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小说(7)

    苍白无力一笑，写下：我没事，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上学了。
    翻一页，继续写：我今天是来办理退学手续的。
    难以置信的看着陶桉，只见她仿佛解脱的温柔一笑。
    她的笑很温柔，没有带一点对这个世界的抱怨。蓝兰在想，这么好的女孩子这么就。明明世界对她那么不好，她还要用最温暖的笑容来回馈给这个世界。
    真是个傻姑娘。
    有一刻蓝兰明白她笑里的解脱，被欺负了三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
    操！烦躁的赐开自己面前的桌子，追了出去。
    拉着她的手，才发现她还害怕自己，身体颤抖脸色苍白，毛骨悚然的盯着周言拉住自己的地方。
    为什么退学？
    陶桉：
    见她不说话，怒吼：我问你为什么退学？
    陶桉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自己又那里惹到他。
    不敢看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笔和纸。
    陶桉：我只是来办理退学的。言下之意我没有惹到你。
    看着面前纸上的字，反应过来她听不到。
    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想拿过她手里的笔。
    陶桉误以为他又要打自己，撒腿就跑。
    已往她是不敢的，毕竟第二次又会被抓到。
    现在不知道，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愤怒的一拳打到墙上。
    一个月后，老师说出了陶桉退学的原因。
    同学们，大家不知道之前我们班上的陶桉同学，生病住院了。老师打算让同学们拿班费买点水果，去医院看看陶桉同学。
    班主任并不清楚班上同学之间的关系。他说完后，班上的同学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只有刚转学来的蓝兰站起来，问道：老师我想知道，陶桉同学是什么病？
    是什么病严重到她需要退学治疗。
    白血病
    手上转动的笔掉落。
    白血病
    她病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能羸弱的身体吹倒，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化疗的过程中她的头发已经掉光，再也长不成自己喜欢的长发。
    你在这里等一会妈妈。把毯子给她盖在腿上。
    笑了一下，表示答应。
    陶桉的妈妈离开后，周言走到陶桉身边。
    三年的欺负，让陶桉看到他的第一时间身体颤抖，眼睛里都是恐惧。慌乱的转动轮椅想要逃走。
    心一刺痛，按住她的轮椅。
    眼里的恐惧转化成泪水流出。
    忘记他看不懂手语，还是拼命的在他面前比划。
    陶桉：你来干嘛？我都这样了，还不能放过我吗？
    沉默
    把水果放在她的腿上，手指不经意间抚摸到了陶桉冰冷的手。没有半点温度的手，让周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张口想说什么最后低眸转身离开。
    他看得懂她的手语，高一刚欺负她的时候，她会害怕的在他们面前比划手语，他好奇的去网上查了一下，明白了她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办好事情回来的陶妈，看见女儿腿上的水果，用手语问道：这水果哪里来的？
    陶桉：班上的同学送的。
    陶桉走到那天刚入秋，北方的秋天来得很快。
    北方的四季不分明，秋天就已经是冬天。
    陶桉的父母没有举行葬礼，简单把她的尸体火化后，把骨灰带到雪山撒下。
    十年后
    周洲婚礼
    今天周洲来选新郎服装，也带着自己的两位伴郎选服装。
    选服装的时候，周洲顺口提了一句：我这都已经结婚了，哥，栩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找个女友。
    程栩不耐烦的叫周洲少管。
    周言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一年，程栩27岁，他32岁。两人一直没有找女朋友，家里人是催了又催，两人都还是无动于衷。
    在不对的时间遇见你，错过就是一生。
    那时的月光照在身上微凉，心中的光无比暗淡，万物消亡，风吹起漫天黄土。
    第11章 番外二
    那日，夏季清风徐来，一只千纸鹤乘着少女的爱意，落入你掌心。
    盛夏的蝉鸣总能轻易让人心躁动。
    许愿乖乖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听到母亲与老师的谈话。
    老师，我家孩子就麻烦你了！许愿妈妈笑呵呵的给老师道谢。
    站在一旁的老师，浅笑，不麻烦，这是我们的职责。
    其实是真的一点也不麻烦，许愿从小就是老师，家长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她母亲也是一名大学教授，从小对许愿要求严格，不允许她犯一点小错误。
    和老师聊完，许愿妈妈还有课，就把许愿一个人留了下来。
    夏日的燥风，吹动梧桐荫。
    礼貌向老师问好：李老师好，我叫许愿。
    李老师全名李婧，笑起来如春风般温柔，许愿同学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新班主任了。
    蓝天上只有一轮烈日，耀眼的光束穿过窗棂，径直照到站在门口的少年身上。
    少年迎着光，一步一步靠近她。
    少年面无表情，不带看旁边她一眼。
    老师笑着主动和祁盛打招呼。她知道今天会有两位同学一起转来她们班，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见到许愿的时候，她心里窃喜是位好学生。可看到祁盛的那一秒，她表示她头疼。
    这个祁盛在三中是出了名的难管，他爸也是见一中管理比三中严，才把他这个刺头转来。
    刚转来的第一天，祁盛一点也不给自己这位新老师面子，老师和自己打招呼，也不带理一下老师。
    李婧笑容凝固住
    许愿则是在一旁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双手插兜，站姿懒懒散散的祁盛。
    少年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任何东西都是横冲直撞。
    像夏日的烈阳，不管人们的抱怨，依旧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最后李婧为了缓解尴尬，带两人来到班上。
    夏日的阳光也会很温暖。
    狭窄的过道上，祁盛和许愿一起走在李婧的后面。他们离的很近，许愿可以很清楚的闻见祁盛身上的栀子花香。
    花香和他这个人严重不符，就像是他的第二人格。
    清风拂至，吹动少年的短发，少女的裙摆。
    走在两人前面的李婧，滔滔不绝的给两人介绍学校。
    许愿不懂什么是喜欢，此刻她的心就像是海上的小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
    祁盛嫌得没事干，也瞟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女生。
    长得一张乖乖脸，一看就是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一起转来南宁一中，一起被分到高三（七）班。
    许愿是因为妈妈的工作调动才转来的一中，因为是外省转来的，没有成绩只能被分到最差的一个班。
    她自己做了心里准备，最后一个班肯定会
    现实永远和传闻不一样。
    没有想象中的吵闹起，全班鸦雀无声
    这
    有点怀疑自己看到的，最后一个班是这个样子。
    李婧尴尬的了两人一眼，把睡觉的同学们叫醒咳咳咳
    厉声:都高三了，大哥们还不着急吗？看看你们那成绩，还能睡着，你们也是真的心大。
    结局也是显而易见，没有半点作用。
    还是该睡的睡，有的同学更是无关痛痒，伸了一个懒腰继续睡。
    李婧到是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又瞧见门口的两个新生
    不行，做为班主任，她要在新生面前立下自己的威望。
    大吼：都给我起来，要是还想睡，也行，每人给我写一万字检讨。也不顾自己刚才在办公室里的淑女形象，还因为吼得太用力，脸色涨红。
    许愿被态度转变那么快的李婧给吓到，而祁盛还是那副样子，双手插兜，倚在班级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婧。
    可能是被一万字给吓到，除了前面几桌的同学和后面几桌的同学，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苏醒。
    李婧也是无视继续睡的同学，也没有说让他们写检讨，招手让她和祁盛进去。
    祁盛还是很有绅士风度，让许愿先走。
    班上见有新同学来，也不再死气沉沉。
    后面的同学和前面的同学都被其他醒来的同学给叫醒。
    哥哥哥，快醒醒。有新妹子！
    被叫的男生本来还有点不耐烦，听到有新妹子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眼直冒星光活过来。
    许愿：
    尴尬不失礼貌：同学们！我叫许愿，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渡过难忘的高三！
    阳光不会偏爱谁，它的光普照万物。
    男生的注意力都在许愿身上，女生的注意力都在许愿旁边的祁盛身上。
    他好帅啊！
    今年的新校草！
    好心动，不过他看起来很高冷。
    祁盛简单明了，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全班同学：
    李婧：
    率先打破僵局：那个班上没有单人座的，那个你们俩就一起坐第一组最后一桌吧！
    很草率的决定，许愿悄悄的捏了一下衣角，她第一次和男生坐，很紧张
    从小到大她妈妈就明确不让她和男生一起坐，怕她早恋。
    现在这一幕要是被她妈看到，一定会要求老师给她换座位！
    许愿很扭扭捏捏的坐向最后一桌，祁盛不屑得瞟了一下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座位上。
    ***
    命运那么坎坷，怎么可能把每条路都给你铺平。
    许愿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融入了新集体。
    成功有了一个好姐妹穆梨。
    祁盛还是那个样子，人很高冷。一个人独来独往，经常逃课。
    每次他逃课回来，许愿都会惊奇的发现，他身上的栀子花香越发浓烈。
    无声无息，她也已经习惯他身上的味道。
    她总觉得太阳很偏心，每次他一出现，她瞬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光。
    ***
    穆梨:阿里，我们一起回去吧！
    许愿:好！
    阿里是许愿的奶名，她爸妈希望她一辈子都活着幸福里，所以她的小名叫阿里。
    南宁和它的名字很像，一座坐落于南方，宁静的小城市。
    走出校门口，有很多小商贩在吆喝着。
    这条普通的街道是市井气息。
    一出学校穆梨就撒了欢，高兴的拉着许愿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糖葫芦买糖葫芦！
    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拿着高高的草靶子，上面还有仅剩的两串糖葫芦。
    许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穆梨眼疾手快的拉到卖糖葫芦的大叔面前。
    指着最后的两串糖葫芦：叔叔，最后两串糖葫芦，我都要了！
    豪横的买下最后两串糖葫芦。
    大叔喜笑颜开的把最后两串糖葫芦，从草靶子什么取下来，递给穆梨。
    穆梨最喜欢的就是糖葫芦，只要能吃的糖葫芦，她一天中所有的烦心事都能消失。
    和穆梨分开后，许愿盯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发呆。
    她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太腻！
    出个价，这串糖葫芦我要了！
    身后忽然飘来一道声音。
    许愿被吓一跳声音转来没多久，很快空气中就涌流出熟悉的栀子花香。
    少年坐在自行车上，一支脚踩在地上，阳光穿过梧桐树，星星点点的光斑照在少年洁白的衬衫上。
    开个价吧！语气冰冷，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许愿：
    她一直都没有惹到他吧，是不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许愿出神想事时，祁盛的耐心也消耗完。
    烦躁的挠了一下头，卖不卖，你就一句话。
    半天卡出一句：卖我卖
    你给我三块就行！用手比了一个三。
    按照原价卖给祁盛，他想要，她完全可以送给他，可她害怕自己的小心思把他发现。
    心动往往就在一瞬间发生！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祁盛的呢？
    是他站在办公室门口，迎着光走向自己的那一刻？
    还是和他一起并肩走在走廊上，闻见他身上栀子花香的一瞬？
    还是和他成为同桌后喜欢上他身上的栀子花香。
    好像每一个都是心动的瞬间。
    少年买到糖葫芦，骑着自行车，乘着风远去。
    看着手心的三块钱，靠近轻轻一闻，带着少年身上的栀子花香。
    走到他刚才待的梧桐树下的位置。他身上的栀子花香很浓郁，梧桐树下都是他的气味。
    风很贴心的把香气都送给痴迷的人，让她一次餍足。
    在梧桐树下待了很久，看着青枝绿叶的梧桐，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折一只千纸鹤，等高考完，都送给祁盛，向他表白！
    你在说什么？
    身后传来祁盛的声音。
    许愿被吓到，不敢转身看祁盛。
    怕自己刚才说的话，被他听见。
    见她不说，他也没有逼问。
    把手上的糖葫芦还给她，给你！
    也没有要许愿还钱，把糖葫芦塞给人怀里，骑着单车离开。
    傻傻的看着怀中的糖葫芦和三块钱。
    糖葫芦也被染上栀子花香。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上面的香气。
    ***
    许愿舍不得吃掉那串糖葫芦，不是他送的，可也是他送的。
    在网上查了一下，能够长期保存糖葫芦的方法。
    把糖葫芦放进冰箱。
    拆开自己是个星期买的快递。
    里面是一株栀子花幼苗，拿出早就精心准备好的花盆，把花苗种到里面。
    把花放在自己的书桌旁的窗外上。
    阳光照在幼绿的叶子上，用手轻轻的摩挲。
    不知道开花的时候，是不是和他身上的花香一样。她想永远住在他的气味里。
    ***
    二0一八年，夏
    穆梨:阿里，快来拍毕业照！
    夏天长久的炽热，还是会败给冬天的寒冷。
    和所有人一样，许愿想尽办法站到了祁盛的前面。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不敢看身后的祁盛。
    伴随着相机镜头里画面的定格，许愿的暗恋也在这一刻到此结束。
    满心欢喜的抱着自己折的一千只千纸鹤，来找祁盛。
    旁边的穆梨还打趣她:终于毕业了！你的暗恋也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陪着许愿一起去找祁盛。
    那天的阳光没有偏爱她。
    祁盛！
    一位身穿浅粉色裙子，挽住祁盛的胳膊。
    旁边的男同学们，起哄：哇！
    阿盛，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吗？
    他看向挽住自己的那位女生，眼底是许愿和他同桌一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楚漓！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