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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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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情温柔地俯下身,手还抬着南瓷的下巴,似叹笑:永安公主,哭什么?
    南瓷长相浓艳昳丽,笑起来会有妖媚感,可一旦落泪,清冷的破碎感就会占据上风。
    这也是当初唐明远选中南瓷的理由之一。
    她这张脸,不需要太灵动,就藏着故事。
    就像现在。
    南瓷掉了几滴泪,眼眶泛着红,裙裳已经脏透,头上的珠钗随风摇曳几下坠落在地,发出轻铃的声响,她的声线在颤:你是来杀我的吗?
    一夜之间,她住了十九年的皇城被鲜血染就,父皇母后不知所踪,嬷嬷叫她逃,可她却不知道往哪逃。
    天昏地暗,她仿佛能看见一张铺天盖地的金丝网,正在将她收织。
    远处倏地飘来见礼声,有将士装束的男人走过来,见楚倾抬手,那人了然地噤了声,站在一边恭候。
    楚倾把南瓷从地上慢慢拉起来,用指腹替她抹去泪水,低声回答她:我不会杀你,我是来带你走的。
    将军!那原本候在旁边的男人闻言变了脸色,急切出声,她可是
    秦晚。楚倾冷声打断,眉间阴戾深沉,管好你的嘴。
    那个被叫做秦晚的男□□头握紧又松开,不卑不亢地回道:望将军三思。
    南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个人,泪痕风干,掩藏起她的脆弱,脚步迟迟没动。
    怎么?不愿意跟我走?楚倾看着在耐心地询问,实际眸底翻涌起异样的情绪。
    有风乍起,吹乱南瓷的青丝,她小幅度地摇头。
    咔!唐明远洪亮的声音惊扰这片刻僵凝的气氛,南瓷率先回过神,低头缓了缓自己入戏的情绪。
    楚倾也从那股阴谲中抽身,他看了一眼南瓷,走近问:刚刚有没有摔痛?
    南瓷被他突然靠过来的温度吓了一跳,忙不迭后退,却忘了身后用来充尸体数量的假人道具,再加上古装繁缛拖绊,她身形一晃。
    她低呼一声,却有股遒劲的力量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欲坠的身体扣回怀里。
    短暂的天旋地转后。
    南瓷的额头撞上楚倾温热的胸膛。
    南瓷有些吃痛,可痛感也迫使她从楚倾怀里挣开,她红唇翕张,还没来得及发声,楚倾怪责的话就先劈头盖脸地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真摔了怎么办?
    她委屈得不行:是你先靠过来的
    楚倾有点失笑,声音放得又低又沉:南瓷,你抬头看着我。
    南瓷一愣,下意识地照做,却在对上楚倾那双深邃的眼眸时,顿生逃避的情绪。
    偏偏楚倾不让她得逞,声音淡淡的,不看我下次演唱会就不许去。
    南瓷闻言一愣,瞳孔缩了缩,被画得细长的眉不满地皱起,楚倾,你不能这样。
    楚倾好整以暇地睨着她试图和他讲道理的样子,挑眉反问:哪样?
    南瓷闷声说:不让我去演唱会。
    那你听话。
    南瓷不得已慢吞吞地抬头。
    楚倾这才正色启齿:拍完戏少不了要合体营业,你到时候也要像现在这样躲洪水猛兽一样躲着我吗?
    南瓷想也没想地反驳:你才不是洪水猛兽。
    楚倾失笑,这是重点吗?
    南瓷摇了摇头。
    执行导演适时来叫他们。
    唐明远看完刚刚那段戏,没挑出什么毛病,只叫南瓷补拍了几个她的特写镜头。
    拍完正好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太阳灼烈。
    南瓷热得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把盒饭丢在一边,翻看着下午要拍的那场戏的剧本,困得想睡觉。
    可有人偏要出来作怪。
    南瓷冷漠地撇着那副大小姐姿态的女人走过来,手里还举着把吱嘎作响的粉色折叠扇,老神在在。
    倒是助理跟在她屁股后面辛苦地打着伞。
    徐嘉柔扫了眼被南瓷搁在一旁的盒饭,笑道:看来剧组的饭菜不对小瓷的胃口啊。
    说话的腔调怎么听都像在讽刺南瓷耍大牌。
    南瓷把剧本往许乐手里一塞,懒洋洋地站起身,眼神却带着一股压迫感,逼得徐嘉柔抬头看她,她也漫不经心地笑:我们很熟吗?嘉柔姐别叫得那么亲切,让人误会。
    徐嘉柔没想到南瓷连客气都懒得装,一时没接上话,只是水灵灵的眼睛瞪着,表情有点狰狞。
    明明女一号是她的,可临到签合同突然变成了南瓷,一想到莫名其妙地要给别人作配,徐嘉柔心里就燃着火。
    今天早上还被她撞见那件事。
    她南瓷算什么啊。
    徐嘉柔长得漂亮,童星出道,一路顺风顺水,家里又乐意花钱捧她,在圈里几乎没人甩脸色给她看,连她一意孤行要和楚倾捆绑都没人指指点点。
    这会大小姐脾气有点上来,开口阴阳怪气的:也对,我们不熟,毕竟我不会舔着脸装清高。
    人前装得跟朵高岭之花似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金主,连祁琛都能搭上,能干净到哪儿去。
    说着,她像是不解气,将折叠扇一把甩开,塑料质边的扇子锋利,好巧不巧地擦过南瓷的手臂,硬生生划破一道极小的血口。
    许乐在旁观得咯噔一下,低呼一声。
    徐嘉柔也没曾想自己会弄伤南瓷,整个人愣了下,但架不住面子,还嗤了句娇气。
    南瓷其实没感觉有多痛,只是垂眸看到那泛出的一小滴血珠时,不怒反笑,笑得连眼尾上扬。
    许乐又是心一抖,就看见南瓷不紧不慢地朝徐嘉柔走过去。
    南瓷盯着她半晌,直到徐嘉柔被看得发怵,她收了视线,转而用骨肉均匀的手挑起徐嘉柔的下巴,五指收拢,像是喟叹:嘉柔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徐嘉柔被箍得下巴发疼,想让她放手,余光却撇到不远处有道颀长的身影走过来,狠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变成柔弱的求饶:南瓷,我没想欺负你,刚刚伤到你是我不对,你先放开我好吗?
    南瓷凝着她骤变的脸色,果然下一秒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不冷不淡的。
    南瓷。
    南瓷倏地松了手,冷若冰霜地扫了眼徐嘉柔,然后回头,看见楚倾迎着烈阳朝她们走来,神色不明。
    她低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徐嘉柔借着她松手的力想往楚倾身边倒,却没想到楚倾不动声色地侧身,她扑了空,差点没站稳,幸好助理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
    她委屈得泫然欲泣:师哥
    可楚倾置若罔闻,他的视线落在南瓷莹白的手臂上,那点红有点刺眼,怎么受伤了?
    徐嘉柔怕南瓷添油加醋,抢先一步开口:师哥,都是我不好,但我真的是无心的
    南瓷很冷漠地抬头看她惺惺作态。
    楚倾闻言,依旧没看徐嘉柔,但话是对她说的:徐嘉柔,现在还没开工,省点力气演。
    他的声音有些凉薄,不轻不重的。
    徐嘉柔不敢置信地看向楚倾,只觉得七月骄阳都没脸上来得火辣辣,师哥你在说什么啊?
    字面意思。
    南瓷也有些诧异地抬眸,和楚倾的眼神碰了一下。
    可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朝她低语:唐导叫我们过去,走吧。
    南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倾拉着离开。
    许乐的心情在旁边如坐过山车般,最后跟着楚倾的话冲刺了一把。
    这发言,每个字都极度舒适啊。
    谁再说直男不会鉴婊的,她第一个不服!
    再去看徐嘉柔那副白莲花吃瘪的样子,她强忍住笑意,拿着南瓷的剧本和徐嘉柔匆匆说了句失陪。
    南瓷被楚倾圈着手腕走了一段路,她叫住楚倾,犹豫一瞬问:楚倾,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楚倾淡笑,我该问什么?
    明明他也看到她对徐嘉柔动手了。
    南瓷咬着唇沉默。
    楚倾等了片刻后慢慢俯身,和南瓷平视,慢条斯理地开口:
    南瓷,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会等你亲口告诉我,但在此之前,我会选择相信你。
    南瓷心头颤动,冷情的眼眸变润,为什么?
    楚倾声音低沉,却又带着散漫的笑意。
    因为我宠粉啊。
    第59章
    下午要拍的是一场骑马戏。
    为追求电视剧质感, 唐明远选择实景拍摄,所以提前把两人叫过去,请了专业的马术教练进行指导。
    对接南瓷的马术教练William是个德籍华裔, 金色卷毛,左臂有片纹身,看着凶相, 教起来倒挺耐心。
    南瓷颠簸在马背上,好几次差点跌下去, 她懊恼地瘪嘴,抬头却看见楚倾已经神态自若地骑坐在马上,背脊挺得直,骨节分明的手扯着缰绳,侧头在和旁边的教练低语, 下颌线冷峻利落。
    像是察觉到南瓷的视线,楚倾转过头, 棱角分明的脸上挽起一抹笑,在她面前停下, 学会了吗?
    南瓷摇头。
    楚倾见状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和William用德语交流了几句。
    Kann ich sie hierher bringen?(我可以把她抱过来吗?)
    Was tun?(做什么?)
    Spielen.(走戏。)
    Ja, aber Sie sollten auf Sicherheit achten.(可以,但你要注意安全。)
    南瓷不太懂德语, 刚刚和William交流全靠万金油英语, 此时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神迷茫。
    可下一秒她倏地感觉腰被一双手隔着浅薄的布料握住, 整个人被一股力往上带, 重心腾空, 她惊呼出声,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稳稳地按在了另一匹马上。
    身后是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和强劲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逼得南瓷呼吸发紧,她根本不敢动,僵着身体,找回自己的声音:楚倾,你干什么
    楚倾怕她掉下去,从后面把南瓷环住,才慢条斯理地叹笑:你放松点,我们走一遍戏。
    唐明远掐着时间准备来验收成果时,就看见楚倾将南瓷拢在怀里,熟练地策马,午后阳光绵长,将两人身上都镀了层光。
    画面挺美的。
    南瓷先注意到唐明远,她微微挣了一下。
    楚倾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眼,然后勒紧缰绳,马匹嘶鸣一声缓缓在唐明远面前停下。
    他先翻身下马,又伸手想把南瓷抱下来,被南瓷拒绝。
    她撑着马背,自己跳了下来。
    明明有风吹过,可她还是觉得后背残留余温,烫的很,像要渗进骨髓。
    唐明远问了下情况,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就用对讲机通知各机位准备,然后放两个人去补一下造型。
    南瓷还是那副带伤的扮相,透着极致的脆弱,让化妆师下笔的动作都不自觉放轻,只是化妆师看到她手臂上那道多出的血痕时,疑惑地问了句:这个不是我上午画的吧?
    南瓷淡淡地撇了眼,不是。
    她没贴创可贴,血珠凝固后留下暗红的一点。
    等她回到拍摄现场时,群演已经就位,乌压压的一片,穿盔戴甲,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他们身后绣着猛兽的明黄色旌旗错落竖起,猎猎作响。
    唐明远拿着剧本先给两人讲了一遍戏,然后又叮嘱两人拍的时候要注意安全,才退回机器后面。
    趁着工作人员在清场,楚倾走到南瓷身边,低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南瓷一愣,抬头望向楚倾,没想到自己藏起来的紧张还是被他一眼识破,但很快释然地笑了笑,嗯。
    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唐明远朝两人比了个手势,喊了Action。
    场景换到城门前。
    大开的城门溅满鲜血,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灰尘飞扬,迷蒙人眼。
    有士兵跪在楚倾面前,拱手禀报:将军,城池已全部攻下。
    楚倾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没温度的笑,连声音都冷:班师回朝。
    是!
    楚倾脚步一转,看向沉默着跟在他身后的南瓷。
    她满身狼狈,可一双眼眸没沾染尘埃,倔强得不肯弯了脊背。
    他难得有耐心地将她散乱的青丝抚顺,然后低声问:永安公主,会骑马吗?
    南瓷摇头。
    楚倾并不意外,他又问:那永安公主坐我的马,可好?
    镜头推近南瓷,她的身体有明显的微僵,夹翘的睫毛在发颤,眼眸泛起水光,像一汪深潭,卷着复杂挣扎的情绪,贝齿无意识地咬住没有血色的唇,几秒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特写镜头更考验演员对细节的处理,一旦分寸把握不到位,就会出现用力过猛,或者表演空洞的毛病。
    唐明远端坐在监视器前,认真地看完这段表演,和旁边的执行导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叫秦晚的男人又出现,南瓷辨认半天,才想起来他就是《枷锁》里饰演男二的盛炎。
    换了一身龙腾铠袍,倒是一点看不出那时温润教书先生的模样。
    可此刻他对南瓷带着赤/裸的敌意,粗着嗓音对楚倾道:将军,您真的要带她回去吗?
    楚倾正调弄着缰绳,闻言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怎么?你要拦我不成?
    将军,盛炎直接行了跪拜礼,您若执意如此,被陛下知道,恐会对您起疑心的。
    疑心?楚倾把手里的缰绳一拉,马匹受惊,仰蹄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盛炎,眼眸里满是倨傲和不屑,他若忌我,那我颠个皇权便是。
    说完,他笑得凉薄而又漫不经心,可颦眉间全是上位者的凌厉。
    仿佛他才是王。
    南瓷有一瞬的失神,直到楚倾利落地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永安公主,上来。
    她没犹豫地把手放进楚倾宽厚的掌心,感受着他五指收拢,又借力扣住她的腰使劲,一把将她拉上马,他的身体也随之靠过来。
    南瓷还是没忍住瑟缩一下,楚倾在镜头拉远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怕,照着之前的感觉来就行。
    她点头。
    受过专业训练的马不野,但跑起来并不慢,风声萧萧,在南瓷耳边作响。
    而身后楚倾攥紧缰绳,像个老手般游刃有余地驭着马,逆风吹起别在楚倾腰间的玉佩,麦穗拂过南瓷的手臂,她垂眸不经意一眼,就见通体金澄的玉佩上篆刻着北凉的字样。
    一股冰冷感在她的血液倒流,她倏地从楚倾怀里挣开。
    楚倾显然被吓到,腾出一只手按住她挣扎的动作,低声吼道:干什么?不要命了?
    南瓷回眸,第一次红了眼眶,质问:你是北凉的人?
    她生来娇贵,却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
    南渊王朝到她父皇这儿,早已不复昔日繁盛,穷途末路极有可能只是一场边陲之争,而其中以北凉为首。
    楚倾轻而易举地把南瓷压在马背上,不让她再动,而后低沉开口:我是或不是,你还有的选吗?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你,吟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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