日山门禁制已下,少爷可以趁机潜入。什么意思?
    成涟:呃
    她也不明白。如果与临水阁相关,裴振没有理由不知道,可裴振从未和她提起过顾卿。
    我们跟上去看看。她从墙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落在雪地里。对着墙上趴着的青年笑眼道:长官,你还下得来吗?我扶你?说着,真的向他伸出手去。
    少女的手指莹白如玉,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白则川倒是有心让她搀一把,可墙建得不算矮,他怎么也不可能够得着。
    明明近在眼前,却够不到。
    他索然无味,翻身滚落在雪地上,默认拒绝了她的好意。少女悻悻收回手,在寒风里哆嗦了一下。
    去往临水阁,成涟轻车熟路。只是走时她在想,如果现在的她遇上从前的她,该怎么解决?
    两个自己面对面照镜子?
    她有些头痛。不过看着旁边奇装异服的白则川,她忽然觉得自己也不算孤单。
    毕竟日沉阁就在附近,医圣长居药阁,照镜子大家一起照嘛。
    白则川抚了一下鼻尖,总感觉她在谋算着不妙的事情。
    第69章
    夜雪纷然,在临水阁古朴的大门上盖了厚厚一层。门上挂着的缨已残破,红得发暗。
    成涟只是看着,就觉得那几根木头摇摇欲坠。裴振念旧不愿换新,也不让工阁匠人修缮,若是就这么放下去,绝对撑不到下一个百年。
    今天是临水阁弟子返乡的日子,夜晚照例不设禁制,可供弟子出入。门口立着一二守卫,倒是比往常查得紧些。
    顾#J时G卿已经找机会混进去了,不知道走的是正门还是小路。
    成涟是有合法身份的人,她打算走正门。
    她将食指竖在唇前,对守卫做出噤声的手势。守卫弟子会意,没声张,把他们放了进去。
    等人走后,守卫弟子才小声议论起来。
    这大半夜的,大师姐怎么在外头?
    别问,掌门给大师姐加塞任务,我们没资格探听。
    也是。哎,跟着她的那位,莫非是隔壁医圣?
    多半是,我们见过的。医圣怎么穿得像个乌鸦,大老远见了,还以为是个夜行衣怪客。
    你这破嘴,小心别被听见了
    守卫弟子嘻嘻哈哈。
    白则川举起手腕,电子屏上文字如弹幕飘过,将守卫的议论一字不差显示出来。
    他看不懂。
    这里的人都怪,和那陌生又熟悉的姑娘一样怪,好在他不是事事都爱寻根问底的脾性,否则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准得发狂。
    成涟知道临水阁密牢的位置。在她穿过来之后,裴振带她路过几回,里面很少关着人,大多数情况下是空置的。
    临水阁的弟子大多安分守己,调皮的打几鞭子也就过去了,不至于被关进密牢。密牢禁制恶毒,出来的人身上没几块好肉。
    这是一位小师叔告诉她的。小师叔说,他曾经亲眼看见一位大能从密牢爬出来,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血迹。
    师侄没事的话,不要靠近那里。太凶。小师叔如是道。
    她带着白则川晃到密牢前,状似不经意地往里瞥,长廊黑洞洞地通往地下。门口两侧立着几盏长灯,还守着人。
    以前密牢空关着的时候,门口从来不会站人。看来丫鬟口中的夫人确实在这里。
    夫人莫非是顾卿的母亲?那不就是穿越来的玛梅多吗
    成涟将手微微蜷起,食指掩在上唇,作思考状。守着密牢的弟子见状,果然迎上前问候她。
    大师姐晚上好。他道,是要去食堂吗?弟子院和这里可不同路,夜寒露重,师姐小心着凉。
    有点饿,出来找吃的。成涟接过话茬,对他笑着点头。
    弟子会意,这位大师姐虽已辟谷,却极重口腹之欲,平日三餐从未落下。食堂里除了没辟谷的外门师弟师妹,就是这位大师姐了。
    他从没觉得不对劲。这位亲传大师姐的漂亮是入世的,温和可亲的邻家妹妹脾气,让他觉得没有距离感,和隔壁峰头孤高自持的仙子不一样。
    自他入门,时常遇见闲来无事晃悠的大师姐。大师姐待他亲切,谈天时又很有梗,常把大家逗得乐不可支。弟子对她颇有好感。
    弟子不疑有他,只略微奇怪地端详她身后站着的白则川,许久迟疑地打了个招呼:医圣大人?
    白则川没反应。弟子以为是对方过于高冷,不屑于与他招呼,尴尬地扭身退回密牢前,长矛触地,继续半梦半醒地守着。
    话都说出来了,成涟只#J时G能去食堂打包了一份夜宵,借来食堂豁了口的青花碗,赊了双梨花镶边木箸,再以饭后消食的名义继续游荡。
    白则川的视线可疑地在食物上停留许久。那是份酸甜口的面皮,成涟见他感兴趣,大方地递给他:长官吃吗?
    不。白则川冷酷道。
    那我吃了。成涟不和他玩客气推辞的把戏,边游荡边进食。面皮虽已放冷,香气却霸道强横,直接把昏昏欲睡的守牢弟子给香醒了。
    弟子揉了揉眼睛,觉得大不可思议。他分明已辟谷数年,却在此时被勾起馋虫,恨不能立马奔去食堂。食堂的菜色他也不是没吃过,为何大师姐手里的那份尤其香!
    成涟看他视线变得呆滞笨直,在心里哼哼而笑。这可是系统的魅惑金手指,被她用在面皮里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弟子内心正挣扎时,一道天籁落在他耳边:小甲,要不我帮你看着门,你去食堂用个夜宵?
    大师姐笑得平易近人,如月下仙子善解人意,弟子热泪盈眶地应下,连自己不叫小甲都忘了。
    那就麻烦大师姐和医圣了!他离开工作岗位,仿佛脱开枷锁,奔跑得十分欢乐。
    白则川:
    这座山上的食堂真这么好吃?他摸了摸兜里揣着的几枚星币,把念头收了回去。
    这颗星球和联盟没有建立联系,联盟的货币在这里不通用。况且他方才都说不吃了,那就是真的不吃,他可不会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
    星盗团长向来说到做到。
    成涟知道他的脾气,在心中哂笑不已。她左手捧着瓷碗,右手执着木箸,向密牢深处走去。
    白则川顿了顿,跟上她。
    密牢之中弥漫着陈年阴气,潮湿的青苔爬满石壁,甚至能闻见不新鲜的血锈味。不太美妙的气味涌进鼻腔,成涟皱眉撂下筷子,没有继续进食的欲望。
    下面没有守卫,禁制虽凶,却是她平日熟知的那些。她掐诀避让,走得还算如鱼得水。
    裴振虽然为人不着调,做师父倒是极合格的。他说要把成涟当作继承人培养,就把毕生所学都塞给她看,学会多少算多少。
    如果说,离开临水阁时她的功力是三成,那么自从身体里生出了莫名的强横力量后,她对仙诀的顿悟到达了七成,一般的禁制奈何不了她。
    破开禁制有难度,但避开,对她而言还是可以做到的。她放出神识,在附近略扫一圈,便对布下的禁制有了大概的印象。
    白则川不知道成涟在做什么。
    他不是修真界的人,看不见所谓玄学禁制,视线里只看见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穴。眼下少女拉着他的袖子,在地上左一步右一步,裙摆荡漾如花瓣,轻盈扫过地面,仿佛在举行什么神秘的祈祷仪式。
    他险些走歪一步,便被她蛮狠地一扯,硬是扯回了指定的路线。她仰着脸道:只能踩我踩过的地方,知道吗?
    是#J时G不是有毛病。
    很快,成涟就带他来到了密牢的最深处。一道高耸的铁门拦住了他们,其上缀着的图形,竟然是裴振亲自下的顶阶禁制。
    禁制察觉到有人靠近,向她施来沉重的威压。仿若一双大手按着她的肩向下沉,虽强大却并不锐利,正如裴振此人和光同尘、不露锋芒。
    成涟当然破不开。她没去尝试,只是在附近转了几圈,张望着寻找顾卿的身影。她望眼欲穿,然而四下只有他们两个,不见其他人踪影。
    顾卿不在这里?
    白则川看她左转右转,更像某种祭祀仪式,低低地笑了声,在一旁抱手冷眼旁观。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在搞什么。自他被迫降临这颗星球,事情越发出人意料,白则川端详着自己的手,想。
    白则川不急着回去。第一星盗团组织严密,少了他也不会乱阵脚,甚至还有些胆小的下属会松一口气:不用再和笑面虎上司打交道了。
    第一星盗团是个没人情味的地方,高层至多担心白则川万一倒戈联盟对自己不利,却不会担心他被时空乱流卷走,生死未卜。
    人人都刀尖舔血,自身尚且难以保全,无暇他顾。
    成涟没了办法,开始死马当做活马医,对着那铁门里喊:师父
    一面喊,一面顶着禁制的威压,扒着门缝往里探。禁制是裴振施下的,对她这个大弟子有所保留,不会真的伤及筋骨。
    可惜门缝里黑乎乎一片。她唉声叹气,正欲打道回府,却听门内有窸窣脚步声靠近,黑乎乎的门缝缓慢扩张,转眼变成了亮堂堂。
    她只是试试罢了,谁能想到门真的打开。
    裴振瞪着眼睛扶门,脸上的皱纹被他夸张的表情展开:涟儿,怎么是你?大晚上的不休息,逛还能逛到密牢重地后面的话太啰嗦,念及有旁人在,咕嘟一声吞了回去。
    他的视线落在成涟手里的碗筷上,愈加复杂。待看清成涟身后站着的白则川,裴振的表情立时平复下去,似有些意味深长。
    日沉阁也想掺一手?进来吧,还以为风满楼那老头不愿意。他一向最讨厌要担责任的事。
    成涟觉得这时候的裴振很陌生,不是她记忆里神神叨叨的老顽童。师父的眼睛里多出了很多事,都是她看不明白的。
    这倒也正常,裴振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被她轻易看透。
    只是门背后的场面,属实震碎了她的想象。
    在她心中,临水阁历史悠久、与世无争,就连掌门也是个佛系的手工爱好者,整日不是把君子剑舞得像广场舞,就是捧着绷子绣花。
    她没想过,宗门密牢中会有这么大一处祭坛,坛石上浮雕栩栩如生,梵文交叠错落,空气隐约间响动着空灵的梵音,仿佛能洗涤灵魂。
    而祭坛四周围着的那群人,竟都是她熟知的面孔:无双长老江乐元,逍遥峰首席唐青青,蓬莱仙尊容沉夜还有老老#J时G少少一堆修真界名人。
    这些人,她都只在书上见过。
    她视线一转,就看见了角落里被捆仙绳束缚住的顾卿。少年纤瘦的手腕被磨出了血痕,但他仍然不死心地挣扎着,哪怕心知是徒劳。
    他扬起眼睛时眼眶泛着红。看见成涟,他很明显地愣怔了一下,再看时眼神带上了戒备。
    成涟不知为何心虚起来。她问裴振:师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裴振没回答她。在他眼里,成涟的问题只是孩童戏言,没有当真回复的价值,听过就算了。
    他将白则川引至祭台边:医圣今天穿了这身黑,想必是怕白衣沾血吧。呵呵,想得周到啊。
    今日之事,事关大统。若不是九幽之劫在即,龙神大陆需仰仗今衣大人的力量,我们也不会这样急。
    白则川还是听不懂。
    裴振以为他是装傻,笑容愈加意味深长。拍了拍他的肩,道:医圣年轻,有顾虑是正常的。放心,你是小辈,真要出了事,还是你们那风老头担责。
    白则川:他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自来熟吗?
    作者有话说:
    还有几章就完结了,收伏笔中,更新可能不准时,明天应该不更辽(鞠躬)
    第70章
    白则川被塞进修真界名人堆,如同一个猕猴桃混进了鸡蛋堆里,明显得扎眼。
    尤其是他还穿着星际军装,像乱入古风圈的神秘司令员,画风清奇,成涟不由多看了两眼。
    面对身边某派长老的寒暄,他理也不理。后者吃瘪,愤愤地扭过头,不再自讨没趣。
    成涟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原来的剧情里,自己在弟子院,不会深夜造访密牢,所以照镜子不会发生。可白则川就不一定了。
    裴振迟迟不动手,看见白则川到场就喜笑颜开,显然医圣是该来的。日沉阁阁主避世无争,许多需要交际的事件,都由医圣代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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