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3 章

    （花流同人）龙珠传奇 作者:风杨

    第 53 章

    “他在，也不在。”仙道缓缓应答。

    “什么？”樱木紧紧盯住仙道的眼睛。

    “他的人在。”湛蓝的双眼，海的忧郁，温柔，以及随时可能掀起的震天波啸。

    “让我见他。”火焰不安的跳动着。

    仙道的声音似海涛，用最曼妙的乐色谱出最残忍的话：

    “不可能。”

    “让我见他！”樱木突然出手扣住仙道的肩，他的语声嘶哑，悲切，沉痛，纵是三峡猿啼，子规哀鸣，亦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他的眼中布满血红，身子摇摇晃晃似随时都会倒下，可是他的手却抓着仙道的肩，指甲已深深陷入衣裳。

    即将湮灭的火焰在最后的时刻总是燃烧得格外旺盛，正如现在狂暴的悲恸的樱木，已处在崩溃边缘。

    仙道没有动，也没有在意快被抓碎的左肩，冷冷道：

    “你说过，他并不是你的。”

    “是，他不是我的，可是我却不能离了他。”

    “是吗？”仙道讥诮道，“那我在万兽谷的雪地中找到奄奄一息的他时，你又在哪里？没有我他早不再人世了，你现在又凭什么向我要他？”

    零星的火，何苦要倾倒整个海洋的水来剿灭呢？樱木的声音如弥留之际的人，虚弱得微不可闻：

    “那，让我，见他一面，让我，看看他。”

    “可以。”仙道痛快的说道，眼中却迸发出肃然杀机，“用你的命来换。”

    “好。”樱木答得却比他还快，表情郑重，甚至是虔诚。

    白痴。──如果流川枫在这里，他一定会这么骂道。人只有活着才能谈快乐，谈拥有，去追求所爱。死人，是一无所有的。死了，岂非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如果樱木是个能言会道的人，他或许能表达出心中感受的万分之一──生命的确可贵，却不是最珍贵的；死亡固然也是令人憎恶之事，却不是最痛苦的。

    如果你不明白，只因为你不曾体验过看不见的悲伤渗透你每寸肌肤，摸不着的凄冷占据你每秒时间，空洞虚无撕扯着你，让你在每日每夜食不知味夜不成眠一心一意无可奈何的去自责去内疚，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去思念去牵挂一个人。

    那个人，你能在晨雾迷蒙中看见他的身影，能在落叶萧瑟时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在你洗手时脸盆中都有他的影象，你感觉他就在你身后，可蓦然转身只有自己的影子，走不出的阴郁。他似乎无处不在，可真实有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他不再的事实。

    这样的日子，活着真有意义吗？真的比死去幸福吗？至少，樱木已做出了他自己无可变更的选择。

    冰冻的枫心

    有人说：“人生就如一局棋，输赢又何必太认真呢？”如果棋局就是人生，是不是真的一步走错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为什么生命中流动得最美妙的韵律，总是不能长久？

    樱木并没有想到这些，他不会感慨，不会叹息，不会怨天尤人，那颗赤子的心不曾改变，他爱的，便去追求，执着到底，不计代价。这种性格，不论好坏，总是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嘲笑的，因为很少有人能做到。

    所以不管他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不管往后的人能不能记得他，他都不后悔，古往今来，只有这一个樱木花道。

    现在他站在一个偌大的宫殿的长廊尽头，冰冷刺骨而来，樱木不知为何，又轻哼起那首童谣：

    十里花香一片天，蜜蜂蝴蝶舞翩翩，一块糖果满嘴甜，赛过天外小神仙。

    他毕竟是热爱生命的，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也只会想一些温馨快活的事。这首童谣是樱木对母亲唯一的记忆，也是他心底最大的安慰，在他流落街头时，饥冷交加时，与狗争食时，都是独自吟唱着它撑过的。他从不别人听见，因为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不要和人分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唱给了流川听，在乐天镇内，重敌围中，从那时起，他和流川的生命就已连在一起，自那刻后，樱木

    心中最珍贵的也不再是那首童谣了。

    现在再吟起熟悉的音调，感觉到的不再是安甜，而是满满的酸楚──因为想起的已全是流川枫。

    樱木的身子突然一颤──二十丈外长廊的那一端，几登阶梯之上放下一层卷帘，后面是仙道扶着一个人，尽管只是模糊的身影，可樱木又怎么会认不出？

    那是流川枫！那是狐狸！

    樱木想冲上去，却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人左右出杖棍拦住。

    仙道似是安置流川枫坐下后，才闪身出来，远远看着这一头的樱木。

    那薄薄的一层布幔，就好象无法逾越的阻隔，这短短的二十丈距离，又是不是樱木人生中最漫长的征程呢？

    “樱木，你要见流川就自己走过来”，仙道的话遥远的如同从天外传来，“你穿越这十八鬼杖阵时，不可闪避，也不能运功相抵，否则我绝不会让你见到流川。”

    樱木迈出第一步，本来清冷的大堂上突然棍相漫天，杖影笼罩，如张牙舞爪的向樱木扑来，樱木却像看不见一般直直向前走。

    第三步，五六声闷响，樱木的后颈，右腰，小腹，髋部几乎同时被打中，全身的骨骼似都震跳着；第五步，樱木的右额被棍尾扫中，殷红的雪砂时流满半边脸庞；第八步，肋骨断裂的声音，同时右腿环跳穴被重重点到，樱木一踉单膝跪倒在地，抑不住吐出口血，却没有犹豫，站起来继续前行……

    他的每一步，皆伴随着被毒打的剧烈伤痛，可他走得却不快。才到中程他已浑身找不出完好的地方，青紫淤黑一片，却仍然执着前行。

    持棍的人无法不惊叹，甚至已暗自为这份顽强折服，手下却仍不敢放松，因为这是阵法，任何一个人稍有懈怠便溃不成型。他们身形移动极快，可如果樱木有心，便不难看出，他们只有十七个人。

    后半段路程樱木走得更慢，即使他想快也快不了，他身上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几乎每走两步都会倒下去一次，然而他却总能爬起来，他的身子真是铁打钢铸的吗？还是真的有人意志坚强到如此地步？

    快了，就快见到狐狸了，还有十步……六步……三步……

    樱木已来到仙道的面前，身后的棍杖舞动嘎然而止，仙道的右臂蓦然挥起，他手中也有一根棍杖，他就是这阵法的第十八人。

    樱木并这不知道十八鬼杖阵是冥尘中惩治门徒之用，前十七个人的棍法虽然快狠，疼痛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却绝不致命，也不会留下不愈之伤，要的只是残酷惩罚，可第十八棍要的结果，却是死。

    樱木看得出仙道这一棍的厉害，它落势极缓，极自然，已臻大繁若简返濮归真的最高境界，它蕴涵的真力劲道何止万钧，这一棍，若闪不开，天灵盖必碎无疑，以樱木的身手，是能避开的，可是──他，没，有，避。

    天涯永相伴

    “狐狸，今天咱们去钓鱼吧？和光岛有一处溪流，那儿的鱼比海里的好吃多了。”

    “哈哈，狐狸怎么不说白痴了？承认我是天才了吗？”

    “我跟你说啊，狐狸……”

    水户洋平看着那间屋里，明明有两个人，却只能听见一个声音。樱木似乎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至少在流川枫面前是──可流川枫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应他的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能传递。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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