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二十四）

    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二十四）

    于阿拉丁召开的军事法庭，自然是谭风这等死板铁面人去任法官，而从西海舰队陆战队、陆战第旅，各自抽了十人出来充任陪审，由监军御史马文升来充当公诉人，开始马文升是不太愿意的，因为他感觉这公诉人如同讼棍样，是个为人不耻的角色来着，还是丁跟他说了句：“汝能使阵亡官兵复生么？不能，不能汝这御史不敢为枉死者言，要尔何用？”

    话说到这地步，马文升倒是想得通透了。谭风兼着四海大都督府断事官的职位，倒也不算私设公堂，于是马文升就开始写诉状，但写锦花般的状纸，拿去给丁看，差点没把丁气死：“学生也是中过探花的人，有好几个字都拿不定要怎么切音，你这状纸要念给谁听？军兵可听得懂？重写，不要押韵了，揉开来用大白话写，写到田边阿伯听得明白，就对了。”

    然后丁就扔下那马文升不管，去看那两个营长，看管着他们的军兵，说是陆战队那名营长，已经好几次企图自杀了，丁叹了口气，那个营长他是认得的，当时去见金秀瑶王，下山之际被侯大苟手下伏击，那名营长jiù shì 跟在丁身边的手枪排里的员。

    “先生！”看着丁入内来，两名营长连忙起身举手敬礼。

    丁还了礼，教他们坐下，向他们问道：“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从广西大明第师出身的陆战队营长，摇了摇头道：“惜非阵前死。”他的意思。丁很明白，他倒还没有婚娶，却是dān xīn 着自己被判刑之后。在广西的父母家人，会被取消军属的待遇，连工场也进不去打工了，生活无着，被人指指点点。

    而边军出身的陆战第旅的营长，眼里却就露出了求生的欲望：“制军、总宪，小的追随您老人家出云南以来。大小战阵，冲锋在前，从连长做到营长。手下儿郎在小人的指挥下，少说也是破敌逾万，能否将功折罪？”他这几日，听着同关在室的那个营长所说的。自然知道军事法庭的审判。只怕最后是难逃死的了，所以对着丁说道，“在木邦，谭旅座还给小人记了个二等战功，在东吁还有个集体三等战功，老大人，能不能将功折罪，从小卒做起？”说完他带着满是希翼的眼神。望向丁。

    “都是好汉子，只是犯了错。就要面对。”丁听着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人说道，“下官看看，能不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吧。总之，还是要相信军事法庭，相信陪审团，如果他们认定你们没有罪，那就转入行政处罚的话，下官会尽量kǎo lǜ 你们以前立下的功劳。”

    说罢lí qù 之时，丁又吩咐看管他们的士兵，把两人分开关押，却对那西海舰队陆战队的营长说了句：“若汝因此身死，报回广西，便以战死论，这点却还是能为你做到的。”那营长听着，却就垂下泪来，扑倒在地，冲着丁磕了三个响头。

    按理来说，陪审团此时应该是隔离式的生活，不应有其他人打扰，但也要看是谁，例如丁过来，连门外的哨兵，也都没有生起阻挡的心思。就算是谭风刚要说什么，丁只句：“第次因为误伤友军而开军事法庭，些事得让陪审团明白，你也进来听听。”便也无话了。

    “我们开军事法庭，是跟开公审大会样，为了清算这两人过往的罪恶么？你们不必回答我的话，我来，只是为了让大家把这次的军事法庭的召开意义弄清楚，我说，你们听就可以了。刚才所说的，jiù shì 第个问题。”丁低缓地对着那二十个陪审团成员这般说道。

    “以我个人的认知，这次的军事法庭，为了杜绝以后发生这种自己打自己的事情，你们觉得对吗？”那二十个陪审团的成员，不由自主地点起来头来，却又听着丁说道，“但这件事总有人负责，有人为枉死的xiōng dì 负责！到底由谁来负责？还是两人都应该负责？这jiù shì 由你们来决定的事，但不要忘记点，我们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清算，而是为了正义，为了下次，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事实上，以丁现时在士兵中的威望，这么席话，是会在充当陪审团的士兵里，引起很大的思想震动。但就算是谭风，也听着颇以为是，对于没有接触过现代法律体系的人来说，没有人发现，丁这番话里，充满了诱导性和煽动性。

    于军事法庭上，历数自己的功勋，不停述说着自己如何为大明立过功的那名陆战第旅营长，在充当公诉人的马文升询问到当时细节时，再用天气等等为自己辩护，又试图把过错和开第枪的责任，推给别人；

    相反，那位西海舰队的陆战队营长，jù jué 请人为自己辩护，也同时jù jué 辩护，上庭就请求处死自己，然后言不发，当马文升询问他时，他的回答：“这些弟兄的死，我应负全部现任，不论什么原由，jiù shì 我草率的命令导致他们的死，我有罪，请处死我。”他放弃了所有分辩和陈词。

    审判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丁的意料之外，陆战第旅那名直企图逃脱死刑的营长，被陪审团以票弃权、十九票裁定有罪，认为他必须为阵亡的官兵负责；而放弃为自己辩护那名陆战队的营长，却被陪审团以三票弃权、五票裁定有罪、十二票裁定无罪。

    当丁听到zhè gè 结果时，他对谭风说道，“把那名营长撤职，就让他给我当马夫吧。”谭风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但在谭风行礼后离开之际，却听着丁说出了句让他不明白的话：“自由，民主，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事实上，这次看上去极为民主的裁决，丁很清楚自己于其中所扮演的角色，这是他操纵出来的结果，他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而这次裁决，也让丁手下的军队，在以后军事法庭召开之际，极少有人出现诡辩的情况，无他，因为旦有人极力诡辩，推卸责任，他所迎来的，百分之百jiù shì 大票数的裁定有罪。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从京师急赶而来的宣旨太监，终于在年前到了孟养，然后他便不敢再往南去了，但要派人去叫丁过来，却又不敢，出京之际，无论是景帝、太皇太后都叮嘱了，丁腰腿为国奋战被创，赐免跪。这又是太皇太后的义儿，又有这圣眷，又是凶名在外的丁容城，宣旨太监哪里敢差人去传丁来听旨？但他不敢向前去啊，这里看上去便是穷山恶水mó yàng ，方瑛又在木邦，要差人派兵送他，也得到了木邦才行，看着不行，也只好得罪丁，总归自己小命值钱不是？

    于是这宣旨太监无法，跑去问守备太监王毅，后者很直接地跟他说：“木邦当时使人来见如晋少爷，不恭顺，少爷就把木邦打下来；孟养那边说话张狂，少爷就把人杀了，把孟养思机发这系都灭绝了；孟密……”他没说完，那宣旨太监就完全打消了去传丁来的念头。

    还是他的随从小中官，给他出了个主意：“那传太上皇旨意的王骥，以前也是个利害的角色，不若孩儿替干爹去寻他问计？”宣旨太监听着，倒也眼前亮觉得是个bàn fǎ ，不过他倒没有指使小中官去寻王骥，后者怎么也是做过兵部尚书的人，于是自行携了酒去找王骥。

    王骥对于太监倒是没有什么格外的歧视，原本王振当权之时，他就和王振的guān xì 不错。

    所以宣旨太监肖强来寻他吃酒，三杯下肚说起这苦差，又极dān xīn 地说道：“听王毅说，上回宫里来宣旨的那位xiōng dì ，被如晋少爷生生带去木邦，将那三百破三万的战事看得真切……若是如晋少爷听着咱家在此，却叫咱家也去前线，这可如何是好？”宣旨本是个美差，丁容城又是出了名的手底阔绰，只不过来到这云远府，真的jiù shì 欲哭无泪。

    “公公莫要心焦。”王骥听着笑了起来，抚着雪白长须说道，“公公若是想谋好处，便随老夫往阿拉干去jiù shì ，老夫还有数十跟随了十载的亲卫，要如丁容城般三百破三万是做不来的，但想来我等人数骑，又有数十悍勇儿郎侍候zuǒ yòu ，护得周全总是能行。丁容城的弟子厉剑南，昨日从孟密过来，说是吾等若欲往阿拉干，他手底下有八十伤愈的老兵，正好护送同行。”

    那太监肖强听着，摇头道：“这当口哪里还谋什么好处？只求个活命的法子jiù shì 了。”

    “容易！”王骥身体真是好，七十，依然杯接杯地豪饮，听着太监的话，拍桌子笑道，“自太祖以后，国朝可有丁容城如此英雄人物？我等来时，路上又遇了几拔报捷轻骑，后面必定还有旨意来，到时看那旨意如何，再定计不迟！”

    朝廷新的旨意很快就到来，到了，无论这宣旨太监还是王骥，却就后悔不已。(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二十四）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