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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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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从今天开始,为自己,为自己的爸妈,再好好活一次。
    他听见动静,知道祁轻筠回来了,抬起头,笑了笑,黑润的眸子里温和淡然,衬的眉目愈发俊秀,像是一块璞玉历经世事磨砺,终于向世人绽放了属于自己的光华。
    祁有岁冲祁轻筠晃了晃手中的一捧花,嘴角笑意清浅:
    爸爸,你看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
    嗯?祁轻筠听到祁有岁问他,走过去,垂眸盯着祁有岁怀中的热热闹闹挨挨挤挤拥拥簇簇的小花团看了半天,半晌才笑道:
    是绣球花。
    绣球花?祁有岁稀奇地打量了一下怀里的花团,不可思议道:谁送我的?
    祁有岁生病以来,见过玫瑰花、百合花、康乃馨,甚至是勿忘我,就是没见过绣球花。
    是谁送给他的?
    祁有岁不由得有些疑惑。
    ........祁轻筠被祁有岁这么一说,大脑电光火石般闪过那天下午,楚却泽带着寄安在花店里买花的场面。片刻后,他似乎是相同了什么关窍,抬了抬手腕,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
    原来是绣球花.........
    思及此,祁轻筠的指尖慢慢拂过绣球花鲜蓝的表面,像是清风漾起池水涟漪,忽然笑了一声:
    有岁,你知道这个绣球花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祁有岁疑惑地歪头。
    叫无尽夏。
    祁轻筠抬起头,对上祁有岁复杂的视线,声音很慢很清朗,像是夏日的碎冰碰撞白瓷杯壁,一字一句道:
    送你绣球花,花开无尽夏。
    那个人希望你,日后可以拥有很多个夏天。
    ..........祁有岁闻言,沉默了片刻,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花梗,片刻后别过头,一言未发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从祁轻筠这个角度,他能看见祁有岁微红的耳垂和上扬的嘴角。
    祁轻筠忍不住笑了笑。
    他和祁有岁并肩坐在一起,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忽然低声道:
    等你病好了,参加完高考,爸爸就带着你和妈妈,我们一家人出去走走好不好?
    去哪?祁有岁回过头,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
    你想去哪都可以,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好的。祁轻筠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手臂下意识往旁边一捞,却没有如期抱到一个温软的身体,心里忽然咯噔一声,随即重重往下沉。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速扭过脖子,盯着空荡荡的后背,愕然地慢慢瞪大眼:
    对了,一直跟着他的钟雪尽去哪了?!
    .........
    钟先生,你好,我是江霜无。
    杂物间的尘埃微微浮动,并未因为电流流经手机而有任何轻微的状态改变,反而愈发浓重,让周围的一切显得愈发阴森死寂起来。
    您已经很久没有再来进行心理治疗了,可以问问,是因为什么原因么?
    在医院的某一个角落,钟雪尽背靠在阴暗的墙边,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息。
    他一言不发,本想直接将信息删除,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来电联系人上写着大大的江医生三个字。
    是祁轻筠在他手机上给江霜无加的备注,防止钟雪尽忘记。
    想到祁轻筠,钟雪尽的动作罕见地滞了片刻,面色忽然变的晦暗不明起来。片刻后,他僵硬地按下了通话键,只是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如覆霜雪,冷声道:
    喂?
    谢天谢地,钟先生,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江霜无温和清润的女声从电话里响起来:
    恭贺你的儿子病愈。
    说完,她顿了顿,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么,请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做心理咨询呢?
    阴影错落,在钟雪尽的身上切割投下半明半暗的光斑,衬得他脸一半落在明处,一半落在目不能及的黑暗中。他听见江霜无的话,闻言慢条斯理地勾起唇角,若不是站在他面前,谁也看不出来他此刻在冷笑,反而觉得他的话周到礼貌的挑不出错:
    你好,江医生。
    我后续不会进行任何心理治疗。
    钟雪尽握紧手机,话锋一转,对着话筒,瞳仁黑沉的透不进一丝光,面容白的反光,殷红的唇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满是威胁性的话语:
    我对我现在的现状很满意。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先生,我自始至终,一直没有服药这件事。
    第56章 那就要亲亲。
    我总觉得妈妈最近,怪怪的。
    一个月后,祁有岁健康地出院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升高二时数不胜数的作业以及沉重的课业压力,把基础本就薄弱的祁有岁打的猝不及防,好在有祁轻筠和钟雪尽艰难拉扯着祁有岁的学习,才让对方的成绩不会掉的太厉害。
    他有一天晚上写完作业,靠在床头,看着父亲给他收拾凌乱的书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冷不丁的出声说了一句:爸爸,你觉不觉得妈妈最近的表现很奇怪?
    祁轻筠动作微微一滞,闻言停顿片刻,然后才疑惑地抬起头,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祁有岁擦了擦滴水的头发,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道:
    好像总是在魂游天外,但是你仔细看过去时,他又好像在一直盯着你看,怪渗人的。
    一想到钟雪尽那个黑漆漆的眼神,祁有岁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像个小蜗牛般挪过去,拉住了爸爸的手,仰起头,露出一张可怜又无辜的脸:
    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本来想下床上个厕所,结果刚睁开眼,就看见妈妈坐在我床头,也不说话,就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差点没把我魂吓飞了。
    .........居然还有这事。祁轻筠惊讶地蹙了蹙眉,想了想,随即敷衍地摸了摸祁有岁的脑袋,安慰道:
    可能是你病刚好,妈妈怕你再着凉感染,所以偷偷进来给你盖被子吧。
    .......盖被子需要在我床前坐那么久吗?
    祁有岁显然也不是很好糊弄,像个好奇猫崽般瞪大了一双肖似祁轻筠的丹凤眼,看上去圆溜溜的,想了想,不安地攥紧了祁轻筠的衣角,不让他走:
    爸爸,你不要骗我,你告诉我,是不是妈妈的病变的更严重了?
    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
    ......不要想太多,妈妈一直在认真吃药,他和你一样,都会好起来的。祁轻筠摸了摸祁有岁柔软的脸蛋,还顺手用指尖捏了捏,温言道:
    相信爸爸吗?相信爸爸的话,就别担心,早点睡觉,不然熬夜伤身体,好不好?
    唔.........祁有岁在相信祁轻筠和坚持自己的判断中纠结了一下,随即果断选择了相信祁轻筠,火速躺下了。
    乖孩子。祁轻筠见此,双眸微弯,带着温和的笑意,指尖给祁有岁盖好被子,弯下腰在自家儿子的眉心上亲了一下,随即走到门口,顺手关好灯。
    黑暗瞬间笼罩了下来,在安静的房间内披上一层不透光的纱,四周静悄悄的,片刻后只能听见祁有岁逐渐清浅的呼吸声。
    咔哒
    门舌锁上了。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祁轻筠心里想着祁有岁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放开握在门把上的指尖,正打算离开,结果刚一转身,就看见一张苍白如鬼魅的脸就一个晃影,倏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双漆黑无神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僵硬的身躯仿佛提线木偶般,把祁轻筠吓的心底一个咯噔,后背猛地贴上冰凉的门板,差点没稳住提高的声线:
    你怎么忽然在这?!
    ........想你了。
    钟雪尽的表情一秒变正常,被质问的有些委屈,像个失落的猫崽般垂下眼,头发软趴趴地垂在耳侧,随着绞衣摆的动作微微晃动,
    你好久都不回来,我害怕.......
    祁轻筠见此,怀疑刚才从钟雪尽脸上看到的扭曲狰狞的表情是幻影,犹豫了片刻,心尖不自由自主地一软。
    他最是心疼钟雪尽,那点指甲盖大小的薄怒和惊吓不一会儿便飞到了九霄云外,误以为对方是怕黑,无奈地走上前,搂住了钟雪尽的腰:
    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在怕黑?
    钟雪尽被批评了也不说话,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死死抱住祁轻筠的腰,将脸埋进祁轻筠的衣领,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祁轻筠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平时朴素惯了,也不爱用什么香水之类的,钟雪尽只能闻到祁轻筠身上很浅淡的沐浴露香味,但即使是这样,也能让钟雪尽像瘾\\君子那样,对祁轻筠身上的味道无比上头,甚至还伸出牙齿去啃咬那白皙脆弱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
    祁轻筠被咬的嘶了一声,只觉得有些疼,并没注意到钟雪尽在这个动作之后的心理状态,像抱小孩似的将对方抱了起来,走进房间里,随即将对方丢到了床上。
    钟雪尽陡然从祁轻筠的怀抱摔到柔软的被子里,有些懵,眨了眨一双涣散的杏眼,看上去有些茫然。
    明天,就是我十七岁生日。
    祁轻筠坐在床边,掐指算了一下日子,随即指尖划过钟雪尽的鼻梁,动作很是亲昵:
    等我和你成年了,再来,可以吗?
    钟雪尽闻言,涣散的瞳孔逐渐凝成有神采的眸光,嘀嘀咕咕小声地咬着指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片刻后,他像个小动物似的直起身,爬进祁轻筠的怀里,被对方稳稳当当地抱到大腿上,随后钟雪尽伸出双臂,似蛇般缠上祁轻筠的脖颈,霸道地要求道:
    不可以做,那就要亲亲。
    祁轻筠一噎,片刻后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钟雪尽柔软的黑发。
    祁轻筠......祁轻筠还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伸出右手,轻轻地揽住了钟雪尽的后脑勺,片刻后两人身形倒转,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窗外的梧桐又落了一层,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晚风从落地窗前飘进来,带着潮气,吹起宛若素练的窗帘。
    钟雪尽的视线逐渐变的恍然涣散,他脱力般扶住了床头的柜子,指骨颤抖泛白,窒息般的感觉漫上肺部和鼻腔,他仿佛溺水的旅人,只能费劲地仰起脖子,像是困倦到极致般半阖着眼睛,嫣红的唇不断吐出短促的呼吸声,片刻后又难受地蹙紧了眉,浑身一颤,随即如同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像个直挺挺的木头桩子,径直倒进了祁轻筠的怀里。
    祁轻筠动作一顿,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下的钟雪尽,表情逐渐变的复杂:
    我还什么都没做.........
    ........钟雪尽等反应过来之后,逃避般迅速将脸埋进他衣领,耳垂红的滴血。
    只是单纯亲亲就有了这么大的反应,这让祁轻筠有些哭笑不得。
    他把软如烂泥的钟雪尽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浴室,长久的水声的过后,祁轻筠又将洗完澡的钟雪尽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理论上来说,钟雪尽比祁轻筠还大一岁,已经成年了。
    所以,要不是祁轻筠才十七,按照两个人上辈子的夫夫身份,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擦枪走火,好险祁轻筠定力足够,这才堪堪忍住,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钟雪尽躺在床上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嘴角有些红肿破皮,不知道刚才在浴室里做了些什么才弄成这样的,祁轻筠在他旁边躺下,刚熄了灯,一个温凉的身躯就攥紧他的怀中,像个八爪鱼般抱住了他。
    祁轻筠呼吸一滞,耳边呼吸声清浅,还带着水果味牙膏的甜香,丝丝缕缕地往他皮肤上扑,掌心温软细腻的皮肤如同白玉般,轻轻一握就能化成雪水。
    联想到上辈子两个人初试情的荒唐经历,祁轻筠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入了盘丝洞的唐僧,有些坐立不安,半晌想了想,只能没话找话道:
    刚才........你刷牙了吗?
    钟雪尽闻言砸了咂嘴,嗓子有点哑,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在撒娇:
    ........刷了。
    祁轻筠闻言,低下头和对方接了一个缠绵的令人心惊的吻,仔仔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对方口腔里的味道,半晌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晚上没吃药吗?怎么没尝到一点儿药味。
    ........钟雪尽闻言,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许久,才放松下来:
    我都吃了你给我的这么多东西........再刷的牙,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药味。
    ........是吗?祁轻筠不知道想到刚才在浴室的什么画面,脸上微妙地闪过一丝不自然,赶紧抱住钟雪尽,催促对方闭眼:
    好了好了,别说了,睡觉了。
    钟雪尽顿了顿,听话地闭了嘴,默不作声凑过去,在祁轻筠怀里找到一个熟悉的位置,随后闭上了眼睛。
    祁轻筠被母子两人折腾了一天,困意上涌,很快就入睡了。
    他的睡相不老实,很快就翻了个身,将自己全部压在钟雪尽的身上,对方竟然也毫无压力地承受了,甚至还张开双臂,让祁轻筠睡得更舒服些。
    祁轻筠枕着钟雪尽柔软的身体一梦到白天,自然没有注意到,钟雪尽竟一直在黑暗中用偏执的眼神注视着他,盯了许久,足足一晚未睡。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祁轻筠的十七岁生日。
    由于祁轻筠本就长得好,加上为人外冷内热,性格稳重,又明事理,虽然早就不做纪律委员了,但班干如果遇到什么很难决断的事情,第一个想去问的人,绝对是祁轻筠。所以祁轻筠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几乎是在Q。Q的生日消息推送到每一个人的手机里时,就已经有人发自内心盘算着要给祁轻筠送生日礼物了。
    加上祁轻筠长相也出色出尘,少年时代的颜值,是在毕业后七八年内依旧在南港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出名人物,尤其是大学毕业时穿学士服拍照时,无意朝镜头里投来的一瞥时的侧脸,都能轮番上隔壁校的表白墙的程度。
    所以无怪乎他能将钟雪尽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他就算是没有能力,靠这张脸,也能吃个几十年的软饭。
    因此,到了祁轻筠生日那天,无数对他有着别样心思的男男女女就都倾巢出动了,女生还好,知道祁轻筠可能只喜欢男生,所以大部分送礼物都是点到为止,没别的暗示意思;但男生就不同了,什么大胆的东西都往祁轻筠的桌子里塞,所以等钟雪尽从祁轻筠的桌子里翻出几盒避孕套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差点把祁轻筠的桌子给掀翻。
    妈,妈,别冲动,爸爸他不知道这件事啊。
    祁有岁胆战心惊地站在钟雪尽身边,掌心下压,不断做出示意深呼吸的动作,让钟雪尽冷静下来:
    爸爸是怎么对你的我们大家都看得见,你可前往别对他生气啊!
    ..........钟雪尽闻言,冷冷地瞥了祁有岁一眼,随即勾起唇角,表情半是讽刺半是冷笑,口不择言道:
    是啊,他多能耐啊,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引得某些人往他身上扑,为他死的人有,因爱生恨的也有,他上辈子是不想,这辈子若嫌我有病,要是真的想,那我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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