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新年三

    我们洗完澡，换上些许干净的衣服，弟弟依然没有衣服，我拿给他几套我的衣服。
    我们身体体型差不多，他穿我的衣服也正好合适，
    洗完澡，远远的看上去顾安念穿着姐姐的衣服，竟有些许的秀气，有了西方玄幻里男性精灵的感觉。
    时间已经接近11点多，我心里想着爸爸应该也快回来了。
    弟弟靠在我怀里，他的头轻轻地搁在我的大腿上，安静得完全依赖于我，我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这样依偎让我心里暖暖的，犹如靠港的航船。
    我的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发丝柔软，有淡淡洗发水香味，心里竟有一种久违亲和感。
    当我沉浸在此时的氛围里。
    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安宁。我一愣，下意识以为是爸爸回来了。爸爸总是习惯在这个点回来，带着一些年货，唠叨着过年的事情。
    我起身，顾安念也在我怀里爬起来。看向门口，我心中升起一丝期待，我快步走向廊道。
    可当门被拉开时，站在门外的却不是我以为的人。
    是妈妈。
    她穿着一袭藏蓝色的连衣裙，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脆，她的褐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匆忙赶来的。看到弟弟时，她眼神中的慌乱终于缓和下来，那一刻，我看见她眼底藏着的湿意。
    “安念，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大石头落了地。
    我怔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一个位置。
    妈妈走进来，环顾四周，感叹一声。
    “这里……什么都没变。”
    这句话落入我心里，这个家，似乎永远辛苦的保持着过去的模样。但内核，已经支离破碎了。
    我转头看着弟弟，他依旧低着头，走到妈妈面前，准备向她认错。
    “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
    妈妈没有责怪他，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出奇。
    我站在一旁，心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其实我想开口挽留她——能不能留下来一起吃顿年夜饭？
    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我怕得到的是她冷漠的拒绝，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咚——”
    伴随着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门被推开。爸爸出现了，他笑着，手里提着满满一袋年货，里面有苹果、橘子、糖果和一盒熟食。可当他看到客厅里的身影时，整个人愣住了。
    一袋水果应声滑落，苹果滚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妈妈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去。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曾经甜蜜如蜜糖的两人，如今却隔着重重心结，彼此凝视。
    爸爸反应过来，慌乱地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水果。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刻意掩饰心里的慌乱。
    妈妈站在原地，看着他略显笨拙的动作。
    “安念，我们走吧。”
    妈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拉起弟弟的手。弟弟低着头，被牵引着向门口走去，似一个无助的提线木偶。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倒流，回到几年前——那一天，妈妈牵着弟弟的手离开了这个家，从此再没有回来。
    爸爸捡水果的手顿了一下，头也没抬，但我看到他脸色微微发白。
    我心里一颤，眼前的这一幕让我不禁想起那曾经的场景：妈妈带着弟弟走的时候，我多么茫然和无助。
    那次，他们真的没有再回来，而这一刻，我却深深害怕历史会重演，妈妈再一次带着弟弟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
    “妈妈……”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我咬了咬唇，硬着头皮抬起头看向她，
    “能不能留下来，一起吃个年夜饭？”
    妈妈脚步一顿，回头望向我。她沉默了片刻，又看向爸爸。弟弟也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她
    “妈妈，今天能不能……留下来吃饭？”
    爸爸终于整理好散落的东西，慢慢站起身。他抬眼看向妈妈。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妈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游移，最后点了点头
    “好吧，但我只能待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哪怕只是一个小时，也好。至少，在这个除夕夜，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坐在一起了。
    这是我之前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ps，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说一下落雨为什么写安念，叁个主题，校园暴力，父母离婚，姐弟。
    前两个因素，伤害的永远都是孩子，特别父母离婚，大人情感出现了问题，受伤的永远都是孩子，孩子永远都是被夹在中间。
    父母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却给了他们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这样的事件发生在我身边太多了，现在国内的离婚率也居高不下，既然没想好为什么要去爱，要去结婚？
    真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不幸转嫁给孩子身上。
    真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