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徒弟总想对师尊以下犯上(5)

    感受到怀中东西蠢蠢欲出，苏念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墨凌霄，他虽不会法术，却也听说过许多关于修道成仙的话本子，也见识过不少会法术捉妖的修士。
    苏念睁大眼睛有些好奇，神情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以前他见到的但凡有点本事的修真人士，大多是那些留着胡子，上了年纪的人。
    要么就是寺庙里的秃头和尚，再或者便是江湖中四处游历，穿着破烂不修边幅的散仙，像眼前这么气质不凡，风度翩翩，又年轻的俊美公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捂着胸口快要跳脱出来的东西，苏念心中突然萌生了丝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慌忙急切地开口道：等一下！
    墨凌霄收了手，诧异的盯着苏念变幻莫测的脸，心中一紧，不自觉的向后又退了一步。
    一改方才轻浮的嘴脸，换上柔和近乎讨好般的笑容，苏念一笑道：想要我把东西还给你也成，不过，我有个条件？
    墨凌霄蹙眉，看着苏念满眼警惕：什么条件？
    第12章 我想拜你为师
    听到苏念有要求，墨凌霄抬眼看着他，一脸戒备生怕苏念再整什么幺蛾子。
    见墨凌霄满脸戒备，苏念噗嗤一笑，别那么紧张，我不会为难你，我的条件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苏念说着，瞟了眼墨凌霄手中自己的玉笛，目光柔和，和刚才吊儿郎当纨绔的浪荡子根本就判若两人。
    下意识得握紧了手中玉笛，墨凌霄想不到苏念会提出什么过分条件，不敢轻易答应，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他嘴笨，不爱跟人交流，更不喜跟人亲密接触，刚才苏念的举动到现在还让他全身如遭蚁啃，紧绷得放松不下。
    但乾坤囊又不可不要，墨凌霄纠结半晌，可苏念视线不停的往玉笛上看，想到就算他不答应，也还有玉笛做筹码，良久之后幽幽道了声：好，你说。
    苏念心中大喜，却不好表露出来，深吸口气调整了下有些激动的心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准反悔！
    墨凌霄愣了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让我帮你残害无辜，杀人越货的事我不做。
    放心，我没有仇人，不会让你做那些事的。
    好，那你可以说了。
    苏念激动上前，不理会墨凌霄向后闪躲的身体，幼稚如孩子般快速伸手，拉起墨凌霄未握玉笛的另一只手，强行与自己击了个掌，然后心满意足讪讪的笑。
    掌也击了，你也答应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现在可以将你的东西还你，但你也要信守承诺，不准反悔，不然，我就咒你一辈子不能修成正果。
    从怀中拿出墨凌霄的乾坤囊，苏念伸手递了过去，墨凌霄刚要伸手去接，苏念又突然收回了手。
    墨凌霄抓了个空，一脸诧异，木楞呆傻的样子惹的苏念咯咯咯的笑。
    笑声清澈爽朗，眉眼弯弯，小恶作剧得逞后更是笑的脸颊泛红，前仰后合。
    傻子，你不是会法术武功吗，这都拿不定，你的本事不会都是假的吧！
    因为身份地位，墨凌霄向来受人尊重，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戏弄自己，可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苏念戏弄，这会更是被肆无忌惮的嘲笑，心里本该愤激恼怒，可看着眼前人毫不掩饰的笑脸，墨凌霄不但没有丝毫怒气，反到觉得他的笑声格外爽朗好听。
    定定的看着苏念，墨凌霄丝毫未发觉自己竟跟着刚才还厌烦至极的苏念，不自觉得慢慢勾起了嘴角，摇头腹诽着自己的大意。
    苏念笑了好大一会，看到墨凌霄一直定定的看着自己，逐渐收了笑声止了笑意，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呐，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下来该我说我的条件了。
    东西失而复得，墨凌霄松了口气，将乾坤囊放回衣襟，你说！
    苏念清了清嗓子，我想拜你为师，让你教我武功和法术，跟你一起修仙，可以吗？
    ......
    苏念话一说完，墨凌霄心脏骤停几秒，面色瞬间降到了冰点，他想过苏念会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想要拜自己为师。
    先不说他有没有资质慧根，单凭云阙宫的规矩，非本门弟子绝不可偷学仙宫法术，更何况，他可是从不收徒的，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墨凌霄百龙之智，自小便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修为大乘，是整个修真界的楷模标杆，让不少人望尘莫及，更有无数仙门世家踏破云阙仙宫门槛，都想将自家亲传子弟交给他指导教学，拜他为师，但皆被拒绝。
    因此，不少修仙界人士背地里经常偷偷骂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见墨凌霄面色骤变，苏念心中一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刚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门中有规矩，非本门弟子，仙术功法概不外传。
    所以我刚说拜你为师的啊！我成了你徒弟，不就是你门中弟子了吗？
    苏念说的有理有据，墨凌霄竟一时无法反驳。
    修仙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我知道啊，我既能开口让你教我，自然是做好准备的，只要你肯教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墨凌霄微微思索，为何想学？
    想学自是有想学地目的，只是苏念不想说，嘴张了半天，喉间慢慢吐出几个字：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学。
    看得出他似有目的，墨凌霄道：云阙仙宫向来只收遏恶扬善，激浊扬清，心系苍生之人，若有只是为了炫耀，为非作歹，是不会有人收你的。
    苏念嗤之以鼻，你怀疑我居心叵测，别有用心？
    墨凌霄没有回话，只定定地看着苏念，他并非此意，可他突然要自己教他武功仙法，想必定有其目的，只是这目的是好是坏，他不得而知。
    苏念面色突沉，声音微小，眸光看向不知名的方向，小声道：我想修行仙法，不是为了成仙，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和永生，我修行武功仙法，一则为了强身健体，二则是想在我有生之年，护我想护之人，护她一生周全，平安喜乐罢了。
    本以为像苏念这种放荡不羁，纨绔成性之人，定会大言不惭地说些好听的豪言壮语，拯救苍生之类的大话来搪塞自己，却不曾想竟是如此普通，如此微小的俗事。
    墨凌霄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别样的看法，眼前浑身毛病，张牙舞爪，口无遮拦的人似乎并非自己肉眼所见的那么不堪，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伤情，竟让人有些心疼。
    休仙不能长生不老，更无法永生，那些都是谣言，不能信。
    下意识的握了握还在自己手中的玉笛，墨凌霄盯着苏念，若你真想学，下月十五，仙宫对外公开招收修习弟子，你可直接上山，拜师求学。
    收回有些走神的思绪，看着语气变得和缓了很多的墨凌霄，苏念咧嘴笑笑，道：我不想跟别人学，只想你教我。
    我从不收徒。
    墨凌霄以为只要给他指条路，让他去仙宫学艺，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应承之事，可苏念好像并没有要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以前你收不收徒我不管，也管不着，可你刚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已经将你的东西归还于你，君子一言你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不如就收了我，以后我们师徒二人，同修同游，岂不快哉！要不然你总一个人，得多寂寞啊！
    苏念说着，朝墨凌霄眨眨眼，露出了惯有的纨绔笑脸，旋即又双手交叠，对着墨凌霄行了个拱手礼，故意将声线拖得极长：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第13章 开个玩笑
    墨凌霄后退一步，被苏念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起来，我说了我不收徒，你别叫我师尊。
    看到墨凌霄眼底闪过的慌乱，苏念微微一笑根本不理会，师尊可否先将我的玉笛还我。
    拿回玉笛，苏念松了口气，仔细检查着玉笛有无损坏，目光触及到只剩一半的梨花吊坠时猛然僵住，眼眶瞬间一红，摩挲着只剩一半的吊坠心口堵得厉害。
    周围空气突骤然变得窒闷，墨凌霄不知道玉笛在苏念心中的分量，只见他突然变得无比安静，身子略微颤粟，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和伤害。
    从腰间拿出碎掉的另一半梨花玉坠，墨凌霄正准备上前解释，就看到苏念突然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苏念即将进门时，又骤然停了一下，背对着墨凌霄说了声谢谢，声音虽然很小，但墨凌霄仍是听到了。
    墨凌霄想说不用谢，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弄坏他的吊坠的，但苏念已经进了醉梦楼。
    看着醉梦楼的大门，墨凌霄轻轻吁了口气，自己的东西既然已经寻回，何必再多生事端。
    想必他刚说的拜师也只是随口说说不能当真，他也无需烦恼介怀，他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握着那半枚梨花玉坠，墨凌霄转身离开。
    青儿打扮的风情万种，推掉了晚上所有前来点他的公子恩客，可左等右等，眼看夜已过半，也未见自己想见之人。
    苏念不是说那仙君一定会来找她的吗，可这都快三更天了，人怎么还不来啊！
    等的久了，心里的无名火就有些压不住了，这苏念不会是在耍她吧！
    夜已深，热闹非凡的醉梦楼逐渐变得安静起来，青儿一脚踹开苏念房门咆哮着：苏念，你给我滚出来......
    骂人发泄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看到的场景让青儿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房中横七竖八随处可见的空酒坛滚落了一地，苏念背靠着墙瘫坐在角落里的窗户下，怀里抱着半坛未喝完的酒，凌乱的发丝胡乱的贴在脸上，脸上挂着泪，嘀嘀咕咕得不知道在说什么。
    刘妈妈！
    青儿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醉梦楼的上空，让刚陷入沉睡的醉梦楼惊醒了片刻，几间留有客人的房中接连传出不和谐的叫骂声，未有客人的姐妹们披衣在各自门口张望，只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刘妈妈惊慌失措一路小跑，嘴里絮絮叨叨数落着：我的小祖宗耶，你可小点声吧，扰了客人看我不收拾你。
    见青儿站在苏念门口，刘妈妈没好气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喊我干什么啊？
    青儿回头看了眼打着哈欠的刘妈妈，指了指苏念道：他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喝成这样，你怎么不管管他？
    刘妈妈瞅了眼已经烂醉的苏念，翻了个白眼。
    管？我怎么管，整个醉梦楼能管得住他的只有牡丹，牡丹去了镜昭寺，还有谁能管得住他，你问我他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了，你下午让他干嘛去了，从外面回来后就这样了，谁说话都不搭理，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喝了我多少酒啊！
    刘妈妈心疼自己的酒，嘴里絮絮叨叨数落着：等他明天醒了，不给我卖出去比这多十倍的酒，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
    青儿撇嘴附和，知道刘妈妈不过是嘴上说说，根本就不会让苏念真的滚，这些年，她听刘妈妈让苏念滚已经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也没见苏念真的离开过醉梦楼。
    有时候苏念出去进货回来晚了，刘妈妈比任何人都关心他怎么还没回来，日子久了，大家知道她也就是嘴上说说，总是开玩笑的顺着她让他滚蛋。
    好好好，明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见没出什么事，刘妈妈打着哈欠：没什么事别一惊一乍的，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歇着吧，他爱喝你就让他喝去，别管他，喝死算了。
    出来看热闹的姐妹们纷纷回房睡觉去了，青儿苦笑了一下，避开地上的空酒坛，小心翼翼的挪到苏念身边，伸手拨开他脸上的头发，有些担心，臭小子，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苏念眯着眼睛看了青儿好半天，似乎是在分辨眼前人。
    青......青姐姐？
    嗯，你到底怎么了，想牡丹姐想哭了？
    伸手抱过苏念怀里的酒坛，青儿席地而坐仰头喝了一口。
    苏念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嗯，想牡丹姐了，醉梦楼都打烊了，青姐姐怎么还不睡？
    睡？你让我怎么睡，你傍晚的时候告诉晚上那个仙君会来找我的，人呢？没人我跟谁睡？
    听到青儿的话，苏念张了张嘴有些窘迫，半晌之后才嗫嚅了句：对不起，我...搞砸了。
    青若一笑，又喝了口酒，砸吧了下嘴后擦掉了嘴唇上残留的酒水，姐姐不就是让你去掳个男人嘛，没成功就没成功呗，你至于害怕成这样？
    我...对不起，是我食言了，你等以后，如果再有好的你看上的男人，我一定帮你绑回来。
    青儿噗嗤一笑，盯着苏念看了半晌，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没成功就没成功呗，反正我也没抱希望，你还真当真了。
    像我这种女人，入了这风尘之地，每天承欢于不同男人身下，玉臂千人枕，樱唇万人尝的，早就被世人所唾弃了，伺候的男人开心了，叫你几声宝贝，送你点小恩小惠，伺候的不开心了，被侮辱践踏甚至殴打那都是家常便饭。
    青姐姐我呢，早已将尘缘感情看开，我说喜欢他，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像他那样的男人，是要配世间最纯洁漂亮的女子为伴的，我根本配不上他，才子佳人，才是良配，他是才子，可我并非佳人，所以你呢，也无需道歉自责，这事就此翻篇了，别不开心了，你这样让牡丹姐知道了，我还活不活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姐姐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行了，别颓了，起来洗洗睡吧！睡一觉，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不听话等牡丹姐回来我就给她告状，说你不好好练谱只知道喝酒和玩。
    第14章 青姐姐惨死
    苏念第一次在青儿脸上看到那种笑，那种比哭还要悲伤到骨子里的笑让人心里闷的疼，他想告诉青儿，他喝酒不是因为没有完成她交给自己的任务，更不是因为怕她，可见她执拗固执，又不知如何开口。
    青儿虽飞扬跋扈，泼辣蛮横，有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讲理，可苏念知道，那些都只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整日穿在身上的盔甲，骨子里，她和平常女子一样，也是一个需要人关心疼爱的小女人。
    她称墨凌霄为才子，菲薄自己并非佳人，身处红尘的身不由己，自幼便被卖进青楼的无奈，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以泪洗面，这些，苏念都看在心里，名满江湖的醉梦楼里，多得是说不清的心酸苦楚，每一个娇艳如花，笑脸相迎的背后，都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没了灵魂的躯壳。
    青姐姐，我......
    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发现，有些话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身处此地的他们，又有谁不是深陷沼泽的可怜之人，哪个不是被老天遗忘抛弃的弃儿。
    许是酒精起了作用，青儿笑的泪眼朦胧，要说几年前，她还经常做着少女怀春的美梦，可看多了姐妹们一次次被薄情假意所伤，被世人唾弃，那份尘封已经的少女心早已腐烂。
    看见墨凌霄的那一刻，她早已腐烂如泥的心确实悸动了一下，但也知道自己不过白日做梦，她不过是一名妓子，根本没有资格谈论那令人神往，又虚无缥缈的感情。
    爱情？家庭，对她来说，从来都只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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