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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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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倦淡, 但南瓷知道他也还清醒着。
    她干脆翻了个身,面朝着楚倾,反过来伸手环住他的腰,感受和他肌肤相贴。
    房间里一盏灯也没开, 光线昏暗。
    女人进怀时那股沐浴后的淡香, 像细密的丝绳,织成网,然后无声无息地缠住楚倾的呼吸。
    干净的, 却又是最让人躁动的。
    楚倾的呼吸沉了点, 但还是绷着身体没动, 只有圈在南瓷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揽着她的肩,把人往怀里带得更近了点,低声问:怎么了?
    南瓷微仰起头,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像一把寒刀,冽着光劈裂黑暗。
    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雪夜,少年倚在路灯下抽烟的画面。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烟,猩红的光明明灭灭,云白的烟雾从他的薄唇中溢出。
    放浪形骸又颓靡的。
    她心头微动,攀着楚倾的背脊趴到他身上,寻到他微凉的唇俯身亲了一下,却没带半点情/欲,如羽毛拂过。
    可楚倾还是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奈又哑得厉害:不想睡了吗?
    南瓷听懂了他的话,吓得没敢再乱动,就这样趴在他的胸膛上。明明隔着不算薄的睡衣,她却仍能感受到属于男人的、极度灼热的温度,烫在她心口。
    你还记得那天买的是什么烟吗?
    楚倾听到南瓷突然没头没脑的发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那天指的是什么时候,思索半晌后摇头。
    是万宝路。南瓷慢慢撑起身,在昏暗中和他对视,轻笑道:我本来也想要,但货架上的最后一包被你抢走了。
    楚倾闻言皱了下眉,同时忆起她那天买的黑啤。
    纯得像张白纸的女孩,却喝着极烈的酒。
    你那天,是不是不开心?楚倾问。
    南瓷默了一瞬,忽然自嘲地笑道:那天下午我碰见沈婉舒了。
    不是妈妈,是连名带姓的一个陌生人。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天下午是久违的雪后天晴,两人在巴黎街头相遇,猝不及防的。
    南瓷先认出沈婉舒,她的样子没变,风韵犹存,而等沈婉舒辨认出她后,望过来的却只有冷漠和厌恶。
    旁人问起她是谁,沈婉舒只是平静地扫了她一眼又移开,不认识。
    南瓷不是没有给沈婉舒开脱过,当年把她抛弃在孤儿院说不定有苦衷。
    可眼前的女人红唇涂得艳,吐出的字眼如一把利刃,将她那些可笑的念想毫不留情地斩断。
    哪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沈婉舒只是不想要她。
    南瓷觉得头顶的阳光温和又刺眼,她指尖捏着衣角泛白,扯起一抹笑对沈婉舒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她回了公寓,却又发现和她合租的女生私自带了男朋友回来,两人忘乎所以地交欢,隔着门板能听见声。
    那一瞬,她只觉得恶心得想吐。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平安夜的街头并不冷清,彩灯亮着一盏又一盏,有人抱着礼物和她擦肩而过,脸上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可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么,南瓷又微微俯下身,趴在楚倾耳边,压低了声,像在跟他说悄悄话般:那天晚上,我甚至有冲动想要跟你走了。
    楚倾一怔,跟我走?
    回你的家,或者去酒店。
    那晚南瓷心里乱作一团。
    滑过喉咙的烈酒快要满足不了她,太多阴暗难堪的情绪堆积,她喘不过气,像被束缚的茧。
    她把目光钉在面前那个少年上。
    他们在异国街头流着同种血脉,同样的孤荡寂寞,像两朵开在阴暗处的花,无人问津。
    楚倾眉头皱的更明显,他搭在她腰上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一双深邃的眸紧紧注视着她。
    南瓷能感觉骨节硌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力道也在一点点加重。明明应该疼的,她却笑出来,可是你说,你嫌脏。
    不了,我嫌脏。
    当她听到楚倾说出这句话时,无形中好像有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尾。
    那些疯狂的、荒唐的念头又像膨胀到最大化的气球,突然被针毫不留情地一扎,彻底炸开,四分五裂。
    她如梦初醒,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楚倾心里震动,声音有点僵硬: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南瓷的手指从楚倾发间穿过,怕他没听清,又低喃了一遍,我都知道。
    如果那天她真的一时冲动种下恶果,那她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南瓷从楚倾身上翻下去,躺回他身侧,慢吞吞地转了话锋:许嘉年说,你那时候是去找你爸爸的。
    楚倾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地应了声。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楚倾垂眸,和怀里的人对视上。
    她抬眸正安静地看着他,眼睛像盛了一汪清潭,在周遭晦暗中还能隐约看见里面晃动的水光。
    眼底的意思是,他不想说,她就不会多问。
    楚倾的心倏地一软,摸了摸南瓷的头,简单地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南瓷无法共情他在生日那天,长途跋涉去找楚兴德,看到那副场景该有多难受。
    但那种不被选择的滋味,她知道。
    楚倾顿了两秒后,低缓地笑道:但他查出肝癌晚期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儿子跑了。
    南瓷闻言一愣。
    所以又想起我这个儿子了。楚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南瓷的头发,语调里有淡淡的嘲弄。
    一室寂静,只有外头风雨声呼啸,宛若狂兽,震砸着玻璃窗。
    A市春节前总有几场连绵的雨,仿佛在为新的一年接风洗尘。
    她终于知道楚倾回来那天,身上捆缚的微劣情绪从何而来了。
    南瓷找到他的手,握住,一点点缠上楚倾骨节分明的指节,那你打算去看看他吗?
    去看他干什么?楚倾漫不经心地反问,声调还是温淡的,听不出恨还是怒。
    南瓷咬着唇没说话。
    那你呢?楚倾顺势将南瓷的手圈进自己掌心,把问题抛回给她,如果是沈婉舒病了,你会去吗?
    南瓷微愣,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这个假设性问题,可没想太久,她抿唇笑了笑,我会去。
    楚倾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说不恨她是假的,可我更要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人爱我,有人疼我。我以前认死理,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生下来,不该活着,让所有人都痛苦
    南瓷觉得今晚她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很脆弱,又无处遁形。但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没矫情,想到什么说什么。
    呼吸可闻的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
    直到感觉眼皮有点重,她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蜷在楚倾臂弯间,低喃着继续说:可是后来我发现,那是他们的恩怨,和我没关系。我也也不是没有人爱。我想告诉她,是她错了
    楚倾听着怀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消失在耳畔。他垂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南瓷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了眼,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柔软的头发贴着侧脸,乖得不像话。
    他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没应。
    他俯身拨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没有错,错的是不负责任的他们。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第二天南瓷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人了,她叫了几下楚倾的名字,没得到回应。
    她洗漱完走进客厅,习惯性地接了杯温水下肚,转身就看见桌上压着一张字条。
    上面的字迹锋峻有力,是属于男人的张狂:
    厨房里有早餐,你醒了记得去吃。我有事出去一趟,乖乖在家等我。
    南瓷捏着字条,唇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她刚踏进厨房,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鲜香。
    热气拂到脸上,保温盒里的馄饨沉在碗底,皮薄馅多,紫菜缀在最上面。
    她都不知道楚倾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得知她偏好这家馄饨的。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在惯着她。
    吃完早饭,南瓷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进了书房,把昨天晚上的课题论文继续写完。
    还有个收尾,但南瓷硬是修改了四五个版本,给席良翰看过后才大功告成。
    她松了口气,伸手把电脑合上,刚走出书房,就听到客厅大门开了又关,转头看到楚倾走进来。
    外面小雨连绵,他身上沾了一股水汽,额前碎发被洇得微湿。
    南瓷连忙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抽了几张纸走到楚倾面前,踮起脚帮他擦水,眉目担忧地问:怎么淋雨了?冷不冷啊?
    楚倾看着她的举动,弯下腰配合着她,空着的右手却揽过她的腰往怀里带,下巴直接搁在她的颈窝,在她耳边低笑:好像是有点冷。
    南瓷一个没站稳,踉跄着撞上他的胸膛。
    手里的纸巾已经湿透,透着凉意,她赶忙攥进掌心,避免蹭到楚倾的皮肤。
    她握着拳抵在楚倾的身前,抬眸嗔道:你干嘛?
    取暖啊。楚倾说得一本正经,语调却懒洋洋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南瓷颈间,那股熟悉的颤栗让她浑身热起来,一时间她分不清是谁在给谁送温暖。
    南瓷推了推他,没推得动,两次三番后干脆放弃,任由他抱着,手臂也缓缓缠上他劲瘦的腰,仰头看着他笑:你今天有点奇怪。
    楚倾挑眉,哪里奇怪?
    南瓷摸着他细顺的发丝,想了想,歪头笑道:怪可爱的。
    楚倾闻言愣了下,然后抱着南瓷笑出声,低低沉沉的,连着胸腔都在颤。
    那考虑疼爱我一下么?他问。
    南瓷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笑着看了他一眼,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轻声命令:你低头。
    楚倾照做。
    下一秒他感觉唇上一软,属于女人的馨香又一次占据他呼吸的上风,似有若无的,让楚倾眸色暗了暗。
    他喉结缓缓滚动。
    她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探出一点,很轻地舔着楚倾的唇瓣。
    就这蜻蜓点水的一下,楚倾只觉得喉咙发痒,他抚着南瓷后颈的指节慢慢收拢,用了点力。
    南瓷吃痛地呜咽一声,然后就被楚倾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男人的气息强势地撞了进来,反客为主。
    疾风骤雨却又寸寸缱绻的一个吻。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很多次,可南瓷还是会因为接个吻就泛了软,她环腰的手逐渐变为勾着楚倾的脖颈,无意识地摩挲着他颈后的棘突。
    然后感觉到楚倾身体一僵。
    吻骤停。
    她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对上楚倾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
    楚倾额头抵着她的,低低地叹了口气:还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完,他松开南瓷,牵着她的手往客厅走。
    直到外卖送来,南瓷还懵着,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索性不再去想。
    南瓷早饭吃得迟,到了中午还不饿,就没吃几口。
    楚倾眼见她把筷子放下,人要起身,一伸手把人拽到身前,哄着她:再吃点。
    前段时间南瓷一边忙学习,一边袁畅还给她接了几个通告,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
    骨相更立体,看着愈发清冷。
    这会却对楚倾笑得娇,和他讨价还价:吃饱了,真的吃不下了。
    楚倾置若罔闻,抬手揉了揉她的肚子,扯着唇也笑:它说还能吃点。
    不想吃了。
    再吃两块排骨,楚倾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继续揉着,你不是想要那套周边吗?
    南瓷闻言看向他,有点不敢相信,还有吗?
    就在上个月,楚倾工作室时隔三年再次发售限定官方周边,南瓷掐着点抢,也还是没拼过倾星的手速,秒空。
    南瓷痛心得发了条微博,结果下面评论全是晒单炫耀的。
    感觉全世界都买到了,只有她没有。
    她气得跑去找楚倾,楚倾见女朋友小脸垮着,又听完她的控诉,哭笑不得,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放着他这个大活人不管,非要纠结那些东西。
    南瓷和他掰扯了一通,最后底气不足地看着他,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我们分手了
    她就什么都没了。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倾钳住下巴。
    楚倾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声音很沉:南瓷,我们不会分手。
    南瓷怔愣地看着他,嘴张了张,没能说出一句话。
    最后周边的事也不了了之。
    当然,想要几套都可以。楚倾唇角勾起淡笑,伸手夹了两筷菜放进南瓷碗里,手往上摸了一把,瘦得都没肉了。
    他总是这样,拿捏着她的七寸,在床上床下都能哄着她做些坏事。
    偏偏她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南瓷没好气地在他锁骨那儿咬了一口,我身上有没有肉你不知道吗?
    明明前天晚上还在她身上又舔又咬。
    楚倾闻言,温热的唇贴上南瓷的耳廓,促狭地低笑:你怎么这么会长?
    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每一次都让他爱不释手。
    南瓷瑟缩着躲开他的触碰,抬眸瞪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吃完饭,南瓷看着窗外阴雨绵绵,有点泛懒,手里还抱着厚厚的一本《基本乐理进阶教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更觉得催眠。
    楚倾端着一盘洗净的小番茄走进书房,就见南瓷眉头皱着,鸦羽般的睫毛耷着。
    他抿唇笑了笑,也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拿过她的书翻了翻,挑眉笑道:看不懂?
    南瓷点头。
    她虽然不笨,但缺少基础知识,看起来还是吃力的。
    楚倾扫了两眼,偏头睨她,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男朋友会。
    他带着南瓷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又拿起南瓷的笔记本,看到她上面记下来的难点和问题,耐心地一个一个给她讲过去。
    南瓷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低头做笔记。
    楚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看着她写。
    她低头时露出颈后那截雪白细腻的皮肤,头顶明亮灯光照下来,有种白玉的透明质感。脖子纤细,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折断。他舔了舔后齿,觉得有点燥。
    他拿了颗小番茄往嘴里塞。
    南瓷写到一半,有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到脸侧,弄得她有点痒,还没来得及抬手,就有一只手快她一步,修长的指节勾着头发往后,不经意擦过南瓷最敏感的耳垂。
    笔尖顿了一下,在纸上晕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她抬头,和楚倾视线碰了碰。
    他应该是刚吃完一个小番茄,汁水将他的薄唇染得水亮嫣红,看着莫名得很欲。
    南瓷定定地看着楚倾靠过来,呼吸也变重。
    楚倾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当了这么长时间老师,我是不是该有点报酬?
    他的指尖应声滑到她的腰间,轻轻一挑,就掀起她的衣角。
    男人温热的身躯覆上来,南瓷一颤,却又不自觉地贴向楚倾,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慌忙按住楚倾的手,我还有作业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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