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不背锅(129)

    小姑娘愈战愈勇，双刀舞得遇见圆融，万刀门门主知道对方根本是把自己当成磨刀石，在完善自己招数的缺点呢。
    知觉到这点的时候，万刀门主更是觉得怒火冲脑，心肝一拱一拱的根本无法维持冷静。到后来他干脆拿下耳塞，任由背景音乐跟满殿刀兵相碰的声音直冲入耳，因为他就是觉得自己塞着耳塞憋闷难受。有种郁气无处可发的焦躁感。
    对面小姑娘双刀愈来愈快，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像敲在万刀门主的神经上，他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大概就会直接走火入魔。于是他干脆长啸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向前劈了一刀，刀气一往无前，眼看那位小姑娘就要惨死当场。
    紧要之际，小姑娘只来得及闭上双眼认命，此时一把长剑突然出现，轻描淡写的挥散了他毕生一击，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姑娘睁开眼睛，只见傅长老右手拿剑，左手提着那凶不啦机的万刀门主（已晕）飘然而去。小姑娘后怕的喘了口气，然后继续加入战场。
    万刀门主的遭遇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琴家新一代弟子虽然练的都是傅夏南精心改良的心法秘笈，但毕竟年岁尚浅，想要赢过那么多老江湖是做梦。但谁叫傅夏南开了挂呢？凡是顶不住的，敌人都让傅夏南给打晕了。毕竟现场太多紧要人物，通通杀掉也不现实。
    战斗从白天持续到黄昏，人太多了，场面也太混乱了。傅夏南跟大黄尽量让现场不要出人命，毕竟出了人命以后，琴家即使胜利也会遭到整个江湖跟朝堂的排挤。
    黄昏的时候，所有门派还站着的人只剩小猫两三只，对着琴家下杀手的都被打晕捆起，打不过的一样被打晕捆起，现在还站着的都是武功够高下手还有分寸的人。
    而且只剩这几个，那也真没必要打了，人家长老一直在控场，那些夹带着内力的乐音透过耳塞隐隐约约，他们也要顶不住了。
    于是双方修整一日，被打晕的则在地牢度过了一晚。
    第二日中午，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出现在琴家主殿，跟昨天一样，一溜的美酒佳肴，琴师夏老神在在的坐在上方。
    她昨日后来还是下场了，效果非常好，她这些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验证，琴家的确可以开发近战，并且有了近战之力以后，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当然，原本那样的远距音攻也是必要的，但多了一个选择，以后琴家人不用老是处于被保护的角色。被保护久了，人就没了血性。没血性的人混什么江湖？琴家长此以往，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有别于昨日的火药味，不管是打什么心思上门的人，今日都老实了不少。
    琴师夏微笑的举杯说：昨日大家远道而来，没那心思好好说话，今日有话，大家不妨敞开来说。琴家在江湖上从来与人为善，想必各位叔伯朋友也都知道的。
    昨日那位火爆的掌门默默的举杯一同干了。琴家这几年活跃了不少，大家看在他们的身分上，都会对琴家外出历练的子弟优厚三分，没想到琴家战斗力如此剽悍，十几派的菁英弟子竟然顶不住人家一个家族的长老。
    他们当然不肯承认那些子弟兵的表现也很出色，只认为是傅夏南跟黄玄晖太强大的关系。
    不过即使是因为这个也足够了。琴家新一代的弟子也的确还要时间成长。
    不同于那些门派的丧，琴家现在上下气势强的不行。以一家之力，硬扛整个江湖的代表门派，这该是多大的成就？虽然昨天依靠的是长老救场，但他们可以自己出面迎敌这件事情给他们建立了极大的自信心。
    天机门我也听说过，据说在消息方面非常灵通。琴师夏说：但本门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来也就没有跟他们买过消息，所以的确跟他们不熟。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琴家的消息，只能说琴家人都很团结，没有向外卖消息的人吧。
    这样说也很合理，豪门隐私之所以能够被知道，那还不是人传出去的？没人传，那总不可能是天机门的人派了探子潜伏吧？这买消息的得有多少？某高门大房买二房消息的也不是没有，天机门哪来那么多人潜伏？
    琴师夏只差指着鼻子说在座的人御下不严了，但偏偏说的还是真话。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天机门的人轻功一定都是极好，不然也不能到现在也没被发现过行踪。琴师夏说：我想，敝门因为学习乐音的关系，耳朵都比较好，这大概也是天机门不敢上门挑衅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里，琴师夏又说：本门傅长老倒是有办法让各门各派防住外人不经主人同意随意进出，只不知道各位舍不舍得这样做？
    傅长老有什么办法？出声的是一个白面公子，看衣着就很富贵，昨日他就是留到最后的几人之一，不是因为他武功多好，而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没下场，而且周围还有四个护卫保护。
    没有主动出手的人，琴家也不会刻意攻击。
    傅夏南说：在下略通阵法，可以绕着门派驻地给大家布个阵，没有特制的令牌不允许出入。
    不用进门，只是绕着外面布一圈，看上去挺安全的。
    那要是你自己拿着牌子进出呢？一个门派的长老高声问道。
    凭在下的身手，想要出入贵派且不用这么麻烦。傅夏南说话音量不大，但所有人都觉得这声音就像是响在耳边，可见此人内力极高。
    他的身手昨日大家也领教了，就这样的人，别说是想要进出一个门派了，就算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人性命，大概也是防不住的。
    那要是依旧防不住天机门呢？另一个门派的人又问了。
    那也就是跟现在一样而已，对你们也没损失阿？傅夏南说：而且你们完全可以不要答应我布阵，我其实也没有很想帮忙。
    在座所有人齐齐噎住马德，看在你是高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那不知傅长老何时有空可以启程？所有布阵材料，在下必然一力承担。这是那个白面公子说的话。
    当然要你们自己出材料，难道你们还想要我们帮你们出材料？傅夏南讶异的问：没人这样不要脸吧？帮你们的门派布阵，我要千里迢迢的过去劳心劳力，然后你们还想白嫖让我倒贴？
    马德
    自然不会，除了材料之外，谢礼跟程仪尽有的
    是阿是阿
    傅长老高义！
    天机门随意刺探他人隐.私，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就这样，这次的武林盛会，就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落幕，而琴家也以另一种方式，在江湖中大大刷了一次存在感。
    以前江湖人要是想到成亲，第一个想到的会是琴家男女，现在大家虽然也会想要嫁/娶琴家人，却不会像以往那样随意了。人家风雅归风雅，真惹毛了也是会抽出琴中剑把你一劈两半的。
    第一八.九章 琴师（98）
    傅夏南的打算是帮那些门派或者高门加固一下驻地所在的空间障壁。像这种依附着主世界的亚空间就跟外挂程式一样, 是被天道默认可以依附的，想要挡掉这种依附，就跟手机一样，要自己关掉存取共享或者JAVA设定。
    当然傅夏南也说了, 他只负责布阵, 因为内鬼泄漏出去的消息他不负责。
    布阵也很简单了, 就是围绕着驻地给他们布个简单的迷阵，没有相应的令牌，外人不管怎么闯都只会回到原点。当然令牌要是遗失也是自己负责，不过傅夏南会留下制作专属令牌的方法, 以及调整令牌跟阵法之间对应的方式，以免所有人对琴家心生忌惮。
    于是过了没多久以后, 琴师雨就开始发现生意不好做了。
    空间中藏着人手的小楼已经从客栈转换成了园林，人数从一开始的二十几位增加到四百多位, 丫头仆婢无数, 甚至还养着姬人、小倌跟戏曲班子。
    里面大大小小总共近千人，管理事务也从琴师雨亲力亲为改成由管事代劳。
    以前那些人还觉得自己被绑架, 现在则是觉得自己进了仙界, 那一面一面能观测他人的镜子就是证明。除了不能出去以外，这个园林要什么都有, 甚至还有在里头生儿育女的人。
    养这样一个班子非常耗费银钱，但跟贩卖情报所得的报酬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最近却开始出了意外，以前他们踩过的点应该都会有镜面留存，最近那些镜子一面一面的消失，消息来源顿时就断了。
    琴师雨跟柯煦不死心的想要重新踩点, 可是用轻功混进去已经不好使了, 一些宅院外面布了迷阵, 他们根本进不去。就算是使了计策上门拜访，那些镜子也没有重新出现过。
    留下来的镜子都是一些户外场景、酒楼青楼、总之就是一些非私人场所。
    傅夏南：隐私权知不知道？天天偷窥人家，也不怕长针眼？
    琴师雨急的不行，连忙问柯煦该怎么办。这些年在柯煦刻意的努力之下，琴师雨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在琴师雨的眼中，柯煦这头孤狼早就彻底被他收服了。
    柯煦无趣的看着琴师雨上窜下跳。一开始她还觉得琴师雨跟他人不同，后来发现他不过是最普通的那种人，只是言词作风大胆一点，还有就是可能被琴家养娇了，有种莫名其妙的傲气。
    不过只要空间一天在她手上，他就得捧着她一天。
    好在这也不是很难的事。况且琴师雨在某些时候配合度极高，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任何女子。上次他把她绑在树梢，用尽了各种道具，让她丑态毕露，大大满足了自己内心阴暗的癖好，就这样了，琴师雨还是不以为忤。
    说难听点，连青楼的姐儿都没她放得开，柯煦觉得蠢点就蠢点，这样的长相加上手中仙器，蠢点正好可以控制。
    而且琴师雨的样貌跟琴师夏一模一样，柯煦每次都能幻想自己正把那清冷高贵的琴家主踩在泥里肆意玩弄。这让他一次比一次兴奋。
    琴师雨不晓得柯煦内心对她的评价，毕竟柯煦做事情一向小心。她只一意担心着镜子消失的事情。
    她毕竟是穿书的，所以脑子里头还知道一些剧情，这个故事背景的皇朝更迭跟武林密事她也如数家珍，但问题是这些不足以让她长久支撑起天机门的生意。
    还有就是空间里快一千人嗷嗷待哺等着吃饭呢，停工一天都是损失。
    柯煦后来也从那些镜子里头知道了琴家长老帮忙布阵的事情。不管那位长老到底什么来头，总之应该就是这个仙器的克星。要柯煦说，他们暂时蛰伏一段日子算了，要知道琴家那边，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镜子出现过。
    这些年他并没有忘记跟柯家主保持联系，还利用了情报优势给柯家不少便利。明面上天机门不接琴家的生意，但事实上柯家才是既得利益者。
    柯煦只跟柯家主透露现在他跟着天机门主，并没有说天机门是自己一手操持。他是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却不想要给柯家占太多便宜，好在当初有先见之明，眼看着这条后路似乎可以派上用场了。
    其实柯煦的提议很中肯，现在情况未明，贸贸然撞枪口并不明智。如果是一开始拿到空间的琴师雨可能还会满足于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但品尝过全江湖尊崇礼待的琴师雨又怎么肯放下手中权力？
    几个皇子府都聘了傅夏南捣鼓迷阵，即使不能直接把整个皇子府圈起来，内院跟书房一定也都布了迷阵。所以琴师雨决定铤而走险，去皇宫闯一遭。即使江湖门派的消息卖不了，光是皇宫内的密事也足够她做生意了。
    皇宫内院多少事？如果要把皇宫上上下下大小事通通监控起来，空间内四百多人她还怕不够呢。
    柯煦知道她的想法以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总觉得以往自己是不是没有真正理解过眼前的女子。
    你要混去皇宫？柯煦说：你知道你要是被抓了会面临什么吗？
    我又怎么可能被抓？我随时都能躲进空间阿！琴师雨说。
    你躲进去了，难道还能不出来？
    我可以从外面出来阿！里头那么多面镜子，只要随便挑个地方出来不就好了？
    那要是万一呢？天机门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堂中晓得的人也有许多，况且天家威严不是这样好冒犯的，还是不要冒这种险吧？
    琴师雨自然是不会听的，进出空间只在自己一念之间，哪怕是被绑着呢，进了空间都能用意念解开。因为空间中的一切都在她的意念控制之下。
    艺高人胆大的琴师雨说去就要去，还想要柯煦跟她去，但柯煦留了心眼，说帮他看着门派驻地，如果真的要逃，在外面也需要准备。所以琴师雨没有强求。
    柯煦当然不会去，空间中的一切都在琴师雨的意念之下，皇宫中的那种环境，要是真的出事，他相信琴师雨一定会先保存自己。要是碰上琴师雨失去意识的状况，那他就得被困在空间里，困久一点，渴死不会，饿死很可能。
    傅夏南花了许多时间才把所有人的迷阵布好。有些人因为有自己的考量，迷阵所布的可能只有家里某些屋子或者院子。但傅夏南却毫不打折的把所有驻地跟府宅的空间都加固了，那怕是想要故意留下门房小屋跟天机门做生意的，傅夏南也没给他们机会。
    空间大概是女主的金手指，但琴师雨的行径太嚣张了，如果被翻出她是琴家人，琴家很快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为了要观察情况，傅夏南隐了身形顺着气运支柱的方向而去，这一去，便发现琴师雨现在竟然躲在皇宫里头。
    傅夏南用不了半秒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过傅夏南不打算管这个。他凝神朝琴师雨身上看去，眼神透过从凡人看不见的角度掠过，将那空间里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空间的确勉强能算是宝贝，本身也是世界碎片之一，并且大概有了一定的灵识，要论修仙界的等级来算，应该也能说一声灵宝。灵宝有灵，之所以跟着琴师雨，应该是因为只有琴师雨可以提供它升级所需的气运与功德。
    跟傅夏南以为的不一样，这个空间并不是天道所赠，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天道看气运浪费了心疼，所以弄了个木马程式给自己抽回扣吧。
    当然，琴师雨误打误撞开启空间可能是天道安排，但这个空间也的确是需要琴师雨的。在琴师雨身边待了没几年吧，看那灵识强壮的都要藏不住了。琴师雨大概还不知道，她每动用一次空间，消耗的都是属于她自身的气运吧？
    在身为命轨支柱的时候这点消耗不算什么，但要是命轨关闭以后，琴师雨被天道赋予的气运会被收回，整个世界气运开始遵循规律自然增减，那琴师雨身上还有这个吃气运的怪兽寄生着，很容易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况且现在琴师雨竟然还想要硬扛着龙气与国运跑到皇宫里头搞鬼？难道她都没感觉到，在皇宫里头动用空间的时候，自己的气运跟瀑布一样以恐怖的速度流失吗？
    傅夏南一眼就把这空间真相给弄得清清楚楚，此方天道大概是想要给自己养出一个次级世界，次级世界一开始靠上级世界供养，但之后都会反馈能量回去。主世界跟这些话本形成的是界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其实，如果琴师雨使用空间的方式跟别的女主一样，用灵泉养养身体，拿来当成免费旅馆，受伤的时候用来避难之类，这种消耗在命轨闭锁以后也完全支付得起。这种类型的空间定多也就待到她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就会离开。
    但琴师雨可真是太机灵了，不但充分利用了空间，还不断的自主扩大空间的使用量。里头养着千把人，每天对空间的依赖都是出自于她自身的消耗。
    照这样下去，傅夏南觉得命轨闭锁之日应该就是空间离开之时。毕竟如果灵识隐晦，一切只凭本能的话，那使用上还有危险，但灵识健全的空间就不可能真的把人吸干再走了，这样是造孽的行为，有灵之物都会下意识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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