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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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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 作者:濯炎

    傻瓜弟弟,看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在他心里,只道王爷在动怒,却还不知王爷已对他们俩人动过一次杀念。

    罢了,自己能护得弟弟安全也不枉这一回他们俩人同行。

    唐哲又对墨彻磕了个头,“王爷,属下最后还有一事相求。”

    “你有什么资格求本王?”墨彻讽刺地挑眉,对一个失职的属下,他根本无需听从对方的恳求。只不过念着唐宣还有些用处,故而不想将事情做绝罢了。“你先说来听听。”

    “谢王爷。”唐哲又磕了头,额头上已沾了血。“属下恳求王爷能除了唐宣的官位,让唐宣守在将军身旁,保护聂将军。”唐宣为人太过老实,他根本不适合一个人在朝野打混。他往后都护不了唐宣,只能如此。

    墨彻眼神闪烁,一径沉默。唐哲见状心急,又磕了几个头。直到墨彻背过身道:“你们俩起来吧。”

    唐哲震惊地看着墨彻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本王让你们俩起来,是听不懂本王的话了吗?”

    墨彻的声音又有些动怒的迹象,唐家兄弟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墨彻半侧过脸,眼神锐利地看向身后两人。他刚才心中是真的怒极,也真想让唐哲以死谢罪。然而不知怎地,他最后还是收手了。

    身前的人刚才主动握上了自己的手,那握上自己的手带着颤抖,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般越握越紧。即使墨彻听不见也未曾看,心中却似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这次的事,本王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从此刻起,若远之再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言罢,回过头不再看身后两个:“出去。”

    唐哲越过墨彻宽阔的肩看向床榻之上,眼中有着感激。他与唐宣默默地退出厢房,唐宣这时才敢放声喘息,他背后都湿透了,想起刚才王爷的样子,此刻还在后怕。

    “哥,这……没事吧?”

    唐哲明白唐宣在担心什么,安抚地笑了笑:“没事。放心,一切有大哥在。”他心中有苦难言,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了事。王爷之后定会找上自己,将情况问个明白。

    墨彻让远之服下宫中的秘药,亦是抑制七煞之毒的药。远之服下后片刻,身体的冰冷之感才缓缓褪去些。

    “感觉怎么样?”墨彻明白此时再多追问也是无用,一切还待对方身子转好了再慢慢问。他让远之靠在自己身上,用棉被裹着对方的身子,让对方暖和些。

    远之感觉好受些后便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有些担忧,再细细一看,哪里有半分担忧,唯有平静无波的深沉。

    “这事并非唐哲的错。”刚才那情况,自己毒发根本无法开口。

    “都现在这时候了,还在考虑别人?”墨彻不知该说他什么,这个人从过去就如此,担心别人远过自己。而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性子。分明是自己的人,不该是除了自己,谁都上不了心才对吗?那燕离就是个好例子。

    然而除了那燕离,墨彻却发现自己棋错一着。非但未能让远之心中只有自己,反而在彼此之间烙下了隔阂。这的确是他的失策,故而此番,他懂了变通。

    “我只不愿别人受我牵连罢了。”

    “受牵连?”墨彻冷笑一声:“你身上的七煞之毒难不成北国还有?”他给了唐哲多少七煞他自己清楚的很。“倒是我的错,把你送去了北国。”这点他必须承认,他小看了聂远之对自己的影响。或许,他并不只是个棋子。所以他把人带回来,想找到答案。

    “这毒不是他们下的,是我……”

    远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了嘴截断了去。他抬头对上墨彻的眸,却依然看不透对方的丝毫想法。

    “你莫要说,莫要在此时说。”他处于失控边缘,聂远之若是说了,自己怕是控制不能,此刻就将人在床榻上狠狠要了去。只是墨彻清楚,此刻对方的身子是绝对受不住的。

    远之被墨彻抱得很紧,他看不清墨彻的表情,身体却在对方的怀中渐渐转暖。一股睡衣袭上头来,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睡吧,等醒来了一切就会回到过去的模样。”

    远之心头本就有些推拒此时的睡意,听闻墨彻如此说心中恐慌起来。他不知道墨彻到底想做什么,回到过去的模样,他要如何做?奈何他抵不住身体的本能,意识还是在最后一刻陷入黑暗。

    墨彻在远之昏睡后,唤来了自己的影卫,令他找来自己的另一心腹桑梓辛。桑梓辛是随墨彻前来笠景城的,他随着墨彻这些年也知道有个聂远之聂将军,却从没见过面。此时被墨彻唤入厢房,见了他怀里沉睡的那个人,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看够了吗?”

    墨彻的声音不温不火,桑梓辛闻言抬头,一脸嬉笑:“不够。王爷藏了这么些年的美人儿,臣不过是看几眼罢了,就惹得王爷不高兴了?”

    “哼。”

    “既然如此宝贝,何苦送到北国去受那么趟罪。”

    “梓辛,我可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桑梓辛不是墨彻单纯的下属,他只是与墨彻有个五年之约。而那五年之约,其实是桑梓辛真正的主人与墨彻定下的。所以对桑梓辛此人,墨彻不能用自己的权势官位来约束。

    “啧啧啧,可惜了那么个美人儿。”桑梓辛只消几眼就能看出远之一身的毛病,“这身子可拖不过开春啊。”

    “所以本王才要你跟着来。”

    桑梓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我治他?”

    墨彻挑眉:“有何不可?”

    “你知道我不医人只毒人。”

    “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我也知道你并非这能不能医人。”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王爷的意思是你来替他来还?”

    墨彻冷笑,“桑梓辛,你不就是想快些回去你那主子身边吗?本王答应你便是。只要你解了他身上的毒,医好了他,本王便让你走。”

    桑梓辛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有了海青摄政王的亲口允诺,桑梓辛不怕他反悔。墨彻虽然为人阴险狠辣,心机深沉,但若是亲口许下的承诺,倒从没失约过。况且,人是他医的,他既能医活人,自然也能医死人。这一点,墨彻不会不明白。

    “好好好,既然是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么梓辛自然是会竭尽所能也要将聂将军如此海青栋梁给医好了。”

    “包括他那身武艺?”

    “这……”桑梓辛上前让墨彻让了位置,亲自探查了番远之身体的情况,随后苦着脸摇了摇头:“凭我一己之力,怕是不能。”

    “那也就是说并非不可能?”墨彻心底有了希望,“你说说,还需要谁才能做到此事?”

    桑梓辛却是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他师承毒仙,他师父与那医圣向来是死敌,如何能让对方出手前来相助?

    “你不说,怎知不可能?”墨彻眼中有些强硬,非要桑梓辛将话说出来。无奈之下,桑梓辛才将师门之间的恩怨隔阂简单道出。

    “所以,此事绝无可能。”

    墨彻沉默半饷,忽而问:“那医圣可有弟子?如今人在何处?”

    桑梓辛皱了皱眉,想了会儿才回道:“若我没记错,医圣在江湖上还有个称号,天下第一药师。早些年他隐退江湖,后迁居北国,确有一得意门生得其真传,名曰白辞。”

    北国?白辞?

    还竟是与那琳琅瑜邪脱不了干系的人呢。

    墨彻收紧了手心,心中主意已定。

    “你要找的人,我会替你带来。不过除了救人,我还要一事要你办。”墨彻看向桑梓辛,后者却是挑眉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浮烟’之毒,怕是你不陌生才对。”墨彻露出笑来,却不及眼底。

    41、习惯

    与桑梓辛谈完医治远之之事,墨彻在另一间厢房内再次唤来了唐哲,唐宣则被留守在远之那里。

    “你且说说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墨彻此刻颇为冷静,他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远之留在身边,这回是不会再把人送回去了。

    “按王爷您的意思,我们在北国与那济鲁特联手,也确实让琳琅瑜邪中了七煞之毒。只是……”唐哲说到这里,发现这话有些难以继续。

    墨彻冷笑一声,替他把话说完:“只是没想到救回个同样中了七煞毒的聂将军。”七煞之毒本就是墨室皇族的密毒,所中者如何解毒渡毒,他心底自然一清二楚。故而刚才才会大发雷霆,不仅是因为聂远之与那琳琅之间的事,还有他那身伤病。

    他将人送往北国的时候,可没伤得如此重。那个琳琅瑜邪,到底对远之做了什么?

    “你看这事是将军自愿的?”

    唐哲因着这个问题半天没吭声,墨彻心里也有底,怕是不好说才会开不了口。他嘲讽地挑眉,“你莫要隐瞒,实话实说便罢。”

    “王爷是知道的,这七煞之毒如何渡毒救人,如非是自愿恐怕也不能成事。”

    墨彻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的确是知道,远之难道真的对那琳琅瑜邪动了心?难道是自己失策了?以为将人送到北国一段日子,他会更念着自己,若自己把人接回来便能更依着自己。

    “我有事要你去办。”墨彻想到刚才桑梓辛说的话,唐哲前阵子刚去了北国,对北国的事也比较清楚。况且他又是自己的心腹,派他出去办事自己也放心。

    “王爷有何吩咐?”

    “你替本王再去北国走一趟。”墨彻说完这句又补上一句:“这次你一个人去,唐宣就留在这里。本王要他帮忙保护远之安全。”

    唐哲心里明白,王爷这是在拿唐宣桎梏自己,可他偏是吃这一套。“王爷要属下前往所谓何事?”

    “我要你去找一个人,并将他带回来。”

    “谁?”

    “白辞。”

    唐哲一惊,此人可非比寻常。“不瞒王爷,此人来头不小,要带他回来单凭属下一人恐怕……”

    “你这次前往北国,觉得北国之人待将军态度如何?”墨彻没有接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唐哲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自家王爷的意思。“大部分朝臣还是排挤将军的多,但琳琅的那几个心腹,恐怕并非如此。”

    “这个你拿着。”墨彻将一封信交给唐哲,“若找不到白辞,你便以本王的名义去见琳琅王本人。把这封信交给他,看他是让白辞来还是不来。”这也是试探那琳琅瑜邪的一个好机会,他倒要看看,聂远之这三个字在对方心中占了多少分量。

    唐哲默默的接过信,低头领命。

    “你下去吧。”墨彻挥退了唐哲,待房内空无一人之时,他自斟自酌了好几杯,直到一丝醉意染上眼眸。

    带着酒气又回到隔壁远之所在的厢房,推开门时,遣退了守在门口的唐宣。

    谁道他海青摄政王毫无心事?他心里的那些事,即便是眼前床榻上的人也无法得知。他不说,又有谁能知?然而说了,只怕也无济于事。

    伸手轻触远之的脸颊,眼眸有些迷茫,俯身凑近对方的脸颊,细细打量着对方沉睡的表情。突然之间,一张霸道蛮横却带着朝气的脸窜入脑海中,与眼前之人的面容渐渐重叠。一个晃神,墨彻猛地闭上眼,用手揉着额角。

    是他喝得有些多了,才会将远之看做远在都城皇宫中的那人。这一次他会亲自前来,也是为了不让对方再任性而为。只有眼前床榻上的这个人,是他不容墨衡私自动手的。

    墨彻一个人安静地打量着远之,不动不挣扎的他此刻苍白平静的模样竟让他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自己利用了十年,最后还是因着自己的谋划将他送去北国。他从来没怨更没说个恨字。

    他心里知道,远之哪里是不怨不恨,只是自己利用了他对自己的感情,让他无法拒绝自己,对自己说出“不”字而已。

    他是海青的摄政王,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但惟有儿女情长是沾染不得的。高处不胜寒,他早在肩负起摄政王之位起,便知道这条路惟有孤独。

    而聂远之这个人,是个意外。他没有想到一时兴起的怜悯,竟会为自己铸就出一把利剑钢盾,替海青挡风遮雨数十载。他必须得承认,没有了聂远之的海青,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他看中了聂远之的才华,知道他喜欢着自己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感情。可是那只是利用,彼此之间的另一种交易。他给予聂远之想要的寄托,而对方同样要让自己看到属于海青战神的价值。

    只是,墨彻从未想到。最后的最后,动摇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毒,比任何毒药都可怕。他习惯了眼前人的气味,习惯了他的体温,习惯有他相伴的日子。

    一旦推开,一朝失去……才知道身边失去了他的冰冷,令人难以忍耐。

    罢了。若是能让他忘了一切从新开始,那他便试着对他好一回。只要远之能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一种习惯。

    俯身,他吻上他的唇。

    42、巧计(一)

    从笠景城到北国并不远,唐哲日夜兼程两日,乘着第三日天色未暗抵达了北国。他没敢耽搁时间,尽管一路风尘仆仆,却只在城中换了匹马边继续赶路。

    马贩子在替唐哲新买的马装鞍子,唐哲花了些铜钱买了些茶水和干粮。他心中想着墨彻给他的任务,虽然带着王爷给的信函,这一遭却是不好走。

    听说琳琅瑜邪是个单凭喜欢做事之人,此番将军被劫走也不知他作何想法。若是他一个动怒直接杀了自己,那也是有可能的事。

    罢了,他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再想那么多也是无用。

    一口喝光了茶碗中的水,唐哲刚从马贩子手中接过马缰,突然一阵晕眩之感冲上头顶。他脚下一个踉跄,视线模糊地倒了下去。心中暗叫不好,奈何自己大意,竟然没察觉这茶中有毒。

    待唐哲失了意识,那马贩子才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他身旁走出另一名白衣公子,此人正是白辞。

    “小白,这种事往后还是别让我干了。”马贩子落下头巾擦了擦脸,显露出一张略带稚气的脸来。

    白辞闻言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没答话。那日琳琅回营,济鲁特阴谋败露,北国琳琅王再次叫众人看到了他的雷厉风行与非凡手段。最后待一切事都办完后,琳琅果然问起了聂远之的情况。

    白辞、贺显与裴嗣衣三人合力才勉强隐瞒了住那日在营地发生的变故,白辞按着计划借故离离开宫中,而裴嗣衣才带来了此时身边的这名青年,让他作了自己的帮手。

    白辞回到山上,得了其师父的指点,才来这边城埋伏。果然不出一日,唐哲就自动落网。

    “小白,接下去我们要怎么办?”

    “燕离,我带你去海青国玩好吗?”

    “海青国?”外表稚嫩的青年粗了蹙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感觉,但心里又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小白要带我离开北国啊?”

    “恩。咱们要去救一个人。”

    “我知道!”燕离一拍双手,笑道:“是叫聂远之是吗?”

    白辞一点也不惊讶,裴嗣衣能把燕离带来就一定是把事情都跟族里的长老都说明白了。当初救下奄奄一息的燕离的人是自己,裴家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更何况,当年燕离跟着聂远之的时候,那名聂将军可不曾亏待燕离。只可惜海青国中奸人作祟,才会让燕离差点死在战场之上。

    如今,燕离服了忘川,记忆回到了孩提时代。虽能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对白辞来说始终无法接受这样一名青年带着无知活一辈子。

    如果不是裴嗣衣的要求……

    “小白,我说的对吗?”

    “对。”

    白辞回神,才想起自己与燕离不适合在此久留。于是带着昏迷的唐哲,回到俩人下榻的客栈。

    唐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一点伤,只是全身有种无力的感觉。一运功才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被人封了起来,心中大惊。

    他没受到任何人的捆绑,刚下了榻,屋子的门被人一把推了开。唐哲与来人对了个照面,猛然震住的是唐哲。

    “燕副将!”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身边还跟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

    “燕副将是谁?”燕离不明就里地反问,随后询问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白辞。“小白,对方刚才是在喊谁?”

    白辞侧脸对燕离笑了笑,回道:“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

    “我跟那个人长得很像吗?”

    “恩,很像。所以这位兄台才会把你认错了。”白辞说到这里,眼神锐利地看向唐哲,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眼神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说是吗?唐兄。”

    唐哲也察觉出了燕离的不对劲,随意地“嗯”了声。他此刻心中一团乱,武功被封也出不了手。眼前长得与燕副将一模一样的人真的不是燕离?一时间,唐哲也迷茫了。

    “你先自己去玩,我跟这位唐兄有点话谈。”白辞故意支开燕离。

    “嗯,那我待会儿再来找你,小白。”

    燕离走后,白辞关上了门。他没有搭理站在一边的唐哲,反而自顾自地来到桌边坐下。他心里不急,自然有人比他心急。

    “这位朋友用如此手段把唐某请到这里,不知所谓何事?”

    果然是唐哲先沉不住气,他此刻也从刚才的惊愣中回神。此时想到自身的遭遇与王爷托付的任务,口气不免不客气了些。

    也是,遇到谁碰上这种事,口气都客气不了。

    “咦?我以为你是特意来请我,我不过是如了你的愿罢了。”白辞瞥了唐哲一眼,眼底有着轻蔑的笑意。

    幸好自己得了师父的指点前来堵人,若非如此,岂不是此人真要跑到琳琅面前将远之的事说破?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比谁倒霉,至少白辞不明白海青的墨彻到底是怎么想的。宁愿得罪琳琅掀起两国争端,也不愿意息事宁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哲一时间没有明白,他不曾正面见过白辞,自然没认出眼前的人即是自己此番前来所寻之人。然而唐哲也是个聪明人,通过对方的神色还有刚才神似燕离的那名男子对他的称呼,立刻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莫非,你就是白辞?”

    “不是莫非。”白辞冷笑一声,“我就是。”

    唐哲有点发愣,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便是白辞?他哪里会想到此番前来北国会如此简单就寻到人。

    “你来是为了远之的事吧。”白辞这口气已是肯定,“海青的摄政王当真是不顾海青与北国间的约定了?挑衅我王威严的事,我劝你海青墨王还是三思后行的好。”

    “笑话!”唐哲听不惯对方如此说三道四,王爷又岂是能容外人来评判的。“我们海青国的事还轮不到你北国的人来说话。”

    “那好,我白辞既是北国的人,为何要救你海青的将军?”白辞此话一出,只见唐哲脸色突变。他心中畅快,故意要挫挫对方锐气。见目的达到,话锋一转:“不过,远之早不是你海青的将军了。他如今可是我北国的栋梁,封了兵部参赞的。我琳琅王可要比你们那墨王爷惜才多了。”

    “你!”唐哲咬牙切齿,一时间想不到话反驳。

    “难道不是?”白辞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你墨王想要用七煞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想谋害我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连累他曾经抛弃的爱将?他将‘无敌’将军送来北国,废了他一身武艺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提防我王?在提防对他赤胆忠心的远之吗?他如此心机城府地对待一个爱他之人,如今才想要挽回,不觉得可笑之极?我都替远之不值!”

    唐哲被白辞说得无话可说。无怪他刚接回将军的时候,无法探查到将军的内力,还有那一身的伤病。原来并非是北国琳琅王所铸成,而是他家王爷亲手烙下的。

    唐哲是了解墨彻的,如果是王爷,的确会如此心狠手辣,不念情面。可是,他一直以为王爷待将军是不同的,难道是他错了?

    “想必我说什么都是无用了。”白辞眼底闪烁不定,故意叹息地别开头去:“可怜远之孤身在我北国,好不容易得了我北国琳琅王的亲睐,却又被陷害带回海青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辞又是一阵冷笑:“你说什么意思呢?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以为墨彻为什么带回聂远之?他不过是在试探聂远之与我王的关系罢了。若是远之对我王尚有影响,那么他还能再利用远之一次,与我王重新定下两国新的协约。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且不说远之身上的毒即便解了恐也活不了多久,而是若我王认定了聂远之与海青国墨王串通一气,害他差点在冬猎之中遇害。恐怕不多久,两国间的战火即将开启!”

    “荒唐!什么串通一气!此时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与济鲁特安排下了七煞之毒,琳琅王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唐哲面红耳赤,彻底忘了此时自己还是名阶下囚。

    白辞听闻倒是头一回正视了眼前这名海青青年,想不到对方还是个有骨气的,不愧是曾经跟过远之东征西战的大将。这般脾气,才能让自己继续设套下去。

    白辞故意摇头:“行了,此话言之过早。”

    唐哲一听,心中急切:“难道还有挽回余地?”他当真不希望情势往此方向发展,虽然万不可违背王爷的意思,但是若是因他而害了将军,他亦做不到。

    “你以为我为何会在此?我王现在还不知道你家王爷带走了远之。”

    “这……”

    “是我瞒住了我王,扬言带远之上山求我师父医治顽疾。不过我的时日不多,也不过争取了半月。”

    “你愿意跟我回去替将军治病?为何?”他难道不是北国的臣子?为何心甘情愿愿意帮助海青的人?

    白辞却是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别会错意。他救远之,是因着我们间的情义。我惜他是当世之才,又重他是性情之人,更敬他声明大义。无论他是海青的将军还是北国的伏臣,我都会救他。”

    唐哲心中的怒气来得快也去的快,如今听了白辞一番话,反而有些敬重眼前的人。

    “何况我为人医者,救人是应该的。”白辞说到此,复又蹙眉:“只是我不喜欢你家王爷,这也是千真万确。”

    “王爷哪里得罪了……”唐哲此话说了一半便自知不妥噤了声。他见白辞此刻眯起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心中竟有些发虚。

    “他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早在我救了燕离的时候,他就得罪我了。”

    燕离?燕离!

    “燕副将!刚才的那个人果然是……”

    “他是谁不妨让我来说给唐兄知道?”

    白辞笑得轻柔,但唐哲听得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姓裴,名燕离。乃如今北国当朝辅宰裴嗣衣的胞弟,也是江湖第一大家裴家原定的继任者。”

    白辞看着唐哲渐渐发白的脸色,接着道:“不过那只是原定。如今的他只是裴家长老们宠爱的孙子,只是一名服了忘川,忘记前尘的稚儿。而这些,都是谁害得!想必唐兄就不用我道破了!”

    唐哲恍然大悟,无怪乎刚才见到燕离的时候他是那般模样,却原来是服用了“忘川”之后的作用。

    当年,燕副将与将军合作无间,破了多少敌阵扭转了多少场惊心动魄的战势。奈何在皇上亲征北伐的那场战役中,竟然战死沙场。唐哲心中一直觉得奇怪,他与唐宣都见过燕副将的武艺,决不再将军之下。怎会那么轻易就战死沙场?

    奈何当初他与唐宣在西边抗寇,无法亲自见证罢了。其后,将军便变了。变得开始少说话,变得经常独自沉默。他们不知道那场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见到将军的时候,将军的腿已经瘸了。

    如今听眼前的白辞说来,莫非是王爷从中作梗,才会发生当年的事?只是……王爷如此惜才之人,可能吗?

    “王爷该是知道燕副将的出身,怎会……”

    “知道?对!他就是知道了,才会出此毒手!”白辞愤然地站起:“他知道燕离的性子,知道他在乎远之,知道他不会让远之为难,更知道燕离与远之间的那份情义!你以为什么?那墨王若想除去一个人,可不会那么明明白白。他就算动了手脚,也要瞒得住你们所有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我的主子,还是唐哲不得不追随的人!”唐哲摆明了立场,内心却是一阵悲戚。

    “哼。”白辞冷哼一声,对唐哲他也不再咄咄逼人。他针对的是墨彻,而不是眼前这个同样值得人同情、身不由己的家伙。“我只问你,若是有机会,你可曾愿意带着你弟弟离开墨彻的掌控?”

    “你……”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连唐宣的事都知道?

    白辞一派淡然,他既然想从唐哲身上下手,自然不能毫无准备。墨彻是会耍心机,可这一次,他是低估了要面对的对手。

    他师父除了有个天下第一药师的称号,还曾被江湖人推崇为“医圣”。而师父还有个与他老人家性格南辕北辙的师妹,被江湖人称为“毒仙”。

    两人出师后不曾在江湖相见,一人以医人为乐,一人以毒人为常。江湖人以为两人乃是死地,却不知退隐后,每年两人都要到彼此府上常住一段。

    白辞此番能在北国遇上唐哲,从一开始便是自己与他那未曾蒙面的同门师弟联手布下的局。他得知桑师弟因某些原因不得不跟在墨彻身边为他所用,然而只要不伤到墨彻,他倒是不介意助自己这个师兄一把。故而,才出此下策。

    若是能不惊动任何人救回远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而如今首要,便是说动眼前的人。

    “别管我如何知道,我只想要你的回答。唐哲,你且想想跟着墨彻,到底值不值得。且不说远之过去待你俩兄弟如何,光说救命之恩,当初你与唐宣在战场上,难道没有受过远之的恩情?”这是白辞推测之说,他只是想赌一赌,看看自己是否猜对了。

    唐哲一愣,显然心中动摇。白辞说得一点不错,若要说救命之恩,当初自己与唐宣初出茅庐,在战场上几番差点丧命,若非将军舍身相救,哪里还来得如今的兄弟两人。

    只这一犹豫,白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这次要事成,并非不可能。

    43、巧计(二)

    墨彻见到白辞是在唐哲出发后的第五日,从这边城前往北国都城,一个往返花上四日,未免有些天方夜谭。更别提此时,唐哲还确确实实带回了白辞这人。

    “看来墨王见到白辞很是惊讶?”白辞不卑不亢地站在墨彻面前,脸上挂着浅笑。微一拱手作揖,算是对眼前海青墨王的礼数。

    墨彻微一挑眉,后看向唐哲。他对白辞此人的态度并未动怒,但对于他此刻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桩事,倒的确是有些吃惊。

    “白先生能在短短四日内出现在本王面前,的确是让本人吃惊不小。看来白先生必然是得了谁的指点,才能主动找上前往贵国寻人的唐哲?”

    “墨王对白某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虽则不才区区在此并非我北国之境,但好歹白某在那北国还身居着一官半职。这‘先生’两字……”

    白辞并未将话说满了,想必把话说到这份上,墨彻心中该是有数。

    先生这个称呼,国之隐士受之,江湖奇才受之,他国浪客亦受之。偏生,他白辞乃是北国朝中之人,如何能受得?

    若被墨彻称为先生而不置可否,岂不是心中对北国之王有了异心?

    “是本王的错,白大人说得是。”墨彻也不过是试探而已,没想到这白辞倒是精打细算,即便是身在他国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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