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餐桌上无人对泡温泉有异议，王丽颖一边在脑海里盘算着事情，连食欲都变好了，碗里的面条很快见了底。
    没想道时间过得这么快，蒋胜的婚礼已经过去这么久。
    按着那位仙姑的说法，这儿媳妇怀孕的日子就是最近几日。
    周启轩先前一直养着腿伤，苏珍跟他一直分房睡也就算了，现在周启轩的腿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这小夫妻俩怎么还一副像是闹离婚的样子。
    反倒是苏琳，越看越觉得是个懂事的姑娘，王丽颖甚至心想，要是姐妹俩的性格能颠倒过来该有多好，偏偏启轩娶的是这个性子冷淡的姐姐。
    事关自己的宝贝孙子，未来的周家继承人，如此大事，坚决不能再由着他们小年轻自己随心情来，就算把苏珍弄晕了送上床，也要给她造出个孙子来。
    “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餐桌上还有人在继续用餐，王丽颖此言一出，空气都凝固了几秒。
    在一桌子人齐齐的瞩目礼之下，苏珍掏出手机查看自己的周期记录，如实回答了具体日期。
    王丽颖丝毫不做掩饰地口头计算了一下苏珍的排卵期，“行，等我翻翻黄历，选个好日子，咱们全家一起去，琳琳也跟着去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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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丽颖选定的这一天，公婆儿媳四人外加一个苏琳，驱车来到郊野一处日式度假温泉山庄。
    因为内部分布多处温泉的缘故，此地有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独栋的房前屋后都布置着错落的绿植造景。走进庭园后能看见石钵旁上方的竹筒倾斜出一股泉水，不停灌水的惊鹿翘起又落下，竹筒尾端规律地敲击在石头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行人走在温泉山庄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
    王丽颖亲昵地挽着周正庭的手臂走在最前面，邀功似地，“怎么样，我选的这地方还不错吧？”
    “嗯。”周正庭鼻腔发出懒散的一句回应，代表他听见了王丽颖的问话。目光平视前方，甚至没侧头看王丽颖一眼，步子继续朝前迈得方正。
    苏珍和周启轩紧随其后，两人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苏珍披着外套抱臂的姿势，明显是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两人身后面跟着一语不发的苏琳。
    等到苏珍领过房卡，踏入王丽颖为小两口安排好的房间，发现宽大的方形榻榻米上已经提前摆放上两套男女款式的日式浴衣。
    周启轩尾随苏珍踏入，也看见了床上的衣服，脸上露出坏笑，“还愣着干什么，换了衣服先去吃饭，别让爸妈久等。”
    这衣服他在日本动作片里见得多了，今天轮到自家老婆亲自穿上，晚上还要一起实操动作片里的剧情，光是想想心里就美得不行。
    “你先换。”苏珍说着就要去另一个房间暂时回避，却被周启轩一把拉住了手不让走。
    “都老夫老妻了，搞这么见外，咱们是不是好久没亲热过了？要不咱动作快点，先来一发，再去吃饭？”
    对于周启轩和苏琳二人在自己床上做过的那些事，苏珍此刻还仍旧装作不知情，心中的嫌恶差点没在脸上藏住，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有早泄的问题了吧？这点时间就够你来一发？”
    周启轩被她噎住，当着苏珍的面就扒光了自己的衣服，飞快将男款的浴衣换上，“瞎说，这点时间哪里够，我跟你开玩笑呢，当然要先吃饭！我今晚必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持久能力！”
    换完好了衣服周启轩还赖着不走，一屁股坐榻榻米上等着看苏珍换衣服。
    正当苏珍想再找个理由将他打发走的时候，有人过来敲响了房门。
    苏珍打开房门，看见来人是苏琳。
    她双手反在背后，腰上半幅带在身后系得乱七八糟，跑来找苏珍求助。
    苏琳：“姐姐，这个浴衣好难穿，腰带被我系成了一个鼓包，你能帮我解开重新弄一下吗？”
    听见门口对话的周启轩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朝两姐妹走近，“你姐姐衣服还没换好呢，我来帮你弄。”
    苏珍顺水推舟，“那节约时间，你先去隔壁帮小琳解开重新系一下，我换完衣服再一起去吃饭。”
    换好衣服，苏珍故意坐在房内等了一阵，等到隔壁二人过来敲门喊话，才同行一起来到一间清闲雅致的茶室。
    这间四方的茶室窗外有一片翠林美景，中间摆着一条木质长方桌，是今晚的用餐地点。
    果然，公公婆婆已经换好了浴衣，坐在上位的方向等候了。苏珍与周启轩与之在相对的方位落座，苏琳单独落座在侧面。
    周正庭正好坐在苏珍的对面，苏珍免不了会时不时将目光停留在公公身上。
    周正庭换上的是一件藏蓝色的浴袍，腰带将衣服妥帖收束在腰间，宽松舒适的衣形竟然被他穿出了宽肩窄腰的效果。
    此刻他的袖子向上挽起，露出手臂，正拿着提供的白色湿毛巾擦拭双手。
    他的手指……
    曾经嵌入自己体内的手指……
    直到周正庭将毛巾放下，苏珍回过神发现周正庭正盯着自己，赶紧偏开了目光，学着他的样子也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起了手。
    此刻她更想擦擦自己的脑子。
    天啊，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幸好在场之人无法听见自己的心声，不然她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既然都来齐了，通知上餐吧。”周正庭出声。
    晚餐安排的是怀石料理，上菜有着严格的顺序，餐品会按照先附、椀物、向付、钵肴、强肴、蒸物、酢肴、食事、甜品的顺序依次呈上。
    上菜步骤繁复，服务员不停进进出出。
    一顿浑身不自在的饭吃下来，桌上碟子摆了不少，苏珍感觉根本没吃上什么好东西。
    大都是摆盘精致，份量极少，多数菜品都是冷的。等到临近末尾呈上“食事”的时候，苏珍拿米饭拌着味噌汤下咽才终于勉强有了垫肚子的感觉。
    苏珍捏着黑色的小碟子演出吃得尽兴的模样，心中疯狂想念家里刘婶做过的那道下饭卤猪蹄。
    末了呈上甜品的时候，年轻貌美的服务员端着新沏的一壶茶进来，站在门口目光与王丽颖遥遥对视上，神情有些紧张。
    给客人添茶的时候，需得将杯子拿起，在客人身后斟好茶水之后再呈回桌面上。
    因故，当服务员小姑娘将倒满茶水的白瓷小茶杯放回苏珍面前的时候，苏珍未能察觉，杯子已经悄然被身后的服务员换过。
    然而，坐在对面的王丽颖却将一切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一言不发地嘴角露了笑。
    一圈茶水添完，服务员按照规矩再次鞠躬退出，关上茶室推拉木门的时候，再次同王丽颖目光对上。
    小姑娘等到木屐踩上茶室的阶沿才敢重新直起身，藏着苏珍原先那只杯子的手心已经冒了汗。
    受人之托帮忙下药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干，年轻的服务员站在关上门的茶室外，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只听见茶室内，那位先前找到自己的女主人兴致高昂地提议——
    “小珍和启轩备孕期间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我们全家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