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umn - 09

    十一月底，已经接近秋天的尾声。
    今天起的特别早，比平常早了一个小时多。
    我搭上电车，在去学校的前一站，提早下车。
    从这里走到学校要十五多分鐘。我拿起手机，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于是我又绕路，走平常没走过的路。
    今天的太阳虽有露脸，但是清晨的气温总是比较低。
    我戴上耳机，悠哉地走在红砖道路上。
    两旁的店家，有些已经开门做生意，有些还是铁捲门关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少了许多，所以呼吸的空气都变香甜了。
    接近学校的几条路时，陆陆续续的有学生出现。
    我把耳机收进包包里，缓慢地走入校园。
    在楼梯时，碰巧撞见佳瑾和成望，我只有说声早安就走人，毕竟我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
    拉开教室的门，我有点吓到。
    因为丁凡竟然站在窗户旁和琳琳聊天。现在大学生都这么间吗？
    我抬头望向黑板，十一月三十日星期五。
    啊、下星期十二月二日是沉易的生日呢，看来得准备个生日礼物。前年我送手机壳，去年我送某球员签名的篮球，那今年要送什么呢？
    ?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老实说我真的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往巷子里，拐进去。果然这里都没什么人，这样的感觉才令我感到舒适。
    两旁的民宅，都是矮建筑。但是再转一个弯，又是不同的建筑，这条无名小街，大概是我最喜欢的巷弄。
    我推开咖啡馆的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沉姨没有在吧台内，我直径走进去，拿出围裙放好书包，接着整理琉璃台。沉姨这时刚好推开门走进来。
    「沉姨。」
    「语葳，今天比较早来呢。」
    「因为一放学就来了。」
    「这样啊...」沉姨把桌上的小盆栽换个地方放。「对了，沉易他们昨天去毕旅，要星期日才回来。」
    我点点头。「我们学校是学测完，才去毕旅。」
    「这样也好先苦后甘。」沉姨轻笑。
    「对了，沉姨这星期日是沉易的生日吧？」
    「是啊，那孩子不知不觉都要十八岁了呢。」
    「那...你觉得我要送什么礼物？」
    「这个嘛...」沉姨坐在吧台前，撑着下顎思考着。「他最近喜欢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只要心意到就好了吧。」
    我点点头。看来他的礼物还没有着落呢。
    我趁着咖啡馆没客人的空闲，拿出手机上网搜寻。
    花了好一番功夫，最后我决定要去门市买一套运动服。
    ?
    我拉了拉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最近天气明显转凉了。
    星期日的早晨，我站在公车站前。
    不远处一个穿着褐色外套的男子，跑向我。
    「大叔，你好慢。」
    「呼...抱歉。」何悉然有些喘。
    「公车来了。」
    我走到后面的位子坐下，何悉然自然地坐在我旁边。
    「所以你要买运动服？」
    我点点头，接着把头转向窗户。
    过没多久，何悉然开口。
    「你和...沉易是什么关係啊？」
    我转头，看他。「我记得，你好像问过我了。」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心这种东西会随时间改变的吧？」
    「不过我还是没变啊。」
    「是吗？」
    我稍微瞇眼，盯着他看。
    「干、干嘛？」何悉然有些尷尬，撇过头。
    「我说啊...大叔、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意思？」
    何悉然明显愣住，他看着我，好半晌没说话。
    呃、看他这表情，不会真的被我乱说中吧？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正当我想开口时，恰巧已经要到站了。
    「啊、要到了。」我赶紧开口。
    我本来是要找琳琳一起，结果她要和丁凡约会去，所以我就只好找大叔来。
    况且我也不知道沉易的衣服尺寸，有个身材差不多的假模特也好。
    「大叔，你过来一下。」我把一套球衣往他身上比对。「你觉得沉易是什么尺寸的？」
    何悉然低头。「他应该要再小半号。」
    我点点头，把衣服掛回去，拿了另一件尺寸。
    「那我去付钱了。」
    「等等，你确定他会喜欢？」
    「他不喜欢也要收下。」我轻笑。
    何悉然领首，没再说什么。
    「现在呢？」我们从刚刚的店里走出来。
    「你陪我一下。」
    「那，要去哪？」
    何悉然没说话，只是指着前方，然后就迈开步伐。
    我缓缓地跟在他旁边。
    看着试衣间外的镜子里的我，身后的男士服饰及西装，和我显得格格不入。
    我环顾四周，这种店还是第一次踏进来呢，啊、不对，上次好像有和诗雅一起挑林哲仕的衣服...
    回忆到一半时，何悉然打开试衣间的门。
    他换上白色衬衫，上面有蓝点点的点缀，裤子是卡其色的牛仔裤，在脚踝上一点的地方，裤管是捲上去的。
    「怎么样？」他问。
    「还不错。」
    「是吗？」何悉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啊不过...」我放下手中的袋子，走上前帮他把衬衫的袖子折到手肘处。
    「这样会比较好看。」
    我一抬头，就撞见他低着头的双眼。
    有那么一剎那，我感觉到小鹿乱撞的感觉，我赶紧退后。
    「你去结帐吧，我先出去等你。」
    我没有看他，拿起放在地上的袋子，快步走出去。
    我们又再附近乱晃一会儿，才搭电车去沉姨的咖啡馆。
    「你们来了啊。」沉姨正在煮咖啡。
    「沉易呢？」我问。
    小熊跑到我面前。「姊姊！哥哥刚刚打电话来说，他要在朋友家过夜。」
    「这样啊。」听到这样的话，我不免有些失落，看来不能当面送给他了。
    「姊姊，你手上的袋子，是什么东西？」小熊天真地看我。
    「是要给你哥哥的生日礼物哦。」
    「真的吗！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
    晚上八点左右，沉易果真没出现。
    何悉然说他这阵子都没空，所以他把礼物放我这，託我给沉易。
    「语葳，今天这样就差不多了。」沉姨从厨房走出来。
    「好。」我脱下围裙。
    从柜子里，拿出要给沉易的礼物。我本是要给沉姨，最后想想还是自己当面给他好了。
    「那沉姨我先走了。」
    「姊姊再见！」小熊和我挥手。
    「小熊再见。」
    我漫步在巷弄里，低头看着手握住的袋子，看来只能下星期给他了。
    我把另一隻手，放进口袋里。
    冷风吹得有点头痛，我只好再以更慢的步伐走着。
    剎那间，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
    「小姐。」
    我怀疑是幻听，所以并没有马上转过去，停在原地。
    结果那声音又出现。「小姐。」
    是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嗓音，我感受到确实是人的呼吸声，才缓慢地转过身。
    毕竟大晚上的，又是这样阴暗的巷弄，我怕遇到的不是人。
    那个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他没有站在路灯下，而是阴暗处。
    「小姐，嘿嘿。」他的声音有些不平静，呼吸似乎正在加速。
    接着，一个男人走在路灯下。这下，我总算看清楚了。
    那个男人笑得很猥褻。他只穿着一件大衣，白色袜子配上完全不搭的蓝白拖，脸上的鬍渣没有整理，头发像是好几天没洗过了，总之就像是流浪汉。
    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很近。我告诉自己要赶快跑走，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僵在原地。
    完了，我这次是真的遇到变态了。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助。
    最后他在伸手就能碰到我的距离时，我崩溃地闭上眼睛，大喊。「救命！」
    身后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掠过。
    杂乱的脚步声，盖过我心脏大力跳动的声音，接着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面前，挡住了路灯，温暖的手掌掩上我的双眼。
    我只听到痛苦哀嚎的声音，及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还好吗？」何悉然不稳的声调告诉我，他刚刚很紧张。
    我愣愣地摇头，双眼睁开还是暗的。
    「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他问。
    「...没有。」我一开口，是充满鼻音的声音。
    我刚刚真的怕到了，我以为...完了。
    何悉然放下手掌，在我还来不及看到他的表情时，把我拉进他怀里。
    我侧着脸靠在他胸膛上，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些侷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跑过来的关係，又或者...他在紧张？
    我今天是第二次，心跳加速。
    「顏语葳！」有道声音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
    我轻轻推开何悉然，他身后不远处沉易站在流浪汉旁，难怪刚刚的脚步声那么杂乱。
    「你、没事吧？」沉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怒气，狠狠地瞪着我。
    「没事。」我不知道他干嘛那么生气。
    沉易深吸一口气，咆哮似地大吼。「顏语葳！你是白痴吗？！站在原地干嘛！平常不是兇的要命吗！紧要关头的时候，怎么就像个傻子！」
    我从他紧握着的拳头和兇狠的眼神，感觉得到他很愤怒。
    我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生气，所以有些吓到，只能弱弱地回答。「至少你们来了啊...」
    「顏语葳！」沉易大吼。
    「好啦，沉易你别气了，我们先报警吧。」何悉然指着还躺在地上昏迷的变态。
    亲爱的读者们！
    雅虫偷偷地回来了～考试总算结束了啊（笑）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这篇我做了一些些的修改，因为...在准备考试的期间，忽然有些想法，所以呢～就把原本故事内容的设定改变了！
    接下来，还请大家继续支持我！爱你们～
    我不会再乱消失了呜呜呜呜
    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