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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侣是只小狐狸(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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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剜的痛楚让他有些站不稳,他靠在树上看着茫然的储君,伸手而去,储君傻傻地要牵他的手,便看见他指尖上长出梧桐叶子。
    青吾欣赏着他逐渐发白的神色,逐渐感觉到快意。
    我是妖。
    我在山中将近两千年,历劫闭关前,你到深山中,断了我脚下的根,挖了我的身躯,将我搬到帝宫之中。
    你还剜了我本体,制新琴,兴致勃勃地弹。
    指尖叶子枯萎消失,代之以裂口。血从指尖滑落,滴答声空前响亮。
    青吾一字一字说:我来寻仇。
    储君自此终日失魂落魄,往司命神殿里跑了几天后,抱着梧桐琴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他面前。
    对不起
    道歉能做什么呢。青吾抚过琴,皱了眉,嘶,疼。
    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好。储君忽然跪在他面前,模样看着好像比他还痛苦,他想将一把匕首给他,刀柄给你
    青吾推开刀,蹲下身,观察着他剧烈的煎熬:既然惩罚,你不如自己告诉我,什么事对你而言最痛苦?
    储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周通红。
    青吾等了半晌,他沉默又像初见时。
    说吧。
    我对你做的事。
    青吾不解,怔了片刻再追问:为什么?
    我喜爱你。储君攥紧刀战栗,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伤害你。
    青吾呆住,脸色越来越苍白。
    没有人对这不入世的懒妖说过这一字,连带着他也从来不往这里触碰。
    他一直修的无情道。
    他也忘了。
    青吾后退:我不爱你。
    储君俯下去,蜷得更厉害,肩背都细密地发起抖来,喃喃道:我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这南柯我想当真。
    对不起。他抬头望着青吾,来年今朝我望你在我墓前拍手称快。
    青吾上前拽出他的手,看到他衣襟上逐渐晕染开的鲜红罂粟。
    第64章 有修改
    潜离尾巴尖卷住叶子, 同时也闭上了眼,掩藏眼底的湿润。
    青吾的呼噜声停止:这么快看完啦。潜离,你走过了那么多红尘,观看我这红尘, 可觉得愚昧可笑?
    潜离摇头。
    我想不通啊。青吾摊开手, 掌心上出现一把滴血不沾的匕首。
    他屈指敲着刀尖, 笑了又笑:你说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不回老窝,报仇也报得拖泥带水, 待在这里干嘛呀。我都想不通。
    潜离脑袋上的狐耳耷拉下来,深吸一口气:青吾兄,你透支了。
    他来时强行破关而出, 耗费大半修为将雷劫拖后,却在这匕首的主人倒下时放开禁制,用千年修为去挽救他的心脉。
    帝宫里的储君被树妖用尽仙术护住,而梧桐本体妖力暴走, 化作巨树包围了整座帝宫,化为一座孤城,与即将降下的天劫对峙, 与生死对峙。
    待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再等等看, 再看那么一眼。
    潜离站起来仰望夜空:这已经是第七夜了,对么?凡人七日回魂,待这天亮, 储君回生,你的雷劫也提前到来。要么渡过去飞升, 要么回归原点,可你如今修为耗在了帝宫和里头的人里。
    那就那样吧。青吾收了匕首, 最后一程还有朋友送行,并不赖。
    他伸了个懒腰,揪住了一条狐狸尾巴轻撸,眯着眼吹狐狸的绒毛:不亏。
    潜离尾巴任他揪:青吾兄,这劫你跨不过去。
    两千年昏睡度日,寸步不离深山,自忖山水林海鸟语花香足矣,一遭入世听喧嚣浮沉,来得短来得值。
    你挖了我,我令你自剜心头血,这笔账,我勾销了。
    以后,我做我的深山树妖,你做你的人间天子,山川草木,庙堂文武,妖怪和天子的南柯不当真。
    跨不过啊青吾看向他,狐狸,你曾经跨过么?哪怕一世,你勘破过么?你的皮怎么换了个色?
    狐狸尾巴上忽然灵力汹涌,惹得青吾松开了手:哎呀老弟,你暴涨什么灵力呀,烫手啊。
    潜离周身灵流澎湃,同尘扇显形展开,扇面如漩涡般吐纳着无尽灵力。他避之不答,临风而立:青吾兄,我给你护法,你我一起奋力,我不信这雷劫挡不过去。
    青吾怔怔看着他:小狐狸
    再小也是千年的大妖了。潜离抚过同尘扇,认真道:我修为不比你差多少。
    问题不是这个。青吾神情从一贯的散漫变为肃然,还站了起来,我睡了一觉两百年年,眼睛还没花。你修为已经胜过我,周身功德也快到临界点,飞升之劫近在咫尺,你没察觉么?
    潜离一脸茫然。
    青吾两手拍他肩膀上,比小狐狸略高的事实让他心里舒了口气,他再上下认真打量潜离,视线停在他右脚上:你腿也不跛了?
    潜离的狐耳竖起来,有些气急:我早不瘸了!幼年时候的伤哪里会留到现在。不是,老哥你先操心自己些不?
    我就这样,没什么变数,可你变化也多了些。青吾歪了脑袋,没说你瘸,只是你当初来山上,常妖看不出,但老哥瞧得出你缺了一节骨头,跛得不引人注意。但你如今莫名修复了,修为也暴涨到半仙,是在这两百年间得了什么奇遇么?
    潜离失了片刻的神,刹那间想起脚裸上的铜铃和曾经俯视过它的冷冷银瞳,遍体生寒。握紧同尘扇的指尖泛了白,他镇定道:应当没有。
    青吾越发困惑,拍了拍他肩膀左看右看:奇怪啊奇怪,难道你在两百年里为善无数,积了一堆人间功德和香火?
    没有。潜离语塞,用尾巴拂开他的手,青吾兄刚才说我飞升之劫在际?
    昂。青吾点头,所以,你不能给我护法。
    潜离皱眉:为什么?
    他比出了两根手指:我一个雷劫已经够凶,你若擅动再引来天雷,那全完了。
    潜离楞了半晌,懵逼不已:你不是在诓我吧?我自己怎么从没有察觉?
    诓你干什么,我懒得说谎。青吾拍拍他肩膀,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变化从何而来罢了。再者,要真引来两道劫,帝宫外吵吵闹闹的小道士怎么办?
    小狐狸,你继续历劫,争取跨过去。青吾低头,我行到末路,而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了一阵缥缈的钟声。他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猛然回头看向帝宫深处。
    潜离也听到钟声,耳朵立了起来:这是,司命神钟?那
    紫微星宿照耀下的下一届天子回魂了。
    第65章
    周刻一边尝试着解开潜离的定身咒一边听着身边祭司的絮絮叨叨, 听到最后有些茫然:你是说,树妖这个形态,是因挽救储君所致?
    祭司点点头:大概再不久就会解除吧。
    不是,既然如此, 那你让全天下的修士们来这里是干嘛?周刻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 待会他离开, 危机不就自己解除了吗?
    这个嘛祭司嘿嘿笑,又玩了一把故弄玄虚, 山人自有道理。
    周刻莫名觉得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但看着又不像个坏人。
    这时,远处又传来悠长缥缈的钟声, 周刻身上的禁制一瞬有所松动,惹得他禁不住愣住:你们那个司命神殿里的钟,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么?
    祭司带着笑注视着他,眼中水光一晃而过, 说不出的慈爱。
    的确是法宝。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周刻施法冲破了潜离的一半的定身咒,一条腿勉强能动了, 听此好奇: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听见?
    一者,是和我同出一源的血脉。二者, 天生仙骨的人。除此之外,与仙骨沾亲带故的也能听到。祭司看了一眼钟声方向,笑叹一声, 把面具戴了回去,而后拉住了周刻的手:小兄弟, 你也听见了钟声,不如和我一起去司命神殿看看吧。
    周刻被拉得一愣, 心想着咱俩又不是很熟,一对上祭司面具下温和的眼睛又拒绝不开,只得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这,身上有我道侣设下的定身咒,挪不开步子。
    好说。
    祭司抬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周刻周身的灵流毫无征兆地铺开,一瞬间和潜离的灵力相撞化解,禁制破。
    周刻讶然:你不是普通人。
    祭司向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言笑晏晏:就一普普通通,吃乱世珍馐、太平粗茶的神殿祭司。夜深露重,小道长,到神殿看一看么?
    周刻扬了眉:看什么?
    看因缘际会,看过往云烟、风雨如晦。祭司含笑,看局中人时的怨憎会。
    周刻心中骤然一抽,抬头看向那巨树,望着追寻不到身影的白狐。
    你家道侣道行高深,何况这是大妖之间的旧识。祭司摇了摇他的手,像讨糖吃的弟弟,看么?
    周刻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有劳了。
    祭司便高兴地拉着他而去,所到之处,天鼎都士兵皆向他行礼,修士则让道。绕过帝宫一角,巍峨帝宫背后的司命神殿出现在眼前,夜色里沉静古朴像敲木鱼的僧人。
    周刻看见神殿檐上雕有衔珠的龙,脑海里短暂地空白了一瞬,像是似曾相识。
    似是故人来。祭司拉着他走进神殿,进门时钟声又起。
    穿过庭院时,他笑着一挥袖,星官司女纷纷退下。
    周刻被他拉着往神殿内堂里而去,忍不住询问:哪个故人?
    我的哥哥。
    周刻脑中起了嗡鸣声。
    小道长,你知道么,这神殿还是继承制的。不是我这一支血脉的人就干不了这个活,我若没有后嗣,我也离开不了这里。祭司拉着他走进内堂,里面点着数以千计的鲛人烛,明亮如白昼,却仿佛又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幽。
    他拉着周刻到内堂尽头,鲛人烛安静地照着尽头的墙和角落里的编钟。
    祭司带着周刻走到墙壁前,指着上面的七幅画说:你看这面墙上挂着的,便都是历代的神殿祭司。
    周刻不由自主地望去,一眼看到了中间第六幅与其他的都不一样,那上面画着的是一个襁褓中沉睡的婴孩。
    那第七幅画的就是我,那是我弱冠时的样子。祭司松开周刻的手,摘下脸上的面具走上前,把这轻飘飘又重若千钧的祭司面具扣在了画像上自己的脸上。随后他转头问周刻: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没有什么变化?
    周刻茫然地点头:能有什么变化你如今看着也像是刚弱冠不久的模样。
    祭司捧着面具笑得很开心,又指向前面那一幅画:这位变化就很大啦。
    周刻目光移不开:你上一任的祭司,为什么画的是个婴孩?
    因为他刚降生不久,受过祭司接任洗礼后,就叫人偷走了。祭司走到那幅画前,用手在画上婴孩的脸上轻轻摸了摸,如果他没被偷走,此刻一定是他在当这大周祭司,没准就不会有我。
    你周刻捂住了脑袋,纷繁的碎片扎进脑海里,折磨得他站不稳。
    我呀,是这画上小孩的小老弟。祭司笑,老哥小小一团的时候,便被只修为高深的妖怪偷走了。那妖怪设下了很强的结界,即便他们确定哥哥不会离神殿太远,可是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他。
    后来爹娘没办法,这才有了我,以暂时接替这职位。而他们才能卸下这漫长的职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结束漫长的孤寂。我们这一族呢,身上带着点上古龙神血脉,受帝宫底下龙脉庇佑,寿数与仙无异。但要是离开了帝都,上古先祖的庇佑就会越来越弱,死亡也来得越来越早。
    祭司走到编钟前,屈指弹着,声声缥缈:我小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演算着星宿天道,想找一找我那不知下落的哥哥。找不到就急得摇钟,希望他听见了能寻着这声回到家里来,但他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我弱冠的那一年,我的画像挂上这面墙的时候,哥哥回来了那是两百年前。
    周刻弯了腰,视线里的祭司和编钟都有些模糊。
    他终于回家了,我那时高兴得哭了。祭司低头摇钟,轻笑声和钟声一样轻飘飘,可惜他只在这里待了一天,陪我过完了弱冠年的生辰,随后便只能告别。
    多荒谬啊,老哥被偷走了之后,无人能当祭司,这才有了我。可当他回来时,我及弱冠,祭司转交仪式彻底落实,神殿便有了它现任的主人,开始排斥前任,我们同出一源的血脉反而成了折磨。龙脉只承认一个主,王不见王,否则两败俱伤。他又不能留下来了。
    于是哥哥又走了。他说要去周游四海,我恳请他不要离开天鼎太远,我不怕反噬,我能把祭司的寿命分一半给他。祭司垂下手,但编钟一直在响。
    他执意要走。于是我只好继续当起了祭司,算着星宿下的乱世和太平。我无法离开神殿太远,走不出天鼎都,我只能算着,看看他的来世什么时候能经过这里。
    他走的时候祭司看向周刻,老哥年岁二十一,比你如今年长三岁。
    周刻在钟声里后退,靠在墙壁上瘫下,记忆碎片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年幼时,狐妖抱着他在山里穿行,他和他一起看着四季轮转,有时会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悠长飘渺的钟声。
    他仰首看他好看得不行的面容,奶声奶气地一遍遍追问:潜离,你听见一阵特别特别好听的声音没有呀?
    狐妖一遍遍温和地回答:没有呢。
    后来他长成了一个小少年,开始做一场又一场鲛人烛里的梦,梦里一个更小的少年坐在编钟下敲钟,嘟着嘴,委委屈屈一个人:妖怪,把我哥哥还回来呜呜呜
    再后来,他年岁再长,对钟声感应更强。钟一响,他脑海中便有了那少年的记忆,渐渐还有以往神殿祭司的记忆。
    他看见一只皮毛火红的八尾狐妖,顶着禁制穿过人间帝都,穿过神殿所设的无数阵法,伤痕累累地偷走了一个含着指头睡觉的婴孩。
    那张花容月貌,熟悉不已的脸,一个玉树临风的夜叉。
    他开始反抗,从一山的千变万化折腾到云舒雾涌,折腾得白涌山所有妖精一众骂骂咧咧。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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