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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免费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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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危亭不说话,但手臂向回收拢,下颌抵在他的发顶。
    他隔着衬衫和胸腔,听见影子先生近在咫尺的心跳。
    明炽敲了敲,特地告诉対面那个心脏:我说这个,是履行约定,不是为了让影子先生难过。
    他们说好的,所有不舒服的时候都要说,这样只要看到対方高兴,就能确定是真的舒服和高兴。
    其实这件事也完全没有描述出来那么严重。
    就那么一小会儿,他的短期记忆本来就不太牢固,要不是荀院长把这件事转述过去,影子先生又提起来,他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不难过。明危亭拢住他的手,低头回答,你夸他酷,他觉得紧张。
    明炽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影子先生。
    他之前在这里睡午觉,为了让他睡得安心,房间里没有开主灯,这个角度的光线不那么明确。
    窗外的雨的确小了,但天色还没放晴,窗外的自然光也被明危亭挡去了一半。
    明炽想了一会儿,自己压不住笑,拍拍対面的胸口:是事实,不要紧张。
    他继续说:我当时就在想,别的至少先不论,这么酷的一位先生我一定是亲眼见过了的,而且聊了天。
    这么酷的一位先生対事实接受良好,点头补充:聊了很多天。
    明炽抿了下嘴角,从善如流修改:聊了很多天。
    然后他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酷的一位先生低头看他,发现他故意不说话,抬手轻敲他额头。
    明炽刚深呼吸做准备,笑得咳了下:那就好办了。
    是真人吧?既然是真人,我去找他不就行了。明炽信心满满,我去追他。
    明危亭低头问:去追他?
    明炽点头,他总算把话题引到这儿了,长出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抬头: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明危亭被他看得微怔,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又按住明炽的头发,轻轻揉了揉。
    可能不用。明危亭沉吟片刻,才又说,他在追你。
    明炽倒是知道这个,他从禄叔那儿偷偷瞻仰过那份壮观的《追星指南》了,点了点头:我们各追各的。
    影子先生追他的星。
    他追影子先生。
    明炽又忍不住走神,脑补了一会儿他们两个绕着圈跑的画面,然后迅速把这个画面删去。
    这么严肃和正经的时候,不能想这种奇怪的场景。
    等以后他们八十岁了,可以作为漫画番外画出来。
    我。明炽指了指自己,又指明危亭的书桌,世界。
    他用右手模仿小人走路,从自己胸口蹦上影子先生的手臂,往书桌世界走:你是我的路,先生。
    明炽轻声说:我喜欢世界,喜欢路。
    以后我会更喜欢世界。明炽说,更喜欢路。
    他用来模仿走路的那两根手指停下来,食指弯了弯,中指屈膝跪下去。
    他也不知道明危亭能不能理解,但还是这样一点一点靠近,用指节在対方的手臂上慢慢碰了碰。
    这回大概整个人都红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再讨论一遍天生的肤色问题明炽其实相当向往明家那些水手的状态,但他专心地把自己晾在太阳底下晒了几天,除了露在外面的地方被晒红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成效。
    回到房间的明炽因为这件事还怅然了一阵,只好继续看手术前自己留下来的信。
    打开下一封,刚好是自己劝自己想开一点:「晒不黑,也不会变成健康的小麦色。」
    「但是可能晒伤。」术前的他告诫术后的自己,「如果不用防晒,会被批评,晚上没有桃子糖和西瓜。」
    明炽脑子里跳出这些回忆,但丝毫不影响他整个人飞速发烫,连碰上明危亭手臂的指节也泛红。
    明炽的手指小人屏息凝神亲了影子先生一下,跳起来掉头就跑,跑了没几步,就被另一只手捉住,拢在了掌心。
    明炽热腾腾抬头,迎上明危亭落下来的视线。
    我们去淋雨。明危亭回答小先生发的那条消息,雨小了。
    明炽的目光立刻亮起来,刚才的念头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为了符合书房的气氛,他来之前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被明危亭罩上了一件防水的夹克衫,又在头顶加了顶鸭舌帽。
    明危亭自己穿得也随意。海上的生活并不都适合西装革履,他的私服不知道是哪个品牌合作的,相当有品位,休闲款也每件都设计得恰到好处。
    书房有直通舱外的舷梯,本意是方便明危亭随时下去处理船上的突发状况,或是方便来船上谈生意的客人直接去书房总之还是第一次派上这种用场。
    明先生握着小先生的手,小先生的右腿还酸着,走到最后几节台阶实在走不动,索性就停下来。
    明先生走的比他快,在舷梯下朝他伸手。
    小先生抿起嘴角,蹦下去被稳稳接住,放在甲板上。
    湿漉漉的甲板有些滑,他这会儿没拿手杖,但有人把他扶的相当稳,所以一点问题都没有。
    中午的雨不像早上,完全没有那么冰凉,因为已经有一半太阳破开云出来,雨水几乎也拥有了某种暖洋洋的温度。
    他们站在海上,甲板上的积水映着太阳的金光,温暖的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和头顶。
    明总管无意间向外看,刚好看到了两个完全不让人放心的大小朋友,拉开窗户探出肩膀要开口,明危亭已经拉着明炽没了影子。
    我做过这场梦。明炽被明危亭拉着快步穿行,他因为体力还没恢复喘得厉害,但语气又轻快又急,我梦见过,我们在雨里跑。
    明危亭回过身,明炽没能刹住,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
    明危亭稳稳抱住他,低头轻声问:还梦见了什么?
    明炽定了定神,耳朵又变红了一点。
    还梦见他把人家领回家。
    他们一起看雨,一起聊天,他还问了邮轮的工作待遇和食宿问题。
    这些影子先生都知道,当然不表。
    那个梦最后结束在姨姨的墓前。
    他把影子先生拉去,大声告诉姨姨,这就是他喜欢的人,是准备扛着行李箱跳上対方的甲板的那种喜欢。
    是如果那天一个人醒过来,真的没有找到影子先生、也在哪里都找不到,他就会拎着行李箱暂时浪迹天涯,明天就启程去找这个人的那种喜欢。
    明炽的喉咙轻轻动了下,一直藏在口袋里,完全没沾水的那只手慢慢攥起来,手指仔细碰了碰掌心的印章。
    其实,今晚他就准备这么干的。
    当然不至于真那么豪放地喊出来,但在心里说多大声都没问题。
    姨姨肯定也听得见。
    明炽忽然怀疑起自己梦里是不是还说漏了别的,他抬起头,想要问问清楚,那顶鸭舌帽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明危亭帮他接住,抬起另一只手,拨开他被那些暖洋洋的雨润湿的额发。
    他没有把那只手移开,轻拢住明炽的脸颊,让明炽抬起头,他们得以这样看清彼此的眼睛。
    我们这么默契,不需要追。
    明危亭轻声说:等我带你去看世界,等我们到了世界的那一头。
    他总是在想,任夫人是位多酷的夫人,才能教出这么酷的一团火。
    你只要去抱抱他。
    抱一下就会热腾腾地烧起来,就会从一小点火星蹿成火苗。
    喜欢就会勇敢地说出来,不舍得就立刻去追,永远都知道要做什么,永远都清晰明确自己的想法。
    永远都这么亮。
    等那个时候。明危亭说,你只要闭上眼睛。
    明炽想要说话,但雨水不断落下来,睫毛实在挡不住。他听见耳旁低柔轻缓的声音,下意识跟着闭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时候,四周的声音就会变得格外清晰。
    他听见漫天漫地的雨的声音,那些温暖的雨水不断地落在他们的身上,也落在甲板和海面,涟漪传得更远,像是能一直远到海的另一头。
    他能听见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他们的衣料碰触,有比雨水更暖的温度透过来。
    他听见脑子里在想影子先生说的话。
    这么默契。
    等到了世界的那一头。
    等到那个时候,只要闭上眼睛。
    明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握住掌心的那个印章的痕迹,闭着眼睛抬头,轻声开口:先生。
    明危亭和温暖的雨水一起,低头吻上他的眉心。
    第82章 墓园
    他们在傍晚时到了墓园。
    雨已经彻底停了, 夕阳明亮,还没来得及散去的云被染成金红色。
    这种颜色同时也渗进从云缝落下来的光线里,又随着光线溶进草尖停留的水滴, 被它笼罩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温柔。
    雨水把一切都洗得相当干净。青绿的草地围着雪白的墓碑, 墓园在半山腰, 苍松翠柏环绕,从这里可以看见下方错落分布的建筑和主干道。
    守墓员早就对明炽非常熟悉, 过来和他打了招呼。
    这份工作一直待在墓园,寂寞的确会寂寞些,但消息也灵通, 总能听到些来扫墓祭拜的人聊起的事。
    听说任家伤了这一次元气, 该倒的倒该塌的塌, 都收拾干净了, 反而重新捡回了以前的老路。
    任夫人过世的这十年,公司有不少背离她原本发展路径的决策。看起来繁花锦簇,其实内里早就有了不少问题, 过去的那些老员工也越来越动摇。
    就是因为这些,所以这一次震动,才会不等那些对家做什么, 自己内部就先动荡得厉害。
    这回他们家终于定下心,调整回十年前的主营业务和发展路线。任夫人留下的那些公司反而各个找到了生机, 后来又意外的多出不少合作机会,正逐渐稳定下来,估计以后也会慢慢恢复元气。
    明炽认真地听, 温声道谢:这段时间有劳您了。
    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过, 但墓地被维护得很好,打扫得也很干净, 四周没有任何杂草的痕迹。
    夏天草木长得都茂盛,几天时间就能长成一片。如果不是护墓员帮忙,只靠偶尔来探望祭拜的访客,是保持不了这么久的。
    护墓员已经年迈,听见他道谢就摆手。
    你这孩子一直不来,我就知道你一定要么是遇着了大事,要么是又生了病。
    护墓员说:过去他顿了下又摇头,不说了不说了,不提那些事。
    这座墓园的老板和任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过去也按照那个年轻的任总交代的,不准他们多和那个总来墓园的男孩说话。但即使是这样,因为那些年男孩一个人跑来的次数实在太多,也难免越来越熟。
    明炽身上出的那些事护墓员也听说了,一直牵挂,想起来就会时常帮他收拾这座墓。
    今天终于见到明炽来扫墓,他才总算放心,一路把明炽领上去。
    明危亭已经在墓前等。
    他原本准备提前来整理墓碑,所以比明炽先到,但这里已经相当整洁,也就没了什么可动手的地方。
    听见说话声,明危亭就转身过来,迎上明炽的视线。
    这次有人陪?护墓员看向已经站在墓前的人影,也跟着替他高兴,是一起的吗?
    明炽弯了下眼睛,轻轻点头,也朝上面招手。
    明危亭打了个手势,示意明炽在那里等,沿着台阶快步下来。
    护墓员主动让开,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很多事就算不说,也能隐约猜得出:以后不常来了?
    明炽点了点头,撑稳手杖,朝他倾下肩膀:您多注意身体。
    老人家健康得很,腿脚也好,你自己才是要把身体养好。
    护墓员笑了:下回再来,一路小跑着冲上去,不然不给你开墓园门。
    明炽把手杖收到背后,肩背挺直,笑着保证。
    担心你不来,又担心你来。护墓员不再开玩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温和,总算有个合适的时候了。
    好孩子,故人不在墓里。
    护墓员对他说:差不多该别把自己绑在这儿了。
    明炽无声闭了下眼,重新睁开,目光明净,再次同他道谢。
    护墓员摆了摆手,笑吟吟看着从台阶上下来的人接过手杖,陪那个年轻人一起牵住手慢慢向上走,自己也回了小屋。
    明炽握住影子先生的手。
    明危亭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山下的路灯也忽然亮起来,点点灯光点缀在主干道的两侧,向更远处延伸。
    他们看了一会儿那些蔓延向远方的路灯,在半边天空灿烂的金粉色晚霞里走上去。
    两个人一起坐在墓前,和姨姨聊了很久的天。
    明炽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就连那些原本打算只是在心里多念叨几遍的话,也全一口气大大方方说出来。
    特别争气,连耳朵都理直气壮地没红。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影子先生也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打了草稿。影子先生迎上他的视线,主动承认,很紧张,背了很多遍。
    有些人不止打了草稿,还换了身一看就特别可靠、特别稳重和成熟的正装。要不是被明炽拦住,甚至还想去理个发。
    明炽忍不住笑,胸口又跟着烫,握住明先生的手。
    那个盖下来的印章后来还是被雨水冲掉了,明炽找机会重新印了一次,这次更清晰端正,落在他们两个交叠的掌心。
    等回去就给小先生也刻一方印。明危亭被他牵着手,向姨姨保证,也来印我。
    明炽今天刚对篆刻也有了兴趣,摩拳擦掌:我自己来。
    他对自己右手的恢复程度还不算完全满意,听说操作刻刀能稳定手的力量,正准备找机会尝试。
    小先生什么都自己来。明危亭终于找到机会,和姨姨轻叹,还好暂时没有学习开船和潜水。
    明炽这回真笑出声,他知道影子先生不认真,也配合着幼稚:那是。
    这是去玩了一圈又回来的火苗。明炽撑着手臂坐直,给姨姨介绍十年后的自己,特别厉害。
    明危亭很认可这个介绍,跟着点头:特别厉害。
    他们说着话,雨后的蝉鸣比平时响亮,在半山腰的安静晚风里并不显得聒噪,因为环境空旷,所以显得格外清脆。
    这是知了。火苗老师教海上来的影子先生,它说知了知了。
    明危亭暂时关掉自己的知识储备,配合听课,温声接过话:就是知道了。
    明炽眼睛里显出笑,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长长呼出来,声音很轻:对。
    就是知道了。
    就是知道了。
    要是可以不知道那些事就更好了,只知道这两个月出去玩了一趟、又回来的他,身体好了、心情也好,又开始弹吉他了,还新画了很多画。
    他们接下来要出门,去更远的地方玩,去看更远的世界,他也会变得更厉害。
    所以他想稍微有那么几分钟,不太厉害一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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