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上膛

    心跳得比梦里还快，石一下床开灯，声音自浴室传来，她拿着刀走过去。
    电动牙刷按钮失灵，半夜两点四十五分独自启动，石一松下一口气，按了几下按键，它终于停止震动。
    熄掉浴室灯光，转身的一瞬间，余光瞥见里面靠近窗户侧的墙面上有不明黑色物体，石一重新打开灯走进去。
    不知名棕黑色大只昆虫停在一边，若是往常，她懒得管，它自会飞走，但今晚，自梦境与“电锯声”之后，勇气上膛，不得不发。
    石一抓过一旁的浴室扫把大力打过去，第一下没砸中要害，虫子已经飞起来，简直挑衅般，她再接再厉，往下几次全都打中，以至于它身亡，但石一没有停手，她太害怕了，最后扫把不堪蛮力折成两段，她终于停手。
    镜中身形隐隐发抖，石一将双手里里外外洗干净，心情依然不平静。
    未到四点，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不少，石一呆坐在床上，她有点害怕却又期待那个梦，更重要是，直觉引导的迷宫愈发真实，只不过还没人发现此处。
    早上六点前，石一已经出门，第一班公交车上位置空旷，无需挤人，更不用塞车。
    银行楼下的某连锁咖啡店未开门营业，石一下车后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某连锁快餐店走去，六点才过，店里已飘满咖啡香，她点一杯新品，买一送一的蓝莓榛果拿铁足够打醒精神。
    接近六点四十分，石一估摸江禁已经起床，她发信息给他。
    石一：我今天早会，不用来接。
    六点四十二分，对方回信。
    江禁：这么突然？而且这么早？
    江禁：昨晚没听你说，不然我可以早点去接你。
    石一喝下一口拿铁，果酱混合的液体，甜得发齁，令她皱眉。
    石一：今天都很忙，我中午也不回去，你别来。
    江禁：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石一：今晚跟方淼吃饭。
    根本无需打草稿，石一的谎言一向信手拈来。
    工作一如既往，午休留在办公室，即使石一没怎么睡，但一早两大杯咖啡下肚，熬到下午五点半不成问题。
    晚饭依然在快餐店解决，牛肉汉堡里夹着球生菜、洋葱、酸黄瓜与番茄，再来一巧克力冰淇淋当饭后甜点，如此配餐，足够忘却大部分烦恼。
    石一逗留至十点，位置旁边有插座，不用担心笔记本电量，专心学习，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还是江禁打来电话，她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你俩吃完饭回家了吗？”
    “吃什么饭？”
    “你早上说晚上跟方淼一起吃饭？”
    “没有吃饭，”石一脱口而出，之后发觉说错话，立刻换了另一句，“我是说，和她吃完饭，已经回去了。”
    江禁无语：“你说谎。”
    “说谎又怎样？”石一无所畏惧。
    他耐下性子：“你现在哪？”
    她缓和语气：“我现在回去了。”
    他坚持：“我现在来接你。”
    她评价：“瞎跑一趟。”
    “我乐意，”江禁哄她，“你把地址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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