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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到同桌的特殊技巧(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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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加班费又不多,只是每天杨氏集团更注重质而不是量。
    快速通过走廊,却未曾想在等电梯之时,与杨无咎撞了个正着。
    手中的封口好的牛皮纸档案袋落在大理石纹的地板上,撞裂了空气中的安静,杨无咎的目光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微生珣的脸上,不肯移开一分。
    这双眼睛与那晚在酒店门口见到的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微生珣弯身将袋子拾起,递给了面前的杨无咎,凤目不惧他人目光,面上淡然如水,仿若不知道杨无咎的身份一般,可心底难免有一丝紧张,这么多年了,小时候在杨家的记忆,早就淡至模糊,这也是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眼里更多的是,同一般人一样的打量居多。
    先生,您的东西。见杨无咎还在看着自己发愣,微生珣只能低声提醒。
    一声惊醒梦中人,杨无咎拿回了自己的文件,谢谢你,年轻人。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转身对杨瑾瑜提点了一句,便进了电梯,我先走了。
    杨无咎僵着身子,直至电梯门完全合上,依旧恢复了怔愣的模样。
    微生珣靠在电梯的墙侧,无力地瘫靠着,背上渗了一层薄汗。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会和杨无咎正面撞上。听见一楼电梯开的声音,整个人的步伐有些许地摇晃,他今日的确是有些受惊,打的让人将自己送回了家中。
    他是谁?杨无咎在儿子的声音中回神,鬼使神差询问了这个问题,和儿子认识的,自然是儿子的朋友无疑。
    他啊,他是我一个朋友,目前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杨瑾瑜并没有告知父亲姓名,哪怕杨瑾瑜知道他父亲要查一个人,实在太容易,更何况,这么多年了,微生珣一直生活在Z市。
    可微生珣和杨瑾瑜两人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杨无咎会查,不代表方林诗不会隐藏,两人毕竟做过一阵子的枕边人,自然对彼此的套路深知。
    朋友吗,以后可以请他来家中吃饭。杨无咎像是想到杨瑾瑜今日好像有些格外的忙,连忙安慰了几句,你应该也下班了,咱爹俩一起下去吃个饭。
    好。杨无咎和杨瑾瑜虽然是父子,但是两人工作的地方时常更换,毕竟产业众多,写字楼的分布,自然也不止群江大厦这里。
    对于两父子来说,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杨无咎是个狐狸,瑾瑜虽然掩藏得不错,可是对于他父亲那双世事洞明的双眼,着实是破绽太多。
    他若想查今日是否有猫腻,调个监控便行,只不过见了微生珣,看见他胸前悬挂的工作证,杨无咎不觉得自己公司里还能有人不认识自己,更何况,单纯作为瑾瑜的朋友为何要挂个工作证。
    这些个做法,倒是有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自家的儿子,对自己有秘密,还是一个长了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眉眼的年轻人。杨无咎不认为自己能发现的事,杨瑾瑜就发现不了。
    杨家,从来就不培养废人。
    温氏集团在微生珣造访杨氏集团的第二日,便被收购了去,速度快的异常,不过倒是也解决了杨瑾瑜,微生珣,温瑾三人的担忧。
    微生珣自从和温瑾分手后,两人的联系,便少的可怜,每次温瑾想要给微生珣发些什么的时候,便一个劲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两人已经没有瓜葛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微生,都不应该打扰的。
    微生珣只能通过鲍橘,旁敲侧击知道些关于温瑾的消息,温瑾的朋友圈若是有访客显示,怕是都要被微生珣给刷屏了,可两个人都和二愣子差不多,谁也不爱发朋友圈。
    至于杨瑾瑜交代的事,微生珣自然也不会忘记,每每想起杨瑾瑜,微生珣就会想起他那便宜的挂名老爹。想起那来者不善的眼神,微生珣就有些头疼,虽然杨无咎也不一定查的出他的身份,但微生珣是真的不想卷到不明的经济漩涡中去。
    我和她已经一刀两断了,没有可能的。若是有了瑾瑜,我还沾花惹草,那让我被病人打死好了。这个她自然是鲍橘的前女友,微生珣见到消息的底部还发了个狗头的表情,就直接截图给了杨瑾瑜。
    正在喝水的杨瑾瑜看见微生珣问的问题,一口水喷了出去,打湿了桌子上的文件,你瞧瞧,这是人问的吗?
    瑾瑜怕你被你前女友勾走了。
    话糙理不糙,这么赤裸裸地说他吃醋了,真的大丈夫吗?
    微生珣平静地上了几天班,却有猎头公司找上了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这种机构来挖自己这个没啥用的草。
    第79章 你有做父亲的资格吗?
    微生先生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这五十万的年薪,对于先生如今来说,必然是高了。坐在对面的西服男子见微生珣想走,想拦着。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您也说了,这是高了,我自认为我配不上这么高的工资,如今要是跳槽了,背信弃义不说,谁能保证三五年后,你不会给人家挖个更好的墙角,届时我处于不尴不尬的地位。不如现下扎扎实实打个基础,过几年工资自然水涨船高。告辞。
    微生珣略微弯身鞠了一躬,便转身结账离开了。如今的微生珣,经过职场的历练,大多时候,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就是俗称的,看碟下菜。挖他的是谁不好,偏偏是杨家,更何况他如今还和校友合开着一家公司,就算不工作,怕是也饿不死自己。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打的回了自己上班的地方。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自己已经开了一家小公司,还是杨氏集团的长子。
    杨家私宅。
    素银长勺无端搅乱着杯碟之中的静水,江梨珍想着前两日杨瑾瑜对她说,杨无咎和杨瑾蘅撞上的事。
    眸底似重彩浓墨,怎么都化不开去,梅姨,你把这边收拾下,今日老爷要过来。
    提着旗袍尾摆,身影快速移到了楼上,鞋跟叩地的声音,听得让人心头一紧,没让人觉得有何狼狈,背影依旧优雅从容,良好的家教从来不让江梨珍做出失仪之事。
    将自己房间反锁,移开柜子的门,将华美的衣裳,往旁边一挪,贴墙一侧的柜门,自动往旁边移去,留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倾身走了进去。
    转眼到了八月中旬,温瑾和袁谧在机场顺着地标与告示牌往检票的地方走去。
    阿瑾,好好照顾自己。袁谧这一路想了很多话,如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里有不舍,却不敢表露。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大学四年不也差不多嘛,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或者微信发给我,我很多朋友应该也能帮上忙的。大抵庆幸自己还有致远中学的那么一个中学所在的人脉,回来工作的人,关系都还可以。
    离温瑾检票口不远的二层楼上,微生珣目送着温瑾,温瑾没有告诉他何时离开的事,自己的消息也多亏鲍橘,想着今晚鲍橘叫他去他的家中用饭,见温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痴痴望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温瑾登机前收到了相隔一个月后的第一条消息,是祝他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站在登机台上,视线往大厅内望去,可哪里会有微生珣的身影,自己来时也未曾告诉过微生珣,兀自自讽。听闻身后的登机者的催促,轻言一句抱歉,扭头登机。
    八月的傍晚,暑气侵骨,白云遮藏不住落日的光辉,就像沉在沙里的珍珠,渐渐显露,遮掩不住它的流光溢彩。
    你做好心理准备。
    刚出地铁站,走到鲍橘所居住的小区门口,就看见鲍橘无头无脑的一句消息。微生珣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路过水果店,想着不能空手去蹭饭,便拧了几斤水果。
    叮咚~
    鲍橘自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见门外是微生珣,脸色说不上好看。
    呐,你那话啥意思。微生珣将袋子往前一伸,示意让他接过去。
    你还是自己进来,做好准备吧。鲍橘将门大开,让微生珣进去,面上写满了慷慨就义。
    什么情况,这样一副样子。微生珣路过玄关,唇角扬笑未来得及落下,僵在原地,不知道做个动作。
    一时无措的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等在原地听训。
    瑾蘅。杨无咎闪身到了微生珣身旁,双手紧紧抓着眼前人的衣袖不肯放手,生怕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不见了。
    对不起,杨先生,你认错人了。将自己身上的手往下捋,感受到袖子上手不肯放下,微生珣并没有强行掰开,杨先生,请放手,好吗?
    好,那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可以吗?声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姿态低到尘埃里。
    死一般的寂静,见着杨无咎抑制不住颤抖的指尖,许是不忍,亦或是想知道这些年对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杨无咎的心沉到了谷底,明知不会不会答应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却听闻耳边的一声好。
    瑾蘅,坐。杨无咎将面前的茶推到了微生珣的面前。
    桌上有三人的茶具,推向自己的这杯,轻烟薄雾氤氲在杯侧,久久不肯散去,一见就是刚刚斟好,特意留存给别人的。
    我不是瑾蘅,我叫微生珣。微生珣看着杨无咎的眼中,透着疏离冷漠,仿佛眼前人什么都不是。
    对,杨无咎交握着双手,颔首自己想死些什么,我忘了,你如今化名了。瑾,蘅字还未出口,见到了微生珣眼中的不耐,连忙在口中换了个字,阿珣,跟爸爸回家吧,瑾琛和瑾瑜知道还有个哥哥一定会很开心。
    爸爸?你有做父亲的资格吗?阿珣,除了方林诗,杨无咎是第一个这般叫他的人,只不过世事弄人,这人顶多算是个便宜父亲。
    阿珣,我。杨无咎剩下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微生珣打断了,他从未想过,微生珣对于他这个父亲,怨言诸多。
    双手撑在茶几之上,力气之大,茶水自杯中溅出,染开了桌布的印花,凤目淬毒,就那么直盯着杨无咎,这么多年了,你怕是连我妈为什么要残害杨家的骨血都不知道吧。
    双目赤红,红血丝似要夺眶而出,控诉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手背青筋盘踞,我在杨家三年,被人打了将近半百针的镇静剂的时候,你在哪?我离开杨家那天发烧差点就死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我妈去世的那天,你在哪?杨无咎,这爸爸两字,你何德何能可以承受?
    第80章 父与子
    阿珣,我。怔愣地望着微生珣的眼里,明明和瑾瑜,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凤目,可眼中蕴藏的东西,实在大相径庭,没有对长辈的敬重,没有对父亲的尊崇。更多的是,像个夺他心爱之物的敌人。
    明明骨子里留着一脉的骨血,可现实却如此残忍,他俩连陌生人的关系都不如。
    如果杨无咎不追根究底,微生珣见到杨无咎,好歹还能客气地称他为一句,杨先生。如今脸面都撕破了,就连唯一的伪装都掉了。
    离开杨家的二十年,微生珣从不觉得自己有何委屈可说,方林诗于他,已经仁至义尽。如今突然闯进来一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和他说,想带他认祖归宗。
    他微生珣何德何能还能让人如此记得。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泪水压着睫毛,倔强地不肯落下,可一己之力怎抵内心深处的那份委屈,顺着面颊打在了桌面上。
    微生珣起身往门外走去,看着拦在自己胸前的手,看着鲍橘的目光冰冷,眼中肆戾,放开,这事我迟些和你算账。
    声音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而且触之成冰。
    猛的一劈将鲍橘的手肘,径自向外走去。握拳拭去眼角的晶莹,微生珣一个人出了校区,无目的地游荡。
    伯父,你没事吧。鲍橘知道这次是自己对不住微生珣,只不过望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右手,可想而知微生珣下手有多狠,见人已经离开了,鲍橘走到了杨无咎身旁。微生,他可能一时没有想开,伯父你也见谅点。
    见杨无咎随意抹了一把,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动作仓促却不失优雅,怕是很多无眠的日子,经常对镜暗愁吧,感慨自己父母一直相爱,没有杨无咎这一身风流债,到头来,枕边人死了不知道不说,就连儿子都不想认老子。
    大门大户的恩恩怨怨,鲍橘对于杨无咎只有怜悯,年岁这般大了,就越怀念过去,人总是犯贱的,越得不到的,越是骚动。
    微生珣和方林诗,必然成了杨无咎心头的一块无药可治的病。
    无事,小橘,今日辛苦你了,倒叫你不好做人。我也先走了,过两日去你江阿姨那里一起吃个饭。杨无咎将西装外套放在肘弯处,起身想要离开。
    好,我送你。
    枯残的白菊花早就被守墓人收拾完了,只有墓碑角落处的枯枝落叶还未来得及清理,嵌着金漆的字陷在墓碑中,微生珣伸手描摹着,眼中少了戾气,多了几分温柔,妈,我见到他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心里应该是仇恨居多,可看见他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妈,我觉得我应该恨着他,可刚才一路走来,我真的很迷茫。
    微生珣的心底觉得杨无咎对不起自己和母亲,可这么多年不见,两人就比陌生人多了一丝血脉相连。他要恨个陌生人做什么,可心底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得恨他。
    翌日晚上九点,微生珣刚出电梯间,就见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你来做什么?时间过去一刻钟,微生珣已经走下楼梯,到了江边的步行道旁。
    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有跑步的习惯,刚好爸爸年纪大了,也需要锻炼锻炼,怕是微生珣不信,还拿出了一张三甲医院的运动处方。
    微生珣见到那张纸,连白眼都懒得给,自顾自跑着,速度与平时完全不同,至于如何不同,自然是比平时更为快速,本来跑步和老年人打太极差不多,现在就不一样了,微生珣硬是拿出来了跑八百米的劲头。
    微生珣的想法很简单,杨无咎吃了闭门羹必然就不会缠着他了。跑完五公里,微生珣不知道为什么在桥上吹了半个小时的风,见远处水光交接,人影稀疏。转身离开回自己所居住的小区。
    只不过第二日晚上,见杨无咎又站在了自己楼下,微生珣觉得人总是需要吃一个又一个的闭门羹的,这样杨无咎才会放弃纠缠他。
    时间总是如此往复,这这转瞬间便是半年,这半年来,除了阴雨天气不适宜跑步,杨无咎从未缺席过。
    给。微生珣将自己准备的两瓶矿泉水,递出去一瓶,天气靠近年关,口中哈出去的气,都瞬间凝成了水珠。
    杨无咎伸手接了过去,入手温烫,这水......
    天气太冷,喝冷水不好。微生珣这矿泉水拿热水温过,到了胃中不至于冰冷,年纪大了,肠胃功能总是会不好。
    微生珣虽然对杨无咎的态度依旧不好,可比起从前来,已经好上许多了,最起码愿意和他解释了。
    喝了一口水,两人一同往江边走去,平日里微生珣对杨无咎总是爱答不理,如今或许逼近年关,杨无咎问微生珣一些问题,微生珣能答一些便答一些,态度倒是有所缓和。
    今年过年,你有什么打算。本想问今年能不能在杨家过年,话到了嘴边,怕引起微生珣反感,倒不如换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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