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选谁？

    不该是郑勋。
    在来找她的路上，席文诚想象过她身边会站着另一个男生。
    也许是那个姓陆的小男孩，也许是顾衍，也许是和顾衍同姓的那个男生……
    唯独没想到会是郑勋。
    视线移到两人相交在一处的手臂，毫不避讳的亲密模样。
    她是什么时候，又重新接受了这人？
    还是这人，又凭借什么高超手段、勾引了她？
    陈年醋意在体内发酵，他想，他也许会再在她面前展现出失控的样子。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带微笑，和她说：“我等你很久了。”
    见他疲态尽显，宁虞有些心疼，自然松开了身旁的人，走到他身边：“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嗯，”席文诚乖巧点头，悄悄伸手、想去勾她的指头，“下午四点多到的这里，然后一直在等你。”
    语气中是化不开的委屈之意。
    郑勋最看不得席文诚这副嘴脸，一下冲上前，挡在宁虞面前，将两人隔开。
    “进去说。”
    “滴”等一声过后，房门打开，郑勋半搂着宁虞进去，在转身的瞬间顺手想要将门关上，把另一个人隔绝开来。
    却被席文诚手疾眼快地阻止。
    ……
    这是自高中毕业后，三人再一次聚集在一起。
    房间并不算小，可宁虞站在里面，隐隐约约感到几分压迫感。
    郑勋和席文诚看着彼此，眼中恨意明显，都巴不得下一秒就将对方杀了，可转头看见宁虞在看着他们，又只能咽下这口气。
    在她面前假作友好。
    “好久不见。”
    郑勋主动和他打招呼：“听说你马上要在国外有大型演出，恭喜啊。”
    席文诚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地往宁虞身边挪动，敷衍回应他的话：“嗯，或许你有朋友喜欢小提琴吗？我能送你几张票。”
    郑勋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一步上前，打断了他的小动作：“你订酒店了吗？如果没订的话，我让我助理帮你安排下。”
    “不需要，”席文诚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宁虞身上，笑了，“有人会替我安排。”
    宁虞默不作声。
    郑勋也侧头去看她，发现她在逃避自己的视线之后，再也没办法控制情绪，失去了理智。
    又委屈又无助地质问：“你是不是，又要为了他抛弃我？”
    宁虞一愣，和他对视。
    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都是那样的受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郑勋几乎要气哭了，声音都在颤抖，语无伦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说好了这两天一起、又突然插进来别的人？”
    “还是我最讨厌的人…”
    但凡换成别的人，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好。
    美人欲哭不哭的姿态最美，宁虞看见他这样，心也软了，小声解释一下：“他又不是我喊来的。”
    她没和他约好。
    轮到席文诚有些愣住，索性坦白：“我以为你会感到惊喜。”
    如果她没有提前和郑勋约好的话，她确实会为他的出现感到喜悦。
    这几乎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
    郑勋因为宁虞的话，莫名有了几分底气，竟开始驱赶席文诚：“你出去，这是我和她的房间。”
    “你说了不算，”席文诚心里有气，语气也跟着变大，“小虞，你来选。”
    “有什么好选的，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之分，我先来的，合该由我做主。”
    郑勋抢在宁虞开口之前回复了对方的话，他怕宁虞会心软，更怕宁虞不选自己。
    “先来后到？”
    席文诚嗤笑一声，看着他、眼里挑衅的意味十足：“这话，你也就骗骗自己吧。”
    当初他不也是后来的，可最后还不是他赢了。
    郑勋也想到了多年前的恩怨，心中恨意不免又增添不少，可怜巴巴地望向宁虞，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和以前不同的结局。
    八年太过漫长，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凭着什么支撑到现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想再成为那个被抛下的人了。
    宁虞心也很乱，看看郑勋，又看看席文诚，话到嘴边几次、都又咽下。
    席文诚看出她的纠结，心知如果想要在她这里得到更为长久的信任，应该立刻选择退出。
    她会喜欢这样，这是他从顾衍身上学到的、名为“大度”的课程。
    但偏偏是郑勋……
    “小虞。”
    他轻声喊她。
    宁虞听声回头，和他的视线交汇。
    “不要，”席文诚一字一句，真挚又带着几分委屈，神态如同将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猫，求她，“不要赶我走。”
    不需要等宁虞的反应，郑勋一瞬之间便条件反射般冲过来，用手堵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贱人！
    这贱人，就会用这样下贱的手段！
    宁虞看见眼前这场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伸手扯郑勋的手，语气都忍不住往上扬：“你放开他。”
    “我不。”
    郑勋又展现出幼稚的那一面：“我一松开，你就又要和他走了。”
    “不走不走，”她哭笑不得，“我今晚都和一起，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再违约。”
    “真的？”
    “真的。”
    被放开以后，席文诚沉默片刻，思虑再三过后，破罐子破摔地来了一句：“一起吧。”
    宁虞愣住，而郑勋却不懂他的话，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才不管郑勋怎么想，也懒得解释，只问宁虞：“小虞，你想吗？”
    郑勋后知后觉明白到他的意思，怒声骂人：“你疯了吧？你…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绝对…”
    宁虞打断他的话，主动握住他伸出要打人的那只手，看向他。
    郑勋完全愣住。
    她在用眼神告诉他——
    她赞同席文诚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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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勋：不可能，你做梦。你想都不用想，我不会同意。
    宁虞勾他的手。
    郑勋（挠挠头发）：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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