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营业后我把影帝掰弯了(9)

    胖袁一直偷看他的脸色，也不敢问到底怎么了。他跟了陆停舟这么多年，深知陆大影帝这人极其地阴晴不定，时而菩萨低眉，时而金刚怒目，好坏就在一瞬间。平时怎么跟他插科打诨都没事，但如果踩了雷，真惹急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车里的气氛沉闷到快要缺氧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了半个多小时，陆停舟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投了谁？
    胖袁摸不着头脑：什么，谁投了谁？
    陆停舟深吸一口气，拳头紧了紧。他不回答，也不看胖袁，自言自语地低声嘟囔：
    竟然投了Fair？
    作者有话要说：
    陆停舟：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注：
    [1]今晚月色真美：出自日本作家夏目漱石，意为我爱你。
    [2]如果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出自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
    第13章 我算什么影帝，他才是影帝
    。
    胖袁这才反应过来，陆停舟是因为投票结果的事不高兴，试探着问：你是说齐雨？
    陆停舟没说话。
    胖袁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是有一票么，肯定是齐雨投的啊，我都跟他说好了嘛。
    陆停舟还是不说话，垂了垂眼皮，双手交叠，手背上的筋有点暴起来。
    过了好久，陆停舟语气很冷淡地说了一句：不是他投的，我那票是白容夏投的。
    胖袁一愣，反驳道：不可能，我都跟齐雨说好了，你带他上节目，投票的时候他投你
    陆停舟突然打断他，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非常暴躁地大声道：我都说了是白容夏投的，白容夏都跟我说了！齐雨肯定没投！
    胖袁呆了一会儿，愣愣地说：那齐雨投了谁？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陆停舟的脸色：齐雨投了Fair？
    不然呢？陆停舟冷笑。
    胖袁也有点懵：所以白容夏投了你，你投了齐雨，齐雨投了Fair，Fair投了白容夏？这怎么可能？
    搞什么狗血循环四角恋呢你们？快醒醒，现在不是在剧组啊！
    陆停舟又开始不说话了。
    胖袁以为他是自尊心受挫，开始找另外一个角度安慰他：反正咱们带齐雨上节目不就是怕没人选你么，既然白容夏投你，齐雨也就没什么用了，你管他投谁呢。
    陆停舟一言不发，脸黑得像锅底。
    胖袁故作轻松：跟白容夏炒CP也不错啊，白容夏是他们公司力捧的新人，咖位和流量可比齐雨大多了，跟你更配。嘿嘿，你下期就跟白容夏营业嘛，反正是节目都是假的，跟谁炒CP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停舟不接话，胖袁开始见风使舵地奉承他：话说你真不愧是影帝，演技杠杠的，我看直播的时候，都差点相信你和齐雨双向心动了。你眼神戏真绝，下部电影咱接个爱情片吧？
    陆停舟冷笑一声：我算什么影帝，他才是影帝。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胖袁觉得，陆停舟肯定是因为被齐雨摆了一道没面子，故意插科打诨聊了一些别的事。
    车又开出去好久，胖袁几乎以为这事翻篇了，一直沉默的陆停舟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他为什么选Fair？
    他的声音太像自言自语了，胖袁一下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陆停舟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偏头看着窗外，做出不经意的样子重复了一遍：齐雨为什么选Fair？
    他不是Fair的粉丝嘛。遇到红灯，胖袁停下了车，扭头看着陆停舟，不明白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营业毕竟是营业，到了选心动对象的时候，可能头脑一热
    就选了真心喜欢的人呗。
    突然，胖袁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使劲朝陆停舟的方向探了探身子，但身体被安全带束缚着，并看不到陆停舟的表情。
    我说老大，你在不高兴吗？胖袁试图去掰他的肩膀，你不会真的对那个齐雨
    没有。胖袁还没说完，陆停舟就冷冷地甩了一句，头也不回。
    胖袁松了一口气，这时绿灯亮了，胖袁转回头去开车，自顾自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假戏真做了。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陆停舟一身戾气，死死盯着窗外。
    路上车水马龙，路边人流如织，年轻的男女成双成对，年老的夫妻相搀而行，一派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过了好久，他突然有点委屈地咬了咬嘴唇。
    ***
    齐雨下车的时候，看着整整96块钱的支付页面，心疼地一抽抽。
    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喜悦盖过去了，因为刚到家，齐雨就受到了团员们英雄归来般高规格的迎接。
    队长邹晨抱起齐雨拼命转圈圈：我雨！你可太棒了，你知道这几天咱们官微涨了多少粉吗？20万，整整20万！
    蓝发主唱是个少数民族少年，名叫兰提，高兴得又蹦又跳：雨啊，咱们接到通告了！下周有个颁奖礼让咱们当开场嘉宾呢！啊啊啊啊，咱们半年多没上舞台啦！
    唐小阮拿矿泉水瓶当奖杯，用颁奖礼的姿势和语调颁发给齐雨：我宣布本年度最佳新人演员齐雨！
    齐雨不知所措地接过矿泉水瓶，唐小阮兴奋地手舞足蹈：雨啊，我看直播的时候，差点以为你和陆停舟真的是一对呢，那个牛排抱，啧啧啧，绝了！接下来要不要往戏剧方向发展一下啊？
    红发舞担双手托腮坐在齐雨旁边，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快讲讲，快讲讲，演戏有什么秘诀？是陆停舟给你培训了吗？
    他们七嘴八舌的，弄得齐雨也有点晕头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陆老师戏太好，带的我？
    团员们围着齐雨不停赞叹：影帝就是影帝，随手来两下子，就这么生动逼真！
    齐雨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团员们节奏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唐小阮又问：那投票结果是什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能有两票，Fair不是有点喜欢你么，怎么没投你啊？
    这么一说，齐雨也有点懵：可Fair老师说，他投我了呀。
    团员们都一愣：Fair投了你，陆停舟没投？
    齐雨茫然地点点头。
    离开心动小屋前，Fair曾主动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我会一直投你的。
    当时直播已经结束，不在大家的营业时间，Fair这么表态，齐雨还有点感动来着。
    团员们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在纸上画投票的箭头，画了半天之后得出结论：所以Fair投了你，你投了陆停舟，陆停舟投了白容夏，白容夏投了Fair？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兰提咬着铅笔：白容夏为什么投Fair啊，他看起来喜欢陆停舟呀！
    唐小阮跳起来拍了一下兰提的蓝色脑袋：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陆停舟为什么没投咱们小雨！
    队长邹晨看了一眼齐雨，用尽量委婉的措辞解释道：我觉得可能虽然说好了跟咱们小雨炒CP，但陆停舟最后还是比较倾向于白容夏。
    唐小阮有点气鼓鼓的：白容夏不就是人气高，流量大，粉丝多，演了6部男主，还出了3首单曲吗？其他哪里比咱小雨好了？
    红发舞担提醒他：小阮，你清醒一点，他们不是真的谈恋爱，陆停舟有女朋友。
    队长邹晨：是啊，他上节目就是为了炒CP澄清恋爱绯闻，自然是闹得越大越好。跟白容夏炒CP，确实话题量会大一些。
    糊咖没人权啊。唐小阮顿时泄气，陆停舟怎么能这样，两面三刀！咱们小雨就这么被抛弃了还能继续上《Crush》吗？
    没有人选择，就要下车。团员们顿时愁云惨淡。
    连夜开了一整宿的紧急会议，SOLAR智囊团小组决定，下期节目让齐雨继续观望陆停舟的态度，如果他有放弃齐雨转而和白容夏炒CP的意向，齐雨就要立刻转投Fair的怀抱，尽可能在《Crush》多待几期，多蹭点流量。
    齐雨在迷迷瞪瞪之中被迫接受了决策小组下达的任务。
    齐雨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团员们吵得他头晕脑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骤然安静下来，很多事情才重新在脑子里一点点清晰起来。
    陆停舟没有投我这件事情，除了团员们关注的能不能继续上节目，还有了一些别的滋味出来。
    他知道自己和陆停舟都是直男，并没有把牛排抱时的旖旎暧昧当真过。但他对陆停舟印象还挺好，以为陆停舟对自己印象也不错，结果竟然在最后被他玩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更过分的是，一下直播就变脸，看来是内心压根没正眼瞧过自己。
    娱乐圈里流量为王，捧高踩低的事齐雨见得多了，糊了这三年，白眼和冷落也看得多了，但还以为陆停舟有点不一样呢。
    陆停舟这人虽然脸臭嘴也臭，但曾经那么好心地帮自己拗造型、拗动作，#陆停舟没追到齐雨#上了热搜也不解释，间接帮自己带了很多流量，还以为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好前辈呢。
    齐雨侧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白衬衫。那是陆停舟拍完宣传照送给他的，是SOLAR全团唯一一件超过2000块的衣服。那天他回来之后，大家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试穿了好久。
    同房间的唐小阮已经打起了呼噜，窗外也有一些早起的鸟儿开始叽喳。齐雨看着那件名牌衬衫，有点委屈地抱着被子睡过去了。
    ***
    下一期节目的录制时间是一周后，这一周SOLAR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几天后榴莲台年度电视剧盛典上的表演。
    这可是齐雨豁出直男的底线换回的机会，SOLAR的团员们都很珍惜，在地下室里没日没夜地练习。颁奖礼前一天，榴莲台发布了出席的嘉宾名单。半年没在媒体上见到过自己名字的团员们，围成一圈，对着表演嘉宾：SOLAR组合几个字傻笑了半个小时，反复摸着手机屏幕上的SOLAR几个字母，就差舔屏了。
    往下滑长图的时候，眼尖的唐小阮突然指着名单叫道：哎，这次颁奖礼居然有陆停舟和白容夏！
    齐雨心里一动，凑过去看，果然这两个人都在出席名单上。陆停舟是颁奖嘉宾，白容夏是最佳男主角候选人，俩人的名字相隔不远，宣传图上都是西装革履、光彩照人，怎么看怎么登对。
    再看看自己团名下的小小一张集体照，不放大都看不清脸。齐雨有点心塞。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陆停舟和白容夏。自己和陆停舟的热搜刚过去不久，如果这位影帝本帝和视帝候选人在自己面前当场表演CP营业，他可能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业余的怎么能玩得过专业的啊？!
    卧槽！唐小阮划着手机又是一声惊呼。
    齐雨没精打采地抬起头：难道还能有更糟心的事吗？
    唐小阮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张成了O型：居然还有
    齐雨莫名心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顺着唐小阮指的地方看去，名单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最佳女配角候选人：钟思思。
    旁边的配图是一张美艳逼人且一看就非常不好惹的脸。
    看到钟思思的照片，齐雨就像被原配捉奸在床的小三，条件反射地一抖。
    唐小阮双手握拳堵在嘴边，压抑不住吃瓜群众的兴奋：电视台也太会搞事了吧这是什么人间狗血修罗场？！
    作者有话要说：
    白容夏：陆哥，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姐姐好像有点不喜欢我。
    钟思思：停舟，我真的没有推他，是夏夏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齐雨：你好，榴莲台吗？请送我一个你们的台标吉祥物，我有个老攻想跪一下你们的榴莲。
    陆停舟：大家好，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第14章 她的衣服，他的手链，陆停舟选
    到了颁奖礼那天，SOLAR早早地来到了后台。
    榴莲台虽然看上了齐雨的话题度，有意把他和陆停舟、白容夏、钟思思放在一块制造热点，但毕竟还是很怕SOLAR的造型拉低了颁奖礼的质感和档次。所以榴莲台要求SOLAR服从台里的妆造安排，不要自己带妆。
    榴莲台给他们借的，是五套略有不同却风格统一的嘻哈舞台装。齐雨分到了一件简单挺括的黑色大T恤，以及垂坠感极好的同色宽松长裤。胸前挂了银色项链，头上戴了头带，手腕上带了一串非常复杂的金属手链，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青春四溢、运动感满满。
    大牌一点的艺人都有单独化妆间，其他的是两三人分一个，SOLAR这样底层的小艺人是跟群演们合用一个大化妆间的。
    他们也不用走红毯，所以早早地就去化妆了。参加群舞表演的小朋友们，穿着带小翅膀的舞台裝跑来跑去，他们虽然不认识SOLAR，但是在孩子们眼里，这些大哥哥大姐姐都是明星，吵吵嚷嚷地抢着跟他们合照。
    孩子们大概是这个典礼上唯一不会看人下菜碟的群体，合照时真心地雀跃。团员们很开心地跟孩子们一个一个合照完，然后一边吃盒饭，一边等着舞台彩排了。
    SOLAR的盒饭和群演们一样，餐标只有15块，菜色有点难以下咽。一个小女孩挑食，只吃肉，可盒饭里的肉菜只有一个鸡腿，她吃完后就坐在地上哭着不肯再吃，齐雨就把自己唯一的鸡腿给她了。
    15块的盒饭去掉鸡腿，就只有软踏踏的一坨青菜和土豆丝。齐雨没滋没味地就着米饭干吃了几口，决定溜出去买一桶泡面。
    台里的小卖部很好找，齐雨买完泡面，就收到了队长的微信，通知他要彩排了，于是赶紧抱着泡面往回跑。
    彩排开始，后台也紧张了起来，舞蹈演员们都在往外涌，窄窄的走廊里挤满了小朋友，什么都听不清。齐雨怕碰着他们，后背紧紧贴着墙站着，试图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忽然，身后有一点响动，齐雨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靠着的墙一空，整个人猛然失去重心，竟然一下子向后倒过去，身后同时传出好几声惊叫。
    齐雨吓得心脏都漏了半拍，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原来自己借力靠着的墙其实是一扇化妆间的门，门突然从背后打开，他也就摔了进去。
    齐雨没什么事，但是门后站着的人被他撞了一下，手里拿的咖啡洒了满地，就听一个尖利的女声叫道：你干什么呢？
    对不起对不齐雨慌忙道歉，看清眼前的人后，声音却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
    钟思思。
    冤家路窄。
    钟思思旁边的工作人员没有认出齐雨，上来就盛气凌人地就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的，蹲我们化妆间门口干什么？工作证拿出来我看一下。
    齐雨被他推了一把，整个人向旁边一歪，手链上的小零碎就勾在了门边挂着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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