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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儿是典型的白人长相,而希斯克利夫,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父母是什么人,但是从相貌上来看,他多少和吉普赛人有一点关系虽然玛丽不曾在他身上看出什么音乐天赋。
    女孩儿凯瑟琳恩肖,只可能是希斯克利夫的情人,或者说是心上人。
    玛丽忽然有点难受,巧克力还没有吃完,在她温暖的手心里已经有点开始化了。黏糊糊的,从铂金包装纸里透出来,她干净的双手就这样粘上一大片污渍。
    即便是上战场也要把她的小像带在身边,凯瑟琳恩肖对于希斯克利夫一定是很珍贵的人。玛丽忍不住又翻看了一遍怀表,发现在表盖的角落里还刻着它的出厂日期,是十年前。
    原来他们十年前就认识了。
    他们竟然已经认识了至少有十年!
    这下玛丽更加难受了。尤其是当她意识到,希斯克利夫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凯瑟琳,凯瑟琳是他珍藏在心底的人。她感到十分丧气。
    她以为,她今天真的以为,希斯克利夫是在乎她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是她的臆想。
    愚蠢的臆想。
    整整一天,玛丽都陷入一种非常低沉的情绪中,连最会讲笑话的士兵也无法逗笑她。
    你的怀表落在换药室了。晚饭过后,玛丽找到了希斯克利夫,冷着脸把他的宝贝怀表还给他。
    怀表?希斯克利夫看上去有些疑惑,他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自己的怀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多谢。他说,顺手打开表盖看了一眼。
    瞧瞧,他多么宝贝这块表啊,拿到了还要检查一遍,生怕我刮坏它。玛丽酸溜溜地想。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眉宇间也透露出一股戾气。她看着希斯克利夫和他的宝贝怀表,顿时感觉自己十分多余,于是转身就走。
    玛丽。希斯克利夫忽然叫住了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干什么?玛丽没好气地说。并在心中发誓,要是希斯克利夫敢让她帮凯瑟琳选礼物什么的,她绝对要他好看。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有没有浆糊,可不可以帮我弄一些浆糊来?
    浆糊?玛丽狐疑地看了希斯克利夫一眼,随即了然,他这是要修那块松动了的怀表。他要修理他的女孩送给他的怀表,还让她帮忙找浆糊。
    这未免有些台欺负人了吧?!
    没有。玛丽恶声恶气地说。
    那么针线呢?这个应该有吧?希斯克利夫被玛丽的恶劣态度搞得有些发懵,难道露出一副迷茫神情。
    针线?这东西能修理怀表吗?玛丽匪夷所思。
    你应该有这个吧?我今天还在换药室看见你补围裙。
    所以这是非借给他不可吗?玛丽很不高兴,她铁青着脸把口袋里的针线包扔到桌子上,气哄哄地摔门走了。
    希斯克利夫一脸莫名地盯着玛丽离去的背影,思考了很久,总算想明白玛丽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今天下午揍了兰迪威尔逊。
    第49章 49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兰迪威尔逊在玛丽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那名军医, 一个文弱的书生,不过是有一张文凭和显赫家世,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吗?最多, 最多还有一张白人面孔。
    希斯克利夫很烦躁,刚刚他还在为威尔逊所说的你就是玛丽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而心跳加快。
    而现在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兰迪威尔逊是一个比他更加合适的结婚对象。就像当初的埃德加林敦一样。
    他们都是典型的英国绅士,从早到晚都穿着绅士三件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女孩们总喜欢这种人!文质彬彬,戴着眼镜,张口闭口都是莎士比亚和文艺复兴。
    他真心看不上这类人, 可是玛丽居然这样在意。希斯克利夫陷入一种奇怪的循环当中, 他告诉自己,他和玛丽认识的时间更久, 而且他还是玛丽心心念念的人。但是,紧接着, 他又立刻想到,玛丽因为他揍了威尔逊一拳就生气了。
    他不知道玛丽究竟喜不喜欢兰迪威尔逊, 但是他敢肯定,那个威尔逊一定对玛丽有别的心思。
    希斯克利夫懊恼地揪了一把头发, 短暂思考了一下等战争结束之后要不要也看看《第十二夜》②和《伊利亚特》, 但是随即又想到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战后呢,于是感到更加丧气, 连周围的气温都随之下降了几分。
    他从衣服里掏出玛丽送他的那本《圣经》。前几天他打仗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给弄掉了, 原本就松散的书页顿时散开,连黑色的封皮也剥落下来。
    希斯克利夫对着烛火笨手笨脚地把线头穿到针眼里,想要把散开的书页重新缝起来。可惜他并不擅长这种工作,所以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把散架的《圣经》缝好, 还不小心又弄掉一页。于是那本陈旧的《圣经》便七零八落地摊在他面前的那张小桌子上,看上去好不孤单。
    希斯克利夫心惊胆战,他可不想让玛丽发现他把她送的《圣经》弄坏了。那丫头非常记仇,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不高兴。他不想让她不高兴,他喜欢看玛丽笑,希望她开心。
    或许是在战场上双手沾染了太多鲜血,上帝并不肯眷顾他,所以足足两个钟点过去了,那本可怜的《圣经》还散着架,平铺着瘫在桌子上,上面恰好写着一句话。
    用剑之人,必亡于剑下。③
    希斯克利夫更烦躁了。他挥了挥手,招呼来一个执勤的年轻士兵,问:你会不会缝东西?
    被叫来的士兵神情迷茫,但是秉承着长官的话就是命令的原则,他还是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回答道:报告上校,我不会缝东西。但是您可以找玛丽医生帮忙,她很热心,经常帮我们补衣服。
    虽然补得不怎么样。
    希斯克利夫:
    士兵见他的长官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到位,于是又立刻补充道:我可以现在就替您去找她,这个时间玛丽医生大概在和威尔逊医生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很容易找到。
    不必。希斯克利夫咬着牙齿挤出几个字,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那个士兵一眼,你回去吧。
    那位无辜的士兵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他战战兢兢回到自己的位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位脾气古怪的上校。
    假如不出什么意外,这些补给足够我们撑三个月。每个病人都会得到应有的照顾。玛丽按照惯例向威尔逊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顺便询问有关黑死病的相关情况,我听说,咱们的特效药研究又有了好消息,是这样吗?
    但是威尔逊明显心不在焉,他假装低头翻看着病历,但是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威尔逊医生?玛丽见威尔逊好半天也不说话,忍不住出声提醒。
    什么?威尔逊这才回过神,略有局促地站起来,你刚刚说特效药?是的,我们有了不小的收获,但是还需要再做几次测验,以保证药物投放以后不出意外。
    威尔逊医生,您的脸怎么了?玛丽问,她刚刚注意到威尔逊的嘴角肿了一小块,像是被人揍过。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威尔逊迅速转过身,把没事的那半边脸冲着玛丽,没有大碍。
    玛丽也就没再追究,毕竟她也的确想不出来谁会没事去揍威尔逊一拳,除非那人有精神疾病。
    在例行工作完成以后,她没有久留,自从几个月以前威尔逊对她流露出一点特别的意思之后,玛丽就一直尽量避免和他有工作和学习以外的接触。何况她换药室里还有一条补到一半的围裙。
    等等,她的针线包还在希斯克利夫手里。
    玛丽没好气的又回到希斯克利夫的病房里,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已经睡着了,只有希斯克利夫那里还亮着一盏煤油灯。他仍旧整齐地穿着军装,头上缠着绷带,坐在病床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不知道在干什么。为了不打扰其他病人休息,玛丽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却发现他正笨拙地拿着针线,似乎是想要把桌子上散落的一本书重新订缝起来。
    他很笨拙,修长的手指拿着针线不知所措,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线头,额头上粘着几滴汗珠,看上去紧张又庄重。
    你在干什么?玛丽问。
    希斯克利夫似是被吓了一跳,猛得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玛丽。随着他直起的腰,玛丽发现桌子上的那本书是她送给他的那本《圣经》。
    我希斯克利夫好像有些窘迫,额头上的汗珠更密了,他假装不经意把一只手搭在《圣经》上,试图挡住玛丽的目光。
    我很抱歉。希斯克利夫说。
    玛丽感觉自己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刚刚听见希斯克利夫和她说:抱歉。
    是一个意外。希斯克利夫慢吞地开口,打仗的时候,它从我的衣服里掉了出来,摔散了。
    玛丽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缓慢、艰难、不可置信地意识到,希斯克利夫真的是在向她道歉,因为他打仗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她送他的那本《圣经》。
    我不太擅长这个。希斯克利夫继续说,看上去有点尴尬,但是你说没有浆糊,所以
    你要浆糊是干这个?玛丽惊讶地问。
    不然呢?希斯克利夫感到莫名。
    我以为你是要修怀表。玛丽脱口而出。
    浆糊能修怀表?希斯克利夫比她更惊讶,他皱着眉头,一幅见到鬼模样。
    好像不能。玛丽感到尴尬,她不安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明知故问道,那你用完了吗?我还有围裙要补。
    答案显而易见。
    于是她继续假装不在乎地说:既然散了,你可以丢掉它。
    这么说,你把我的钢笔扔了?希斯克利夫挑起眉毛,声调也微微扬起。
    玛丽被他盯得发慌,连忙转过半个身子,我收在箱子里面了。我很忙,没时间处理它。她当然是在撒谎,那支钢笔现在就在她衣服口袋里,紧贴着她的胸口。
    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玛丽回过头,发现是希斯克利夫在笑。
    真是活见鬼,她今天不仅听到希斯克利夫道歉,居然还看见他笑。玛丽低垂着脑袋,用余光悄悄看他,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很英俊。或许很多人不喜欢他这幅不够白皙、过于硬朗,还带着吉普赛风格的长相,但是她喜欢。
    你和威尔逊是不是很熟?希斯克利夫冷不丁地问道。
    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玛丽回答,她开始隐约明白希斯克利夫为什么这么问,却又不敢肯定。他都有凯瑟琳恩肖了,还关心他和威尔逊医生的关系做什么?
    花心的男人!
    只是老师?花心男人问。
    玛丽点点头,她感到希斯克利夫似乎挪动了一下身子,离她稍微近了一点。
    希斯克利夫无声地笑起来,作为一个随时会战死的士兵,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随便给一个姑娘什么承诺。
    但是他无法克制他的感情。
    此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感情。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其他病人微弱的鼾声,和自己的心跳,玛丽什么也听不见。这间病房的患者大都伤的不重,不像其它房间那样总是弥漫着血腥和酒精味儿。
    反而只有一种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一点点军人们身上的烟草味。雪还在下,因此房间被映得很亮。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把它修好。希斯克利夫拿开挡着《圣经》的手,隔着衣服拉住玛丽手腕,把她转过来,他认真注视着她。玛丽,我会活下去,活到战后,再给我一点时间。
    散落下来那页纸上恰好写着一行手抄的小字:
    我在那里要将我的爱情给你。④
    第50章 50
    玛丽回过头, 夜是黑色的,希斯克利夫的眼睛也是黑色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在黑色的夜晚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会活下去, 玛丽。希斯克利夫攥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玛丽沉默着, 眼睛发干发涩,她身体的温度迅速下降,只有心口像埋下一团火。这团火焰不断燃烧,她逐渐变成一根干柴,被火舌包围, 整个人都因为火焰的剧烈燃烧而劈啪作响。玛丽以为自己是跳进了火坑里, 橘黄色的火焰让她的皮肤疼痛不已,可是她却不愿意离开。
    凯瑟琳恩肖是谁?玛丽艰难地开口。
    凯瑟琳, 凯瑟琳恩肖。她在心里重复着这个令人心口发疼的名字,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玛丽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她无比庆幸自己发现了那块怀表,知道了凯瑟琳恩肖, 否则她刚刚可能就答应希斯克利夫了。
    她又十分怨恨希斯克利夫,怨恨他分明已经有了凯瑟琳, 却还要来招惹她。
    也怨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大意, 落下那块怀表。
    告诉我她只是你的妹妹,是你的血亲。玛丽在心里祈祷, 即使她分明知道, 这是在自欺欺人。
    希斯克利夫似乎有些惊讶,他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房间里很安静,他们甚至都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希斯克利夫把玛丽的另一只手腕也隔着衣服抓住。
    他说:凯瑟琳是我曾经的爱人。
    玛丽挣开了他,但是没有成功,她被抓得很紧,手腕被粗糙的布料磨得略微发疼。
    她真讨厌希斯克利夫。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野蛮、霸道、不讲道理。她招惹到这样的人简直是造孽。
    凯瑟琳的父亲,也就是老恩肖先生,他是我的养父。希斯克利夫发觉玛丽想跑,于是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紧盯着她。
    我们住在呼啸山庄,我第一次见凯瑟琳的时候,她大概是六岁。我并不知道我多大年纪,我从来不知道我多大年纪。
    我不想听你们的恋爱史,希斯克利夫。玛丽恼怒地抽出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想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解救出来。
    凯瑟琳早就嫁人了,玛丽。希斯克利夫松开了她的手腕,却又握住了她的肩膀。她已经是过去了。
    这下玛丽更动不了。所以她只能瞪着希斯克利夫,把愤怒集中在眼睛上,我不是你的备用选项,希斯克利夫上校。假如你再不松开我,我就要喊人了。
    我没有把你当作备用选项!希斯克利夫还是没有松手,他的声音有一点嘶哑和颤抖,在我眼里,你始终只是玛丽班纳特。
    我曾经爱过她我当时的确以为那是爱。但是,在呼啸山庄,我并不能算作一个人,玛丽。尤其是在我的养父死后,除了凯瑟琳,和一位女佣,那里并没有人愿意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
    所以我才以为我喜欢她。后来她嫁给了我们的邻居,一个有钱的绅士。
    玛丽,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这些。希斯克利夫叹了口气,握着玛丽肩膀的手松了力道,轻轻向下滑了一点,落在她臂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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