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终曲

    接到顏廷的电话，廖修汎就马上赶到医院，他不晓得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到病房，他就看到缩瑟在病房角落，两隻手抱住头整个人很惊恐的华铃薇，还有试图安抚她却束手无策的小祐：「怎么了？」
    「铃薇她…她好像受到何群孝死在眼前的刺激…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吴祐之望向廖修汎，眼底充满哀伤与自责。
    「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能去控制的啊！你不要过度自责了，好吗！」廖修汎也蹲了下来，他轻拍着吴祐之的背，希望可以给他一点力量。
    「你！你走开！走开！」华铃薇大声尖叫，拿起床边的铁製垃圾桶就往廖修汎的头砸去，闪避不及的廖修汎头被狠狠的砸中而往后倒了下去。
    见状，吴祐之赶紧扶起廖修汎：「没事吧？」。
    「你走开！走开！走开！」华铃薇拿起身边的东西打算在往廖修汎那丢过去。
    「对不起！修汎，你先回去好了！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避免事态严重，吴祐之赶紧带廖修汎往门边走。
    「好…」
    望着闔上的门，廖修汎心里变得好沉重，他的确不应该出现在华铃薇眼前，不管精神状态稳不稳定，他都是她心底最痛恨的那个人。
    而那通『晚点打给你的电话』最后也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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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廖修汎就没有再见到吴祐之。
    他回到公司上班了，虽然樺阳执行长不再是小祐，他还是应顏廷的请求回去，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小祐必须照顾那精神状态都极不稳定的华铃薇，甚至是一刻都没办法离开，也只有小祐能安定她慌乱的心。
    虽然偶有传简讯也只是简单的问候，电话不曾响过，而他也不敢打去，只怕都只是打扰罢了
    「嘿！课长，咖啡帮你送来囉！」
    「多谢你啊！美香。」廖修汎笑着，上班开工前能喝到美香泡的咖啡，一直是一课大伙觉得最幸福的事了，当然，他也不例外。
    「对了，课长，我听说高层他们打算找前执行长回来耶！」
    「什么！你怎么知道！这消息可靠吗？」美香的话让廖修汎的心差点漏跳了一下，他又惊又喜的抓着美香的手，甚至高兴的都站了起来。
    「哇！课长，你比我想像中的还兴奋耶！」美香意外着廖修汎过于兴奋的态度：「应该是很可靠没错！只是不晓得前吴执行长是不是愿意回来，听说他太太身体状况不好呢！」
    「嗯！是啊！」廖修汎松开了手，有些洩气的坐了下来。
    的确只要华铃薇没有好转，小祐就不可能回来，而他们两个也就只能这样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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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向董事们报告与夏日合作的进度，身为樺阳总经理兼代理执行长的顏廷打算带着廖修汎前往，这让从来没有参与最高层会议的廖修汎有些紧张。
    「不要紧张，董事们都很亲切的。」连顏廷都看出来他紧张了。
    「是…可是顏总你带我去的原因是什么啊？」对！这才是他不解的地方。
    「我跟董事们都有事拜託你…」说了这句话后，顏廷就没再去在意后头廖修汎任何情绪，直挺挺的就往会议室走去。
    到了会议室，廖修汎如坐针毡，他就坐在顏廷旁边的位置，而顏廷正在向各位董事报告最新进度。
    「以上，就是最新情况了，基本上一切都很顺利在进行，下个月夏日会派人来查验状况，我已经跟各厂长知会了。」
    「辛苦你了，顏廷！」说话的是一个看似五、六十岁的男人，而他正是华严泰的弟弟—华严丰，也是樺扬重要的董事之一。
    「应该的！」顏廷向华严丰简单的行礼答谢：「修汎，你上来一下！」
    「是…」被叫到的廖修汎赶紧往顏廷的方向走去，只是越靠近他的心却紧张的越跳越快。
    「各位董事，这就是廖修汎，是我们公司优秀的一课课长，因为他，我们的一课表现的比以往更杰出，由于业务部的王副经理正届退休年龄，我希望各位董事可以同意这缺由廖修汎接任！」
    听完，廖修汎下巴差点就掉下来，才一年的时间就又要他接任副总经理，他已经目瞪口呆到不晓得要说些甚么好了。
    「还有，关于前吴执行长，也希望各位董事可以同意他回任，整个樺阳是不能缺少他来坐镇的，这点各位董事应该都清楚吧！」
    「他还那么年轻，我不认为应该让他那么早就作业务部的副经理。」华严丰直言的拒绝的顏廷副总经理人选的意见，没经过什么歷练却一直顺利的往上爬，他清楚这对年轻人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你也这么认为，是吗？修汎。」看着直点头的廖修汎，他笑了。
    「当然，找回祐之这件事，我们也早就在考虑，只是当初是他坚持要辞的，我们也就无法多说什么…好吧！让他回来吧！不然他一直沉浸在铃薇死的悲伤中，总有一天也会跟他去的…。」
    「什么！华铃薇…她…她死了…」整个人像洗三温暖一样，华铃薇死的事情整个轰炸着廖修汎的脑袋，久久不能自己。
    怎么会这样？才半年多的时间，本来他以为他们可能已经是一家三口在享天伦之乐的，怎会事情会变成这样？
    「谢谢各位董事，我会在去找吴执行长谈的，那我们先告退了。」顏廷向各位董事鞠躬行礼后，拉着已愣在原地的廖修汎就往外头走：「关于执行长的状况，我待会会跟你好好解释的…」他小声的在廖修汎耳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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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啊！修汎，刚刚吓着你了，其实我是拉你去壮胆的。」顏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着歉，他早就知道像修汎这样的新人是不可能通过董事会的决议的，就算通过了他倒也是乐观其成，。
    「喔…原来是这样啊！」顏廷的话让廖修汎有点摸不着头绪，这是他眼中讲话总是义正言辞，无所畏惧的顏总？
    「没关係…不过，我想知道执行长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对！现在对廖修汎来说，小祐的事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你知道华铃薇怀孕的事吗？」看着廖修汎直点着头表示知情，顏廷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在上个礼拜，华铃薇顺利產下男婴了，原本情绪就不是很稳定的她，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產后忧鬱症的关係，整个人变得比之前还要严重，就在前几天的半夜她爬到医院的顶楼跳楼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整个事件的发展，完全出乎廖修汎的想像，他真的好担心小祐现在的状况。
    「你去看看他吧！假我准你请了。」顏廷很清楚，这个时后只有修汎才有办法安慰执行长那个疲累不堪的心。
    顏廷话一说完，廖修汎随即转身离去，其实就算顏廷不说，他也会马上衝去找小祐的，这个时候要他怎么忍心放他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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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祐之无神的跪在华铃薇的冰柜旁，眼泪不停的流，他这一生亏欠铃薇的实在太多了，明明应该好好照顾她的，却总是因为工作忙碌没机会好好陪伴她，还以为何群孝能给她幸福，所以愿意成全，却没想到是伤害她最深的痛，现在也因为他一时的疏忽，才会让她选择跳楼自杀来结束生命，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错，要是当时他没离开就好。
    沉浸在悲伤中的他，耳朵已经听不任何声响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的吴祐之的家，廖修汎整个人气喘如牛，到了门口他才发现也有人正打算拜访小祐似的，因为那个人正着急的直敲着门。
    「请问你是？」
    「我是吴先生请的保母，可是今天不过我怎么敲他都没来开门，我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且里面好现有些刺鼻的味道传出来，小孩子跟吴先生应该都还在里面啊！」
    「什么！」廖修汎仔细一闻，他的确也闻到，好像是有东西烧焦的味道：「你先打电话给消防队吧！我怕里面应该是有东西烧起来了。」话一说完，他随即用脚猛力往门踹去，那微开的门窜出的浓烟，让他更确定里面是失火了，不顾脚疼的他再度用力的补了好几脚，终于是把门完全打开了。
    「咳…保母太太，你知道小孩子在哪吗？」烟呛的廖修汎眼睛快睁不开了，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在…在楼上…」
    「好…我先把孩子救出来…你先在这等消防队他们…」他很清楚婴儿是比小祐这样的大人还要脆弱的，直奔二楼的他庆幸着浓烟还未笼罩着婴儿房。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到洗手台旁弄湿，抱起睡得还很安稳的孩子，将毛巾摀住孩子的口鼻后，随即衝下楼，而楼下的烟再度呛的他眼泪直流。
    「孩子给你…我再去找吴先生…咳…」
    「先生，你别进去，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不到几分鐘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台消防车抵达现场，看着又想再度踏进火灾现场的廖修汎，消防员赶紧出声阻止并将他拉了出来。
    「不！让我跟你们一起进去找人，好吗…拜託了…」
    「不行！你没任何适当的装备，交给我们就行了，我们绝对会顺利把人救出来的，你们看好他！」
    发号施令的消防员交代好后，也马上衝入火灾现场，一会的时间就拉出已经昏厥的吴祐之，同一时间，由厨房窜的火苗也被其他来救援的消防员扑灭。
    跟在后头疾驶而来的救护车，将不醒人事吴祐之急送到医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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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
    在这个同样的地点，廖修汎一样在病床旁守着他，那个因为操劳过度病倒的吴祐之，经过10多年的洗礼，他们已经成为最密不可分的伴侣，虽然无法给彼此名分，但两人都知道能这样相伴彼此已经很幸福了。
    「修汎爸爸！」进门喊着廖修汎的，是华铃薇的孩子，最近刚满10岁，长的很像华铃薇，是个漂亮又帅气的男孩。
    「嘘！念唯你小声一点，你想把你爸爸吵醒啊！」喊的声音是有些大了，让廖修汎赶紧叫他降低音量。
    「喔…好…」念唯赶紧用双手摀住嘴巴，小声的回应。
    「呵！我已经醒了，你们不用担心。」在念唯进门的时后，吴祐之就醒了：「念唯这次考得怎么样啊？我记得你是说今天会公布成绩，对吧！」他起身坐了起来，摸着念唯的头，柔声的问着。
    「我考第一名喔！爸爸你们说好要带我去游乐园玩的，对吧！」念唯脸上充满得意的神情，其实本来就很聪明的他，常常都是前三名的常胜军，这一直都让廖修汎和吴祐之赶到很欣慰，也幸好那时的火灾没伤了这孩子。
    「好！当然没问题！」吴祐之一口答应就念唯的请求。
    「耶！耶！太棒了！」
    欢笑声就这样笼罩的三个人，就好像预言着幸福会这样一直绵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