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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寄出的三封信(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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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动车走后,他蹲下,烟点着,你妈担保的那个人叫记爽,之前跟我妈合作过,坑了我妈两个合同,而支撑他有能力做假合同的那笔钱,就是你妈给担保的,这种关系,你问我要人情合适吗?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内幕,我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我妈让我来找你帮忙。
    让你来无非是想空手套白狼,但是我们周家的钱不是这么使的,回去跟你妈讲,那个新项目,周家要占七。
    不可能!
    他把烟按在地面上,抬头,眼中有种生意场上谈判的压迫,这话不该你来回。
    周屿焕!
    他把烟蒂扔在垃圾桶里,我才有种这场谈话已经结束了的认知,同时也感叹,得罪了周家之后,就别想从他们那里讨到一点好。
    这笔钱,周家不缺,周屿焕拿这钱洒水都行,但我家必须得拼死把新项目做起来,不然就会面临破产,可周屿焕这笔算盘打得多精,无论我们家怎么努力,第一波钱是给他家赚,利润越大,我们家的脸就被打得越疼。
    他妈被耍的时候什么心情呢?
    我多少理解了。
    在小区门口呆了两个小时,把具体情况跟我妈说了,我妈花了半个小时来说他家的不是,以及给自己担保时找借口,我把手机放腿上,听那头的喋喋不休,耳朵发麻,他们终于回来了,牵着狗,周家司机跟他们挥手,随后那辆车汇入车流。
    狗跑得快,被温锁骂了几句,它不情不愿地放慢了脚步,绳索在她手里,她走得极慢,惹得那条狗抱怨地冲她叫了几声,她还不紧不慢地吃着烤肠,拉绳子,蠢狗,别叫。
    周屿焕在一旁打电话,她慢慢悠悠地把烤肠吃完,左右看了眼,没丢的地方,就拽了拽周屿焕的衣摆,他弯腰听她说,然后接过烤肠棍,朝我面前的垃圾桶走。
    我在他发现我之前迅速离开。
    通话还在继续,我妈骂得口渴,我能听见她喝水的声音,顿几秒:说点开心的,温锁高考成绩下来了。
    多少?
    比你少一百多。
    这的确是今晚最能让我愉悦的事情了,她没考好,他对她一定失望透顶。
    她会因为始终没完成目标而对自己自暴自弃,会在高考失利的敏感心态下,对他的叮嘱发狂,这些,将会成为他们分手的导火索,在我等着她跟我一样的结局的时候,得知另一个消息。
    她复读了。
    就意味着,她做好了准备,去把所有弯路捋直,去踩一个又一个布满荆棘的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成功,我只知道,周屿焕让我走的路,我放弃了,却被她捡起了。
    第43章 温锁
    整理好复读资料,并报了复读班,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下来,周末跟着周屿焕去书店买历年真题,顺手抄了一本《家庭食谱》,对他的生意脉络一窍不通,至少可以保证他的胃是暖的。
    那阵子他天天加班,我学了两道菜,也学会了听他的脚步声。他回来第一件事是去洗澡,我趁着这个空隙把饭菜端上来,面对面坐着,倒也没什么话,吃完之后他去洗碗,我就把剩下的习题做完。
    然后靠在座椅上,听他打电话。
    一天到晚上他打完电话没去睡觉,开了我的门,手里拿着指甲刀,我问:干嘛?
    剪指甲。
    我会剪。
    你真会。
    指甲剪不好会劈开,严重的还会嵌甲,他见过我处理过几次指甲,这自然是反话。
    怎么先剪中间?
    不会剪得太深。
    剪得太深会怎么样?
    我这纯属明知故问,以为他要么不搭理我,要么让我闭嘴,但他转向了第二根手指,说:会受伤。
    我怎么会有点鼻酸呢。
    这明明是非常小的事情。
    周屿焕,其实哄我开心特别简单。
    什么?
    给我回应。
    嗯。他拉着我的手,靠近,灯光下,我能看见他脸颊细小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还有他沐浴之后的香,他的脸近在咫尺,慢慢贴过来,鼻尖碰鼻尖,嘴唇距我不到一公分,现在,回应我。
    嘴唇发热,被他握着的手指也发烫起来,其实我很难琢磨透他这个人,没有一般男生对什么事都急于求成的感觉,似父似兄,引你走前路,再诱你入深渊。
    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很有耐心,等我心态稳住再转进攻姿势,我被他带得呼吸急促,往后缩,肩膀因气息不稳而往上提,问他:你买了吗?
    什么?
    套。
    嗯。
    我抱紧他,他秒懂这种暗示,扣住我的腰,慢慢挪到床上。
    床单很软,有阳光晒过后的味道,头绳被解开套在他的手腕上,他拆套的时候让我看他,四目相对,似乎我犹豫一秒,他就能立马停下。
    灯光暖,他能清晰地看到我的表情,我捏着床单皱眉的时候他仿佛如梦初醒,迅速撤退,低着头,颈间的汗滴在我身上,我今天喝酒了,有点醉。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疼,等你再长大点。
    然后把我收拾好,亲我额头,小宝晚安。
    带着这悸动未泯的感觉,到天亮才睡着,感觉睡了没多久就被宗闲的电话吵醒:知道你考砸了心情不好,但是要不要出来看场大戏?
    什么?
    老杜,被人骂两个小时了。
    地址!马上!
    到了酒店,首先看见的是垃圾桶被踢翻的客厅,然后是衣服皱巴巴的行李箱,接着,是面色极差的两个人。
    朱令!我欣喜若狂,冲过去抱住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要回我,门口有动静,他抬手指,你敢出去。
    杜迦佑回头:你我爹啊,我凡事都得听你的?
    杜迦佑有时就劲劲儿的,上一秒还能跟人说说笑笑,下一秒就能把自己建的场子给踢翻了,少爷脾气大,走了还摔门。
    嘭地一声响起,朱令身上闲散的气息猛然收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硬的陌生感觉,他摸我头,晚点跟你说。
    你干嘛去。
    算点账。
    诺大的套房只剩我跟宗闲,她从行李箱里翻出几袋吃的,塞我一袋,这两人碰上绝对要吵架,冤家似的。
    他俩怎么遇上的?
    老杜前几天去西北出差,公司忙,缺人手,就带上我了,谁知道认错了司机,那人把我们领到一个同名不同地儿的酒店,不对,那也不能算是酒店,就一破烂小旅馆,老杜那大少爷哪能住惯那地方,当即就要走,可司机跟当地人是一伙儿的,搞敲诈,让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要砍我们手指。
    她说着又紧张起来了,连塞了好几口吃的,我提醒:牛肉。
    不管了,我受了惊吓,佛祖不会怪我的。还没咽下去,她就急着说,我怕他们来真的,就连同老杜的包一起扔给了他们,他们走了之后,我俩身无分文地在街上逛,老杜骂我没脑子,把手机钱包身份证全扔了。我也后悔啊,可不给人家万一真砍我手指怎么办,我这么漂亮。
    喘了口气,她继续:那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俩逛到半夜,才勉强遇到一个人,就你那朋友,我跟他说了我们的事,他说他有办法,果然天亮的时候就把包拿回来了。
    怎么拿的,受伤了吗?
    没有,好像跟他们认识,但帮了我们交情再深也会被那群社会渣滓找麻烦的啊,所以我就软磨硬泡把他带了回来。
    那他为什么要跟杜迦佑吵架。
    他有洁癖,老杜爱乱扔,帮忙收拾了一路,垃圾桶又被踢翻了,老杜真不是故意的,但朱令生气了呀,不好哄的,给我们吃了十分钟的脸子,老杜说了一句你够了没,他就爆发了,把老杜摁在这儿骂了两个小时。
    杜迦佑没火?
    我以为他听两分钟就得走人了呢,没想到他就坐那儿,脸色不好,但一句没吭。
    朱令帮了你们大忙了,就算他把你也骂进去,你俩都得听着。
    那是,我很识相的。
    但朱令不是逮着不放的人,两个小时气也出了,为什么还要找他算账啊。
    我漏了一件事,我们从那里逃出来还继续去正确的酒店开了两个会,其中一个叫什么多能什么计划的,缺苦力,老杜把朱令算作公司员工填上去了,这就意味着朱令得给图缆免费做劳动力,老杜理亏,矮人一截呗。
    那刚刚还跟人生气?
    老杜那是狗嘴,没气儿了还得咬人两口,但你那朋友也不是省油的灯。
    欸.
    也我朋友,我俩都过命交情了。
    你现在这么廉价了,跟谁都能当朋友?
    温锁,你那嘴能不能说点好话!
    她嗓门大归大,还是把牛肉往嘴里一塞,走,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干嘛?
    治治你那张贱嘴。
    服了。
    宗闲的秘密基地是鬼屋。
    在她家的院子里。
    她住别墅,在自己房间挖了通道,衣帽间的某块地板打开后,跳下去,有一扇门,门上有一张灯串做成的鬼脸,还有一行字:欢迎宗公主。
    进门后,里面灯光十分诡异,我准备出来,她一脚把门踢上,两旁形状惊悚的机器人冲她弯腰,我无语:公主,你爹怕不是阎王吧。
    阎王是我兄弟,那儿呢。她下巴抬了抬,一个身穿红绿大褂的鬼稳坐正中央。
    你神经,你不怕吗?
    我信佛的啊,佛祖会保佑我的,而且我不是为了玩,这些小鬼是保护我的财产的。
    什么财产?
    她把沿路的盒子都打开,里面有很多珠宝钻石,还有一打房本,其余的都是我想不出的理财产品,我转得头都晕了,你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这些都是我爸送我的礼物,小时候总被宗理偷,他怕鬼,我告诉他入口在哪儿他都不敢进来。
    你把院子底下弄成这样,你爸妈不凶你啊?
    凶我干嘛,这地道是我爸挖的,门口那行字是我妈设计的,他们很爱我的。
    知道了,烦人精。
    里面本来就阴森森的,她手机突然响,吓了我一跳,她对那头说句马上来,然后跟我说:等我会儿,我妈让我去拿水果。
    这里的东西这么值钱,你不怕我顺个走啊。
    你不会的。
    有时候感叹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我忘记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让我把当初刺我最深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让那些曾站在制高点上幼稚抱团的人对我委以信任。
    只是磨难并不值得人留恋。
    于是当着她的面拿了一条菱形钻石手链塞兜里,去拿水果吧。
    我跟她在诡异的环境里吃完了两盘水果,吃第二盘的时候,她玩了把游戏,我趁她不注意又把手链放了回去。
    临走时她给我两个袋子,说第一次上门,有见面礼。
    一个袋子装的是她妈做的蔓越莓酥。
    另一个袋子,是一条菱形钻石手链。
    .
    高复班开课的第二周,我才有时间跟朱令见面,我们没谈过去,就聊了点现状,他到周屿焕公司任职了,还给多能计划提出了关键性建议。
    他说现在先赚点钱,后面还要考试上大学的,我俩就学习计划聊了很久,久到周屿焕和杜迦佑双双过来带人。
    我问:你俩住一起?
    两人没一个回答,周屿焕说:老杜搬出来了,房子大,但他胆子小。
    杜迦佑皱眉:是他没钱租房子。
    朱令:是你压根没准备给我发工资。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我跟周屿焕及时撤退,我说:我明天休息,你有空吗?
    有,你想去哪儿?
    冲浪!
    我们去的是一个野岛,开发并不完善,好在水质很不错,人也少,宗闲第一个下水,正好赶上一个大浪,她技术不佳,被拍倒之后觉得丢脸,直接把自己埋到沙坑里。
    杜迦佑跟没睡醒似的,一脚油门把车开进沙堆里,好在这里没有保安阻拦,他单腿踩地,摸了下外面的温度,没下来的意思,把墨镜推到头顶,嫌晒,又放下,矜贵死了。
    朱令从副驾下来,要去前备箱拿东西,打不开,敲了下车身,杜迦佑慢悠悠地从里面探出头,摁钮,中间。
    朱令从前备箱里拿出几箱吃的,周屿焕固定好一把遮阳伞,我拿出四个冲浪板,很重,宗闲抬头看我:别拿那么多,老杜不玩。
    那他来干嘛?
    炫新车。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听宗闲说,他有八辆玛莎,两艘游艇,还有一架直升机,早就完成了海陆空全套设备,虽然是跟周屿焕穿同一条裤子的,但完全没受到熏陶,纨绔得要死。
    这会儿浪很好,我技术不怎么样也能滑得很远,周屿焕在身后喊我,让我回去,太深了危险。往后一看,我好像离岸边真有些距离,有点紧张,调不了头,他看出我的情况,快速过来,朝我伸手,我慢慢挪过去。
    他玩的是枪板,有点窄,我踩过去的时候差点没抓稳,紧紧搂着他的腰,亲亲。
    老实点。
    我就要亲。
    他最近忙得不着地,下巴的胡茬冒了出来,有些扎,我用额头蹭了蹭,这时一个大浪过来,把我们卷在里面,夕阳延伸到海岸线,把海面染红,他低头:闭眼。
    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海鸥踩着海浪朝远处飞,浪花压过我们头顶打出一个完美的圆,玉龙茶香滑过我的喉咙,下一秒,我们穿过了海浪,十八岁的傍晚灿烂又鲜明。
    杜迦佑今天也不是单纯来装逼,在我们冲浪的时候,他把烧烤架搭好,把灯打亮,还烤了两串鱿鱼。我拿一串,吃完他才悠悠来一句:熟了吗?
    熟没熟你不知道?
    首秀。
    事实证明,他真的没骗人,我食物中毒了,回程的时候上吐下泻,他怕周屿焕念叨他,自觉地负责起我的医药费,以及买了个限量版公仔当作赔礼。
    不过身体不适会降低幸福感,我没什么胃口,看见饭就想吐。在床上躺了两天,周屿焕把杨阿公搬来了,给我做了清淡版的黄鱼煎蛋,还送了我高考礼物。
    我拿着礼物盒心不在焉,阿公,我没考好,复读了。
    他乐呵呵地给我盛粥,仿佛并不在意,好啊,那明年再送一份。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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