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②

    两人都是少有的激动，她们笑着走出城市，坐上高铁，临时前往乔洁的老家。
    乔洁的老家坐落在农村里，地上是水泥路，楼是叁到五层的楼房。路上能闻到些许的香气，不知名的过道树上开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
    “实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第一天刚认识，就走到对方家里了。”褚师玉是出生在城市里的，因为父母的缘故，也不曾去拜访过其他的亲戚。
    “别说你了，我也第一次带第一天认识的朋友回家。”乔洁挑起眉尾，小跳着走，眼神怀念地看向周围，“我之前想让我爸妈跟我一起住城市里，很可惜，他们不愿意。”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就很少想起来这个我小时候的老巢，很少想起来我家人了。”
    “不过今年好歹是回来了不是！”褚师玉快步上前，朝向她倒着走，“快领着我走吧。”
    两人都是爱聊的人，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混熟了。
    “哈哈行啊，来跟着姐走，带你吃我家的美食大餐!”
    两人穿过花香，路过池塘，沿着小巷左拐右拐，走到了一处顶着藤蔓的大门。冬日冷峻，大门顶上的藤蔓毫无绿意，但布满的面积却能令人畅想春夏的花香。
    “你家的大门好漂亮呀。”木质的大门上悬挂着铜制的铺首，岁月在物品上留下的痕迹格外显眼。腐蚀的木头以及褪色的金属，可残缺的美感同样引人注目。
    “有吗？”乔洁抬头，可能是她在这长大的原因，她觉得一如往常。
    “跟我进去吧。”
    她笑着领她进屋。
    褚师玉见过太多精美的摄影道具，也看到过短短叁十天里搭建起来的竹屋木房，景区里的建筑也是重修之后再重修，她头一次看到木质的古朴的房屋。
    “呐，那就是我家。”
    她跟随她的手指看去，是大堂的左侧两扇门。
    “你怎么回来啦？”一个头上生了些白发的女人恰巧出现，她有些惊讶。
    “因为空了呀。”乔洁笑着进屋，顺手扯着褚师玉一起进去，“我还带了朋友。”
    褚师玉讶异地看向她，她已经毫无在路上的怅怀模样。
    她理解地笑了笑，回家了，那些苦恼的事也就不必再想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到了现在空荡荡的家。现在的那里还能算是家吗？
    她甩脱思绪，微笑着跟乔洁妈妈搭话，接下来顺理成章的蹭晚饭蹭房间了。
    乔洁家里有一个主卧和次卧，没有空房。晚上乔洁爸爸回家，他自然和他老婆睡主卧，褚师玉自然就和乔洁睡次卧了。
    褚师玉有些兴奋，今天除了在褚师勉那碰了钉子，其余的事每一件都很开心。
    “你家怎么这么有趣。”她还没躺下，转头看她。
    “是吗？”乔洁开口，“我觉得还行吧。”
    “你要知道我小时候玩的，岂不是要激动得睡不着。”
    “那你说说看。”褚师玉立马关灯躺下，显然是把这当成了睡前小故事。
    于是她后面就知道了乔洁小时候的一堆糗事。
    例如村里人白天晒东西晚上收起来放在操场上，乔某人与同伴玩跳高被绊倒摔晕了，醒来就出现在了家里；例如乔某人生性顽劣，晚上想出去玩父母不让，钻大门底下的槛洞出去的，当然十叁四的时候已经出不去了，会卡头；例如某天想去一个村里没这么去过的地方玩，倒霉的被那边狗给盯上了，好歹趁着那边的大斜坡加速逃离没被咬着......
    “但我小时候也害怕过。”
    她听见她的声音渐渐平静，像想到了什么，“记得那一次和朋友玩篮球回去太晚了，被村里的两个男生堵住了，篮球被抢走，我记得我好像害怕得下跪了。”
    褚师玉愣神。
    “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是他们不怎么在乎，男生不记得的样子，朋友也不记得的样子，但那份害怕和羞辱我记了很久很久。”
    “好在让我看到了他。”她仿佛察觉泄露什么，声音有些滞涩的修饰，“就是你哥啦！我是真的追星追了很久的。”
    褚师玉轻声回应，心里有些恐惧。
    她其实能隐隐察觉到她的心思，一路上她偶尔就会探索褚师勉的习惯，只到现在她才能肯定下来，她很在意褚师勉。
    这一刻她不免有些怨恨起褚师勉了，他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果决的答案，如此她也放手的痛快。
    她紧紧闭上眼睛，焦躁感如火焰入侵她的思想，怕被火灼伤的恐惧如影随形。
    她知道会有人能看到褚师勉的美好，知道会有人好奇他的内心，但她一直觉得那还很久远。不曾想，这一刻如此之近。她从未设想过他未来恋人的形象，可是她却能想象到乔洁和他比肩的相配。
    她无法否认，她认为乔洁很适合褚师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