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停电

    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
    两人再次碰面时，苏旭正在接受批评教育。
    “小年轻有冲劲是好的，但也不能把人打成那个样子吧，也不怕人讹上你。这次是对方不对，再有下次连你也记一笔。”岁数比较大的警察一脸严肃，今天要不是到得及时，怕是要出命案。
    “您说的是，是我鲁莽了。”苏旭难得低眉顺眼，塌着肩膀听人教诲。
    “行行行，快走吧，你女朋友等你呢。”警察开始轰人，“以后出事先找警察，别自己动手。”
    苏旭顺从地点着头，但明显心里不服，褚曦看得出来也不点破，柔声细语地说着麻烦您了一类的话，赶紧把人领走。
    “狗屁。”苏旭烦躁地踢飞一颗石子。
    “抓着人了就行，这次也不是单纯的批评教育，不是说会拘留几日吗？按结果来说挺好的了。”褚曦抬手轻抚苏旭打破的眉角，“疼吗？”
    “小伤罢了。”
    “嘴硬。”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阵，又同时开口。
    “曦曦姐。”
    “苏旭。”
    两相沉默，没有推让，最后还是褚曦先开口：“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回去擦点药就行。”
    “真的？”
    “真的。”
    “那……你要说什么？”
    “曦曦姐对我有奖励吗？”
    看着苏旭深邃的眼眸，褚曦鬼使神差地应下：“让我回去想想。”
    褚曦躺回熟悉的床铺觉得今天的事还是有些不真实，不只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抓到另一个窥视者，还有容忍苏旭的得寸进尺。
    “该去医院看病的人是我。”她抱着玩偶在床上滚来滚去，最终拿起手机去了条信息。
    -我想好了，只要不过分，你可以对我做一件事。
    许是从到家就在盼着这条信息，苏旭的回复非常迅速。
    -太好了，我想亲自动手给曦曦姐洗澡。
    -死变态！我说了不过分的事！
    -看都看过了。
    -滚！
    褚曦把手机扔去一边，气得在地板上跺脚。如若她跑去楼下把门踹开，一定能见到对监视画面笑得开怀的小变态。
    洗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可苏旭死咬不放，甚至威胁在浴室也装上监控。褚曦只能以“你又不要脸地宣扬我是你女朋友”为由，暂且先把奖励赊着。是赊，也不知道为何心软的没有拒绝。
    她一并去了对门，为这段时间的扰民行为进行道歉。
    孙晨珲接过赔礼的樱桃，犹豫一番说道：“那个男的……一直这么暴力？”门外的激斗记忆犹新，脾气如此暴戾的人还是远离的好。
    褚曦为此苦笑：“他不轻易打人。”遇到的两次全是对她不利的恶人，除此之外他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
    孙晨珲点点头：“真有事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办法。”
    谢过她的好意，褚曦回家唉声叹气，自己这个小猴孙是逃不出苏旭的手掌心了，更不能牵连别人。
    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褚曦今年大概是水逆或者犯太岁，围着她接连出事。就像今天，突然的停电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
    楼群里的消息说是不知道谁家把电路烧了殃及了两叁栋楼，现在正在抢修，让大家伙稍等片刻。
    “这个稍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褚曦挠挠头有些烦躁，她家是电子门锁，停电以后会失去作用，更别说单元门的电子锁。
    烦恼着，孙晨珲发来信息：褚曦你还好吗？我刚才看群里说停电了？我现在不在家，能麻烦你帮我盯一下吗？
    最后跟了个双手合十的表情。
    褚曦发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拿出一早准备的棒球棍——想用来对付苏旭这类的变态还一次没用成——开门查看情况。
    “回去，我看着。”
    苏旭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他穿着一身黑正好隐于黑暗。
    “你不在楼下待着上来做什么？”
    “摄像全断了，担心你出事。”
    “哦。”鬼信。
    褚曦关上门不再理他，大概没有哪个变态比他更危险，他愿意当看门狗就当去吧。
    肚子叫了一阵，褚曦有些饿了，刚才打游戏忘了时间，点外卖还要等半个小时不如泡面。她起锅烧水，等着水开。气泡咕噜咕噜往上冒着，游神的人不知想着什么。
    苏旭在楼道里待得有些冷了，深秋的夜晚只穿了件卫衣根本不抗冻。
    早知道多穿一些。他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看着熟悉的大门不由翘起嘴角。
    “嘿，曦曦姐的毛绒睡衣真可爱。”这点细节根本难不倒适应黑暗的眼。
    刚想着，脑子里的毛绒睡衣在暖光中再次登场，褚曦拿着毛毯对坐在楼梯上的苏旭招手。
    “我煮了面一起吃吧，外面挺冷的，把毛毯披上。”
    苏旭觉得自己在做梦，褚曦很久没对他这样温柔了。
    “曦曦姐。”
    “嗯？”
    “我硬了。”
    “去死！”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苏旭大步跨下来接过毛毯披上，上面全是她的味道令他沉迷。
    “谢谢曦曦姐还想着我。”他笑得掉价，像个摇尾金毛，如果不那么变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