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1）

    周五是个大晴天，卓然很喜欢。
    虽然裴斐不出差了，但她仍然很忙碌，卓然下楼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
    老年人觉少，外婆王瑛早就醒了，正被保姆推着，在院子周围闲逛。
    李姨端来粥，笑眯眯地让卓然喝下，卓然盛了一勺，手机收到消息。
    “完成。”
    卓然笑起来，删掉了这条短信，快速吃完早餐，拿起书包，对李姨和外婆喊道：“我走了——”
    “好好，注意安全。”
    来到班级，卓然日常收作业，和每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同学微笑致意。临到上课，宋呈一才匆匆赶到。
    他这几天，每天都踩着点上学，卓然好奇，他却不肯告诉她。
    “作业，快点。”卓然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我这两天都要等你，你最近神神秘秘的。”
    宋呈一把作业交给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睡懒觉了，早上醒得晚。”
    “是吗？”卓然站起来，靠在他耳边轻轻说：“我还以为你在为明天做准备呢。”
    宋呈一被她说中，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宋呈一不肯承认，他红着耳朵直摇头：“没有，真没有。”
    卓然眨眨眼，笑了一声。
    这声轻笑让宋呈一的脸皮也烧起来了，他闭上眼睛，催促她：“你快去交作业吧。”
    宋呈一这幅纯情的模样让卓然心情大好，她不再捉弄他，抱着作业去了办公室。
    宋呈一吐了口气。自从上次在冰淇淋店，卓然说出要做爱的话，他就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的心弦被她拨动，宋呈一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她身上的香味，调皮的发尾以及偶尔的触碰，都让他心猿意马。
    每晚，他的精力被压抑住，让他痛苦，却又带着酥麻的快乐。
    他根本不敢在卓然面前显露出，他有多期待她的“邀请”，渴望她的肌肤贴在自己身上，端详着她欢愉的表情，和自己一起。
    为了一次美好的、回味无穷的性爱，宋呈一这两天看了很多有关于性知识的书籍，为了让卓然迷恋上自己，他还特意锻炼身体，争取让自己的身体更加漂亮。
    每天来得晚，都是因为他给自己定了锻炼计划，但是计划量有点没控制好，以至于每天早上锻炼完，都差点迟到。
    好羞耻，宋呈一想，这件事绝对不要告诉卓然。
    他摸了摸自己坚硬的腹肌，对这两天的成效勉强满意。宋呈一因为自己胖过丑过，他吃过外表的亏，所以在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卓然能喜欢自己的外貌的，反正，锻炼塑型总归是没错的。
    ……
    等到放学前，课间卓然一直在看手机。这在以前，并不常见。
    宋呈一犹豫半天，凑上前问她：“你到底在看什么？”
    卓然见他一脸纠结的表情，反问道：“你觉得我在看什么？”
    宋呈一不说话了。
    卓然再次问他：“你的‘准备’，准备的怎么样了？”
    宋呈一挠挠头，说：“准备好了。”
    “我明天订酒店，到时候去接你吧。”
    “你未成年，怎么订？”
    宋呈一愣住了，他忘记这茬事了。
    卓然笑话他：“这就是你的准备？”
    宋呈一的脸又红了，他小声说：“那可以去我家，你介意吗？”
    “不要。”卓然拒绝的干脆，“万一遇到家长呢。”
    “不会的，我爸妈——”
    宋呈一的话还没说，卓然还是拒绝：“那也不要，感觉好奇怪。”
    气氛一时沉下来，二人的第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
    卓然提议道：“去我家吧，明天家里没人。”
    “不行！”宋呈一一听，连忙拒绝，他摆摆手，含糊拒绝道：“我也感觉奇怪，还是算了。”
    卓然想起了以前他大半夜跑到家里和自己亲密的狗样子，给他面子没点出来。
    宋呈一想了想，说：“我知道去哪里了。”
    “哪？”
    宋呈一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去接你。”
    卓然看他这样子，八成是要有惊喜，她面上不显，点了点头，挑了挑眉，同意道：“好吧，都看你安排。”
    她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让宋呈一更加好奇她手机里的内容了。
    卓然察觉了他的好奇，直接把手机给他。
    “喏，也没什么，就是对陈经的遭遇感到同情。”
    “筹备了这么久的画展，竟然大白天会有几个醉汉闯进去，将画展搅得天翻地覆，冲撞了大部分的客人。”
    宋呈一懂了。看着她调皮的笑脸，他装模做样地附和道：“那他可真是太惨了。”
    卓然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陈经这条路大概是走不通了。
    其实，画展有人闯入的同时，有人举报了画展的消防问题，惊动了消防员上门检查。就算没有那群醉汉，这场画展的举办也不会完美的。
    卓然更开心了，因为除了裴斐，没有人会干这件事了。
    ————
    周六上午，卓然被宋呈一带到了一间湖边别墅。
    “这是我叔叔的，原本想做民宿用，但是没批下来，我借用了。”宋呈一看着手机，输入密码，打开了大门，他主动解释道。
    “还不错。”卓然坐到沙发上，对他笑道。
    卓然看到厨房角落堆着一堆食材，她走近，指着道：“这是要干嘛？”
    “我准备做饭。”宋呈一有点不好意思，他把食材一个个码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宋呈一笑道：“但是不多，”他看了看时间，接着说：“快到饭点了。”
    他将卓然推去客厅，给她放好电视，“你就在这等我吧，马上就好。”
    卓然眨眨眼，点了点头。
    宋呈一昨天就来到这做了准备，将年久不住人的别墅仔细打扫干净，特地买了新鲜的食材。
    他也不会太过复杂的菜肴，所以只做了三道家常菜。
    很快，他将菜端到餐桌，卓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
    “有，尝尝菜，然后夸夸我。”宋呈一将筷子递给她。
    卓然夹起他做的油麦菜，尝了尝，点了点头：“很好吃，我很喜欢。”
    宋呈一松了口气，他也坐下来，拿出手机对着卓然拍了张照片，对她说：“记录一下。”
    看到他郑重的样子，卓然笑起来。宋呈一又把镜头调成前置，举起来，卓然看着镜头，配合地微笑。
    “咔嚓”一声，二人的自拍就诞生了。宋呈一仔细端详着，看着照片中的两张笑脸，他很是满意。
    卓然对他做的菜很感兴趣，她吃的很慢，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
    宋呈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个画面太过美好，宋呈一想要永存，脱口而出道：“要是一辈子就这样就好了。”
    “一辈子你都喜欢我做的菜，就好了。”
    气氛开始暧昧起来。
    阳光正是强烈的时候，微妙的气息萦绕在二人身上，他们相顾无言。
    卓然想，她应该主动一点。
    于是她站起来，坐在宋呈一的腿上，缓缓靠近，想要吻他。
    “等等！”宋呈一喊住，“不行，等一下。”他把卓然急匆匆地拉开，有点惊慌失措。
    等他看到卓然惊讶的模样，宋呈一才发现，事情好像搞砸了…
    卓然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站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弥补？宋呈一脑袋转得飞快，然后直接一把横抱卓然，往卓然还没踏入的二楼走去。
    卓然下意识搂住宋呈一的脖子，刚想问他要干嘛，就被眼前满地的鲜花蜡烛惊到。
    “……这是惊喜？”
    地板上洒满了玫瑰花瓣，蜡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点的，散发着明亮的烛光，点亮了这座房间。床上的玫瑰花瓣传出淡淡的幽香，卓然走近，捞了一把，娇嫩的花瓣像有生命一般，紧紧贴在她的手心。
    “我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所以准备了这些。”宋呈一靠近，从后面抱住她，他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太俗套了？”
    卓然预料到了他会有惊喜，  但她仍然很感动，她摇摇头，说：“那也是我第一次收到这种场景。”
    “很漂亮，很让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