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喂一只小猫

    礼拜天下午，程旭辉送丁西钰去高铁站。
    她们度过了一个简单轻快的周末。吃饭、散步、逛博物馆、去植物园……
    分别的时候丁西钰在她怀里笑着抬头，说：“我充好电了，又可以挨一段时间了，等电不够了我再找你充。”
    她也笑，在女孩左右两边的酒窝各亲了一下。
    她们隔着玻璃墙挥手，她看着丁西钰消失在人流中。
    她们长大了。但程旭辉知道自己还困在童年的某座牢里。
    她没有办法陪丁西钰去远方。
    程旭辉回到寝室，在凌乱的床铺上翻了很久，发现一份完成大半的作业不见了。
    她把双肩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还是没有踪迹。
    她精疲力尽地坐在床沿，想起那几张纸被她随手放在了徐忻瑶卧室的飘窗上。
    [有份作业忘在你那了，可以过去拿吗？]程旭辉发消息给徐忻瑶。
    几分钟后，徐忻瑶回复了“嗯”。
    程旭辉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徐忻瑶来开门，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她进了门，跟在徐忻瑶后面，前面的omega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她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徐忻瑶。
    两天来，徐忻瑶几乎没有进食，只喝了一瓶牛r茶。
    她在碎片式的噩梦中不断醒来。她一直在幻听，微信消息提示音、电话铃声、敲门声……
    她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头痛欲裂，不断地比自己入睡。
    她下床去洗手间，踩到她给程旭辉买的拖鞋，有熊猫头的灰色拖鞋，她像踩到刺一样甩开它。她又在洗手台前看到情侣牙刷——
    她关掉了所有的灯。
    程旭辉剥开徐忻瑶最喜欢吃的一种糖，递到她的嘴边。尚未完全失去意识的女孩张嘴把糖咬进嘴里。湿软的红唇碰到了她的手指。
    像在喂一只小猫。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女孩散乱的头发。
    徐忻瑶微微撇开头表示抗议，闭上了眼。
    程旭辉俯下身吻了徐忻瑶的眉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知道她想这么做。如果徐忻瑶不是虚弱成了这样，她还想马上跟她做爱。
    Alpha的吻刺激到了泪腺，徐忻瑶睁开眼看着程旭辉，开始哭。
    程旭辉一颗颗吻去omega脸上的泪珠，又把唇贴在徐忻瑶的唇上。
    女孩的嘴唇很烫，但鼻尖是冰凉的。她贴着她正在仔细感受，徐忻瑶抬起手费力地打了她一下。
    程旭辉握住那只手——短短两天竟变得枯瘦——问徐忻瑶想吃什么。
    “海鲜粥吧，嗯？”
    “嗯。”
    徐忻瑶吃了一小碗粥，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正躲在程旭辉的怀里。冷气太足，她被冻得手脚冰凉。
    她自觉地往程旭辉身上靠，把吸满寒气的四肢紧紧贴住alpha火热的皮肤。
    一只手正要往alpha衣服里伸，被程旭辉抓住拿了出来。
    她被放在她温暖的手里。
    她漂泊了两天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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