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样子（补个番外）

    尧瑶和黎之确已经接触了一个月，尧瑶一开始并没有很信任他，她能信任一个学校里任何一个女性，但是很难去信任一个男性。
    她害怕又胆小，又对自己和黎之确这种行为感到有失体面，忍不住鄙视自己。
    但是她的生活已经这样了，体面还有什么用呢？已经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了，或许辅导员会在乎吧。
    不过，尧瑶不理解为什么黎之确会信任她，她对他而言完全也是一个陌生人，而他只是看了她的学生证确认身份而已。
    这一个月没有发生性关系，没有接过吻，一切尧瑶认为男女之间暧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反而黎之确非常礼貌。
    学校里是有男生和她隐约展示过好感，但是尧瑶没有理会，因为她害怕被伤害，比如对方会嘲笑她是一个乡下来的女孩，又或者知道她的家庭状况之后用来做攻击她的弱点。
    她曾经在学校的表白墙里看到有校内同学挂前任，说的话都很难听，一个劲的攻击别人的出身，说前任农村来的爱占小便宜之类的，让大家避雷。那时舍友杨秋宁看了说那投稿的人真贱死了，分手真的见人品还挂人，请别人吃一次早餐，就肠粉而已还要特地说出来。
    后来，投搞的男生联系表白墙删了内容，并且道歉，说是气不过对方提分手，才会恶意投稿。
    尧瑶那时觉得害怕，明明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却心里不舒服。她不理解为什么今天能喜欢对方，明天就能诋毁对方，喜欢是假的吗？
    第二个月里，黎之确依旧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尧瑶会每一个周末都去他家，其实有点像钟点工，不过她觉得自己要了人家钱，帮忙做一点事也是应该的。
    黎之确其实也没有能完全地信任尧瑶，他只能信任尧瑶是一个真的大学生，至少学生的心思不会很复杂。
    不会因为她和苏语凝有几分像就对她有什么特别对待，黎之确心底很清楚，她不是苏语凝，只是五官和发型有相似之处，而且她的性格和气质和苏语凝差太远了，几乎是相反的。
    黎之确总能感受到她畏畏缩缩，她经常盯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很有边界感，每次在他家都不敢乱动东西，在他面前，她有一种很浓郁的柔弱无辜感，好像垂着头的茉莉花。
    他会在学校里会遇见尧瑶，他也不想和她打招呼，如果是从对面经过那就是会看一眼，和看别人没分别。
    说实话，他想控制尧瑶，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觉得内心有一种恐怖因子，就很想把她拿捏在手里。
    黎之确联想到苏语凝又觉得有一丝酸意，感觉自己就是想从别的方式得到一个人。
    男人总想着找到一个能顺着自己心意的女孩，最好是又乖又不闹，绝对不能任性，黎之确也是这种俗货，俗不可耐。
    那时他虽然对尧瑶说了想要掌控她的这种话，但是至今为止他也没对她做过什么，现在他还提不起兴趣。
    黎之确虽然这时候年纪不大，十九岁快二十岁，但是没有缺过追求者，他出现的地方都会有女生注视。
    在读高中的时候他五官就已经是一副帅哥的俊朗模样了，对于男生来说他属于性格不错又懂很多东西，对于女生来说他相貌和成绩一样出众，而且不知道有谁传出他家境还不错，就导致他是一个在高中里很有光环的人，他就算有着这样的光环，和同学相处起来也是没有优越感的，待人接物都有亲和力，这在人群里面更有好感了。
    这天，尧瑶来到他家，两个人一起吃饭，很简单的家常菜。
    黎之确这时发现她头发短了十五公分左右，看着她说：“下次别剪短了，我喜欢你之前的长度。”
    尧瑶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发尾，然后对他点头：“好。”
    在今晚的时候，尧瑶忍不住问他：“你什么都不对我做吗？”
    黎之确听了反而笑了，从容不迫地看着她说：“你想我对你做什么？和你上床？”
    “你不是为了和我那什么，才会帮我的吗？”尧瑶有些胆怯，但是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觉得我们属于钱色交易。我这种男人想睡一个女人很容易你知道吗？不需要花钱也能睡。”黎之确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和她有这方面，至少一开始真的没有，更多的是想试着玩一下，想捏紧她。
    尧瑶眨着眼睛没敢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我现在还不想睡你。”黎之确对她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黎之确还没准备好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他会联想到苏语凝为什么那天会和他上床，苏语凝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有好感的女性，说不上是因为认识很久，还是因为苏语凝的气质很好，大方自信，非常的明朗，没有少女的活泼，但是整个人散发出很明朗的氛围。
    一个星期之后，他和尧瑶发生了第一次的性行为，因为他从苏语凝的社交平台上看到了她公开恋情，这并不是苏语凝后来的结婚对象，是一位日法混血儿，兼职做模特，两个人在一次展览认识的，那是哥哥张峻宁告诉他的。
    尧瑶知道自己和黎之确迟早有一天会到做爱这一步，但是还是很紧张，她甚至都不敢去碰黎之确的身体。
    先是黎之确和她接吻，亲她的唇，再探入吮吸舌尖，她第一次接吻，觉得脸热，热到耳朵。
    唇暂时分离，两个人对视，眼中不约而同都带着动情的湿气。
    尧瑶心跳得特别快，她的衣服被丢在床边，她还不敢直视黎之确的裸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特别的体验。
    黎之确带给她肌肤的触感和温度，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快感也是初次体验，她以为自己会很痛，但是更多的是舒服和迷幻，觉得自己好像要飘起来。
    尧瑶亲吻黎之确的脖子，从轻轻舔再到吮吸，黎之确把她抱在身上，呼着热气，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水，两具湿淋淋的躯体贴在一起。
    两个人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
    黎之确那时对于尧瑶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也没有暧昧不清的情愫，硬要说喜欢的话，他喜欢她乖巧的模样，有时候会有一点占有欲，没有男女之情为什么会有占有欲呢？因为这就像买了一样东西，就希望会是自己的所有物。
    现在的人暧昧不等于是喜欢，因为只要有手机和电脑，暧昧的成本很低，甚至可以同时和一百个人暧昧。亲吻和拥抱也不一定是暧昧，也可能只是心痒了。
    而尧瑶和黎之确发生性关系，也不代表他们就会有更近一步的发展。
    第一次过后，两个人逐渐在做爱这方面有点经验，但是做爱的时候很看黎之确的心情，有时候尧瑶都不懂他是哪里生气了，就搞得尧瑶会哭，她流泪，黎之确也只是看着。
    黎之确逐渐地在尧瑶面前摆出他没对别人展现过的另外一面，刻薄，挖苦，冷言冷语，有时候还会很不留情面，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度苛求她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对她这样做，她从来不会回嘴，也不会反驳他，还会细声细语问他应该怎么做才好。
    黎之确在别人眼中确实是谦谦有礼，处事得当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大狂妄的一面，只不过家庭的教育让他更多的要学会谦逊不自满，不管是家境还是自己的皮相，他知道自己都是很有优势的，自然也带着点傲气。
    时间久了，尧瑶觉得黎之确对她的淡漠都是应该的，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完美的午餐，她没资格要求吃到午餐还再加上一杯贵价的香槟酒。
    黎之确从来不过问她花过多少钱，又或者拿钱去做了什么，他不是很关心在意，用了就用了。反而他还会觉得尧瑶因为钱蹑手蹑脚的样子很没必要，摆弄出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他不是很喜欢。
    尧瑶意识到就算黎之确这样子对她讥讽，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有生理性的依赖，他放假不回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他，想他这时候在家做什么，又或是看到他更新动态，又会反复点进照片里看好多次，他们在假期的联系更多的时候分享鹦鹉的状况。
    黎之确见不到尧瑶的时候，时不时也会想起她，他觉得是因为和她相处久了，会有习惯的感觉，作为一个室友而言，尧瑶是贴心的。
    每次开学前，黎之确会提前回来住。
    这一晚，黎之确覆在尧瑶上方，两个人刚做完一次，黎之确盯着她的脸，睫毛已经被浸湿，粘连在一起。
    两个人对视，然后接吻，唾液又纠缠在一起，黎之确把她抱起来，伸手擦她从额头快要流到眼睛的汗水。
    “我有点累了。”尧瑶说。
    “嗯，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黎之确问。
    “有一点，更想喝水。”尧瑶看他，觉得他这样子真好看，一点攻击性也没有，说话也带着柔声。
    从床上起来后，黎之确叫了外卖，是麦当劳。
    尧瑶洗完澡正在吹头发，长发长需要吹久一点，等尧瑶吹完的时候，黎之确已经把汉堡吃完了。
    他看到尧瑶出来，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汉堡示意是留给她的，尧瑶点头。
    尧瑶插入吸管喝可乐，冰块还没化，喝起来冰凉爽口，她看着黎之确，他已经吃饱了，但是还没有离开。
    觉察到她的目光，黎之确看着她：“吃完了一起出门走走。”
    “嗯。”尧瑶往嘴里塞薯条。
    这是夏天的夜晚，有蛙在下水道附近叫，路灯底下有蚊子在飞，路灯点亮了道路两旁，也照在一男一女身上，两个人隔着点距离，沿着路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