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还人情

    哭了一整晚的蔡旖旖，第二天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
    明明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哭个屁！
    但眼泪就是不受控制。
    一定是身边除了小马就没有别的异性，荷尔蒙失调才会这样的！她自劝。
    多去学校认识一些学长什么的，几天后就没事了！
    但在拿衣服乾洗时，还是被王轻舟看出不对劲。
    「你没事吧？」王轻舟担忧道。
    蔡旖旖随便找了个理由道：「我跟我妈吵架了。」
    「要不，你今天还是回去吧！好好跟你妈说说，不要赌气。」
    「不用！有点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蔡旖旖坚持道。
    既然她这么说，王轻舟只能把衣服交给她，并给了家里的密码，让她能在洗好后拿回去。
    正要离开时，蔡旖旖想起王轻舟也是艺人，忍不住问道：「你..去过代言的晚会吗？」
    这话一说，王轻舟立刻猜到她才不是跟妈妈吵架，而是为了昨天萨琪迪加的代言晚会跟小狼闹不开心了。
    「去过啊！那种场合看起来像是在玩，那都是艺人在社交软体上做出来的假象。其实参加晚会可累了，有很多大公司的决策人在场，说穿了也就是珠光宝气地谈生意，有时候真的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王轻舟心想可能是小狼太忙，没有回覆蔡旖旖讯息之类的，让她生闷气了，如此说道。
    「那..」蔡旖旖吞吞吐吐道，「会需要跟异性肢体接触亲密吗？」
    听她这么说，王轻舟疑惑了。小狼哪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忙问道：「啊？小狼做了什么亲密接触？」
    「我又不是在说他！」蔡旖旖嘴硬道。
    王轻舟轻笑道：「除了他，你还能接触到谁会去代言晚会？」
    知道穿帮，蔡旖旖只能如实道：「哎呀！就是勾肩搭背，搂腰讲悄悄话那些的...」
    王轻舟想了一下，回答：「我说实话，以我艺人的身分，确实会。毕竟在场有很多代言公司的高管，他们会想要发合照做推广。但小狼的话，应该是不用的。」
    这回答，让蔡旖旖更加低落了。
    没有必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所以他跟菲比，真的有些什么。
    见她一脸哀怨，王轻舟又道：「你别想太多，小狼不是这种人。你在照片里面看见的大美人女明星，其实私底下根本不是那个样子，没有镜头里那么讨喜的。」
    蔡旖旖还是拉不下面子道：「就说了不是在说他了...」
    而且她见过菲比本人，明明就真的很美。
    「你过几天有空吗？」王轻舟突然问道。
    「有啊！最近都不忙啊！」
    「那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圈子里的应酬。等你亲眼看过后，就知道那是怎样的场合了！」王轻舟笑道。
    蔡旖旖很意外道：「我..带我去？可以吗？」
    几天后是『爱在星空下』的杀青宴。王轻舟是男一号，想多带一个人自然不是问题。
    就当是弥补之前对小狼造成的伤害吧！
    若是能帮他们和好，也是一个功德。
    反正他也不想一个人去这种场合。
    【没有为什么】
    晚会结束后，小狼一直在忙萨琪迪加新代言的事，却也没少想蔡旖旖那天突然反常的原因。
    就算她是看出了小狼喜欢她，想拒绝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那天晚上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小狼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他自问啥都没做，就连萨琪迪加发了又删的照片，也是在那之后啊！
    难道是昀湖报告做得很差，加上姨妈影响了情绪波动，就爆炸了？
    但他顶多就是没帮到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拖后腿吧？
    于是在杰瑞病情一有好转，他就抢了菲比的车子衝回江临，想说当面讲清楚。
    就算被拒绝，也绝不能被误会！
    一到江临，他直衝蔡旖旖家，不想却扑了个空。
    去到学校，也没在图书馆找到她。
    找了个眼熟的同学询问后，发现今天他们没课，小狼更是纳闷了。
    蔡旖旖能去哪呢？
    算了，先回去公寓看看有什么急着要处理的，再去附近商场晃看看，八成能找到。
    但门一打开，却看见了手里拿着王轻舟乾洗的蔡旖旖。
    小狼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收缩了。
    这种画面，他见过好几次。
    自己连开了七个小时的车来找她，但她心里却只有王轻舟。
    晚会也不过就是他离开江临的第二天，自己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每一个他喜欢的人，最后都会选王轻舟吗？
    他觉得心里的某处，碎了一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声音颤抖着。
    蔡旖旖见他不对劲，迟疑道：「我..送乾洗回来啊！」
    「我是说为什么王轻舟的乾洗会是你送回来的？！」小狼咆啸着，让蔡旖旖下意识地往后缩。
    但转念一想，她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是小狼让她在江临照顾王轻舟的吗？
    「你吼这么大声干嘛？我不去拿，乾洗会自己回来吗？」蔡旖旖怒道。
    被愤怒佔据脑袋的小狼失笑道：「是因为小马离开了王轻舟，所以你又有机会了是吗？」
    「你在说什么疯话？不是你说要离开江临..」
    不等蔡旖旖说完，小狼红着眼吼道：「我离开江临才几天，你就上赶着给他拿乾洗？蔡旖旖，是不是你对我做的一切，就只是因为我是王轻舟助理？你不想接我电话，是不是也因为他没有在我身旁？」
    虽说小狼以前也是动不动就生气脸，但这次他这彷彿失控的模样，让蔡旖旖有些害怕。强迫自己不能哭，蔡旖旖惧怕道：「不是你让我来帮忙的吗...？」
    将玄关上放置的盆栽一掌打落，小狼怒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是你心里想接近他，才会这么认为的！」
    蔡旖旖身边的人脾气都很温和，从没见人发过这么大火的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或许是她的眼泪让小狼稍微冷静，他软下了语气道：「东西放下，你走吧。」
    蔡旖旖吸了吸鼻子，将衣服放在沙发上，转身缓缓离开。
    小狼背过身去，没有看她。
    但在她踏出门时，小狼终于又开口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特别好吗？」
    蔡旖旖转头看向小狼的背影。
    「没有为什么。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小狼背对着她说道。
    走进电梯里的蔡旖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再见了！这一文不值的初恋！蔡旖旖心想。
    在回家路过学校时，蔡旖旖被同学叫住了。
    抹去眼泪，她转身挤出一个微笑。
    同学：「蔡旖旖，刚刚你男朋友到处找你，你快给他打个电话吧！」
    低下了头，蔡旖旖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同学有些意外道：「啊？你们分手啦？」
    没有直接回答，蔡旖旖道：「以后看见他的事，不用再跟我说了。」
    缓缓离开，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滑落。
    「我离开江临后，你会想我吗？」
    脑中响起小狼在她家说过的话。
    「不会！」蔡旖旖在空无一人的暗巷喊着，「我以后再也不会想你了！」
    【自私一些】
    接下来几天，蔡旖旖把自己关在房里。
    每天不是猛看韩剧，就是狂刷狗血霸总文，试图逼自己没空去想其他的事。
    直到王轻舟打电话来，她才想起自己还在替他当助理这件事。
    「你跟小狼怎么了？」接起后，王轻舟第一句话并不是询问蔡旖旖的旷职。
    据王轻舟说，小狼那天只在江临待了几个小时，之后就又回宏都了，说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就像是专门为了对蔡旖旖破口大骂才回来似的。
    「能不要提起他吗？以后这个人的事跟我无关。」蔡旖旖道。
    王轻舟苦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情绪一来的时候，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他是个怎样的人，关我什么事啊？」
    蔡旖旖不想提，王轻舟便换了个话题道：「明天晚上的杀青宴，你还愿意跟我去吗？」
    蔡旖旖正想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便道：「为什么不去？难得能看到那么多明星，以后可未必有这种机会。」
    于是在『爱在星空下』杀青宴当天，蔡旖旖特地穿了一件小礼服，画了淡妆，以王轻舟助理的身分美美出席。
    在楼下看见黑色褓姆车来接时，蔡旖旖一度心慌了起来。
    直到看见司机不是小狼，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被公司冷落的王轻舟，连司机都没有，只能蹭吕晴的车。
    一上车看见吕晴，蔡旖旖忍不住道：「你好漂亮啊！真人比电视上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呢！」
    吕晴也客套道：「谢谢！但上镜没有真人好看，对演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蔡旖旖忙道。
    「我开玩笑的！」吕晴笑道，转头对王轻舟说：「你也真大胆，上了那么多次热搜，还敢找女助理，还是个这么漂亮的。」
    王轻舟耸肩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被女演员说漂亮，蔡旖旖只觉得心虚到爆。
    演艺圈还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她心想。
    到了杀青宴的餐厅，王轻舟带着蔡旖旖到位置上坐下道：「你放开怀吃，演员大多数都有控制饮食，你不吃就浪费了。」
    但在场除了演员，还有导演跟剧组的幕后人员，她倒也不敢真不留情面地吞食。
    「我得去逐个感谢奉承一番，你看到欣赏的演员就上前聊天，不打紧的。想合照也可以，但先不要立刻放到网上，等剧组特邀的合作媒体发布后再放。」王轻舟叮嘱道。
    蔡旖旖点了点头。
    王轻舟走后，她开始东张西望，果然看见几个眼熟的演员，但因为叫不出名字，不是很好意思上前。
    转头看向王轻舟，他正在满脸笑容跟某个赞助商谈话，但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跟他平时的笑不大相同。
    逢场作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突然间，她有些得意了起来。
    因为王轻舟在看见她跟小马的时候，露出的微笑是真心的。
    但也忍不住有些心疼他。
    原来他是个十分寂寞的人呢！
    突然能理解小马退缩的理由了。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他身边几乎没有半个会真心为他着想的人，所以会下意识地无法对他自私。
    然而，王轻舟若真喜欢小马，只会想要他做出能让自己开心的决定吧！
    根本不用想这么多的。
    两个人相互喜欢的时候，其实是可以自私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