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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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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没想过楚倾会和浑字联系在一起。
    在她,乃至俗世眼里。
    楚倾意气风发,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神明,他短短三年就经历了其他男人可能一生未及的极致低谷和巅峰, 但他依旧一身骄傲,在复杂的名利场里永远清醒。
    许嘉年还在继续:他妈根本不管他, 由着他自生自灭。他经常逃课,泡在网吧里, 还打过几次架,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救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楚倾还差一点碰了粉,走上不归路。
    那个时候的楚倾, 浑到自甘堕落。
    南瓷听着, 指尖掐进掌心,记忆来得很汹涌,快要把她吞没。
    南瓷, 我值得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别不喜欢我。
    所以他在害怕自己会对曾经的他失望吗?
    这个傻瓜。
    她感受着心脏深处那股越演越烈的抽疼, 哑声问:后来呢?
    后来啊, 许嘉年靠回椅背,微仰下巴,看向那一轮残月,回忆起往事,倏地笑道:他有一年冬天去巴黎找他爸,我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回来就变了性子,再没犯过浑。
    他学习本来挺好的,但落了那么多课,根本补不起来,好在他有音乐天赋,所以最后报考了艺校,再后来,你也见证了他的人生。
    从出道爆红,到被雪藏,他一个人在娱乐圈闯荡。
    许嘉年叹了口气: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所以你就假装我从没说过吧。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遮住,光线黯淡下来,夜风无声地拂过南瓷的脸,她低垂着头,感受到滚热的眼泪砸落在手背。
    她低低应下,好。
    南瓷记不清这个晚上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只记得梦里下着雨,楚倾站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小巷口,他踩着泥泞的雨水,头也不回地没入那片黑暗。
    无论她怎么喊他的名字。
    第二天一大早南瓷又去了医院。
    楚倾刚换好药,从走廊那头慢慢朝她走过来。
    穿堂风吹起他黑色短袖的下摆,肩宽腿长,帽檐被他压得低,只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和利落的下颌线。
    南瓷站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终究不是梦里的少年。
    楚倾意有所感地抬头,和她隔着几米对视上。
    他唇角缓缓扯起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南瓷面前,却看清她微红的眼眶,皱着眉问:怎么了?
    南瓷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摇头,没事,沙子进眼了。
    说完她提起自己手上的打包盒,朝楚倾笑:我给你买了红薯粥。
    楚倾其实刚吃过早饭,但不想让她扫兴,笑着应下,从她手上接过,拎着走回病房。
    楚倾的伤不重,休息了两天就回到剧组。
    天已经染上秋季的凉意,剧组第二批演员临近杀青,意味着拍摄一点点接近尾声。
    故事也走到了最虐的重头大戏。
    南瓷坐在化妆镜前,乌发被服化师坠上碎玉珠链,眉眼画得清冷,像是不染尘埃。
    她低着头在看剧本,没注意到推门进来的楚倾。
    直到化妆师出声,她才缓缓抬头,寂了一瞬。
    楚倾今天是魔尊扮相,金纹玄袍,眼角的那颗泪痣像在昭示宿命,额间勾上暗红的神印,轮廓深邃得仿佛看一眼就要为他成魔。
    南瓷站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楚倾把捏在掌心的门票递给南瓷,答应你的。
    南瓷接过,门票上还带着浅淡的温度,她眉眼倏地绽开笑,谢谢。
    可在触到楚倾眼底的疲惫后,她的笑僵住。
    这段时间楚倾一边在剧组拍戏,一边忙着编排风云之夜的舞台,没有公司张罗,每个舞台细节都要他自己去交涉,去和主办方沟通。
    但他没有抱怨过一个字。
    南瓷在旁边看着心疼。
    这就是她爱的少年,他从没让粉丝失望。
    她心头微动,话比思绪快一拍:楚倾,如果当初的路你能走得顺一点就好了。
    楚倾听着南瓷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看她呆滞的神情,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忍住自己想要摸她头的冲动,低笑道:走得顺一点的话,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你大概也不会喜欢我了。
    这回换南瓷一怔,但她慢慢反应过来。
    是啊,要想走得顺,楚倾早就向资本低头了。
    那现在的他,就不是这个一腔孤勇站在娱乐圈顶端,资本再也搞不掉的楚倾了。
    南瓷的造型做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和楚倾往片场走去。
    她今天一条素白长裙,看着仙气飘飘,走起来却艰难,楚倾想帮她,被她不好意思地拒绝了,自己提着裙角,慢吞吞地走。
    楚倾也放慢了脚步,陪在她身旁。
    片场里搭好了巨幅绿幕,不同于往日的人间景,白雾被鼓风机吹得四散,一眼恍若真的进了仙界。
    楚倾就位,他屈着腿,弯腰坐在神坛边,一把做工精细的剑被折断在脚边。
    镜头推入,南瓷俯身捡起地上那把剑,举到他失魂落魄的眼前,你当真要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但细听之下还是有深深的颤抖。
    楚倾抬头,眸色很深,如一汪深潭,缓缓笑道:我不懂爱,是她教会了我。
    说完,在南瓷的注视下,他跳下瑶池,坠入凡间。
    而南瓷就站在九重天上,看着沈怀烬和凡间女子相爱又错过,不得圆满。
    镜头一切,是瑶池边的姻缘树随着风阵阵作响,饰演红娘的群演走到南瓷身边问道:你觉得这是孽缘吗?
    南瓷垂眸,嘴角忽而扯起飘忽的笑,然后伸手抹去瑶池里的景象,你也觉得是孽缘?
    红娘点头。
    南瓷苦笑道:可这不是他所想要的情爱吗?
    红娘开口:你当真愿意放弃永生,折仙骨,去换他一世圆满吗?
    南瓷笑着,将颈间的长命符取下,手轻轻一松,长命符飘晃着在风中灰飞烟灭。
    命是他救的,仙位是他给的,还给他便是。
    说完,她纵身一跃,眼角的泪随之落下。
    沈怀烬,我为你跌下神坛,你别不幸福。
    唐明远喊咔后,南瓷还沉在压抑的情绪里。
    她好像真的快要分不清自己对楚倾的感情了。
    南瓷一想到以后也要这样看着楚倾爱别人,她心里的酸涩和难受就无以复加。
    他们会结婚,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会是圈内的神仙眷侣。
    明明知道他不是她一个人的月亮,可当月光照下来的时候,她还是骗不了自己。
    楚倾没忽视南瓷低落的情绪,以为她还没出戏,走到旁边轻声安慰。
    南瓷抬眼,看着楚倾,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点一点往肚子里咽。
    拍这种虐戏对演员的情绪消耗一般都很大,通常一天一场,所以南瓷又改拍了几场别的群景戏,唐明远就允许她收工了。
    走出片场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南瓷没直接回家,拐去了南氏集团。
    南瓷这些日子一直有留意金融新闻,知道南弘烨为南氏股价下跌忙得焦头烂额,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都没抬头。
    她好意地敲了下桌子,在看到南弘烨惊讶的眼神后,红唇挽起一抹笑。
    南弘烨皱眉,你来做什么?
    这么不待见我啊?南瓷一屁股在办公桌前的旋转椅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转着圈,爸。
    南弘烨眉头拧得更紧,他合上文件夹,两手交握,你到底想干嘛?
    南瓷也懒得跟他插科打诨,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不紧不慢地插开线封,将里面的文件推到南弘烨面前,南氏现在的状况我比你清楚,股票如果一直跌下去,资金链就会崩掉。我可以帮你把散股都买回来,还会追加投资,前提是
    说着,她纤细的指尖点了点办公桌上的名牌,董事长这个位置,给我。
    她现在身价不低,扶南氏一把没有问题。
    南弘烨闻言一震,又想笑她的口出狂言,你凭什么?
    南瓷也笑:凭你没得选。
    只要祁琛狠了心对付南氏,那南弘烨毫无胜算。
    南弘烨捏着白纸,用了点力,纸的边缘都微微皱起来。
    我不逼你,你自己选,是看着自己的家财落入他手,还是签了它,让我继承。说到底,我也姓南,不是吗?爸爸。
    南瓷笑得纯良,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在南弘烨眼里,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
    南瓷见今天来的目的达成,没多留恋,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好心提醒他:尽快哦,别等到来不及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这章指路28章最后有惊喜。
    第77章
    一周后, 风云之夜如期到来。
    唐明远知道楚倾要提前去彩排,干脆爽快地给他放了一天假,留下南瓷拍单人戏份。
    南瓷惦念着晚上的舞台, 心思有点飘,但进入状态却出奇的顺利,每场都是一条就过, 结束的时候还早。
    许乐从后视镜里瞄了南瓷一眼,见她倚靠在后座低着头, 正神情认真地往巨型灯牌里塞电池,整个人浸在柔光里,难得的温柔。
    她犹豫一瞬问:南瓷姐,直接去场馆吗?
    南瓷随口应了声,专心致志地捣鼓她手里的灯牌, 就在她准备扣进最后一节电池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撇了眼来电显示, 神色渐凝,划过接通。
    喂, 祁总。
    祁琛听出南瓷疏离的语气,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开门见山地问:晚上有空吗?我们谈谈。
    南瓷手上动作一顿,出口的话歉疚, 但并不走心:不好意思祁总, 晚上我没空。
    祁琛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他盯着面前电脑屏上的娱乐新闻,风云之夜的字样赫然入眼。
    他握着鼠标, 划过楚倾那张脸, 才又缓缓问道:你要救南氏?
    他用的问句, 语气却很笃定。
    南瓷轻飘飘的笑声传来:不算救,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祁琛默了一瞬,换了种问法:你想要南氏?
    南瓷回答得也坦荡:是。
    南瓷最近的动作并不低调,她强势收购南氏集团散股的消息在金融圈早就传开。
    祁琛也远远看过一眼她在谈判桌上的模样,一条艳红的长裙,却不再是镜头里那个娇艳风情的女明星,眉眼凌厉,每一寸进攻间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这样的女人他很难不心动。
    可那又如何。
    她永远不可能爱他。
    祁琛又自虐地划回楚倾的舞台定妆照,眼神幽深,对着电话那头的南瓷沉声说:你若想要,不必费那么多心思的。
    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做手脚。
    她若真的想要,他还她便是。
    南瓷转瞬明白祁琛的意思,连声音都冷下来,祁总,我只想公平竞争。你有本事拿走,我无话可说,但我也能想办法留下来。还有,我不想欠任何人。
    话说到这份上,南瓷相信祁琛是聪明人。
    果然祁琛沉默几秒,低声回道:好,我知道了。
    南瓷满意地挂了电话。
    车很快在场馆外停下。
    表演开始前场馆是封闭的,不对外开放,只有一条艺人彩排进出的通道,要凭主办方发的工作证放行。
    结果保安认死理地不让南瓷进去,还有理有据地怀疑她是狂热粉丝。
    南瓷轻抬帽檐,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她无奈又好气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粉丝。
    保安是个五十出头的大叔,对她们这些流量明星脸盲,大手一挥,我哪晓得你是谁?
    南瓷只是想进去看看楚倾彩排,并不想打扰他。她叹了口气,刚要放弃,一道温凉淡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是我家属,来探班的。
    南瓷一愣,眼底染上不敢置信的惊喜,她回头,就看见楚倾朝她走过来。
    他把自己的工作证递到保安面前,我可以带她进去了吗?
    保安眯着眼看了眼证件,又在两人身上扫视,摆了摆手,进去吧。
    楚倾自然地拉起南瓷的手走进场馆。
    南瓷晃了晃手,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楚倾垂眸,我助理看到你了。
    哦。南瓷拖着尾音,小声抱怨:那大叔估计谍战剧看多了,总觉得我要潜伏进来干坏事。
    楚倾闻言没忍住笑,嗓音愉悦。
    此时的场馆还沉在一片黑色里,观众席空空荡荡,只有最中央的舞台亮着灯光。
    楚倾带着南瓷在半暗的前排观众席坐下。
    正在彩排的人是何蔓。
    她在唱《画中人》。
    南瓷的思绪一下飘回了以梦那段时光。
    她没留后路地去奔赴了那场未知的旅途,却跌跌撞撞地走上一条绮丽的花路。
    也一点点靠近了曾经遥不可及的楚倾。
    指尖还有他牵过的余温。
    南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磕绊地扭头问楚倾:你刚刚和保安说的是家属?
    家属这个词,太旖旎。
    他们没有血缘,能成为家属的可能只有一种。
    爱人。
    楚倾偏头看她,即使周遭灯光昏暗,但他还是看清她绯红的耳垂。他低声笑道:不是你们天天嚷着崽崽勇敢飞,妈妈永相随吗?
    南瓷狠狠怔了一下,漂亮的眼眸里写满震惊,不太敢相信这话是从楚倾嘴里说出来的。
    楚倾好笑地摸了下她的头,在这等我。
    说完他起身,往舞台走去。
    原来何蔓下一个就是他。
    南瓷微微仰头,凝着楚倾走上舞台。
    他穿了件黑色薄卫衣,松垮地套在身上,动作收敛了力道,浑身透着股慵懒的劲,黑色棒球帽压低,半露的五官冷峻淡漠。他指挥着运镜,以掌控一切的姿态在舞台上游刃有余。
    跳到一半,他因为不满意打光,直接喊停,伸手摘了耳麦,单手撑着舞台跳下,走到现场导演旁边交涉。
    他对自己的舞台永远有种执拗的认真。
    所以三年前才能凭借绝美舞台逆风翻盘,在舞台稀缺的内娱杀出一条血路。
    等楚倾彩排完,时间也快要走到傍晚。
    后台艺人都在忙着做造型,南瓷也不想再打扰楚倾,就先一步从场馆里退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一片橙黄,夕阳摇摇欲坠,广场上的粉丝越聚越多,抱着五颜六色的灯牌,准备赴今晚的约会。
    南瓷也回到车上把自己定制的大灯牌拿下来,还摸了个口罩戴上。
    许乐在旁边揶揄:南瓷姐,你都掉马了,大大方方地进去呗?
    我可不想被媒体堵。南瓷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结束了我自己走。
    哦。
    晚上七点,南瓷随着人流进场,找到内场的位置,却发现自己身边坐着的全是别家粉。
    红的,绿的,蓝的
    唯独没有金色。
    但她也无所谓,自顾自地按下开关,金光乍泄,一瞬间就把其他颜色盖了过去。
    旁边的别家粉直接彪了句脏话,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自己正主出来时靠尖叫应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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