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暧昧：认识的第二天就告白对吗？

    ……我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竟然就那么草率地对她脱口而出什么……“我对你一见钟情”……
    啊啊啊——
    ……
    ……
    ……
    『那个…对不起……今天下午是我的嘴太快了，一时没刹住……对不起』
    自从和她分别后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犹受蝴蝶在骨翻飞，胃肠痉挛。
    ……
    二十分钟后。
    『啊，这些…没关系的。
    『刚刚在玩电脑没看手机。』
    『真的没关系……？（可怜.表情包）』
    『嗯，没关系。』
    她发的消息就和她本人一样实诚。
    『（呜呜呜）』
    『（拥抱）
    『没事的。』
    『…那你是接受了吗？』
    为什么会发出这样一句……自私与好奇心难道已经战胜我的理智了吗？
    赶紧撤回赶紧撤回——
    『我还…不太清楚。』
    可回复来得比想象还要快。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同样相当于是一见钟情。』
    灵魂好像猛地被陨石砸了一下。
    火星四溅，烈焰腾飞……恍惚一梦黄粱，花前月下无人。不可置信，惶恐渴愿，五官四散，唇角颤栗………
    哪怕是上台演讲时心跳也没这么快过…指尖已激动至微麻，难掌手机。
    啊啊啊脸好痛——
    叮咚。
    『只是我还不能完全确认…』
    『没事没事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啊啊我说的话怎么都这么糟糕啊真是的…嘶……鼻梁好痛……
    『你果然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不是“朋友”。』
    ！
    不要啊她对我的好感度又要降了——
    所以到底该怎么解释…唔唔……
    『但我也一样…
    『想认识你、接近你……似乎并不是源自“朋友”的发心。
    『……
    『这么说，你能接受么…？』
    什么能不能接受的我感觉已经死而无憾了！
    啊啊啊啊夫人——是我私定的“夫人”啊她还没答应——谢谢你谢谢你么么么么?。
    『（喜极而泣狗狗.表情包）』
    『（喜极而泣兔兔.表情包）』
    …
    『只是，我们好像才认识两天…？』
    『对啊，竟然才两天呢。明天要一起上班吗？』（←K）
    『好。几点？』
    『〇点。你一般是在家吃早餐还是现买？』
    『…看心情？』
    哈哈……
    『中午呢？』
    『有点想试试在家做了带过去，但这个好像…有些不切实际。』
    『时间不够？』
    『全怪床把我吃了。』
    『我可以试着做做，算上你的份？』
    『真的吗？会不会很麻烦…』
    『得试试才知道嘛。』
    『嗯……也对。』
    『那就这么定了。至于早餐，届时我们一起买吧。』
    …
    『对了，你需不需要我为你也做些什么啊…？』（←slave）
    是一味地接受会觉得于心不安吗？
    『你想做什么？』
    『……我不太清楚。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能够满足的。』
    如果我说，想要一个吻的话……你会不会直接跟我绝交呢…？
    呵呵……
    既相识之初，还是谨言慎行、克己复礼好一些。
    『周末请我杯奶茶？』
    『……价位？（可怜.表情包）』
    『二十以内的？』
    『好。（瑟瑟发抖.表情包）』
    『实在不行你也做一餐给我就好。』
    『可是我的厨艺堪忧……很烂。』
    『没事没事，这些都可以慢慢学的。』
    『……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发抖）』
    ？
    我有吗？
    『比方说把我…拐回家同居什么的……』
    噗……哈哈…哈哈哈……
    『怎么好像，你比我还急的样子？』
    『……呜。』
    『好啊。』
    『啊？』
    『你要来我家吗？』
    网络那头似乎安静了好一会。
    『……真…真的…？』
    『嗯。真的。』
    『唔……』
    『不过就目前来讲还是算了吧，哈哈～等你乐意的时候再跟我说吧，我这边C2-1506随时欢迎。』
    『好。』
    『那……明早〇点见？晚安啦。』
    『晚安。』
    …
    …
    ……
    真是的，太兴奋反而容易睡不着…实在没事干的话就赶紧把明天午餐做好吧……反正公司有微波炉能借用。
    ………
    ………
    看来这一晚自己和她睡得都不怎么安稳。
    清晨在楼下等人时，望见的还是她含带虚脱的眉目、淤青般的眼底。
    “slave…？”
    伸手晃晃。
    “我，我醒着。”
    她边说边掩饰打了个哈欠。
    “这是几点睡的啊？”
    “十一…十二……一……二……三……不记得了，好像是零点。”
    虚晃一枪。
    “下次早点睡，上午就不会这么困了。”
    “嗯…唔唔……走吧，买早餐。”
    “嗯。”
    ……
    “今天的工位好像收拾完了。咱们要分开坐了。”
    “啊……”
    slave的喉咙里挤出尖细的呜叫。
    “反正工作时间你又不会找我说话。”
    再说了换完位置我们依然离得很近。
    “那………”
    “到中午我会找你的。”
    她听到后点点头轻哼了声“嗯”。
    ……
    ……
    这生活简直就和流水账一般无趣。
    而只有她是唯一值得以文字描述的东西…
    “slave。”
    “嗯？”
    “好想快点到周末啊。”
    “…我也想，每个人都想。”
    轻轻笑起来，玫瑰浅淡却依旧艳丽。虽说，她的气质可能会更适合甜一点的味道，并非玫瑰……
    “这是午餐，我拿去热了？”
    “嗯…？
    “你……还…真做了啊……”
    混浊迷乱的瞳仁中，意义晦暗不明。
    “我能骗你吗？”
    真想捏捏你的脸。
    看起来挺软的。
    咬一口也行。
    总之怎么样都行……
    “谢…谢谢你。”
    …
    “合你口味么？”
    “嗯……”
    她连连点头。
    感觉就是沉默寡言和怕事了些？
    “那就好。量还够吗？”
    “够了，够了……”
    “不用吃那么快，我又不会抢。”
    调笑着揶揄她…我怎么就总改不掉捉弄人的坏习惯呢？
    “抱歉……这是…习惯了。”
    slave有些窘迫地眨眼。
    …唉在校园时期不敢吃太久因为时间极度宝贵都不愿意花在这些事情上。
    “呵呵…我不会怪你的啦，放心。”
    “嗯唔唔……”
    想来昨天脑一热居然就把连自己都无法确认的心意给说出来了…（←slave）
    不过她好像没怎么不在意……？
    说不定未来就后悔了吧……
    毕竟我很讨人厌的…
    对人类来说，愿意接受一只阴鬼（比如自己）的“喜欢”都算是奇迹。
    可又为什么会说“喜欢我”呢？
    这…不应该……
    “slave。”
    “嗯！？”
    “…我又吓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
    “主要是…嗯……想问问你平时的业余爱好有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擅长找话题，所以我和你在一起……经常会很无聊吧。”
    “唔，可是我比你更无聊…如果你能接受一个人在身边什么都不做、一起发呆的话……唔……”
    我这语言到底怎么组织的？！
    乱七八糟！
    语无伦次！
    颠三倒四！
    “一起发呆……”
    啊你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件事吗？？
    “那…那个，我的业务爱好是打游戏追视频——”
    “嘶我发现我好像遗漏了一个重要问题。”
    她忽然摆出“恍惊起而长嗟”的样子。
    “你……是…单身吗？”（←K）
    “啊？”
    “……”
    透过一层水雾，K迷迷蒙蒙地盯着自己。
    “是………”
    我还以为这挺明显的了…
    那她呢？
    而且非单身人士会如此轻易地对他人告白吗？
    “嗯。那继续说吧…说你……喜欢的游戏种类与视频？”
    她没有回应那句莫名其妙，只是轮换上了满意的笑容，单手支颐等待答复。
    “我……喜欢…嗯……主要玩一些简单的，或者直接看流程视频。”
    “具体讲讲？”
    “比如……”
    ……
    啊…不好……一旦说到游戏好像就滔滔不绝了……
    K缓缓点头，时不时追问一两句，液眸含情地深望着自己。期间甚至为了午休不吵他人休息，还在洗完餐具后到吸烟区继续谈天说地。
    …结果她真就这么听自己硬叭叭了一个钟。
    “……额…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嗯～没有啊？倒是你，很耐心地为我解释各种术语呢。我今晚回去正好了解下你说的这些。”
    ……唉…有K这么一个朋友真是情绪价值拉满了。她一定很受别人欢迎吧……
    “你平时，是不是不玩游戏的…？”
    “嗯。”
    她理所当然地回应。
    可要求一个从不玩游戏的人接触游戏……这和逼着我听完古典音乐会是一样的啊………营养虽好但食之无味难以下咽…的感觉。
    “你其实…不用强迫自己去了解的，我好像还没问你业余喜欢做什么呢……”
    “我平时没啥事干。最多也就是随便看看新闻和视频吧，或者出门逛逛。”
    怪不得每天都醒的来…居然屏蔽了手机的蛊惑，厉害。
    “至于游戏，主要是大数据没给我推送太多…大概我以后可以多接触点。”
    “那……切记千万别上头熬通宵凌晨不睡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呵?。”
    她眯起眼狠狠莞尔。
    些许轻蔑，又有些许嘲讽之意。
    “我…嗯……会努力改的。”
    “嗯，要是你敢到了十一点还不阖眼我就钻你床上扔掉你的手机。”
    ？
    她她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人一点也不害羞的吗？！！
    “所以你来我家睡，你早上就可以准点起床了。”
    ？？
    我可以举报有坏人性骚扰吗。
    “……我还有电脑呢…”
    “把网线拔了。”
    “没网还有单机能玩。”
    “初始化了。”
    “初始还能玩扫雷。”
    “可我记得W〇N11版本好像删除了自带扫雷啊？”
    【zn：扫雷是一款很经典的游戏，某操作系统在7和XP的版本的时候都有自带这个游戏，但最新版删除了。（不对啊我到底写这个情节是为了什么…？
    【哦原来贪玩的不是slave是我啊。】
    “嘶——”
    “看吧，到最后发现还是只能和我玩石头剪刀布。”
    K坏人得志般乱笑起来。
    “？？？
    “我宁愿玩井字棋。”
    “好啊，来试试吗？”
    “？可是这里没纸啊？”
    “简单，手机随便拿张照片当底，开编辑模式乱画就行。”
    “……”
    这人的点子可真多……
    我怎么没想到呢。
    就是因为我的精神状态没有她那么令人堪忧吗？
    回过神来，她已经现拍了张照片画好框架了。
    该不会……“游戏”还真能成为自己和她关系更进一步的契机？至少能稍微摆脱一下最初那种相敬如宾的试探氛围了。
    “你先。”（←K）
    “嗯。”
    …
    “平局。”
    “对啊，玩井字棋很容易平。”
    “我就说玩剪刀石头布嘛？至少那个平局的概率很低，大概九分之一吧。”
    “……？可是它不好玩…”
    又不是需要解决谁下楼拿外卖、谁来洗碗、谁关灯这种世纪级难题。
    “不好玩吗？那两个人能玩什么样的游戏呢…？”
    ……你不是才说自己平时不玩的吗。
    ……总不会是为了配合我吧…
    “两个人…扑克牌有一些玩法可以，直接玩双人合作游戏也行，还有……额……反正能单人玩的两个人玩也行。”
    “比如…？”
    “比如一些动作游戏，一个人摁方向键一个人摁招式…？？”
    “哇，好想法。”
    她为自己竖了个大大的拇指。
    这哪好了要真这么打打三天都打不过新手村的Boss……
    “只是容易演变成线下互殴。”（←K）
    她又微微闭眼。
    “？你很了解嘛？”
    这家伙肯定是接触过的。
    “呵呵?…我只是看得少又不是不看。
    “另外你有没有发现——”
    有人在贱兮兮地卖关子。
    “……什么？”
    “你在说到这些的时候两眼放光呢。”
    “额，啊，额——”
    “连带着将自己对我的各种伪装也卸下了，嗯？”
    “啊？”
    她在说什么？
    “比先前说话流畅多了。”
    ……
    …你故意的…？趁我乱讲的时候把精力全都用来观察我了……？
    “哈哈?～”
    “…主要是，我一说话…就很容易回答得乱七八糟，还得罪人……”
    “是么？”
    “……嗯…有各种原因…”
    “所以你是在害怕得罪我吗？”
    “啊？”
    …为什么……她的切入点为什么总这么…奇怪呢……
    不过这确实是个全新的角度…我从未思虑的可能性。
    “当…当然。”
    “为什么？”
    K忽然又换回温柔的笑了。
    “得罪人的下场就没一个好的吧……”
    “嗯，确实，我要是真生气了…应该会惩罚你。”
    这到底哪跟哪啊？！
    “所以不要惹我生气。
    “否则我会惩罚你。”
    ？？？
    ？？？？
    “比方说，要求你赔偿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啊？！！！”
    那我如果被你弄迷糊了你赔不赔我…
    啊啊啊等下我怎么被她绕进去了？！
    “分钱财消灾和肉偿两种方式。”
    “啊——？！！！！！！”
    “嘘嘘嘘……小点声，我还不太清楚此处的隔音效果如何。”
    “性骚扰性骚扰啊报警我要报警——”
    “噗…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笑得那叫一个前所未有的开心。
    “胫在这呢，要抱一下吗？嗯？”
    K极其无耻地拍着她的大腿。
    “啊啊啊啊！！！！”
    破谐音梗竟然还在追我。
    我也快要“爆颈”了。
    “好啦好啦好啦?…乖，嗯…呵呵?。”
    她凑上前抱住自己。伸手抚着发丝，反复揉乱又摸顺，轻拍脊背。
    “乖，乖…别气急嘛，嗯？”
    “……你〇你…咳？！！”
    “哎呀呀，说脏话啦？嗯～～？”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什么啊啊啊呜呜呜呜——”
    啊哇哇哇我为什么会…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啊！！！！
    “嗯～～～～？”
    K将尾音拖得极长，扯开些许距离睥睨着自己。
    脸颊同时被某人揪起用力往外拉——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咳呜……”
    “呵呵?……”
    呜呜呜呜……
    果然讲话还是得过脑子…！！！
    “这就是你说的‘得罪人’？”
    K将笑容扭曲得更加坏心，直盯着自己，在这个暧昧又危险的距离下发问。
    “呜呜呜呜呜——”
    “说话…再不说我亲你了啊。”
    “啊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那天下午，自己和她都收到了不能扰民的警告。
    幸好……她的各种离谱话语都只是开玩笑的，幸好………
    否则我得当场昏迷且心脏病发又因血压过高而猝死了。
    K在事后也道歉说周末请我喝奶茶。
    合着到最后还是一人买一杯…
    好像补偿了个寂寞。
    算了，反正“补偿”嘛，心意更重要。
    她也给自己留了个建议——和别人聊天时还是尽量注意冷静，碰到骚扰立刻举报屏蔽拉黑一条龙没问题，但尤其注意不要被破烂冷笑话搞到破防……
    因为对一个笑话发飙实在不值。
    “那我是不是也该拉黑你…？”
    “啊？别啊？别啊？别啊？别啊？别啊？别啊？……”
    她像是卡了bug一样一直重复着同样的震惊与同样的心碎。
    ？
    “别啊？别啊？别啊？别啊？别啊…”
    “你凑字数呢？！”
    “什么自述？啊我自述都是用AI写的不用我来凑——”
    “啊啊啊啊啊——”
    “呐呐呐你看你又急，又急，一个烂梗而已居然就能把亲爱的炸成这样吗…？”
    “我是讨厌你已读乱回装疯卖傻！”
    自己已经激动到口不择言了。
    唉……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人大喊大叫竟是因为一句笑话吗…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啊？”
    “你不希望别人忽视你的意见与声音，对不对？那就勇敢说出来。”
    ……K…她为什么能做到将“别听冷笑话听到崩溃”说出一种新境界…
    不容小觑……
    “可…可是我……”
    “呵呵……
    “对不起啊又是我没有考虑全面，总之…在我面前，你可以百无禁忌。”
    ？这到底什么思路啊我怎么跟不上了？？
    “但相应的，如果我白白受气当沙包就显得有些太憋屈了。所以我觉得……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想骂我呢，我就改天再挑个时间把这些心伤都从你这调戏回来。
    “你觉得如何呢？亲爱的。^^”
    狡猾！卑鄙！下流！无耻！禽兽！
    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啊，你要是拿我当出气筒当多了……”
    她忽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迫近自己。
    ？！
    “我说不定真的会因为太·溃·裂而强·吻·你哦？”
    ？！！！！
    瞳孔地震。
    想后退但后面是墙。
    想跳楼但窗户没缝。
    想大叫但还有人在。
    想跺脚但楼下也有人。
    想应激但她已经到身前了啊啊啊啊！！！！！
    “总而言之……
    “我很感谢你今天愿意将那些好玩的事情一一分享给我。
    “以及感谢你愿意不再客气地对我。
    “我真的很高兴。
    “虽说我们这关系进展得是有些微妙也有些太快了……但，谢谢你愿意将真实的自己展露给我。
    “——让我知道你真的很讨厌谐音梗及破烂冷笑话。”
    ……
    ……好好的气氛怎么就全被她最后一句话给毁了呢。
    ……好好的温柔K怎么就全被她一脸贱笑给毁了呢。
    ……好好的我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她打乱心绪情意呢…？
    我明明平时基本都没生过气也不会骂人的啊。
    怎么一到她身边就……
    容易惊恐、冒失、应激、崩溃、大叫、脸红、发飙、狂暴、阿巴阿巴、心跳加速——呢？
    …愚者直奔爱河，脑子寄存硕博是吗？
    【zn：上面这句是“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的改版，“脑子寄存”可暂且理解为没脑子了（？其实我也不懂）】
    ……果然人只要对上喜欢的人就会变傻。
    搞得我已然不知冷静为何物。
    只顾和她颠鸾倒凤…不对，倒腾疯癫去了。
    “……”
    “怎么啦？是我太欠揍了让你失望难受了吗？”
    她又摸摸自己的头。
    这份自知之明是你故意得来的么…？
    “………”
    “看来是呢。
    “唉，我就说嘛…夫人就该宠着的，不能和她反着来——”
    “你你你说什么？！！”
    “嗯？我什么都没说啊？只是在想到底是谁…自己对号入座……把我随口一说的‘夫人’当成她自己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炸了。
    彻底炸了。
    什么愿者上钩啊原来钓的就是我这条鱼吗？！！
    啊啊啊啊！！！！！
    slave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她——
    真是！
    很有！！
    做！！！
    渣女的天分啊啊啊啊啊！！！！
    ……
    ………
    …………
    幸好最后〇〇〇天降大雨又没带伞把自己给淋醒了。
    呸呸呸，都说好了不说脏话不说脏话了！脑子啊你不能养成惯性思维啊……
    咳咳…
    “我买到伞了，但问过他们好像没姜汤卖，赶紧回家吧。到家后记得赶紧换身衣服再嚼点生姜驱寒。”
    “……哦。”
    “怎么能见到倾盆大雨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呢？”
    “…还不是你害的。”
    “嗯？我怎么了？”
    “……害得我精神错乱。”
    “………对不起……”
    “嗯。”
    …
    “你变脸变得很快。”（←slave）
    “我知道，我开玩笑经常把控不了尺度…尤其越和你相处就越想亲近你……导致到最后什么原则都忘了，我会尽力改，求求你再给我一段考察期…别赶我走好不好？”
    能屈能伸，喜怒无常……
    这两个特质加起来太恐怖了……
    这是在PUA啊。
    “………”
    “拜托了拜托了呜呜……”
    “我总觉得你在用各种借口反复伤害我然后又求我回去接着再继续伤害我。”
    ……唉。
    “我……我——”
    “你不用解释了。”
    “啊………”
    她干瘪地蔫了一声，之后便彻底没动静了。
    驻足在暴雨中，失魂落魄。
    …？
    ……
    ………
    她已经站在那垂首了三分钟。
    衣衫尽湿，雨滴在躯体上拍出水痕涟漪，顺着结结发丝流倾如注…是在想通过这种卖惨方式得到我的又一次“宽恕”吗？
    ……
    ……算了。
    别的我不清楚，但至少我知道她要真这么淋上一个钟绝对会生病。
    只能无言走过去，用仅有的伞为她撑起一方天地。
    “……”
    K缓缓看向自己。
    那双惑人心魄的眼睛殷红。雨流从脸颊划过，模糊她斑驳的泪痕。
    “…你想表达什么。”
    “……我…我会改变，和初见时一样，像那样对你……可以吗？”
    “………”
    “可…以…吗……？”
    “…………”
    我又在跟她置气什么呢。
    不过是受了几次调戏，被开了几句玩笑而已…就这么禁不住“打击”么？
    会把戏弄与玩笑视作攻击的，也只有自己了。
    …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就是阴郁又脆弱受不住一点刺激……平时沉抑太久，以致一碰到火星就容易着？
    ……冷静下来就好了。
    比如现在…
    我究竟要如何面对她……
    也是很久都没遇到过一个能让自己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人了。肯定是因为我重视，思想才会变得容易冲动且极其不沉稳……
    反正每一次喜欢上人都这样。
    一举一动，一颦一蹙…一句话，一点语气，一些态度……甚于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无限在脑内解构并循环祂的一切。
    拆散祂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陷入自我陶醉的理解……
    或开心一整天，或心伤一整天。
    ——就单凭那一句话、一个眼神。
    而她和我的互动远远超过了这个数…
    是这个道理吗？
    “我只是…太脆弱，开不起玩笑而已。我是个烂人，对言语异常敏感又容易受伤、自寻烦恼，所以我不适合与人过多交流，每一次都一样。
    “即便如此，你还要接近我吗？”
    空洞浑瞳撞进她的双眼，我能在她祸乱的眸里看见自己……那和死鱼一般腥腐的自己。
    “值得吗？”
    “……”
    她在雷鸣咋响间喘着粗气，疼痛难抑——
    “当然值得。”
    隔着浸冷衣衫，K再次抱住自己。
    如夜霜侵怀。
    …真的很冷。
    “我还想知道…更多……更多的你。
    “不论如何，我愿意去尝试接受你的全部。”
    “…………嗯。”
    “所以你不要拉黑我好不好…”
    “这是要挟。你在用虚无缥缈的饼与我交换实质存在的东西。”
    “那…那……随你喜欢吧……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说了。”
    她越来越没底气，整个人渐渐像要溶进雨里。
    “……”
    唉。
    造化弄人。
    你为什么偏就缠上我了呢？
    离我太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为什么……
    ……
    ……
    “走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