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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寄出的三封信(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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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挣脱开,悬在半空的手正好被一个人拉住,我们都惊讶了一下,回头,发现是温锁。
    姐,爸爸等很久了,怎么上个厕所这么慢,他急得都往这边赶了。
    说完,把我的胳膊从那个男人的手里拉出来,若无其事地往回走,那两个男人没追上来,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敢追,他们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个爸爸在等。
    总之,我们逃脱了。
    到篮球场门口的时候,我才彻底放松下来,姜敏再迟钝也该知道那两个人想干嘛,以及温锁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我们三个紧紧贴在一起,她抖得厉害,手背被自行车刮到,淤青了,抖的时候仍然能看见青筋冒出来。
    她也怕。
    分胜负的那一球是周屿焕打出来的,那支队伍在庆祝,欢呼声盖过了我们的心跳,温锁走到长椅旁,曲膝,抱怀,朝他们看。
    我跟姜敏看着她,随后她也回视,无言,可又深刻地体现着我们刚才确实是死里逃生,谁都不知道我们落在那两个男人手里会怎么样。
    那条阴暗的小巷,生长在背光处,隐匿在监控之下,不知道求救声能不能穿过球场和热闹的欢笑,不知道我们的衣服会不会破,身上会不会有伤,不知道意外发生后会不会有人指责我们大晚上为什么要去那样的街。
    但是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现在才感觉后怕起来。
    想哭。
    姜敏也一样。
    她被那两个人的态度吓到了,跟我说:我下次憋死也要去商场的厕所。
    但这种担忧本来就不该存在,可悲的是,它确确实实,且长久地存在着。
    我跟温锁对视的那一眼实在够长,也是难得的,我们之间的氛围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第35章 温锁
    车上。
    他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口,见无大碍才放心,我想到小胖走的时候跟我说脑袋疼,是不是震荡了。
    我回他海浪了。
    虽然这么说,还是问了一嘴:你干嘛砸人家啊。
    你心疼?
    不是。
    那你负点责。
    他是我朋友。
    哦,搂搂抱抱的朋友。
    真的,我把他们当哥哥。
    你渣不渣。
    接着,他划了下手机,是我跟顾江述喝醉抱在一起的照片。
    这都多久了,这哥也太厉害了,我要是出轨,不得被他锤得死死的。
    解释不清了啊。
    知道了,我以后绝对跟他们保持距离,只给你抱行吗?只给你亲。
    老实点,开车呢。
    好。
    我有些尿急,之前想去巷子里的厕所解决,可那两个流氓样子的人让我胆寒了一会儿,现在肚子已经凸起来,跟他说:要嘘嘘。
    这里已经远离商业街,住宅区比较多,谁家也不可能让我随便进去上个厕所。
    急,就拉他领子,他头被迫往下低了低,怕影响他开车,我往回缩了一下,他搂住我的腰,没让我回去,左手打方向盘,开进一条小路,很黑,一个人都没有,他靠边停,单手把我抱进怀里。
    在篮球场被撞那一下,头绳断了,现在头发散着,有静电,一直黏在他身上,他开了门,又把音乐声音调大,我还在解缠在他锁链上的发梢。
    头绳呢?
    断了。
    他接过我手里的头发,清冽的鼻息近在咫尺,手指修长,一点点把缠死的发梢解开,去吧,这里没人。
    我下车的时候血都涌到脑门了,我的膀胱怎么可以这么没用!
    躲在他车子旁边,不敢用力,好在他里面放了歌,车窗也关了,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勇气敲窗了。
    低着头,绕到驾驶座,他把车窗降下来,里面的暖和外面的冷相结合,让我的耳根慢慢红了起来。
    不知道说点什么,双手趴在窗沿,那个
    什么?
    要不要亲一下缓解尴尬?
    但这种话该怎么说出口呢?
    下巴支在手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侧身,靠近,亲了一下我的眼睛,好点了没有?
    什么?
    尴尬。
    见我不出声,他扣住我后脑勺,从我的眼睛往下吻,脸颊、鼻尖、嘴角,每一次停顿我都能感受到他唇间的炙热,接着嘴唇被撬开,舌尖被轻轻咬了一下。
    我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不同于上一次的轻柔,他显然很会接吻,由浅入深,带动着我的情绪,我几乎站不稳,抓他的衣领。
    他身上的味道在此刻发了酵,像是冬日烈阳下逐渐融化的雪,靠近,辗转,唇齿碰撞间,让我遗忘了被自行车撞到的委屈,消除了阴暗小巷里的恐惧。
    在月亮掠过树梢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春天。
    .
    初十,周屿焕约我出来,这是一次正式的约会,该有的流程一样没少,让我感觉被重视,也明白了之前我缠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给反应。
    有些事情不该女孩儿来做。
    车上有花。
    好想让小胖他们立刻马上来看看。
    我收到了。
    可这个会并没有约成,杜迦佑像是知道在我家门口能堵着他似的,在我落座的几秒内,后门被拉开,他一屁股坐了上来,无视了我,看向周屿焕:真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你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来这儿堵了。
    他微微侧头,有些不耐烦,这点事你处理不好?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那是个女生,女生有多难缠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就有点骂人的味道了,我白他一眼,他好像琢磨出让周屿焕答应的法子了,那不然就让她进公司,你不是缺助理吗?
    车子没发动,有点冷,我搓搓手,他发动车子开暖气,很流畅的动作,但手指在出风口划了一圈,轻轻骂:操。
    他很少露出这种状态,直白地表达对某件事的烦躁,杜迦佑好像也能察觉出来,后面那句话明显是硬着头皮说的。
    我给她招进来?
    他回头:招你妈。
    然后猛踩油门,踩之前看了我一眼,我秒懂,坐稳扶好,杜迦佑猛地一栽,撞在了头枕上,没发飙,拍了下大腿,他妈的!值!
    后来我终于知道让杜迦佑忍着脾气也得来求人的事究竟是什么了。
    他家有个亲戚,特难缠,得知他在周屿焕的公司里有点小股,硬让他把他家闺女塞进来。
    周屿焕的公司叫图览,有几个合伙人,他占最大股,当初说好了谁家也不能塞亲戚进来,杜迦佑拒绝了,没拒绝掉,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他。
    还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
    我讨厌死他了。
    车子在一家奢侈品店前停,巨大的落地窗内有个姑娘双手抱怀,对着陈列的商品一通指,销售乐开了花,杜迦佑说:就是她,杜有。
    周屿焕把车停好,解安全带的时候看了杜迦佑一眼,那一眼绝对有收他股权的味道,杜迦佑默不作声。
    他的脾气只在该发的时候发。
    周屿焕下车了,杜迦佑在玩手机,没有外在压力的时候,他活得比谁都仙儿。
    窗户里,杜有一脸挑包的兴致在看见周屿焕时减少一点,但动作没停,换了一个又一个。
    周屿焕开了口,说什么不知道,但杜有脸色变了,他没停,杜有从想摔包到凑近他,一脸兴奋地问些什么。
    他点头。
    这事儿从着手处理到结束,只用了十五分钟。杜有拎着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杜迦佑压低了身子,周屿焕上了车,她过来打招呼,杜迦佑恨不得钻进车座底下。
    那周一见?杜有说。
    行。然后打开窗户。
    外面的风吹进来时,杜迦佑跟蛆似的身子顿时僵硬了,杜有走到后窗,表哥,你也在啊,要不要一起吃饭?
    周屿焕解了锁。
    杜迦佑知道再待下去他将面临两个人的进攻,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终于清静了。
    周屿焕没立即开车,让我低头,轻轻一扣,我听见头绳断裂的声音,接着长发扑下来,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掌心压过来,低着。
    干嘛?
    头发被拢起,慢慢聚到头顶,我听见他从手腕处摘头绳的声音,然后一左一右地绕了起来。
    又是一个高马尾。
    然后用手弹了一下,没断,他满意了,坐好,走了。
    我坐稳,问:你们俩在里面聊了什么?
    就聊几句。
    那怎么花了十五分钟。
    五分钟聊天,十分钟挑东西。
    我拉开面前的镜子,侧头,看见一根新的头绳,不花哨,甚至连品牌的logo都小得不起眼,我很喜欢,以后扎头发不用担心突然散开了。
    这一天,除了早晨那五分钟的小插曲外,他全程陪着我,以我为主,观察我的喜好,他的呵护让我正视自己,原来我有人爱,这个世界依然美好。
    .
    晚上,我把花拿回了家,听说我妈出差后,小胖吵着要过来玩儿,但他俩找不到路,全程跟我视频。
    到家,我把花放好,小胖的脸突然占满了整个屏幕。
    我出地铁往哪儿拐啊?
    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有束花。
    他那头吵得很,东边有个小区,是那儿吗?
    对,玫瑰。
    温锁!
    哎!
    两个死脑筋,还在为找路烦恼,压根没听见我的话,在我的指导下,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敲了门。
    顾江述一进门就搭着我肩膀,累死了,杭州地铁生意这么好吗,我全程没找到座位!
    我往一旁挪,你别搭着我。
    怎么了?
    没事儿,肩膀疼。
    那我给你揉揉。
    我躲得更快,其实不是,就是吧,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顾江述愣在原地,小胖尖叫着跑过来,你有男朋友了!
    顾江述:难道是你生日那晚坐我旁边的那位,叫什么来着,杜迦佑是吧。
    你眼瞎啊?
    小胖:啊?不会是我周哥吧?
    什么时候成你周哥了?
    顾江述:真是我周哥啊?
    什么时候成你俩周哥了?
    小胖兴奋极了,拉住我胳膊,锁儿,你有两下子!
    怎么就不能是他走运了。
    就你那性子,狗都不谈,他走两百年的狗屎运啊?
    你有钱还我了?
    他闭了嘴。
    随后看见了我摆在桌子正中间的那束花,惊讶地端起来,呦呵,玫瑰,这花可真香,真好闻。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英年早瞎,一个已经聋了。
    我们聊到半夜,他们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让他们留意点朱令的消息,他们说好。
    后半夜,我们只是喝酒,没人说话,分别的时刻好像这种静享才更能让人平静。
    第二天,我送他们去机场,安检时,他们冲我挥了挥手,放在以前,怎么也能抱一会儿。现在不合适,他们比我更懂分寸。
    .
    周屿焕送我的礼物是一支机器笔,我遇到不会的题,点一下,答案会从笔端的银色吊坠球里报出来。或者遇到记忆点,知识就会储存在那颗球里,大大节约了我翻笔记的时间。
    只是有个bug,吊绳有些长,总是会打到我的手指,我去找他,让他把绳子弄短一点,他说先用着,一点没帮我解决的意思。
    我数着日子过,很快到了五月中,这段时间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挤进了班级前三,夸张到走在路上都有人隔空吸我。
    高考前最后一次排座位,我第一次享受到主动权,被我挤下去的老第三拽我的袖子,温锁,你坐哪儿?
    坐你那儿。
    你真的假的?他脸皱了起来,看了眼第二名,他俩眉来眼去大半年了,瞎子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儿,我那儿位置偏,容易斜视。
    我喜欢斜视。
    你不是吧?
    马上开始选了,第二名偷偷拉他的袖子,他急了,欸温锁,你挑第四名那儿呗,他那风水宝地,坐上去北大清华随便挑。
    第四名推他,你他妈也是个人的啊!
    从我转来他们几个就没动过位置,每次排座位的时候,大家都把书包整理好,他们只是象征性地站起来,走出去,再回来。
    这次没想到有了变化,老第三苦兮兮地:你别棒打鸳鸯啊。
    谁跟谁啊?
    我跟齐巧,我俩都私定终生了,大学要考一个学校的,毕业就结婚。
    我被他晃得头晕,行,不抢你的。
    第四名睁大了眼睛,用意念告诉我别选他那儿。
    我谁的位置也没挤,我还是选了自己原先的座位,最后面的那几个常驻落座后问我:你怎么不选前面啊,大家都往前走了。
    这儿挺好的。
    很简单的一句回答,但那以后他们几个吃早饭知道给我带一份,打扫卫生知道帮我抬桌子,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明白,任何一个群体都有磁场,他们的好意流露出来的前提是,不被排斥。
    是这样的,我也是这种人。
    .
    卯足了劲儿冲刺好久,周末的时候终于能放松一下,手机关机,睡得死,是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
    我妈把手机扔在我床头,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通。
    今天又不上课。
    你外公住院了,赶紧跟我过去!
    我蹭地一下起来,怎么了?
    他身上不就那些病!
    我连忙起来洗漱穿衣跟她走,她这么着急地叫我,不是想让我尽孝,而是想把照顾外公的责任推我头上,她总干这种事。
    到了病房,外公的鼻子上插满了管子,手背上有挂完盐水后的胶带,好像睡着了,但我总感觉他晕倒了。
    我初中那会儿也照顾过他一次,那时舅妈生了个儿子,外婆去照顾,我一直以为总有个大人会过来,没想到我派上了用场。
    我在床边坐下,看着外公脸上老皱的皮,摸他的手,他一直睡到晚上才醒来。
    双眼迷糊,我试探着问:外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外公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知道,温闵。
    谁?
    温闵。
    温闵是谁?
    温锁她哥。
    温锁没哥。
    有。外公强调,死了,被温锁吃了。
    说完他又打量了我一眼,你怎么又活了。
    我觉得这话太不对劲了,又问:温锁吃了什么?
    他好像被问得不耐烦了,往枕头上侧挪了挪,在肚子里,温锁把温闵吃了,人没了。他不太清醒地皱了眉头,怎么又活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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