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只有死了的，才是好的

    黑心肠的秦北锋花了一整个晚上，从路灯朦胧到天光依稀，证明了他单单是黒，而且又硬又实，也证明了女孩，不单单是粉，而且又滑又嫩。
    锋入谷地，水花四溅，契合得很呐。
    翌日，男人神清气爽做着早饭，语气玩味，“还想知道爸爸哪里黒不？”
    “呸呸呸。”鹿茸撑着酸软的腰大骂他禽兽。
    “听见了喔。”秦北锋头也不回，学着女孩先前的调子。
    听见就听见，大变态，鹿茸不快哼哼，呼噜了几下露露肚皮后拿起手机，点开直播平台的私信界面。
    对上次那个曾遭遇过家暴的粉丝，她一直没有彻底放下心，时不时会和人聊聊天，话些家长里短，谈点柴米油盐。
    突然，淘洗干净米粒，准备熬粥的秦北锋被女孩从后抱住了劲腰。
    “喵喵。”露露晃着不符比例的毛绒大脑袋也跟着跳上了灶台。
    “当心手，当心尾巴。”秦北锋从容不迫罩住女孩搂在自己腰间的手，防止她碰到刚刚点起火的灶台热源，同时，另一手轻轻拨开了小白猫蓬松的大尾巴。
    和男人在一块，万事不用操心的鹿茸腻着他后背，献宝说道，“大猫，我跟你讲，淘米水可以用来浇花的，养小绿植特别好。”
    “又是粉丝跟你分享的经验。”她从哪儿知道的小窍门，秦北锋不用想也知道。
    女孩每每和粉丝聊完天，知道对方过得幸福安好，都会无比高兴地和男人分享。
    粉丝在一家花店上班，是工作，更是爱好，家里养了不少绿萝，郁郁葱葱蔓满阳台。
    可惜的是，她老公似乎并不喜欢，或许说不在意，过去抽完烟，经常随手将烟蒂扔进花盆。
    “他最近不了，还会帮我把花搬去晒太阳。”粉丝说到老公最近表现时，有些畅然，似乎老公真的如保证的那样，知晓错了。
    秦北锋却不认同，畅然与怅然，音同字不同，全凭男人一念之差。
    幸福安好？
    不过是暂时安全罢了。
    今天也一样，在女孩兴致勃勃说起粉丝和其老公时，他泼出了冷水，“装挺像。”
    “不是大猫说的嘛，人是会变的。”鹿茸语噎，嗓音变哑了一个度，“那么，犯了错的人，会改好吧。”
    “也许。”秦北锋不置可否笑了声，身体侧过回到砧板前，用菜刀铲起事先切好的皮蛋、瘦肉丁放入砂锅，“但我还是觉得……”
    黑透晶亮的皮蛋粒混着条条均匀的肉丝融入滚粥，气雾翻腾之际，男人手中菜刀沉力嵌入了砧板半分。
    “只有死了的，才是好的。”
    他回首看向女孩，微垂的目光围出一个小小的世界。
    世界里只有女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除此之外，依旧渗人，寸草不生。
    瞳仁、眼白界限分明，没有半点温柔交融的部分，
    是她最初时候遇到的那个男人。
    鹿茸的心倏地停摆半拍，但很快，秦北锋弯起了唇角。
    “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她不喜欢这种玩笑。
    鹿茸眼眶不由自主地开始泛酸，脑袋完全埋了起来，鼻尖也跟着小幅度抽动。
    事实上，她内心深处也不相信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大道理，可不能不信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和平安宁的小镇里来了可怖的狼，对羊群虎视眈眈，法官警告狼，说你如果敢伤害羊，就会立即被处死。
    人们瞬间义愤填膺，挥舞着火把，摩拳擦掌，无不期待着能够大逞英雄，他们想要宣泄心中压抑的正义，却忘了，验证狼恶劣本性的前提，是有羊受到了伤害。
    只有羊，知道羊的痛苦。
    鹿茸不惮于成为受难者，牺牲自己，将狼绳之以法，屠戮殆尽，她才不在乎狼的死活，她是善良，但也没愚昧到那种地步，她所害怕、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件事，羊会不会受到伤害。
    她仅仅是不想再有人经历痛苦了，
    一如她处事生活的风格一般，谨小慎微、自欺自然似的笨拙愿望。
    然而女孩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现实最大的爱好，就是与愿望相悖。
    粉丝求救的电话，终究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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