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

    等到妈妈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们厂里也安排了旅游，只不过目的地不同。得知我跟爸爸出去，她也没说什么，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超市，提前买了许多零食。
    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那天，我和爸爸去的地方比妈妈早三天，因为她不会开车，也懒得再折腾，便留在了家里没有送我们。
    因为就在省内，爸爸厂里安排了十几辆大巴车。目的地是一处大峡谷，有森林景区还有温泉。我们会在那边待上三天两夜。
    我和他坐在大巴车里靠后的位置，封闭的环境让我有些晕车，行驶没多久我就准备睡觉了。
    只不过我睡得不安稳，车里有人聊天，加上车转弯的时候我都往他那边靠，身体一晃我就会醒，所以我的脸色应该不太好，恹恹地靠着车窗。
    他抚着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觉得这样的举动在外面太过亲密，又觉得大家只会以为我们是父女而不会想别的稍微放心了些。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有这层遮羞布而觉得高兴。毕竟，我们连酒店的房间都定在了一起。
    “还不舒服吗？”
    我靠着他闷闷不乐地点头，本来出门玩是放松，现在觉得是来受罪的。
    “吃点橘子吧。”他边说着便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橘子扒。
    橘子皮的清香让我稍微缓解了晕车的不适，他很快扒好一个橘子，又仔细去掉白色的丝，这才掰开一小瓣递到我嘴边。
    我正要伸手去接，他避了一下，于是我就张嘴任由他喂给我了。
    我悄悄去看另一边的人，好在他们也睡过去了，没人注意到我们。
    “操心那么多做什么。”他又递了一瓣橘子到我嘴边，见我吃进去才继续道：“谁会成天盯着别人看。”
    我承认我是有些担惊受怕，哪怕我们一些再平常不过的举动我都会担心别人乱想。
    “我没有..”我嘴硬道，不愿意在他年前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他喂我吃完了一个橘子，又把橘子皮递给我，“难受的话就闻一下，还有口香糖，吃不吃？”
    我摇摇头，他低头在我唇上快速贴了一下，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地捏了捏我的手，“我就说没人知道。”
    我转着脑袋瞥车上其他人，的确没有人在看我们这边。但我还是觉得他这样胆大太过危险。
    但我又说不过他。
    他原本捏着我的手改为牵着，最后直接和我十指相扣。我的心脏又快速跳起来，满满的都是他。
    我忍不住翘了翘嘴，手指悄悄挠他的掌心，他偏头看我的时候，我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摇头。
    他大概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好像小时候玩吹泡泡游戏，每一个泡泡都是他，我被那些泡泡包围着，心脏满的发涨。
    他哼了声，声音带着笑意，“傻。”
    车子继续平稳地行驶着，我靠着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巴车停靠在一个服务区，我还靠在他身上，车上有几个人在小声说话，大部分人都去洗手间。爸爸没动，在我旁边闭着眼休息。
    我不想打扰他，本来想小心坐好，谁知道我一动他就醒了。
    “去洗手间吗？”
    我摇摇头，他又问我，“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我点点头，睡了几个小时，的确有些渴了。
    他拧开瓶盖递给我，车上有陆续回来的人看到，“哟，老方，女儿多大了？”
    “高一了。”
    “高中了啊，好好学习啊，将来考个好大学。”
    我笑着打了声招呼，但是没有再接话。
    爸爸跟那个人的关系不错，接着就聊起来了。我不爱听男人们的聊天话题，在包里翻找零食。
    “饿了？”  他明明转过身在聊天，却还是注意到了我。
    我啊了一声，老老实实道：“早上吃得少，有点饿了。”
    他看了眼时间，“快到了，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少吃一点零食。”
    我嗯了一声，忍不住看他，他已经转头和那人继续聊天了。
    我觉得他有些变了，但这样的变化我很喜欢，总觉得我和他在无形之中亲近了不少。
    我不想我们之间都是亲情，我想他对我的感情掺杂一些其他。就像我对他的感情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