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考考你

    祁棠棠的心又不争气地被他一句话说得剧烈跳动起来。
    “那要什么时候啊？”
    “等不及了？”江挺说，“至少得等我们毕业吧。”
    祁棠棠锤了他一下：“那你怎么现在就跟我说了。”
    “我也想现在娶你啊，棠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祁棠棠突然直起身来，没反应过来似的，见江挺眉目认真，不确定地问：“就这样？会不会太简单了啊……”
    江挺把她扯进怀里，闷笑：“真是服了你了。放心，不会这么简单，你不是想听么，先说给你听听。”
    “哦……”
    大四下半学期，大家都忙着找实习，祁棠棠也不例外。想起之前跟江挺吹下的牛皮，祁棠棠打满了鸡血，跟舍友们跑了好几个招聘会，马不停蹄地去面试，忙活了一个月，结果没一个中的，祁棠棠不好意思跟江挺倾诉，整天在那儿唉声叹气。
    某天，祁棠棠接了通电话，长长地叹口气，眉毛耷下来。
    江挺靠在沙发上看书：“怎么了？”
    祁棠棠撑不住了，她走到他边上坐下，下巴搁在他胸膛上：“江挺，你说我是不是好没用啊，都一个月了，没一家公司要我的。”
    江挺：“是不是面试紧张了，没发挥好？”
    “你怎么知道？”祁棠棠说，“我看见面试官就好紧张啊，想好的话都忘光了！”
    “简历呢？我看看。”
    祁棠棠迟疑着。
    “不想让我帮你？”江挺问。
    “不是……”祁棠棠用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江挺，我不能总是什么都靠你吧。”
    江挺放下书，勾着祁棠棠的腰抱上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祁棠棠啊的一声，扑倒在他胸膛上：“江挺，你干什么啊。”
    “靠着我不好么？”
    “不是，说好了要我赚钱给你花，到头来还是……”祁棠棠叹一口气，“江挺，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数学卷都没做完，高考还考了625，还不够厉害？”
    祁棠棠心里一甜：“你一直记得我的高考分数呀。”
    江挺挑眉：“你什么我不记得？”
    祁棠棠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我要考考你。”
    江挺手掌贴在她腰间，暗示性地掐了掐：“输了怎么说？”
    祁棠棠懂他意思，叉腰哼了一声，“就随你怎么样。”
    “行啊，来吧。”
    “我想想啊……”祁棠棠捏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说，“我跟你表白那天穿了什么衣服？”
    江挺闻言便说：“故意让我？白色圆领短袖，蓝色牛仔裤，姜黄色运动鞋。”
    其实祁棠棠自己都没印象了，没想到江挺连颜色都记得，也太厉害了。
    “好吧，你猜对了。”
    江挺却突然笑出声来，将她揉进怀里，手掌扣着她后背，笑止不住。
    “你笑什么啊？”祁棠棠嘟嘟嘴，“有那么好笑吗？”
    “我怎么就猜对了，你再仔细想想？”
    祁棠棠隐隐约约想起来了，那天她穿了件有衣兜的外套，因为兜里塞着给他的情书。
    她一把将江挺推开，见他还是笑，气愤到去扯他的脸颊，使劲揉：“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还不是因为我相信你！”
    “没什么好比的啊，不管怎样我都赢。”
    江挺笑得嘚瑟，浓密锋利的眉飞扬起来，少年气十足。祁棠棠觉得他笑得有点帅，心动了一瞬，反应回来，手掌啪一声打他肩上：“总是捉弄我！”
    江挺捉住她的手：“那重来？”
    “不要了！”祁棠棠气道，“什么都不答应你了。”
    “这怎么行？”江挺连忙补救，抓起她的手放脸上，“这里给你打，棠棠消消气。”
    “谁要打。”祁棠棠抽开手，“我才不会随便打人！”
    “嗯，棠棠是心疼我了。”江挺掰过她的脸来，亲了一口，慢慢地说：“简历给我看看，嗯？”
    祁棠棠看着他，点了点头。
    江挺下地，长腿踩着拖鞋去书桌前，拉开她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份简历。倚在桌前看。祁棠棠忍不住站了起来，有点紧张，好像回到了以前江挺看她成绩单的日子，仿佛下一瞬，他就皱着眉望过来，用眼神告诉她。
    考成这样，你还跟我嬉皮笑脸的？
    祁棠棠攥着手，走到他面前：“怎么样啊？江挺。”
    江挺拿开简历，视线与她对上，故意停顿一会儿，然后说：“写得挺好的啊。”
    “是吗。”祁棠棠得到江挺的表扬，心里没由来的开心，眼睛亮亮的，“我简历参考了好多学姐学长的，写了好几天呢，这个模板也是我自己设计的。”
    “嗯。”江挺摸她的头，“那看来问题是出在面试上，最近还有没有面试？”
    “有的。”祁棠棠说，“华庭，没想到他会给我面试机会欸，小萱她们都投了，只有我一个人接到电话了。不过肯定很难进，我应该连初面都过不了。
    江挺点头，把桌子横着搬过来，在对面放了把椅子，手里捏着她的简历，眼神示意她坐下。
    祁棠棠懂了，兴冲冲坐下：“江挺，你要给我模拟面试啊？”
    江挺略一点头，神色冷酷。
    已经入戏了。
    祁棠棠有点兴奋地坐下，指着他说：“江挺，你这个眼神，学得好像啊！”
    江挺瞥她一眼，双手交握，简历压在手指下：“笑什么，你是来找工作的，还是来玩的？”
    一句话就把祁棠棠带入情境中。
    江挺再度拿起简历：“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祁棠棠有背过，所以前面的几个基础问题答得还不错。接下来问到几个她没提前准备过的，例如“与上级意见不一致，你该怎么办？”，又例如“假设我们公司有一款产品是与银行合作推出的信用卡，这种信用卡可以取现。你认为其中存在的风险点有哪些？又该如何降低风险？”
    祁棠棠说得磕磕绊绊，到后来眼睛都红了……就是这样，一旦被问到陌生的问题，心里先慌了，一慌，脑子就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
    江挺放下简历，摸她的脸，轻柔地说：“没关系，慢慢来，你只是心态不好。”
    祁棠棠嗯了一声：“江挺，你板着脸的样子，好像老板啊。”
    江挺一笑，把桌子复原，捞起她的腰：“像么？”
    祁棠棠点点头：“好凶。”
    “就是要凶。”江挺说，“所以接下来我每天都会给你模拟面试。”
    在江挺的魔鬼训练下，祁棠棠逐渐找到了面试节奏，即使碰到不会的问题，也会冷静下来，试着从别的角度思考，不至于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有江挺打底，祁棠棠发现HR也不过如此，看上去可比板着脸的江挺和善多了，于是祁棠棠发挥超常，过五关斩六将过了终试，收到offer时，她惊喜地从电脑前蹦起来，跑过去抱住江挺的腰。
    “江挺！华庭给我offer了！”
    江挺正在煎蛋，身上围的是祁棠棠给他买的小熊围裙。他慢条斯理给蛋翻了个面，说：“这么厉害。”
    “嗯！”祁棠棠说，“转正后年薪有15万呢！”
    关火，江挺把两个蛋盛出来，递给她：“奖励你的。”
    祁棠棠接过来，踮起脚，亲他一口：“江挺，我们等会儿出去吧！”
    “去哪？”
    祁棠棠神采飞扬，拍拍兜：“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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