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个月过去了，珀修斯的耐心耗尽，他不想再等了。
    他决定再次进入哈莉的梦境，问个清楚，好帮她解决那些让她愁眉不展的烦恼。
    哈莉没想到珀修斯会再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更没想到他一出现，竟是会关心自己最近在烦恼什么？
    她懵懵地回答道。
    “没，没什么，就是功课太吃力了，作业好多，好难——”
    总不能告诉珀修斯有关小天狼星的事情吧，哪怕是在梦里。
    哈莉只能将自己的烦恼，尽数归结于功课作业的压力了，毕竟功课给她带来的烦恼至少也占了半壁江山，这也不算说谎了。
    从未为功课烦恼过的珀修斯：“……”
    原来哈莉竟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哈莉见他神色茫然，掰着指头给他算，“变形课，魔法史，魔药课，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课，魔咒课，弗立维教授要让我们看三本书，为学习飞来咒做准备呢——”
    身为学神的珀修斯，在作业方面从来没有耗费一点心神。
    尽管完全不理解哈莉为什么会烦恼这种简单到无趣的功课，但他还是决定帮助她：“除了看弗立维教授的书，其他的作业让我来帮你吧。”
    在珀修斯手把手的帮助下。
    哈莉十分钟就完成了变形课的作业，她成功把刺猬变成了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
    二十分钟后，又帮她完成了魔法史的作业，完成了一篇堪称完美的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
    至于魔药课作业，斯内普教授逼着他们研究解药，哈莉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斯内普教授暗示说，他将在圣诞节前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他们的解药是否管用，哈莉很怀疑这个倒霉蛋会是自己。
    珀修斯三秒就帮她找到了解药。
    他说只需在嗓子里塞一块粪石，什么毒都不在话下。
    粪石？！啊，她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斯内普在第一堂魔药课上就提到：“山羊胃中的结石，可抵御多种毒药。”
    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虽然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如果斯内普真的给她下毒了，这无疑是在最短时间内最能救命的方法了。
    哈莉看着桌子上已经完成的作业，惊得目瞪口呆。
    让她焦头烂额了好几天的家庭作业，半个小时就几乎全部完成了？！
    不仅现实中的珀修斯很厉害。
    梦里头的珀修斯同样好厉害啊——
    不愧是赫敏视为劲敌的年级第一！
    诶，等等，话说，梦里做的作业可以带到现实里吗？
    “现在就只剩黑魔法防御术课了。”珀修斯说，“穆迪教授是要求我们研究如何抵挡夺魂咒，哈莉，你学得怎么样？”
    哈莉很有信心，黑魔法防御课可是她学得最好的科目了。
    她自信地扬起眉，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得意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一方面是出类拔萃的，免得在珀修斯这个年级第一面前丢脸——
    “穆迪教授上节课连续测试了我四次，他让我跳到桌子上去，我最后终于抵挡住了。”哈莉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个膝盖骨都快摔裂了，我可是一瘸一拐才走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但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我差不多已经可以完全摆脱这个咒语了——”
    “差不多”，只是个谦虚一点的说法。
    哈莉认为她如今已经完全能够摆脱夺魂咒了——
    “膝盖骨，都快摔裂了？”珀修斯眉头蹙起，拉起她的长袍就要查看她的膝盖：“让我看看——”
    “没事，早就好了——”
    喂喂喂，这，这人怎么，怎么这不避嫌？！
    哈莉连忙拉住了珀修斯的手阻止他，羞红了蔷薇花般娇嫩的小脸。
    珀修斯的眸光落在了她拉着他的手上，眼底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哦——”
    准确地说，还不到五秒钟。
    哈莉就发现了她牵着珀修斯的手，连忙像触了电似的丢开了手。
    手背上的微凉柔软一触即离，珀修斯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指腹：“哈莉是说，你已经能完全摆脱夺魂咒了吗？真的吗？”
    哈莉点了点头，“自然。”
    “那要不来试一下？”珀修斯猛地抽出魔杖，指着哈莉，“魂魄出窍！”
    那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哈莉瞬间觉得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突然一扫而空。
    就像在课堂上被穆迪教授用夺魂咒控制时一样，脑中只留下一片朦朦胧胧、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前所未有的无忧无虑——
    现在的她，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珀修斯在看她。
    他正在用他那双迷人的、黑曜石般深邃无波的眼睛看着自己——
    然后，她听见了珀修斯清越温润的声音轻轻地落在她的耳畔，如演奏大提琴般的沉冽，在她空荡荡的脑袋里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回响：
    亲亲你身边的珀修斯。
    像上次珀修斯亲你那样亲你身边的珀修斯……
    哈莉顺从地抬手揽住身旁俊美少年的肩膀，循着本能微微仰头。
    纤白的手指缠上他的脖颈，玫瑰色的饱满唇瓣缓缓凑近了珀修斯的唇，软软的温凉怡人，叫她忍不住想靠近——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主动亲珀修斯？！哈莉脑袋后面又有一个声音苏醒了，不不对不对，就算不是主动的，她也不能被他亲啊！
    亲亲你身边的珀修斯，就像上次他亲你那样……
    耳边珀修斯的呓语催促个不停，哈莉的唇与珀修斯若有似无地碰着，挨着，碾着——
    不，她不想亲！
    那晚珀修斯亲她的时候，还伸了舌头。
    她才不要伸舌头，才不要吃珀修斯的口水——
    可是——亲亲他吧，他那天主动亲你，抢走了你的初吻，你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初吻讨回来？！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耳边珀修斯沉越清冷的声线染上了几分蛊惑。
    轻轻的，慢慢的，迫使她探出了嫣红可爱的舌尖……
    不对，不，我真的不想主动亲珀修斯啦，好害羞，不可以啦——
    亲，快亲——
    哈莉软软的舌尖碰到了少年的薄唇。
    同时又试图努力不让自己真的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意识与行为的极端拉扯中。
    结果就是她一头扎进珀修斯的怀里。
    脑袋往下一蹭，花瓣般柔软的唇瓣落在了他滚了一下的喉结上。
    “这就是哈莉的，可以完全能摆脱夺魂咒吗？”珀修斯伸手掐住哈莉软绵绵的小细腰，唇角溢出一声压抑又诱人的闷哼，“我还没使出全力，我的亲亲小哈莉，好像就没有完全挡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