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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娇养日常程鱼免费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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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的她睁开双眼,看向两人时,这场梦境便开始迅速崩塌。
    苏绵皱了皱眉,用尽最后的清明直直地看向梦中的自己和陆钺。
    将醒未醒之时,苏绵恍惚觉着那两人仿佛已经穿过这一切的虚无,将自己和陆钺看了个正着。
    这一回的梦境,他们两人谁都没有遗忘。
    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人紧紧相拥,沉默良久,还是陆钺先开了口:绵绵原本的家倒是个极好的地方。
    苏绵一怔,几乎要把自己全都藏进他的怀中:有长风哥哥在,哪里都是家。
    她想他们二人永世相守,生死同期,她不愿再让他那般孤守黄泉,独饮寂寞。
    这一回的事两人没有再多言深说。
    前缘朦胧,来世难追,他们心中都有同样的焦忧和彷徨。
    宫务繁忙,陆钺即便有心陪她,也总是身不由己,而他所在的地方,所处理的事务,都未免沾了些血色薄凉。
    这一切,他不愿她沾染分毫。
    跟屁虫业务暂时无法如期开展,苏绵和他闹了一阵脾气后也便没有强求。
    两人各自再多地嘱咐了几句,苏绵便率先挥手拜拜,去寻谢元说话。
    此番苏绵身上也是揽了差事在的。那日于正阳宫中行刺之事只是个开头,她与皇后还远远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宫中的这些暗探细作一日不除,那日的事便说不准何时就会上演。
    而彼时危机之际,苏绵嗅到了一股很是刺鼻的清淡药香,那之后她还谨慎地再确认了一回。
    如今一切未定,还不知那刺客身上的药香味究竟只是个例还是难掩的特征,但苏绵到底更倾向于后者。
    宫中人多事多,她即便心有所觉,也不可能一个个都闻过去,而医道之上,这世上能胜过谢元的只怕一只手就能数得清楚。
    谢元如今就被安置在东宫旁的一处殿宇内,尚未走近,苏绵便嗅到了一股清苦的药香。
    这熟悉而让人心中安适的香味让苏绵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提步迈入宫门,在见到谢元之前先看到了满院子的药材和药罐。
    来,坐。谢元抬眼见是苏绵走了进来,也不因如今身份的变化而待她有何不同。两人一个研究药理,一个坐着听候吩咐,倒和从前相差不远。
    等将手头的这一剂药搭配好,谢元才抻了抻胳膊,微微笑道:你不来,老夫也该差人请你们过来了。谢元在手边一堆的方剂之中寻到了一张沾了些许药渍的纸张,抬起胳膊示意苏绵自己过来拿:这就是官驿里头那碟子糕点的成分,不是一下子要命的东西,倒也是险得很哪。
    这一张药方旁还附了细细的说明,苏绵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心里也觉像是呼呼地冒着冷风。
    谢元捧过自己的茶碗慢慢地啜着,目光虚虚转向外间那一片片晾晒开来的药材。
    昨儿晚上外头的动静谢元自是听了个分明,其间因果如何他也是问了个清楚。
    陆钺这孩子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心胸宽阔,却绝非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单凭这药方里头那些要人生不如死的意图,昨儿那些奸险小人也死得不冤。
    也亏得这丫头傻人有傻福,知觉灵敏,未在官驿中着了那糕点的道,否则就算这毒素可解,于身体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伤害和负担。
    外头的事忙成一团,你这会儿到这儿来是有什么急事?谢元将方子从苏绵手中接过来: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必多想,我这里正制着银针,回头成了,你随身带上,从此也就无碍了。
    苏绵勉强笑笑,喝了杯温水压惊。
    方才你那夫君已经差人过来说过你此行的缘由了。谢元叹了口气:昨日那刺客的尸首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面目全无,尸有恶臭,近之于身有碍。老夫仔细看了看,但也已经瞧不出多少东西了。
    这也是苏绵定要记住那刺客身上药香的缘由。
    如此欲盖弥彰,只怕遮掩身份之外,也是为了遮盖这股子味道。
    从我所见的尸身情形来看,已经调配出了五六种的药剂医方,一会儿你仔细闻一闻,看看有没有味道相同的。
    好,辛苦先生了。苏绵道了谢,接着又道:既尸身有异,那此刻那刺客的尸首......
    已经焚毁了,就是怕有什么不对的,再传到活人身上。
    苏绵这才略略放松了下来。
    倒是有了些管家主母的架势。谢元略带调侃地看着苏绵:就是这家比寻常人的府邸要大得多,人和事也繁杂得多,你这丫头今后只怕要日日劳心了。
    我是出了名的心宽。苏绵将心事放下,笑眯眯和陪着谢元叙话:可我如今只在意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启程前往雪原。
    谢元脸上的笑不由地敛了敛,到了最后,也是无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那混小子舍不得你,不会拿这件事来玩笑的。
    第177章 玉米
    如何, 这几个罐子哪个与那刺客身上的药味最为相近?
    谢元尽力查验过那刺客的尸身,只是尸首诡异,也不知生前服用了何种药物, 一旦身死, 其间种种,只怕于人有碍。
    而今这几罐子新制的药膏皆是谢元尽力复制,只是终归未能深望细切,是以纵然极费心力,所成也终归有限。
    这个时候,谢元便将这里头的希望都托在了苏绵的知觉上。
    这丫头知觉敏锐, 嗅觉尤甚,即便不甚精通药理, 也较寻常人要强得多。
    很多次的艰险和为难, 也都是凭着她的直觉和知觉方能巧妙避过。
    这两个罐子里头的味道和那刺客身上的药味相近, 可还是缺了一点什么。苏绵一一指过两个药罐:这一个缺了一种与茶香相近的清苦味道, 而这一个缺了一点柔腻的腥甜。
    谢元将她挑出的两个罐子掂在手中,一一细看了一遍,而后忽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了, 老夫知之矣!
    谢元是知道了,苏绵还是满脑门子的糊涂, 只是她看着谢元眼下一心钻研药物的事, 也识趣地没有多言。
    眼见着谢元一时半会儿是注意不到她了,苏绵便挪了挪脚步, 悄悄地往门边退去。
    还有那官驿里头的小吏一家子。谢元忙里抽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苏绵脚下一顿, 竖起耳朵听着谢元后头的话。
    那一家子, 几乎从上往下都是旁人安进来的探子,往时也没什么大用,但偷鸡摸狗,心狠手辣的事没少做。那背后指使的人一直用银钱白白地养着这一大家子,养大了他们的胆子,也养坏了他们的心。如今,那些人是只认银子不识心,都没什么悔改的意思。
    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一般都存着五毒之心,人食一时仿似无碍,却最是坏心软骨,埋没良知的。
    对于这个结果,苏绵并不觉着意外。
    人心善恶素难捉摸,要尊重物种多样性嘛。
    只是终归还是觉着胆寒,觉着心凉的。
    有没有想过,那官驿里头的人为什么不惜性命,非得害了你我?
    苏绵看着谢元一心数用,叹了口气,将声音放大了些,免得他听得费劲:因为谢先生妙手仁心,是殿下存活的最后希望,他们害了您,也就等于彻底将殿下......陛下的生路断绝。
    谢元笑了笑:杀我,是为了谋长风的命,害你,是为了剜长风的心,无论哪一个得了手,他们纵然付出良多,也绝不吃亏。
    他说罢起身敛眉直视着苏绵;你心里始终有个底,为人也太过良善,这是好,于天下,于长风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事。长风这个孩子,打小历了太多的不平,你看着他仿佛是地位尊贵,可他这辈子所吃的苦,寻常人一生只怕都难历经几分。生生死死都过来了,可他失去的太多,心里难免存了怨戾之气,这都是人之常情。
    苏绵微微垂眸,只觉心里一时极不好受。
    谢元所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可每每多听一回,她都难免再多心疼一分。
    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为这些杀气和凶戾迷了眼,做出些让他自己都后悔不已的事。
    他不会的。苏绵下意识地开口:陛下......长风他心怀磊落,所惩所处皆是罪有应得之人,他绝不会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暴君、昏君的。
    谢元笑笑,手里的活儿也渐渐慢了下来:你这丫头,你对他的了解又有几分?
    我......苏绵扁了扁嘴,还是坚决坚定道:反正我就是知道,若他真是嗜杀无度,借公务报私仇的人,如今这朝中地方的官员又有几个还能安安分分地造福一方,安安稳稳地为官为吏?就连从前的武威侯他都不曾以其为私敌。
    谢元笑笑,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明白,那就很好。
    苏绵慢了一拍,这才察觉谢元的意图,一时之间,倒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之觉。
    从前他纵然不会如此,可手段难免过于狠辣决绝,不留后路。而今......他饶有深意地看向苏绵:而今他心有所顾,对自己的性命也看重了许多,兴许,到最后人心当真能胜得过天命。
    一定能胜过的!苏绵攥了攥拳,这一句坚定的不得了,倒让谢元也怔愣了一瞬。
    好,好。谢元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你心怀仁善,待人亲和,这原本是一桩好事,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一味的仁慈,就绝不是一件利人利己之事了。
    我明白谢先生的话。苏绵呼了一口气:您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不合时宜的软弱再伤到自己和身边的亲友了。
    陆瑄死后近半个月的时间,苏绵和陆钺每日至多只能在一起好好地用一顿饭。
    虽然每日苏绵已经尽力给陆钺准备营养又美味的餐饭,可他还是肉眼可见地有了些瘦削模样。
    今天你还是要离开一天吗?苏绵在一旁帮着他更衣整束,原本先时还担心他身体会因此熬垮,可在触及他身上精悍流畅的肌肉之后,她的担忧便立刻少了七八分。
    苏绵一面低头给他细腰带,一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羡慕嫉妒恨......
    苏绵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身材,迫切地觉着自己也需要好好地熬一熬。
    陆钺被她的表情和动作逗笑,抬手刮了刮她的脸蛋儿:又不胖,从前太瘦了,如今这样才好。
    苏绵白了他一眼:那你昨天还说我肉乎乎。
    陆钺一下子笑出了声。
    他往外看了一眼,低眉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两人多时未曾亲近,这会儿不过亲一亲,陆钺就有些难以自制地解开了她的衣带。
    我我我......我今天还要去母后宫里......看账本......不要......苏绵艰难地侧首避开,耳朵上却被他轻轻咬了一口。
    等陆钺将将变回了人,苏绵立刻把手里的衣带塞到他手中,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陆钺抬手按了按眉心,再看她时目光沉得好像要吃人:今天中午到书房来陪我用顿饭。
    苏绵笑眯眯地冲他扮了个鬼脸:我不去,晚上我陪你吃不行吗?
    自从上一回两人在书房荒唐了一阵,苏绵就不再频繁地在中午去招惹他。
    这人现在越来越没个自制,而且随着年岁越大还越来越坏。
    明明去年还很疼她来着。
    乖。陆钺收敛了自己过于外露的念望,笑得像是个温润守礼的君子:昨日外头来了几封奏章,其中所述之事与你有关,我是要与皇后娘娘谈论公务,小主子以为我要做什么?
    苏绵脸上红了红,伸出手对他做了个挠人的姿势:那好吧,不过你要敢骗我,哼哼......
    送走了一日比一日难哄的皇帝陛下,苏绵正准备喝个茶,吃个点心再往赵云舒宫中去,谁知方才咬了一口香喷喷的梅花糕,就听到功德系统的提示铃欢欢实实地响了起来。
    陆钺到了书房,尚未议过多少事,便闻人通禀,说苏绵在外请见。
    若是从前,东宫书房自然任由苏绵来去,可如今到底身份不同,且陆钺初初即位,尚未安定了人心,很多事,还是不得不从规矩而为。
    眼见着陛下丢下几个心腹臣幕便移往书阁与皇后相会,几个大臣彼此对了个眼神,而后皆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察觉。
    能称作心腹的都是长久与陆钺同心之人,这位主儿可不是什么仁弱之君,若是想自恃功劳,仗着交情来邀名取直,只怕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自己承受不起的。
    再者说了,如今的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全无功劳。
    这近乎一年之间,天下多少地方闹了灾荒,却又有多少官员带着百姓以《救荒本草》之中指点而得以活命。
    虽说皇后娘娘只是代先人传功,可这份仁心便已教人敬服。
    陆钺甫一进了书阁,就被苏绵亮晶晶的双眼看得心中舒惬,面上带笑。
    他最喜欢她的这双眼,澄澈通透,干净得不染俗尘。
    若是寻常时候,苏绵不会贸然在他与众臣议事之时前来打搅。可今日她着实是太过高兴,所以也便将往时的那些顾虑一一抛开。
    我今日和母后告了假,这会儿是特意来寻你的,长风哥哥猜猜我来此是为了什么?
    陆钺看了眼她手上捏着的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封,挑了挑眉,一把将人抱起按在了榻上:让我猜一猜,大约是因为......他垂首亲在了她的唇上,良久才稍稍退开:我们小主子想我了,对不对?
    苏绵原本是想逗一逗他,谁知道自己反被调侃,便宜也被占了个遍。
    她气咻咻地在陆钺嘴上咬了一口:你坏蛋,你明知道......
    委屈你了。
    陆钺这莫名的一句话,苏绵怔了怔,听他继续道:等过了这一阵子,在咱们家里,你便无需再顾忌这样多。
    这世上规矩万千,只是他唯独不愿拿那些东西来束缚于她。
    君臣、帝后、尊卑......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他惟愿他们永远相属彼此,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无有隔阂,无有分离。
    苏绵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哄着他将自己抱起来好好说话。
    陛下,这是臣妾方才所写,你看一看写得好不好?
    陆钺皱了皱眉,有些不大喜欢她这个自称。
    虽知她心中对这些外物并不在意,可他心里在意。
    陆钺一时没有应这句话,依言先看了看她递上来的这封书信。
    这......陆钺压了压眉,还是没有抑住眉目之间的惊讶和喜悦:不必抢收,不挑选所长之境,虽疾风骤雨亦无所碍,除了一些野草杂花,当真有如此利民安生之物?
    是啊,而且我离开时已经煮了这一样物事,只等着陛下回去尝一尝呢。
    带着陆钺回返东宫偷吃玉米的苏绵,心里只觉这一趟就像是两人一道翻墙逃了课。
    说起来好像有一点不务正业,可归根结底,到底是为了天下民生。
    苏绵也没有想到,功德系统会在这短短时日内这样快地升至五级。
    五级系统所附赠的奖励正是很多很多的种子。有一些是此世已有的植物改良版,有一些是如今的大魏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就比如辣椒,还有玉米,还有番薯......这些来到此间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品尝过的美味。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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