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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三千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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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呢?
    还有,还有啊郑小峰大着舌头:虽然没跟我说过,我谁啊我,早就看出来他心里一直不痛快了。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你得,劝劝你哥,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整片森林!
    周景猛地站了起来,杵在那儿像是一堵黑色的墙,墙下的阴影落在沙发上面,郑小峰后知后觉地清醒了一点,有些后悔自己说得太多:怎,怎么啦?
    时间不早,我走了。他指尖绷得有些发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失控。
    哦,好。东西记得拿上啊,门边那个纸箱就是!郑小峰木楞楞地回答。才指了指门口,那个人就像风一样快步离开,门合上带起一声巨响和一阵透心凉的寒风。郑小峰在沙发上瑟缩了一下,混沌的脑袋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梁晨也是,他弟弟也是,不愧是两兄弟,天生都带着排斥他人拒人千里的气场。梁晨沉静周景冷漠,却同样的难以理解,也难以靠近。
    郑小峰不打算再参合这些了,自己的生活还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呢。他摇摇头就去够茶几上的啤酒,却抓到了那只周景用过的玻璃杯。婆娑两下似乎触感有几分怪异,郑小峰半眯了眼睛勉强把杯子送到面前,发现这只杯子不知什么时候裂了,从底部到中段,蜿蜒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缝口。
    周景一出公寓小区,就把手里的东西连着纸箱全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手还在抖,后颈背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心脏在剧烈剧烈地跳这是他情绪失控发作的前兆,明明已经五六年没有过了。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地方,周围的声音依旧如潮水般逐渐消退,隐隐绰绰模模糊糊,整个人像是慢慢沉入海中,不再能清晰地接受外界的信息。这时候最佳的做法是立刻回家,抽屉里还存着几年前医生给他开的半瓶安定,他只需要镇定下来,把自己包裹进温暖柔软的被褥里,然后吃了药无梦地睡上一觉。他已经不是六年前惶恐又无助的小孩了,绝对熟悉和安全的环境、安稳的睡眠以及远离刺激源,都能帮助他顺利捱过这几个小时,第二天就会恢复正常。
    他拦了一辆车,却没有报上别墅的地址。
    凌晨一点四十,梁晨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睡眠很浅,这段时间又因为加大了药量总是频繁起夜,才刚勉强入眠就支着手臂坐起来,听着外面一下比一下重的拍门声,眼皮跳个不停。
    请问哪位?
    他住的地方其实就是个厂房仓库,白天守下门顺便帮忙搬点东西,晚上就在后面支一架行军床过夜。平时除了运货的工人和几天来清点一次货物的管理员,基本见不着别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半夜紧急补货的情况,梁晨随便披了件外套急急忙忙拿了铁门的钥匙出去:刘叔吗?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拍门声并没有因为他的回应停止,梁晨鞋都没来得及穿好手忙脚乱地开门:不是说明天下午才来拉货,怎
    他抬头看到门口雕塑般一言不发带着极大压迫感的黑影,骤然失声。
    周景的眼神根本没有温度,像是某种无机质的矿石冰冷地将面前的人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忽然伸出手将梁晨推了进去,然后一步跨了进来,铁门在身后喀拉一声自动上锁。这么近的距离里,对方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听得格外鲜明。
    周景!梁晨差点撞到身后的货架上,眼前的弟弟明显不太对劲,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撑起身焦急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可惜这些问询听在周景耳朵里都远得像隔了层膜,他一句也没听清,只有胸口内圈养的那只兽发出即将冲破牢笼的咆哮。那种他并不熟悉的暴虐情绪在看到赤着脚又衣衫不整跑出来的哥哥时再次吞没了他,即将冲垮理智的堤坝。想要撕咬又想要拥抱,想要破坏又想要保护,想要靠近又恐惧背叛的阴影,想要信任又耿耿于怀曾经的陷阱。他的哥哥是他万症归一的唯一病因,是那只凶兽近在眼前的食物和身上的枷锁。它的不安它的狂躁,都急需一个恰当的抚慰,而唯有百分之一百全权地掌控和占有这个人,才能杜绝后患、彻底安心。
    哥,周景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浑身却在细细地战栗,站在一步外的地方克制而忍耐地求救:我好难受。
    在这个错误的时间诡异的地点,梁晨没有丝毫怀疑地愿意为弟弟提供一切帮助。他一边安慰对方一边松开手去拿钱包和手机:好,我带你去医院。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他的手却没能抽得出来,周景还是站在原地,一只手却像抓住什么最后希望一样紧紧握着哥哥的手腕,梁晨都能感觉到那一圈汗湿的痕迹。
    他一下就心软了,迫不及待地跨过去抱了抱周景,试图让他放松:没事,没事了
    是他自己过来的。
    周景发红的眼睛盯着梁晨越过了那条忍耐的刻度,清瘦的身体一下子贴近了自己,还带着沐浴后的香皂味,温暖得像一个本该属于他的巢穴。他难以自制地将鼻尖埋进对方的颈窝,薄薄皮肤下相近亲缘的鲜血不自知地散发着诱人的甜腥。
    是他自己要靠近我的。
    这是周景彻底失控前,最后的念头。
    弟:我不正常你害怕点.jpg
    第39章
    39
    这一晚对梁晨来说是混乱且辛苦的。
    最开始他怀疑弟弟受了什么伤,着急地想掀开周景的衣摆和领口检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碍事的外套扯开就被按在货架上咬了脖子。弟弟的四颗犬齿比普通人更尖一些,上回给周景下药被对方还以颜色差点咬穿脖子的时候梁晨就领教过了,而这回周景就像是故意,在同样的地方重复烙印。好在这回稍稍克制了些,在牙齿刺入一半后就没再继续,只闻着弥散出来的血味缓慢地、回味般地磨着牙,火热的鼻息全埋进了对方的皮肤里。
    梁晨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对这个姿势有点抵触,却忍耐着没有推开:到底,到底怎么了啊?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想把颈子撤回来,却不知道刺激到周景哪里,又被按住往更深处刺入了一点。
    嘶梁晨安抚地摸了摸弟弟的后颈:这样不行的,我们去医院好吗?他等了一会儿,感觉周景终于松了口放过他惨不忍睹的脖子,却还不肯抬头,伸出舌将渗出的血液舔舐干净。粗糙的舌面挤压着新鲜的伤口,梁晨难耐着抬着脑袋任其动作。这时候他的弟弟才像是终于满意,侧过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不去医院。
    让医生看一看放心些,行吗?就一会儿他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却在对上弟弟眼睛的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去,医院。周景重复。
    梁晨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他弟弟的眼睛在照明不足的库房里混色出一种极致的黑,没有焦距,也没有光,只有纯粹的欲望在深处翻滚沸腾叫嚣着释放。
    好。他松开挟在周景后颈的手,温顺地将身体彻底放松:那就不去。
    梁晨和周景做过很多次,没有哪一次像眼下这么兵荒马乱。他的弟弟完全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又狠又凶,不管不顾地想把他锁在掌控范围内,霸权又专制地惩罚他细微的反抗和退缩。
    这是绝对没有过的经历。
    之前他们的性万分单一,言语和肢体都没有交流。为了好受一点梁晨往往会提前给自己做好扩张和润滑,周景只需要像个嫖客一样掐着他的髋骨插入发泄,结束后再推开他起身离开。他不值得一个拥抱,也不配一些事后的温存。正因为如此梁晨对性的认知一直存在些许偏差,这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承受的那方也不可能有什么快感。
    但现在立场完全颠倒了,周景仿佛十分没有安全感,怎么贴合都还有缝隙,怎么亲近都嫌不够,恨不得把他骨头都捏碎,然后打开胸腔张开肋骨挖出身体里原本的脏器腾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这样就可以把哥哥永远地关进胸膛里,血肉相融合二为一。
    等,等一梁晨受不了地小声抗议:轻点,嘶
    可惜他的弟弟根本听不进去,就着插到最深处的姿势侧过头咬他的右肩。除开脖颈外,终于在扒掉他哥衣服后发现了第二个钟爱下口的地方梁晨肩膀上有和他同样的圆形胎记。这点隐秘的共同点让被本能支配的周景格外兴奋,密密麻麻带着血斑的齿痕交叠着印在那一块地方,几乎看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然而在啃咬的间隙他会像只撒娇的大型犬一样蹭梁晨的脖颈和下颚,用混沌的鼻音叫着哥,哥哥,不要丢下我。
    太超过了,梁晨对这样的周景简直毫无办法,一路丢盔弃甲,忍着浑身的酸痛打开身体,去安慰去给予去包容去献祭,疼痛也是愉悦的泣音。
    等周景发泄了两轮,宛如精神透支般栽倒在一旁的行军床上陷入深沉的睡眠,他依旧觉得今夜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他的弟弟不仅主动来找了他,像小时候一样心无芥蒂地讨要拥抱和关注,甚至表现得好像真的喜欢他
    梁晨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弟弟有些汗湿了的短发,这是真的周景吧?是的吧,温暖的、近在咫尺的弟弟,才能给他浑身留下这样疼痛的、真实的痕迹。手指顺着对方漂亮的肌肉线条滑到肩膀,那个太阳一样的胎记在黑暗中看得并不分明,但他闭着眼都能描摹出它的模样,这是他们天生就互相归属的证明。
    小小的狂喜这时候才从心底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冒头。是真的啊,周景来找他了,也接受了他,叫了他哥哥,还让他不要离开自己。杨松桥果然只是在骗他。他太开心了,尽管身上酸得难受也舍不得立刻休息。梁晨又眼睛都不眨地看了会儿熟睡中的周景,直到感觉到后穴里被射入的精液开始液化流出,他才红着脸随手抓了件衣物冲去后面的浴室隔间清理。回来后又担心万一明天一早来人看到这一团糟,梁晨姿势别扭地简单收拾了一塌糊涂的货架和地面,将碰倒的货物放回原处。做完之后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他裹了几件厚外套窝在了平时守仓库的椅子上。椅子正对着弟弟侧躺着的那张简易床,梁晨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醒得很早,甚至比平时还早了半个小时,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周景在哪里。梁晨这两个小时也完全没有睡安稳,这时候看清了弟弟还在他床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地安睡,那颗一直悬在空中的心脏才慢慢落回实处。
    真好,不是梦。
    就连近日来几乎随时随地都在纠缠他的幻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梁晨舒展了一下窝了太长时间而僵硬的肢体,满足感像气泡一样一点点将胸口填得满满的。时间还早,他不想吵到弟弟,也不想离开半步,就只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惬意地闭了闭眼。仓库的棚屋正对着东方,柔和的晨曦从窗口漫了进来,爬上床脚,爬上格子被褥,爬上周景藏在枕头里的侧脸,然后吻上他微微抿紧的唇。
    在这样一个连光都柔和的冬日清晨,梁晨忍不住在雀跃中试想他和弟弟今后会怎样。周景今年就毕业了,全国排名前五的大学有两所都在A市,如果准备接管周氏赵氏的业务,弟弟会不会选择金融专业排名更靠前的XX大学?然后可能顺理成章地读研读博或者本科毕业就进了公司,今后再读个在职?自己呢,毕业后还是考个专升本吧,然后找个会计的工作,不知道周景的公司会不会要他?到时候就能经常和弟弟见面吧,他也不奢望周景能跟他住在一起,周启天赵婉肯定就不会同意。但他真的需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干劲儿了,总要向上争向上奔,站在周景身边才不至于给弟弟丢脸。
    毛宇乐跟他说过,虽然是青梅竹马他和焦琳也并没有那么水到渠成一帆风顺。他喜欢这个大她两天的邻居十几年,但中途焦琳经历家庭变故转学离开又回来,他表白被拒又表白又被拒,直到追着人来到这个地方,对方才终于在漫长的拉锯战中软化松口。分分合合起起落落很多次,才总算修成正果得愿所偿。梁晨跟着室友,常常看他们日常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焦琳说着喜欢帅哥却做什么都能想到毛宇乐,他的室友更不必说看向女友的眼睛都总是发光的。这大概才是普天之下阳光里所有美好爱情真正的模样,老实说,他真的很羡慕。
    毕竟两情相悦是多么难得啊,他有幸感受了一次,果然是梦一般的美妙。
    如果梁晨知道那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尽情体会这种幸福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那么快就买好了早餐,然后带着溢满胸口的快乐靠近床边,叫醒他的弟弟。
    那什么,弟,最后吃顿好的就上路吧【?】
    第40章
    40
    抱歉。
    这是周景清醒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梁晨手里还握着刚给周景插上吸管的豆浆没来得及递出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没关系还是该问为什么。他弟弟扫过他脖子上的伤口又迅速地移开视线,木然地重复:是我弄错了。
    我把你当成了别人,对不起。
    这个别人是谁不言而喻。
    结果梁晨大老远买来的早餐谁都没有动,热气腾腾的油条小笼包和甜豆浆在小桌板上被放到凉透。周景整理好自己之后在狭小的库房脸色铁青地转了两圈,几次试图靠近又生生止住动作。而梁晨坐在唯一的那张椅子上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跟他弟弟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周景咬牙站着没有动。
    梁晨扯出一个刻意的笑容,盯着桌角,用过于亢奋高得不正常的语调飞快地说:你本来,就是喝了酒来的。喝醉认错人很正常,我早就知道啦,没关系!
    而且而且兄弟间偶尔互相解决下生理欲望不是也很常见,我知道的!
    啊你今天不用实习吗?都这个点了,快回去吧,下回带你去吃芋儿鸡!
    梁晨根本不敢抬头,也没法在这个时候面对周景,但他依旧不希望弟弟会因此发觉兄长没死透的贼心从而彻底疏远自己,只有强打精神撇清关系。他的灵魂仿佛一半都漂浮在混沌空茫的上空而另一半还留在地狱艰难地挣扎挽留,在他快要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的临界,身后终于传来门扉开合的声音他的弟弟离开了。
    仓库外七八点的日光直直照进来刺在梁晨单薄的肩膀上,也不再温柔。他慢慢放松了僵直的背脊,又在原地坐了很久。
    周景站在和梁晨一墙之隔的仓库外顺着斑驳的石墙慢慢蹲了下去。墙的那边太安静了,仿佛正经历一次令人窒息的无声崩溃,他只能弯着背脊把头埋进双臂里。
    他当然没有喝醉,也不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恰恰相反,他能准确想起他是怎么强硬地按住他哥后颈进入,怎么专横地压制对方因为疼痛的本能反抗,又怎么不知疲倦地在他身上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咬痕,舔舐伤口渗出的血丝。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施暴之后,内心那头残暴的凶兽才终于得到了足够的安抚,餍足地沉沉睡去。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却一点阻止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因为性和血,因为对方的喘息和呻吟,因为他兄长的示弱和痛苦而兴奋得浑身发抖完全是个理智全失的暴君,一个残暴又危险的疯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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