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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争暗秀在线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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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是
    陶希洪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吞吞吐吐的。他从五岁开始练球,曾经代表京州市队参加过许多青年组比赛。如果不是因为三年前比赛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他可能已经走上职业道路了。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陶希洪很快就离开了市队,转战高考。
    好在准备考试的时候,脚踝的伤慢慢恢复了。虽然韧带愈合得不错,有时候训练久了还是会肿,能感觉到明显的痛意。
    这些事陶希洪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只是偶尔失眠辗转反侧时会想,或许自己还是缺少一点机遇和勇气。
    我的人生没有试错的机会。他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喃喃道,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理解你的处境,也尊重你的选择。但那是没有遇见我之前的你。车开进学校后,许江同放慢了车速,我只是希望你在做决定前问一问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你考虑清楚了,作为爱人,我都会支持的。
    说完,他把车停好,拍了下陶希洪的肩:我去批考卷了。这事不急,你慢慢考虑。
    陶希洪从车里出来,冷风迎面吹来,游离的思绪才逐渐回笼。
    许江同看他踟蹰的背影,转身默然叹气。成为职业运动员注定是一条鲜花与荆棘丛生的路,当他被伤病困扰,身体每况愈下时,自己会后悔今天对他说的话吗?
    许江同不知道。但他觉得,陶希洪的能力不该止步于此。人生过往皆为历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呢?
    在球场相处的时候,陶希洪的自信、专注和才华,他都看在眼里。
    回办公室后,许江同泡了杯咖啡,开始批改试卷,下午去教室指导学生的作品。这些项目不全和雕塑相关,是和美院其他学生合作的,比如城市雕塑的视觉传播、人体工学设计。
    许江同看完他们的提纲,结合自己的研究领域和设计经验,提出了相应的意见。
    没想到老师还懂建筑学,真厉害。
    许江同笑了笑:正好看过几本书。
    老师平时都看什么书?能把书单推荐给我们吗?总有学生想和他套近乎。
    许江同正欲开口,抬头时不经意往外瞥了眼,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了某人幽怨的狗狗脸。
    他的目光微怔,轻眨了两下眼,优雅地结束了话题:这个问题请教你们的专业课老师更合适。如果没有别的事,今天就到这儿。
    好,老师再见。学生们只能礼貌地和他告别。
    等他们走出教室,陶希洪耷拉着脸,没精打采地踱着步子。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重点,他趴在讲台上,赌气道,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学生?有你这样的指导老师真好。
    我难道什么都没教你吗?许江同旁击侧敲。
    陶希洪一脸坏笑地看他:在床上确实教了很多。
    你!许江同眼色一凛,企图掩饰微微发烫的脸颊,以后再乱说话,就别跟我回家了。
    语毕他便走出了教室。陶希洪暗自骂了声小气,跟在后面走了出去:你还有其他工作吗?
    我要准备国际雕塑展的作品。许江同看了眼手机日历,这几天应该都在家里捏油泥。
    那我可以来找你吗?陶希洪拉住了他的衣袖。
    别像Tela一样上蹿下跳就行。许江同转身轻拍了下他的头。
    要开始两个人的事业线了。
    第43章 学会依赖我
    虽然想每天黏着许江同,陶希洪还是得为实习做准备。即使自诩阅人无数,去大家挤破头都想进的大厂上班,陶希洪还是有些忐忑。
    上班前一天,许江同特地送了他一件正装。
    涉及钱的问题,许江同还是很谨慎。他觉得买新衣服陶希洪基本上不会收,给他自己的旧衣服又显得很不尊重。
    这件衣服是一部知名动画电影的联名款,休闲风西装,胸口还印着两只小熊。许江同出于收藏的心态买回家,因为设计比较幼稚,一次也没穿过,送给陶希洪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两人的尺码相差不大,除了衣袖偏短,其他地方都很合身。最重要的是,上面还留着一点许江同常用的香水味。
    虽然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许江同的经济援助,陶希洪还是受之有愧,说等月底发工资就给他买礼物。
    许江同没有拒绝,只是提醒他量力而行。
    实习生里有同专业的人,知道他的到家庭情况。陶希洪怕他们捕风捉影,暗地里说自己被富婆包养,又舍不得弄脏许江同送的东西,平时就把外套搭在椅背上。
    他应聘的是人力资源部,工作内容不出意外地无聊,每天整理档案看简历,和求职者聊天、安排面试时间。
    有时候办公室里还会聊些八卦,比如某厂今年辞退了一批老员工,某厂刚入职的大学生加班猝死了,才25岁。
    就这样日复一日,上班签到下班打卡,年底部门比较忙,实习生也要加班。
    晚上八点回学校,地铁里塞满了拿着公文包西装革履的白领,有人握着手机谈生意,或是低头在对话框里编辑着长篇大论。
    陶希洪觉得车厢的声音很嘈杂,空气像是沾染了京州一月的冷气,干燥沉闷、徐徐下沉。
    这种压迫感是无声无形的。
    回家之后,他们可能还会继续工作,然后不停抱怨。陶希洪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未来的状态他没有权利说喜欢与否,甚至会因为找到了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而喜出望外。
    陶希洪提早几站下车,换另一条地铁线,乘到了许江同家。
    舒缓的音乐在客厅里飘荡,歌手的嗓音温柔,像情侣入睡前的耳鬓厮磨。许江同穿着一套沾了颜料的深色工装,斜挎着工具包,像只脏兮兮的花猫。
    陶希洪扬起嘴角偷笑:没有打扰你吧?
    许江同简短地嗯了声,又走回画室。陶希洪过了几分钟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推开一条门缝往里张望。
    桌前放着他画的草稿,墙上贴满了人体躯干比例的解剖图。许江同一头扎进凌乱的书桌里,计算每块骨头的长度,勾画骨架的线稿。
    陶希洪总能被他垂眸时专注的眼神吸引,觉得收卷尺的声音都异常清脆。
    虽然从头到脚都灰扑扑的,画室却收拾得很干净。石膏像都整齐地堆放在柜子里,地上还放着几簇干花,用围栏圈了一小块草地。客厅里的音乐还在放送,给夜色镀上沉醉的气息。
    看他工作是一种享受。陶希洪双手环胸,靠在门外看了很久才回到客厅。
    大约过了两小时,许江同才拖着脚步出来,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把外套丢进了洗衣机里。
    陶希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一声不吭地躺进沙发里,膝盖窝架在扶手上。脱鞋应声掉落,露出瘦削的脚背和踝骨。
    见状,陶希洪放下手里的文件,蹲在沙发前,摸了摸他的头:累了?
    许江同没有睁眼,含糊地应了声。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好。
    陶希洪去厨房的时候,听到沙发里有动静,许江同爬起来了,似乎在找东西。
    热好牛奶,他端着盘子走回去,就见许江同右手揣着药瓶,另只手暴躁地揉眼睛。他着急地放下牛奶,握住许江同的手:你不是有结膜炎吗,还乱揉?
    许江同吸了吸鼻子,小声道:痒。
    他的声音小得就像在陶希洪身上挠了下。陶希洪不忍责备,把牛奶塞进他手里:喝完我帮你处理。
    许江同闻到香甜的味道,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平稳地喝完了。陶希洪拿了一个靠垫放在腿上,让他躺下来。
    许江同的眼睛很红,似乎忍了很长一段时间。上完药,他绷紧的神经才稍有放松,往陶希洪怀里倒了点。
    陶希洪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拨开塞进他嘴里:这是公司发的员工福利,好吃吗?
    许江同拨弄着硬糖,点点头说:实习顺利吗?
    还不错。陶希洪实话实说,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小江老师,我想问你件事。
    许江同察觉他语气严肃,睁眼看向他:怎么了?
    可以和我聊一聊你的家庭吗?
    我的家庭啊许江同闻言又闭上眼,品尝着嘴里的甜味,缓缓道来。
    许江同对这个家有印象的时候,弟弟妹妹已经出生了。作为生活在大众视野里的长子,他从小就习惯把每件事都做好。虽然父母很少苛责他,许江同还是会把每天的时间规划原原本本记下来,每周给长辈检查。
    这样不累吗?陶希洪轻轻勾住他的手指。
    习惯就好。许江同的语气很轻松,至少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是你在学画的时候,也会遇到很多困难。
    这些困难不会让我痛苦。许江同平静地接话。
    陶希洪若有所思地点头,感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小江老师,你喜欢和我接吻吗?
    ?许江同的肩膀一缩,沾着眼药水的睫毛不解地眨动。
    陶希洪把他的身体扶正,从后搂住他的腰,下巴架在他肩上:这周我们还没亲热过。我不主动吻你,你也不会来索吻。
    说完他又指着玻璃杯和眼药水说:就像今天,你明明很累,也不会主动让我照顾你。
    我,许江同蜷着身体,不自然地拨弄头发,我能照顾自己。都快三十岁了,总不能像孩子一样黏着自己的伴侣吧?
    可我还是孩子啊。陶希洪含住他的耳垂,小江老师,你不依赖我,我会有挫败感的。
    我不会
    陶希洪摇头:只是你不想而已。你给自己套的枷锁太多了,我觉得你还没有完全对我放开。
    是吗?许江同听得有点懵,在此之前没有人评价过他的性格。
    不过仔细想来,确实一直是陶希洪在主动。
    我希望你在我这里可以轻松一点,我等你向我献吻的那天。陶希洪执起他的手轻点一下,同时也回应了一份自己缺失许久的勇气。
    小江处理感情的方式更倾向于解决问题,他只有在do的时候比较疯。可惜没法写给你们看呜呜呜。
    第44章 见家长,但傻乎乎
    一小时后,陶希洪把卸了力的许江同抱回床上。许久未亲热,加上前面说的话,许江同意外放开了许多。情意浓时,他甚至挺起腰身,反客为主,厮磨起陶希洪的锁骨。
    陶希洪拨开他凌乱的头发,短暂地让他得意了一会,然后用更强烈的回应把他弄得天旋地转。
    许江同的嗓子有些疼,干咳了几声,和陶希洪要水喝。
    等喝完水陶希洪把玻璃杯放回厨房,再回来时许江同已经瘫在床里睡着了。
    陶希洪只能无奈地把这个笨手笨脚的小美人拾掇好。指针已过零点,陶希洪还不困,调暗室内的光线,看着枕边人毫无防备的睡颜,勾住了他的发丝。
    陶希洪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许江同。
    比如他腰上纹身的含义、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明明练了几十年球,身上却没有一点健身的痕迹,隔着皮肉就能摸到骨架。
    还有他身上的伤疤。许江同对它的由来闭口不谈,却没有去做祛疤手术。
    其实仔细看,他手上也有很多小疤痕。其中有一道特别深,伤在手腕内侧,自然愈合后留了一道鼓起的疤。
    陶希洪记得告白那天,许江同说自己曾经被人折磨过。或许他下意识的恐惧,就是源于这场变故。
    了解爱人的过去,也是占有他的一种方式。同时陶希洪也希望能真正帮他分担什么。
    突然,枕边传来一阵声响,许江同迷糊地伸手,搭住陶希洪的手臂:还不睡?
    马上。陶希洪关掉灯,钻进了被窝。
    许江同缩了缩身体,很快又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可能是还没适应枕边人,许江同睡觉时并不会刻意靠过去。陶希洪只能等他睡熟后轻手轻脚地把他搂进怀里。
    做完油泥模具,还需要给泥稿翻模,最后拿到数字媒体实验室,通过3D扫描、建模和数控泡沫切割等现代科技将雕塑等比放大。
    有时候陶希洪下班回学校,许江同还在雕塑教室里忙。他看许江同带着手套和护目镜,耐心地给模具刷石膏、增加填充物、喷药保湿,才意识到雕塑家的工作并不简单,也不像外行人眼中如此光鲜亮丽。
    市面上应该有专门给雕塑翻模的工厂吧?他问许江同。
    对,特别是影视道具和大型雕塑,基本上都会找厂家做。许江同隔着手套,抚摸着被填充得只剩轮廓的模型,但我不喜欢,只有我才能赋予她们最完整的生命。
    这样不累吗?
    当然累,许江同说着自嘲地笑了声,你知道我上一个作品吗?是一座大型和平女神像。我和两个助手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把它的身体和四肢翻成模具,再逐个拼接起来。
    那个月我每天都醒得很早,一直窝在画室里,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许江同回忆起那时的场景,至今都眼前发黑,不过,我很珍惜那段时间。打磨作品的同时,也在磨练我的心性。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眸色凝重,平和的语气里带着如竹叶般的坚韧的决心。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陶希洪脑中突然蹦出一句诗。他想,要是自己也学画就好了,写一幅字送给许江同裱起来,用贴合彼此灵魂的方式回应他。
    许江同继续给石膏像喷药,一边说:那是我最后一个用传统方法制作的雕塑了。毕竟我的研究方向与现代数字技术有关,艺术与科学不应该被割裂讨论。
    陶希洪觉得这时的许江同特别迷人,即使衣服上沾满了化学试剂,也阻止不了抱他的冲动。
    历时半个月,许江同的作品终于完成。
    你好像特别喜欢塑造女性角色。陶希洪绕着洁白的石膏上下打量,就像隔着保温箱观察新生儿一样郑重。
    展台上的少女身披薄纱,轻盈地舒展手臂,被鲜花和蝴蝶拥簇。
    明明是用笨重的石膏做成的雕像,少女的衣服在明暗与肌肉纹理的互动衬托下,竟真做出了纱一般的质感。
    许江同笑而不语,垂眸与她对视良久,眼眶不觉有些湿热。
    转眼间也来到了一年的岁末,陶希洪年前的实习结束后,两人都空闲了下来。
    逢年过节,陶希洪都会回福利院看老院长和季希芸,便提议和许江同一起回去。
    许江同心想福利院就是陶希洪的家,按照传统习俗,理应看望长辈,答应了他的邀请。
    出发前一天,许江同还有些紧张,问陶希洪要不要给云云带个礼物。陶希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她什么都不缺,当她是个普通孩子就好。
    不过为了感谢季院长多年的恩情,陶希洪买了一箱苹果。老院长见他又带东西来看自己,不由得叹气:小陶,你又乱花钱。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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