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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三千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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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只觉得一股秘密被窥探的冷意,杨松桥一直对他有股诡异的热情,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来表达关心。这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他好,更何况对方还和他的弟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松桥是发现什么了吗?梁晨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忍不住按住自己爬满了冷汗的手臂,发现他和周景的乱伦关系。
    如果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曝光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周景,周景会怎么样?
    他把头埋进膝盖里,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你的自私和愚蠢,会毁掉你最重要的人。
    弟弟缓慢觉醒ing
    第21章
    21
    五月,实验中学几支竞赛队伍陆陆续续出发了。弟弟不在家,连赵姨都很少来别墅做饭打理,梁晨理应感觉轻松一些,却因为前几日杨松桥提到他和周景时的反应心神不宁。他努力把自己埋进题海里除了复习什么都别想,离高考还有不到四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从月初开始,高三的晚自习就没有明确的上下课时间了,不强求学生们晚上留在教室复习,但也允许自由借用教室到十点半学校门禁前。大部分考生还是选择早点回家,比起没有一丝人气的空荡别墅,梁晨宁愿待在有人的地方,他会在教室复习到九点五十,是最晚离开负责关灯锁门的那个。
    在周景他们出发后的第四个晚上,梁晨和往常一样踩着门禁时间离开学校。因为时间太晚,之前坐的8路公交已经收车了,他需要绕到另一条小路的站台坐99路夜间巴士。十点半之后小路上没什么人,他一边走一边分神去想一道刚才没做出来的数学题,路过一个巷口时梁晨直觉有一丝异样,钝感的身体侧了一下却没有躲过从身后突然袭来的攻击,被一个恐怖的力道砸在后背,顿时向前一扑摔在小巷的石灰墙壁上。
    他身后围了几个看上去就不三不四的小年轻,为首那个染着黄毛打着耳钉,正嬉皮笑脸地收回踹人的腿,插着兜看摔得七荤八素的梁晨。身后的书包缓冲了部分力量,等缓过来那股劲儿梁晨快速地拉了拉背包从地上爬起来背靠墙壁站立,最初的惊慌过后他迅速冷静下来评估局势,唯一逃跑的巷口被人堵住了,眼前有五个人,硬闯胜算不大。这些人估摸也就十八九岁,大概是附近高中出来找乐子抢劫的不良。一般会被不良盯上,最容易被恐吓被勒索的都是家里有钱的初中生,他实在是不走运。
    我身上只有五十。梁晨看着他们中间最像是老大的那个,打开自己钱包抽出学生证公交卡,然后把整个包都递给他们: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可以放我走了吗?
    哈?老大夸张地笑了两声,又是一脚蹬过去把他手上的钱包踢翻:老子他妈的说要钱了吗?!
    梁晨挨了两下也有了点火气,收回的手在裤兜里攥成拳头,忍耐着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梁晨是吧?黄毛拖长尾音,看到对方瞬间惊愕的脸色,呲牙笑得更欢:不好意思,有人出钱,给你买个教训。
    黄毛本以为这是笔划算的生意,他不是第一次收钱干这种缺德事儿,特别是隔壁高中这种看起来都是优等生的地方,暗地里给憋着坏又不想脏手的大有人在。五对一理应是场速战速决的围殴,没想到这个叫梁晨的并不像外表那么老实可欺,虽然瘦但早年的体力劳动让他力气不小,又长在B镇这样民风彪悍的郊县乡下。梁晨虽然没学过什么格斗技巧,也知道擒贼先擒王,其他人怎么拳打脚踢他都不管,憋着一口气忍着痛只瞅着黄毛的动作反击,终于给他抓着个机会卡着对方脖子,把人按在墙壁上。
    这些经常打架的下手都十分毒辣刁钻,全往腹部、关节、脊椎这种被衣服遮住看不出伤口但特别疼痛的地方招呼。梁晨肚子上挨了好几下,忍住一阵胃部的酸水上涌勒着黄毛脖子,这下其他人都不再敢靠近:谁让你们来的?
    黄毛原本凸出的眼球被掐着脖子显得更鼓,唾沫横飞地嘴硬:先放,放开我!
    他微微用力,黄毛立刻大喊:是实中!实中高二的!
    梁晨愣了下神,还想张口再问些什么就听到耳后一阵劲风。钢管砸在肩胛上的这一下偷袭又重又结实,锐痛顷刻就席卷全身梁晨痛得缩成一团,黄毛立马翻身起来一脚把他踹开,又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操他妈的什么玩意儿!操!
    那一下太痛了,他都怀疑是不是骨裂了。黄毛狼狈爬起来之后就在旁边骂骂咧咧,越想越气时不时又过来踹他两脚,眼角瞄到梁晨落在地上的背包,一把扯过来想搜刮点油水。两个杂毛小年轻就在旁边守着蜷在地上出冷汗的梁晨,警惕这个不要命的又突然发难。梁晨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视觉听觉,这时候黄毛已经把他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卷子书本文具被扯了一地,而被拿在他手上的是
    梁晨浑身的血都要冷了,撑着地就想跳起来,被几个小弟七手八脚地按住,只得锤着地面大喊:还给我!
    黄毛疑惑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像草稿一样的白纸,已经被画了大半,刚才随手翻了翻基本都是人物速写之类,不像什么昂贵的东西,他正准备扔到地上来着
    还,还给我吧。被按在地上的梁晨发觉自己本能反应坏了事,却无可奈何:不值钱的。
    黄毛摸着下巴又翻了翻速写本,本子里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梁晨本人。虽然不知道这本东西有什么特别,但能让打掉他一颗牙的人不痛快,他就十分痛快。怎么?这是什么?黄毛蹲下身揪起梁晨的头发,咧着烟黄的板牙笑:上面的那个不是你吧?谁呀那么宝贝?
    他像干涸的鱼一样张了张嘴,却只能麻木地重复:不值钱的
    还给你可以啊,黄毛松开手,梁晨的脑袋就无力地砸在脏兮兮的水泥地面。他直起身晃了晃手里的速写本:明天九点,还是这儿,老实点一个人来。然后对着梁晨的脸啐了一口,带着人扬长而去。
    梁晨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肩膀和上腹像是有火在灼烧,他缓了很久才移动手臂撑着自己坐在墙角。十一点过,天已经黑透了,但城市的夜晚总是热闹的,小巷之外A市还是那个A市,KTV酒吧街的霓虹灯红红绿绿透了一点光到他漆黑的瞳仁里,梁晨把头扬起靠在墙面上望向头顶这里的夜晚看不到星光。
    等休息够了,他慢慢爬起来,收拾被扯得稀烂的书本、试卷还有滚落得到处都是沾满泥水的文具。速写本被他们拿走了,梁晨捡起被踢飞在角落的钱包,指尖冷得发白。从刚来A市开始,他就在偷偷画周景了。最开始他还能给自己这些变态行为找理由,他是因为弟弟才喜欢上画画的,小时候的周景也没少给他当模特儿,拿最亲近的人练习人物速写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到了后来,他看清自己肮脏的内心,意识到自己在用怎样背德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亲弟弟,画画就成了他倾注思念发泄情感的唯一途径。
    更何况,只有不到四十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对方。他想偷偷地给自己留下一样关于周景的东西。
    可是,可是。
    梁晨想起黄毛被掐着脖子时喊出的话,是实中,实中高二的人。黄毛没必要撒谎,但他只感觉一阵茫然。学校里讨厌他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像避瘟神一样绕开他,但又在他能够听到的地方面露厌恶嘀嘀咕咕。
    但谁会,讨厌到不惜花钱找人给他个教训呢?
    他拽住自己发抖的手指,不敢再想下去了。
    呃,为了弟弟的狗头,提前解释一下:不是他找人去打哥的!不是他~~
    第22章
    22
    职中的不良隔三差五会带人把梁晨堵在巷子里揍一顿,对这个打掉过他一颗牙的人,黄毛下手很重。梁晨不能反抗,腰腹大腿和后背全是大团大团叠在一起的青紫,有的因为时间比较长已经变成一片恶心的姜黄色。他不得不在五六月的夏天穿着长袖长裤的运动校服,把拉链拉到下巴位置。热是其次,几乎无时不刻无处不在的钝痛才是最难熬的,有时候做卷子盯着一篇英语阅读盯了二十多分钟,下课铃声响起他才惊觉自己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整个人像是被沉进深海里,除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压就是无尽的混沌,连老师站在台上讲题的声音都离他很远听不真切。时间过得模糊且快,他才刚坐在座位上呢,回过神来同学们都结伴去食堂吃午饭了;午休时间拿出书本摆在桌上想背几个单词,一转眼又到了放学的时候。而放学的时候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每次黄毛他们拍拍手心满意足离开前,梁晨都要问:什么时候能把本子还给我?而每次的回答都是:九点,老地方,一个人来老实一点。
    仿佛没有尽头。
    他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大概是全校最后一个知道生物竞赛队拿了一个国一、两个国二即将凯旋的人。人还在路上,获奖的照片和新闻稿已经用红榜纸贴在的学校各个地方公告栏。梁晨路过操场的时候越过人群看到过一眼,红榜第一行用最大的金色字体写着周景的名字,旁边是一行XX年度全国生物竞赛一等奖的小字,再下面就是杨松桥和另外一个国二获得者。照片里的周景依旧是一副酷到没朋友的脸,对着镜头连个笑容都欠奉,但围着公告栏的后辈们显然都很吃他这套。几个高三的也发出万分羡慕地感叹,保送名校的资格到手,这小子用不着经历一遍地狱高三,实在太好命了。
    他盯着照片上的周景看了一会儿,提着小卖部买的面包回到了教室。午休时间班上的同学却几乎都在埋头做题,奋笔疾书,梁晨看了一眼黑板左下角的高考倒计时还有14天。
    下午居然接到了周启天的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回家。周景的飞机傍晚到A市,这回可给周家好好涨了脸,为了庆祝周启天破天荒早早回了家,还请了五星酒店的厨师来家里做顿大餐。梁晨捏着手机还没酝酿出推拒的说辞对面就挂了电话,他盯着被切断的通话整个胃部绞成一团。
    六点过到家的时候,周启天带着王叔亲自机场接人去了,别墅里除了收拾厨具的赵姨就是赵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给菜品摆盘。周启天不在的时候赵婉向来是不屑搭理梁晨的,只和赵姨在餐厅说说笑笑。梁晨回房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尴尬地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外面汽车开进车库的声音。周启天大概是真的高兴,老远能听到他高谈阔论的声音,王叔在外面为他们打开门,梁晨抬头就看到周启天满面红光揽着周景肩膀大步走进来,如果不是周景日常表情缺乏,着实一副父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为了准备决赛的实践部分,竞赛队都是提前两周过去带着队员们在首都植物园考点转转,熟悉下当地植物,再采集些样本带回酒店作分类。连着十几天在初夏的大太阳下实践训练,照片上杨松桥都黑了不少,只有周景怎么都晒不黑,抬眼时候一双眼睛就格外黑白分明,莫名显得十分专注。梁晨冷不丁和对方视线对上,心脏一悸,连忙移开目光站起来帮忙接过行李和外套。
    接下来就是一大家人圆圆满满地洗手上桌,先是周启天举杯慷慨激扬了一堆,接着赵婉补上几段煽情的,就连留下来吃饭的王叔赵姨也喜气洋洋,说了一些小少爷聪明有出息给周家争气的吉利话。梁晨坐在离主位最远的地方和这阖家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他尽力把注意力放在讲话人的身上,或者盯着面前的碗筷,但无论干什么总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周景,又或者只要自己出现在周围,就会令周景万分嫌恶,他被这宛如抽筋剥骨的目光刺得食不下咽如坐针毡。
    一顿饭吃到八点都没完,周启天兴致高昂还开了两瓶白酒,梁晨被逼着喝了好几杯连带食管都像要烧起来。越到后面,他越是心慌,频繁地摸出手机看时间,看到最后周启天眉毛一皱,把杯子重重磕在桌上问他在搞什么。梁晨拽紧笼在衣袖里的手指站起来说对不起,九点和同学约了补习。
    他比往常晚了五分钟到达巷口。
    因为这五分钟的迟到,梁晨被黄毛踢翻在地,肚子上多挨了十几下。他在刚才的饭桌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又空腹灌了几杯白酒,拳头带着毫不留情的力道惯在上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伴随着极其尖锐的绞痛。他跪在地上撑着墙壁不断干呕,呕到最后吐出的酸水中带上了腥味的鲜红,满嘴都是酸臭的胃液混合着铁锈的怪味,梁晨擦了擦嘴,撑着墙壁仰头看仿佛被他吐血吓到了的几个人:教训够了吗?什么时候能把本子还给我?
    靠。黄毛面色悚然地退了一步。他可没想过要搞出人命,而且教训的生意早就做完,他不过是报复梁晨第一次的时候让他在小弟面前丢了颜面。眼下这个摇摇欲坠的人显然是个疯子,盯着自己的眼神空洞且偏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黄毛从包里掏出那本被揉得像坨腌菜的本子,怕被烫到手般甩在地上:还给你还给你,妈的神经病。退到一边尤心有余悸:本子还你,我们可就没关系了啊。说完带着人迅速地从小巷撤离,两秒就跑得没影儿。
    梁晨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感觉那股被锐器切割胃袋的疼痛缓和过来了,才起身佝偻着背把那团皱巴巴的速写本捡起,一张张纸张地展平而后揣进怀里。今晚比前几次都结束得早,拿回了速写本梁晨也并没有感觉到如释重负。他没有什么心仪的学校,也不知道毕业后能去什么地方,日复一日为了高考这个目标埋头苦读,好像这是他人生的唯一出路,只因为一遍遍告诉自己考上大学就好了,新城市会有不一样的新生活。
    他必须给自己一个新的念想,才能在眼下的处境里不至彻底崩溃。
    但真的,好累啊。
    第23章
    23
    梁晨回到别墅是晚上十点半,所幸周启天因为醉酒早早回了卧室,赵婉也在主卧照顾他,用不着打这个尴尬的照面。他放轻手脚上了二楼,刚拉开自己卧室房门,听到身后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去哪儿了?
    他一个激灵,回头发现他的弟弟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站在没开灯的走廊阴影里面无表情。周景比他高小半个头,这么对面站着的时候竟然有种在审问犯人的压迫感。梁晨却没什么精神应付他,恹恹答了去补习就要进屋关门。然而这句话不知触了对方什么霉头,周景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突然出手把人一把推进卧室,啪地打开了灯。周启天夫妇就在一楼,梁晨被灯光刺得眯了眯眼,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压低声音喝道:做什么?
    周景却只是死死盯着他:你刚才去哪儿了?他从回别墅进门的那刻起就注意到梁晨反常地穿着遮住领口的长袖外套,在餐厅对方弯腰拾起掉落的筷子,不小心撩起的衣摆下显出一块腰上的青紫痕迹就像之前他留在梁晨身上的一样。他忍耐地坐上餐桌,反复提醒自己无论他哥跟谁睡了又或者跟多少人睡了都与他无关,中途梁晨又站起来,明目张胆地撒谎要去补习。周启天显然很不高兴,但又不想为了不讨喜的长子败坏兴致,挥手放人走了。周景都要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却只能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哥哥在大晚上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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