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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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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数家珍地掰着手指,我记得你出道第一个舞台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发着烧参加的跨年,还有四年前星光之夜被闭麦
    南瓷温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楚倾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隐约暴起,他哑着声音问:南瓷,我值得吗?
    我真的值得你这样爱吗?
    一股心慌的情绪将楚倾逼得喘不过气,他不敢想,有朝一日南瓷知道他满身淤泥的过去,该有多失望。
    她视作信仰的人,曾经狼狈不堪。
    南瓷察觉到楚倾的低气压,她心一紧,楚倾,你为什么这样问?
    正好一个红灯,楚倾踩下刹车,手渐渐松开方向盘,他自嘲地勾唇,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听到楚倾自我贬低的话,南瓷心里一阵钝痛,声音都颤抖,楚倾,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明明他们以前只是隔着屏幕的陌生人,可南瓷偏偏信了这个邪。
    她在流言蜚语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楚倾。
    他年少成名,见过花团锦簇,也跌过万丈深渊,他对人总是温和礼貌,却又有最极度的疏离淡漠,偶尔对着粉丝也会傲娇,像个没长大的男孩。
    曾有营销号拉踩楚倾是表演型人格,节目里那些绅士行为都是演出来的。
    可若要伪装六年,是个人都会累。
    他骨子里的教养和善良,骗不了人。
    楚倾艰难地发问:不论发生什么吗?
    嗯,不论发生什么。
    这话是你说的,不许变。
    楚倾的声音压得低,像要威逼利诱南瓷写下契书般,掩盖了他的心虚。
    南瓷再次点头,骗人是小狗。
    第二天,南瓷又赶回H市拍她的杀青戏。
    秦书羽不忍心杀齐思渊的结局就是,一命换一命。
    这场戏南瓷的妆容不再精致,连眼影没画,整张脸素淡得像白开水,冰肌雪肤,看着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许嘉年做了背头造型,一副上位者的气质,说话却依旧温润,等会有扯头发的戏份,我会轻点的。
    南瓷知道,那是印宏放对秦书羽质问桥段的动作,她无所谓地淡笑,没关系的,许老师正常演就行了。
    等到真正开拍后,许嘉年确实做到了轻点,扯的力度却像在拨羽毛,李钰还没发表意见,南瓷先喊了停。
    许老师,你不用力的话我情绪上不来。顿了顿南瓷开玩笑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看好了植发医院。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笑了。
    许嘉年也被逗笑,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第二遍开拍后,许嘉年抓着南瓷头发的手青筋都暴起,欲昭着他隐忍的怒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南瓷,字字冰冷,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南瓷能感觉到从头皮传来的阵阵痛意,深入骨髓,她的眼眶通红,却还笑着,每说一句话都似用尽力气,印爷我这条贱命,杀还是留随便您
    许嘉年被她无波无澜的态度激怒,狠狠地松了手,南瓷一下失去支撑被甩到红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走后,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小跑进来,扑到南瓷面前,替她擦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急切地问道:秦小姐,你怎么样?
    南瓷抬眸看她,惨白着一张脸扯起笑,我没事。
    她被搀到窗前,伸手去够那高悬的金丝笼。
    丫鬟一惊,秦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南瓷的声音轻弱,听着飘渺,带了几分释然,也该放它自由了。
    说完,金丝笼的门被南瓷打开,笼中的珍珠鸟受惊后缩在角落,又耐不住探出头,在确认安全后扑着翅膀,转眼就消失无影。
    有风吹起南瓷被扯得凌乱的头发,她低头能看见督军府前的繁华景,众生皆醉。
    槐序,你爱过人吗?
    丫鬟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我九岁被姨妈卖进督军府,再没出去过,所以不懂情爱。
    不懂也好。南瓷像是自喃,笑得支离破碎,不懂,就不会这么痛了。
    说完,南瓷的眼尾酝起一汪水,她微微仰头,想要憋回去,却抵不过豆大的泪珠失重,带着滚热的温度划过脸颊,烫进她的心里。
    为这一场哭戏,她磨了好几天。
    南瓷活这么大,只哭过一次,就是在沈婉舒把她扔在孤儿院的那天。
    因为那天之后,她知道了哭没有任何用,挽留不了想要挽留的人,解决不了想要解决的事。
    所以再难再苦的事,她也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槐序,你去帮我向印爷求一杯红酒吧。
    丫鬟不解地问道:秦小姐渴了吗?
    南瓷笑着颔首:嗯,渴了。
    丫鬟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着托盘,轻轻搁在茶几上。
    南瓷回头,淡声说:谢谢,你先出去吧。
    秦小姐
    出去吧。
    丫鬟不敢抗拒,退了出去。
    南瓷熟练地捏起红酒杯,凝着那猩红如血的液体缓缓笑了,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她俯身折下花瓶里那朵开得最盛的玫瑰,毫不犹豫地将其捻进红酒里,不管尖刺划破手指,等到血色弥漫高脚杯时,早已分不清鲜花或又是烈酒。
    哑暗的灯光下,哐当一声,短刀落地,鲜血浸染她身下的白色沙发。
    极致的死亡往往是最平静的。
    李钰好久之后才喊咔,像被震住,只因为南瓷身上那股厌世求死的情绪太过真实强烈,让人观着,都觉得窒息。
    但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南瓷真的经历过。
    很快有工作人员来处理现场,许嘉年也走过来,担忧地问道:刚刚有没有把你甩痛?
    那一声闷响,他听得真切。
    南瓷摇摇头,半垂着眼,还有点悲烈的情绪在。
    李钰也特地来关心了几句,南瓷只能笑了笑,让他们放心。
    南瓷毕竟第一次演戏,他们担心她陷在角色情绪里走不出来。
    南瓷走出片场时正低头擦着手上溅到的血迹,没注意迎面走来的男人。
    南瓷。
    直到她的名字被楚倾从口中叫出,声线低缓,听着缱绻缠绵。
    南瓷抬眸,一抹艳红撞进她的眼底。
    楚倾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短袖,手里却捧着最绮丽的玫瑰花向她走来。
    时间像在这一秒暂停,蝉鸣声没了,人声喧闹都不再。
    南瓷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失重。
    和楚倾的那一句:
    杀青快乐。
    第47章
    很多年以后, 南瓷还是清楚地记得这一幕。
    初夏的骄阳从叶间斑驳地洒下,落在楚倾的肩膀上,细风吹起他的衣角, 有一片玫瑰瓣飘下来。
    那一刻,他的身上有光。
    南瓷莫名就湿了眼眶,明明是要对楚倾笑的。
    过去的这么多年, 她在兰因寺虔诚祈下的不外乎三愿。
    一愿楚倾无灾无病。
    二愿楚倾永远自由。
    三愿她与楚倾岁岁常相见。
    哪怕只是人海里的匆匆一眼。
    傻瓜,哭什么?楚倾将玫瑰花递给南瓷, 失笑地低头问。
    南瓷用手背拭了下眼泪,然后晃了晃脑袋,没事,沙子进眼
    说着,有一阵交谈声由远及近。
    南瓷心里咯噔一下。
    这里人多眼杂, 虽然她和楚倾之间清白,但免不了有人背后做文章。
    尤其是她还抱着束花。
    她的身体比思绪快一步。
    南瓷拉起楚倾的手往反方向跑。
    盘起的乌发不知道何时散开的, 发尾扫过楚倾的锁骨,有一股细密的痒。
    楚倾垂眸看向南瓷紧紧攥着他的手, 嘴角勾起极小的弧度。
    南瓷一直跑到路的尽头才停,四周寂静,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蝉鸣。
    她微微喘了几口气,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楚倾的手腕, 她烫手似的松开, 脸有点红,对不起楚倾
    大脑宕机重启后,南瓷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荒唐,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楚倾的神情, 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 才堪堪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楚倾低声质问:你跑什么?
    南瓷心里警铃大作,她小声辩驳道:有人
    可我们又不是,楚倾语调拖得慢,像是喟叹,在偷情。
    南瓷脑子轰的一声作响。
    她凝着楚倾,神色复杂地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楚倾变了。
    变坏了。
    南瓷板着张精致的小脸,仰头去寻楚倾的视线,唤他名字:楚倾。
    嗯?楚倾好整以暇地应着,声音懒洋洋的。
    他就是想逗她羞恼,再看她发脾气。
    外人眼里,她清冷自持得似不食人间烟火,只有他能看见她的一颦一笑。
    那是属于他的。
    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楚倾眉尾一挑,什么话?
    偷情。
    为什么?
    我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南瓷别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很低,像是自喃:误会你有一点点喜欢我。
    这回换楚倾一愣,他收起脸上的散漫,朝南瓷俯身,想让她听清楚自己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误会?
    南瓷眼底划过迷茫和挣扎,下意识地去逃避那个答案,装傻充愣地问:不是误会,是什么?
    楚倾怎么会不知道南瓷在想什么。
    她还是逃不开身份的枷锁。
    在她潜意识里,他根本不可能爱她。
    有时候楚倾宁愿南瓷不是自己的粉丝。
    南瓷,你
    楚倾的话才开了个头,被一阵铃声打断。
    是南瓷的。
    她把手机拿出来时,楚倾撇到屏幕上的备注
    江衍。
    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来。
    南瓷没犹豫地划过接通,喂。
    祁琛的话终是在南瓷心里扎下一根刺,她本来想找江衍帮忙调查,但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
    估计是在忙。
    果不其然那头传来男人抱歉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小瓷,刚刚队里有个案子,没看手机。
    我明白,是我打扰你了。她的语气客套,听着像对陌生人。
    江衍剑眉一皱,似是不赞同她这么说,小瓷,你别这样。
    南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开门见山: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南瓷把邱玉珍的事大致说了下,但略过了南家的那些事。
    她并不想让这两个男人知道。
    江衍一口应下,好,你放
    他正说着,下一秒有道清脆的女声轻飘飘地插了进来,江警官,我等你好久了。
    南瓷眉头微蹙,因为她听这声音有点耳熟。
    但她没有窥探下去的欲望,江衍和谁在一起,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到底,八年时间,什么东西都变了。
    她淡淡地和江衍道了句谢,就把电话挂断,抬头却对上楚倾深邃的目光,她的心莫名一紧。
    你哥?
    南瓷点头。
    亲的?
    南瓷摇头。
    楚倾的心沉了点,插在裤兜里的手慢慢攥成拳。
    他想到那次在南瓷楼下看到的场景。
    两人姿态亲昵,宛若璧人。
    楚倾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彻尝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心里泛酸。
    他们那么般配。
    那个叫江衍的男人,可以给她没有顾虑的爱。
    而他不能。
    他虽然站在了娱乐圈顶端,但没有资本撑腰的孤途注定难见光亮,若有一日他们恋情被曝光,所有的谩骂都会倾斜到南瓷身上。
    南瓷能感受到楚倾渐渐低下去的情绪,她捧着花,笨拙地伸手去扯了扯楚倾的衣角,你怎么了?
    没事。楚倾回过神,朝南瓷扯起一抹淡笑,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明天回A市了?
    嗯,先回去,过两天要飞C市,团的巡演还没完。
    楚倾点头。
    那你呢?什么时候拍完啊?
    大概还要半个月。
    南瓷闻言,歪着头皱起眉,啊半个月,剪成片还得大半年,什么时候能上映啊?
    楚倾被她的模样逗笑,这么想看啊?
    当然,你的第一部 电影啊,我到时候要包场,看到能把你的台词背下来为止。
    楚倾心头一软,声音柔得一塌糊涂,傻不傻啊。
    两天后,南氏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里乌压压地坐满了人,却静得呼吸可闻,窗外的阳光直照在投影上,刺眼地映出一行字
    董事会成员选举。
    南弘烨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他年过四十,却依旧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还掺着点成熟男人的味道。
    怪不得心气那么傲的沈婉舒会爱得轰轰烈烈。
    但爱之深,恨之切。
    在他左手边,就坐着打扮雍容的王倩薇,一身名牌裙装的她坐在西装革履的男人堆里有些突兀,可偏偏她就是今天股东大会的焦点。
    南弘烨扫视一圈坐在下面的众人,沉声开口:各位想必知道今日召开这个会的目的,市场部总经理的位置自上个月便空着,所以我想,是时候填补空缺了。
    他要推王倩薇上任的意味很明显。
    下面已经有交头接耳的声音。
    有人质疑王倩薇的能力,也有人投赞成票。
    最后的结果是赞成票15比反对票14。
    南弘烨正要宣布结果,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伴随着一道冷笑的女声:
    南总,谁说结束了?
    众人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穿着露肩短裙,踩着细高跟走进来,她慢条斯理地摘了墨镜,眼尾上挑,看着就像聊斋里要人命的狐妖。
    隔着一张会议桌,能闻到她身上迷迭香的销魂味儿。
    南弘烨眉眼凝着不悦,他冷着声问:你来做什么?
    南瓷像是听到笑话般,什么叫我来做什么?南总,你真是幽默。
    说完,她精致的桃花眸冷冷地扫了眼王倩薇,然后转向南弘烨,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这个股东不该来?
    南弘烨没权阻止她投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投下那不出意料的一票反对。
    场面瞬间变成15:15平。
    平票意味着还有扭转可能。
    王倩薇刚要松口气,又听见南瓷似笑非笑地说道:大家别急,我还有一票呢。
    她猛的抬头对上南瓷不带温度的眼眸,背后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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