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夜月：幽会于星光之下

    【zn：本章主对话，密集对话段一般为一人一句交替进行。（但好像我就没哪章不主对话的…）】
    由于是第一次与她私下聚会还有些紧张，K在随便做些晚餐应付生命体征后就赶着进浴室打扮自己了。
    首先必须要洗个头……
    吹干……
    然后是捏一个造型出来……
    我发胶呢？
    翻箱倒柜十分钟发现是过期的。
    又没多少化妆品…唉随便选件好看一点的衣服吧——
    不能再穿正装了…哪有人在非工作时段穿正装的…但是其他的…嗯？
    polo衫可能不符合她的审美，穿外套又热，裙子我没有……只能选T恤？有关下身的话…短裤耍流氓，再加上我的腿也没什么好看的，选长裤好了。
    她应该………不会太注意到我的下半身吧？
    鞋子……
    没鞋可供我挑选。
    运动鞋算了。
    最后是——
    ……
    嗯，出门啊原来都这个点了吗？！
    快走快走……！
    希望不是她在等我！！
    千万不要是！！！
    ………
    ………
    “额……那个…你脸色好像有点苍白啊？”（←slave）
    啊啊啊啧怕什么来什么！
    K感觉自己刚刚抹上的隔离“粉底”都快要在此刻碎掉了。
    【“隔离”是一类化妆品，一般用作打底，在化妆的最开始涂。部分隔离有一点点粉底的效果（涂完皮肤会白一点）】
    “你…你还好吧…？”
    slave倒是穿得比较自在，挎包被她随意夹在身边。
    “该不会在这短短一个多钟内又出事了吧…？”
    略停顿思索一会，她又重新问道。
    “……”（←K）
    “…哑巴了？”
    “………”
    “……戳戳。”
    脸颊刮过指盖的锐利感。
    “…欸？你化妆了？”
    再一次，赶在自己启唇前言语。
    无知觉便把手附上眼底抚摸那些不太自然的颜色。
    “有这么明显……？”
    “不是因病脸色苍白就好。”
    slave有些损地笑起来。
    对了，她是不是在第一天就说过她不喜欢化妆的来着？
    啊啊啊啊我怎么又犯错了啊——
    “你只上了粉底？”
    但她紧接的反应好像不是生气的样子……？
    倒不如说slave的脾气实际上真的超级好吧…不仅对错误包容还对无知无语………啊不不不我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隔离。”（←K）
    “仅此而已？”
    “嗯。”
    “你为什么不涂个口红和腮红呢，明明那个还更方便。
    “化妆只化底，容易显得人如鬼形。”
    她好像真的在教自己……
    “哦……哦………”
    而我呆傻痴愣说不出一句话。
    …
    “散心，你想去哪？”
    “……”
    “……？”
    “啊你是在问我吗？”（←K）
    她于瞬息之间拉出了最无语的表情。
    “…你怎么这一整天都呆呆的。”
    “我…我……”
    “哦！该不会！是因为我们厚颜无耻、强词夺理、衣冠禽兽、奸佞小人、魑魅魍魉的K在今天稍·微被我反调戏了一次……就要开始蓝屏报错了吧~？”
    一连串的成语把意识听懵了。
    她这熟悉又陌生的做作语气也把自己唬懵了。
    好像是来自某个……梗？但是我记不住的东西。
    …思维一时卡死，只能露出一片不解、惑迷、恍惚、恍惚、恍惚的神色。
    “你，你……你倒是说话啊………？”
    slave逐渐无措起来。
    “啊……嗯。”
    “不要‘嗯’！！说话！！！”
    我好像听到了有谁道心破碎的声音………
    感觉再不回答会死啊……
    “在！”
    ……
    ……
    ……
    “嗯…嗯……我……又说错了？”
    ……
    ……
    “那……那个……”
    ……
    “对不起，我——”
    “都说了不要和狗狗一般见识，不和狗狗一般见识！！”
    她好像在骂自己（slave），也好像在骂自己（K）。
    slave对着路旁茵丛大喊大叫。
    “呼……”
    “那个——”
    “你不会说话不用太勉强自己说的，我理解，我也讨厌说话。”
    胸前被横来一个“禁”的手势。
    …可明明你说的比我还多啊。
    “‘社·恐’的烦恼嘛，我能理解。”
    似乎正在报复自己对她的误判。
    “……”
    “晚上就不去商业街了，去江边散散步吧…？”
    “嗯。”
    依你。
    “不要‘嗯’啦！说话！！”
    “……嗯。
    “…听你的。”
    “——”
    slave好像被气笑了还是什么，K有些看不出来。总之她无语至甚、犹临暗雨。
    …
    …
    战战兢兢地陪她行至江边。
    此处距离住所并不远，算是这块地盘的专属优势，K先前也走过几次。但从未觉得夜游江畔是件浪漫的事。
    “浪漫”的重点从来都不是情景…而是身处其中的人。
    “……”
    我的确不知应如何与你谈话了。
    视线顺着她的青丝延伸而去，蜿蜒过天边的星碎…夏夜中晕染的皓月…以及最远处被霓虹灯污浊的地平线……
    你若不在。
    世间万般皆乏味……
    “要走还是坐？”
    slave好像直接忽略了一切景致。
    “你定就好。”
    “我不想走了。”
    她在某些方面上，其实很符合当代宅女的部分刻版印象。
    “嗯。”
    “不！要！‘嗯’！啦——！！！
    “该不会‘嗯’就是你的口头禅吧？！”
    “我…不清楚。”
    被气势与音量吓到一缩。
    …
    你这反应……应该……不是生气吧……？
    “还是先坐下吧，我刚刚想了一堆话题跟你说。”
    啊…？
    “嘿咻……”
    然后，她就攀着江边栏杆的边缘，抬脚，爬了上去。
    坐到“栏杆”上。
    ？
    “差点就上不来了……呼。K？到你。”
    “……嗯。”
    ……这个动作为什么这么像翻墙。
    还以为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呢…
    最后蛄蛹着努力上去后………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零碎星辰也能在她眼里熠熠生辉。
    “……嗯。”
    嘴角不经意间勒出一痕浅淡的芸。
    “……”（←slave）
    “……？”
    “……嗯。”（←slave）
    我怎么好像又被报复了…
    但她气急的样子都怪可爱的……
    （↑）有这个想法，属于错误吗…？
    “嗯。”
    “嗯！？”
    “嗯…？”
    “不不不再这样下去今晚应该是不会结束的了……”
    两位不喜说话的人碰在一起，容易产生一种极致的尴尬…而自己和她的相处就是在反复耗尽话题的路上。
    终有某天，无话可说……
    因“无聊”而离去。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
    slave开始倒腾手机备忘录。
    这么正式…？
    “上次提到ABO的时候让你略过去了，你好像还没说你自己想当哪个性别的。”
    她遥遥又近近地看过来。
    “…我……我其实没什么想法……非要选一个的话，Alpha？”
    “为什么？”
    “因为…可以赚大钱？”
    K感觉自己的面目正在扭曲。
    “……好像也没人说赚钱与性别相关吧…？”
    “嗯……毕竟设定里都是什么…更强更强的……”
    “稍等我好像忽然又想到个问题了。”
    她赶紧在防窥膜后戳戳点点，迅速记录转瞬即逝的陨星。
    ……？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记话题的…
    “嗯，好了。你继续说。”
    身前重新迎来一股视线。
    …我…要我说什么啊？？
    “……说你为什么想当Alpha赚大钱。”
    slave稍显疲态地提示着。
    “…”
    赚钱养你啊…
    “……你为什么总在沉默？是想不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烦躁起。
    “我…害怕说了你又会不高兴。”
    “？”
    “你不是总嫌我太冒犯了吗……”
    “……？”
    slave似乎在飞速思索。
    “你那些…真的不是故意说的？？”
    K立即点头，如坏掉的招财猫。
    “怎么感觉好像更恐怖了呢………”她逐渐阴幽地抱起臂，“就和你竟然还是无知觉的茶一样啊呜呜呜呜——”
    ？！
    “怎，怎么了？我…你别哭好不好？我错了，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努力改的，对不起——”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当你都会上啊？？！”
    “啊！？？”
    一瞬脊椎僵直，足尖弹起。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
    我是真的不懂啊啊啊？？？？！
    “你吓到我了。”（←slave）
    “对！对不起…！”
    “没有没有……这没什么。只是你实在太过单纯以至于令我震惊了。”
    “什…么…意思…？”
    …我再也不想问这种显得我很傻很无知的问题了。
    “你听不出矫情，听不出潜台词，好像连阴阳怪气也听不出来？这真的很单纯。”
    “唔……谢谢？”
    “没在夸你！”
    “哦…哦呜……”
    有狗，耸下耳朵了。
    “但其实你这样挺幸福的。”
    “傻人有傻福是么…？”
    “………”
    “嗯……？
    “我…我又……说错了……？”
    “医学奇迹啊！！居然会说话了！神医啊！！！”
    slave握住自己双手上下甩动，摇成波浪，晃出残影。
    ？？？
    “谢…谢谢？”
    “你人还怪礼貌的呢。”
    “……其实…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别问。”
    “啊？不要啊——”
    “开玩笑开玩笑。你看你听不出来对吧？”
    确实……
    “会把玩笑当真的人一般都开不起玩笑的，比方说我。”（←slave）
    “？嗯。”
    “你问吧，没事。”
    ……果然还是听不懂潜台词，笨蛋。
    “就…你平时也这么……一惊一乍…还有点……坏坏的吗？”（←K）
    “有点。
    “仅限于一惊一乍。
    “至于你说我坏……
    “…有吗^^？”
    她好像……在错觉间露出了自己犯错那会的同款表情。
    原来我当时这么贱的吗……
    怪不得那么气了。
    “……有…？”
    K逐渐怀疑自我。
    “啊？这就叫坏啦？？大Alpha先生女士？这不对吧？啊？这不对吧？这不对吧？这不对吧？”
    “……呜呜。”
    已经能看出这位“社恐I人”（slave）日常的精神状态极其堪忧了。
    …说不定我和她半斤八两呢……
    【zn：这么看来作者的精神状态也挺堪忧的。（目移）】
    “我只是个小小Omega而已怎么可能会害你——哦，害您呢？”
    “额……”
    “人家都完全没开始，怎么您就败下阵来了？”
    “呜呜。”
    “…
    “你别这样啊，你越这样我可能会越想欺负你的。”（←slave）
    “……？”
    假装瑟瑟发抖中。
    “可怜的K某正在被slave逐渐玩弄于掌心——”
    “…话说起来，你不也是变脸变得很快吗……？”
    回忆昙花一现，送出她曾经的话语。
    “欸，是欸。因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但这开得也太频繁了吧？！
    等等，我好像前两日也是这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们俩真怪啊，哈哈哈…好像在相互攀比自己的智商有多低一样。”
    这种东西就没必要比了吧！
    “就非要一方发癫另一方被迫发癫，不能正常相处么？”
    “……或许，那不叫‘正常相处’，而是相敬如宾？”
    “……唔…”
    她默着好好想了一会。
    ……
    ……
    “你说得对。看来咱俩都挺不正常的，要建一个病友交流会小群吗？”
    “？”
    建群不是要叁个人的？！
    “…噗…瞧你那副紧张的样子……哈哈哈哈！放轻松就好啦，我不开你玩笑了。”
    K不想说话。
    终于体会到了你被我以言语轻薄的感觉…看来是我们目前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完全接受对方。
    “所以呢，大Alpha先生女士，为什么想当Alpha？”
    ……你是和这个问题过不去么？
    “…想赚钱养你，而已。”
    “都说了赚钱和性别无关啦！”
    “……那我其实不论如何都行。”
    你大喊大叫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为了发泄？还是什么…？
    既然这属于你的习惯之一，那肯定有形成它的原因。
    “真的？”
    “嗯。”
    “真的真的？”
    “嗯。”
    “你完全不在意‘谁上谁下’的吗？”
    “？”
    她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唉不对都成年人了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slave开始疯狂咂嘴，疯狂嫌弃。
    ？
    是我认为的那个意思…？
    “一般般吧。”
    “你回答的哪个问题？”
    “两个。”
    “…你真的不在意？”
    “……你很在意么？”
    终管不住口，又说出了类似质问的话语。
    但她执着的态度确实令自己疑惑。
    虽说你同样调戏过我几次，但好像…这话题也不是现在这种关系就能谈的吧？
    “这很重要耶。
    “有关下半辈子的幸福。”（←slave）
    “？”
    “你只比我小一天啊怎么总这么像比我小十年一样。”
    怪我太无知？
    为证明自己的生理状态正常，K稍稍向她的方位逼近，悬停于咫尺。
    “十年？
    “这种事…哪怕是十五岁的我也知道。
    “我只好奇，姐姐究竟是在嫌弃什么呢？我又有哪里做错了，还请姐姐教导一下我……好么？”
    slave的眼神一瞬变成下一秒就要尖叫的样子。
    她怔悚、她惊惧、她瞳孔地震、她似乎想暴起而送给自己一记暴栗。
    ……？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她最后只是在颤抖地跺脚。
    “你…你……！”
    还有恼怒地喊自己。
    “你赢了……我敌不过你呜呜呜。”
    “？”
    我赢哪了？
    “你真的太吓人了呜呜呜呜…”
    啊？
    “你活该当Alpha，你就去当吧，不用管我——”
    她呜呜咽咽的哑音充斥起整个空间。
    “什…么意思？”
    我明明只略微说了几句话而已啊。
    发生什么了…？
    “忽然感觉我的一切在你面前都是小儿科……”
    “没，没有啊？”
    “我就像个拙劣的小丑……”
    “没有！！”
    身体较意识先行，用力抱住她。
    将她的软糯一时全部收拢、环绕，感受着黏糊温度与暧昧距离…呼入她衣襟上的晚风玫瑰，吐息灼热。
    关于K，至少有件事slave没想错——
    她真的不懂何为“分寸感”。
    拥得用力，像是要把脊椎折断……死在怀里，得以永恒占有。
    …
    自己的吐息甚至比她更重。
    ……
    “你…你放开……快被勒死了……”
    有些恋恋不舍，撤手。
    “嗯。”
    “你怎么…不是呆就是气场全开啊？”
    slave摁着胸口询问，耳根薄热。
    “…你说……希望我别太‘热情’的。”
    对啊。
    你说的。
    我照做而已。
    “哦。合着还是我的错呗？”
    “…我没这个意思。你随心所欲便好，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说。”
    “……”
    她又沉默几秒。
    “所以你真的连阴阳怪气都听不出来吗。”（←slave）
    “？”
    “唉算了你不用说了。看你这副样子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嗯。”
    笑。
    “你笑什么。”
    “喜欢你。”
    “………………”
    她遁入了更长的沉默。
    ………
    “你刚刚那些问题…是认真的么？”
    让我来打破一下寂静吧，总由你找话题…可能会累着你。
    “什么什么？”
    “有关‘谁上谁下’的事。”
    “……唔…”
    她紧垂下眼眸。
    “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
    到底，你还是在抗拒我啊………
    视野逐渐被污浊星空填满，望向天边的明月，浩渺不见的银河宸汐，这片已经被人间肮脏的夜空。
    ……
    四周寂静仅余风萧。
    自己和她……在这天地中所占不过一隅。
    渺小又天真。
    …人类为什么会有情感需求……
    为什么交配也有喜好之分……
    为什么甚至可以为了区区“情感”而背弃基因本能。
    趋利避害……但什么东西才算得上是“利”呢？
    忽地，肩头传来异样感。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却没有完全贴上。只虚虚离于几厘米之外，发落衣衫，汇聚成一汪小小的墨潭。
    而自己此刻才终于看清，她的发丝黑中带白。
    ……这个年纪就有白头发了？
    “……我都可以。”
    “有偏向么？或者喜好？”
    “没试过，不知道。”（←K）
    “喜好又不一定非要‘试’才明白的。”
    她瘪着气黏糊。
    “…我还以为你不想谈这个东西。”
    唇角微微勾起。
    无意识的。
    “问你喜好呢，认真回答。”
    哈哈……
    “嗯…一些轻微的束缚感之类的？”
    “绑别人还是绑自己啊。”
    “别人。”
    “你是S？”
    “……不完全算吧，我程度很轻的。”
    “怎么这些事你又知道了，那些网络用语你又不知道。”
    “信息茧房嘛，认知面太封闭了。”
    “其实我也很封闭。”
    “看来是我比你还要严重呢哈哈~”
    …slave好像隐隐约约睨了自己一眼。
    不懂……
    “你有时真的看不出来是个抖S。”（←slave）
    “我本来就不是很属于。”
    “嗯？”
    “什么鞭笞、捆绑、SP、道具、放置……我都没什么兴趣。”
    【“SP”是SM中的一类分支，全称“spank”（击打），就是专门打人的。】
    “？那你还能对什么感兴趣。”
    看来slave印象中的字母圈大致也就这些内容了。
    “其实……”
    我对强奸你更感兴趣。
    ……
    “……你说啊。怎么了？”
    等不到下半句的她开始疑惑。
    “说了你肯定得打我。”
    “那我先打，你再说。”
    ？
    “啊啊啊——！？！！”
    仍在恍惚时刻，已经被她用力拧了一下大臂。
    好痛……！
    “…好了，你说吧。”（←slave）
    她这会是不是偷笑了？！
    …
    “咳咳。
    “我对强奸（你）比较感兴趣。”
    “‘强奸’原来算玩法中的一环吗？”
    “可以是一环。”
    “那和你刚刚说的那几个有什么区别…？”
    “强X可以不包含那些。”
    “……？”
    “嗯。”
    “…我们好像在曲解这个词。强迫性行为，前提是对方不愿意，但如果归类进play里面的话……这个前提好像就不怎么成立了。”
    也就是说你愿意？
    ……确实，这是个悖论。
    “说不定我真正喜欢的只是做得狠一点而已。”
    “嗯…
    “那你的确不是正常S，算轻度的。”（←slave）
    “你很了解嘛，姐姐？”
    “…………”
    slave好像又因为自己而不想说话了。
    额…
    正当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
    “别茶我了，这招对你姐没用。”
    她似乎非常无语、极不情愿地，应下了这个“姐姐”的身份。
    “~姐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赶紧换款香水，否则要变成奶油茶了，感觉不太好喝。”
    你话题转得好快啊……
    “好啊，换哪款？”
    “咱俩常用的味道互换一下试试？把你变成玫瑰味。”
    “嗯。
    “姐姐是觉得玫瑰花茶更好喝吗？”
    “………
    “……你正常点。”（←slave）
    “我正常不就这样？”
    “哦。谁家正常人一大把年纪还在一口一个‘姐姐’。”
    “…不行么？其实叫夫人也可以一口一个的——啊啊啊疼疼疼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夫人放过我——呜！”
    …
    ……好险，差点就要被扇巴掌了。
    “皮这一下很开心？”（←slave）
    嗯，开心。
    可K只能违心地摇头。
    “不开心还作死？”
    想朝夫人撒撒娇都不给吗…
    “呜。”
    “还有下次拧你胸前了。”
    “啊…？！”
    “干嘛，你很期待啊？”（←slave）
    一半一半……？
    K疯狂摇头。
    “我还以为如此。毕竟妹妹是个变态嘛…”
    她露出了一种极屑的表情。
    就差把“调戏中”这叁字写脸上。
    “但你应该不会这么做的吧……？”
    明明一直在抗拒我…
    “以为我不敢？要不要现在试试。”
    “好。”
    ……
    ……
    ……
    ……？
    她好像僵住了。
    slave连一个像素点都没动。
    这氛围死寂得可怕。
    ……
    “好啦，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
    伸手过去想摸摸她的头。
    手被猫拍掉了。
    “……
    “哦。”
    闷闷。
    不乐。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姐姐正式交往呢~？”
    在月光下晃着腿，曳成秋千。
    “……你不是已经在了吗。”
    “真的？”
    “不然呢？”
    她语气不善，焦躁封缠。
    “可我们好像和一般情侣不太一样。”
    “显然我们并不是‘一般情侣’。”
    “那是什么？”
    “……命运的异常，缘分的孽。”
    K听不懂。
    “我们未必能走到最后。
    “‘相爱’却无法接受…喜欢又难忍排斥……苦痛万分灼烧，偕行也难成。”
    “………”
    ……
    ……
    “我们只是需要时间，才几天呢，你怎么就想得那么远了？”
    这次，slave没有拍掉自己拂过她发丝的手。
    …
    “因为我有这种预感。
    “……我的心在隐约地排斥你。
    “………但它又无法忍受你离开。”
    “所以总的来说，你还是喜欢我的？”
    “你在这时候笑很像奸佞得志。”
    “…呵呵……为了你，我什么样都无所谓。”
    “……？我不值得。”
    “你值得。人的价值不应由任何标准衡量。”
    “……”
    “你值得被爱。”
    “……？”
    “我很喜欢你，slave。”
    ………
    …………
    那夜风清，层云寂静。仲夏夜的梦，如幽会般甜咸。
    自己与她聊到了很晚、很晚…
    后面的内容K有些记不清。只知道，她那颗原本悬在微空的脑袋，终是落在了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