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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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家庭俏姑娘 作者:力雅

    第八章

    灿烂的阳光洒在校园里宽广的道路上,由于是星期三下午,一般学生没有排课,校园里较平常安静。

    莉雅跟凌云漫步在校园里,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

    「当公众人物真辛苦,完全没有隐私权,连想爱谁都无法自己决定。」凌云为她感到心疼。

    「是啊!我就像演员一样,民众喜欢什么,就演给他们看。」莉雅无奈的说。

    「你可以选择做真实的自己啊!不用跟那些政客混在一起。」

    「我也想啊!不过……」莉雅看了凌云一眼,俏皮的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凌云听了不禁也笑了。他专注的凝视著莉雅。

    「我喜欢你的单纯与单纯的笑。我会记住我们之间的爱情的。」

    迎著他的凝视,莉雅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们之间像是情侣,还是不太熟悉的朋友?她偷偷的想著,如果她不是总统的女儿,现在的情形会是如何?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过我在造势晚会上虚伪的模样。」她说。

    「其实我看过。」他摇摇头。「只是我完全能明白你的无奈。说著自己不想说的话,扮演著自己不想扮演的角色……」

    莉雅偷偷瞧著他。他的脸、他灿烂的眼神,总是在阳光下发出奇特的光芒……

    她不太懂那是什么光芒,她只是赞叹他的生命力如此旺盛,好像每个人都应该如此生活著。

    「算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凌云突然拉起莉雅的手,「走,我带你去看天鹅!」

    莉雅紧紧握住凌云的手,似乎也跟著感染了阳光的气息。

    他们真的是情人吗?莉雅想著,心里洋溢著幸福。她知道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的幸福,第一次感觉到爱情的怦然心动。

    她也想到生命是如此无奈,当她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爱情时,却要疏远跟他的距离,她知道梦终究是会醒的……

    「到了。」

    凌云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拉著她坐在草地上。

    「好美啊!」

    椭圆形的湖被绿意盎然的花草包围,阳光映照在湖里,水面灿起阵阵金黄的波澜,充满了朝气。莉雅看著,跟著感染了喜悦的心情。

    「这是什么地方?真美丽啊!」

    「这里是醉月湖。」

    「醉月湖?」

    凌云爽朗的笑著,明亮的眸子看得莉雅都要融化了。

    「到了晚上,月亮映在湖里,亮晶晶的点缀著湖面,好像月亮喝醉了躺在湖水里摇晃,学长学姊就帮它取了醉月湖这个名字。」

    「好浪漫啊!醉月湖……」

    莉雅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微醺。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心里也洋溢者暖暖的幸福。

    「莉雅,你看!」凌云指著远处,有几只天鹅正优闲的滑行。

    「哇!是真的天鹅!」莉雅惊奇的看著。

    凌云看著美丽的白天鹅,眼神似乎飘到了很远的某处。

    「天鹅是公主的化身。公主受了魔咒变成了美丽的天鹅,只有在夜晚王子因思念偷偷来见她时,天鹅才能因为爱情而恢复人形。只有在夜晚,王子与美丽的公主才能真正在一起……」

    莉雅的心一抽,多么悲伤的故事啊!

    「直到王子再也不能来看她,王子被迫结婚了……」他说。

    「那天鹅呢?」她忧愁的问。

    「天鹅日夜思念王子,最后抑郁而终……得不到爱情的垂死天鹅。」

    天鹅们优闲的滑过水面,到了另一处他们无法看见的地方。莉雅觉得好无奈、好悲伤。

    她仿佛就是那垂死的天鹅,只有在夜晚偷偷的与王子见面。有了王子的爱情,天鹅才能卸下高贵的躯体;只有跟凌云在一起,她才能够做真正的自己。

    「好哀伤的故事。如果能改写结局,王子放弃一切,只愿意跟公主一起就好了。」莉雅幽幽的说著。

    凌云看著莉雅,灿烂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就像是英俊的王子。

    「如果是你,你愿意放弃皇g里的一切,选择也许没有未来的真爱吗?」

    莉雅愣住了。好沉重的问题啊!她的心绪变得焦虑纷乱,慌张的迎向他的凝视。

    「不……会吧……我是说……会吧!」她说,却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算了,这个问题太难太复杂了。」他爽朗的笑解除了莉雅的无助。

    是啊!这问题真的太难太复杂。她是个没有勇气的女孩……

    凌云恍似遗忘了刚刚的问题,轻轻抓起莉雅的小手,将一个十块钱硬币轻轻按在莉雅的手心。「我们一起许个愿望吧。偷偷藏在心里的愿望!」

    他将双手包覆在莉雅纤细的手上,缓缓的将脸贴近两人的手。

    「来啊!只要相信,梦想就会成真!」凌云轻柔的说,要莉雅跟他一起许愿。

    「嗯!」

    莉雅微笑著将脸贴近他们的手。隔著双掌的距离,莉雅直视著凌云的眼睛,从他眼睛里也映照出她自己,仿佛两人紧紧的结合,思想紧紧的贴近。

    「不能说出来的愿望!」他说。

    她点头,轻轻闭上眼,许下她的愿望。

    张开眼,凌云从她的掌心将硬币朝湖里一抛。

    灿烂的阳光照在满载愿望的硬币上,画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优雅的旋转,咚的一声轻巧的窜入湖里。

    *****

    砰!

    莉雅握拳的双手愤恨的敲向桌子。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是我梅野的女儿,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梅野愤然起身背对著莉雅,说话的口气依然强硬而蛮横。莉雅愤怒的瞪视著父亲,却怎么也无法改变事实。

    「难道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我只要求多一点点时间……」

    「莉雅。」梅野转过身来,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多么认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现在我们的支持率是百分之三十五,国家党是百分之三十八……若没有江家的支持,我们会输掉这场选战!」

    莉雅紧锁眉头,在她眼中,父亲已经变得像怪物一般。

    「输掉又怎样?」

    梅野被惹恼了,巨大的双手重重落在莉雅的肩膀上。

    「你看看你身旁的一切!我绝不可能放弃!」梅野的眼光恶狠激动,「你可知道为了连任,我已经投下多少钱?三十亿可不能平空浪费!输?我不允许这个字眼在总统府里出现!」

    莉雅被掐得痛极了,颤抖著说:「爸……你弄痛我了……」

    梅野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转身背对莉雅。

    「如果输掉这届大选,我很有可能被白风炎恶整,到时候你我都会被陷害入狱……」

    莉雅一句话也不敢说,轻轻搓揉著被抓得红肿的肩膀,害怕的看著父亲。

    「莉雅,你的婚姻不算什么。」梅野的声音是那么冷静、那么y森。「对不起,没有回头路了。我只能赢。我们只能赢!」

    看著似乎再也不认识的父亲,莉雅所有的委屈与无奈,只有在独处的时候,自己偷偷哭泣。

    *****  电脑冷光映在凌云的脸上,他显得憔悴而疲惫不堪。

    他按下传送键,将邮件传送出去。

    「莉雅不知道好不好?」凌云自言自语起来。

    一连两个礼拜闭关在家写论文,对研究的专注分散了对莉雅的思念,如今论文大功告成了,浓浓的失落感立刻袭来。

    好像生命中缺少了什么。

    他恍惚的看著电脑,脑海里满是莉雅的身影。他早知道自己爱上了她,似乎中邪般的对她著迷:但那又如何?政治、豪门、总统府……这些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国度。

    铃铃铃铃……电话声打断了凌云的思绪。

    「我收到你的论文了,恭喜你终于出关了!」

    「是浩哲啊!我还想有谁会打电话给我这关在家里封闭起来的可怜虫呢。」凌云边说边关上了电脑。

    「是啊!你这家伙像苦行僧一样,完全不问世事……我看你连总统大选都不知道吧!」

    「知道啊!」

    凌云说著,又想起了莉雅。怎知电话那头又传来令他错愕的消息。

    「那你知不知道总统的女儿梅莉雅明天要结婚了?」

    凌云一愣,心头闷闷的痛了起来。

    「人家说一她结婚马上整合两大家族的势力,梅野就铁定当选了……」

    凌云哪听得进去这些,只嘟喃著自己的焦虑,「莉雅真的要结婚了?怎么可能……」

    「是明天要结婚啊,这事全国都知道,只有你这自闭的小子没听说……没有知识你也要看看电视嘛,现在正现场直播全国造势晚会呢。」

    凌云一听赶紧找到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当他看到电视上莉雅与道名亲密耳语的镜头,恍惚得连再见也忘了说就挂上了电话。

    他以为她是爱他的啊!

    是,他知道莉雅是爱他的,但现实就是现实,哪有梦想与愿望生存的余地?

    她是现任总统的女儿,他是没有权利奢求的。但是那些情感,那么真实的接触……如果那都不算爱,什么才是?

    凌云恍似失神的打开抽屉,南极之星的光芒如此夺目,一如梦境。

    他抓起了南极之星,匆匆开门出去。

    *****

    造势晚会盛大举行,四处都是候选人的竞选文宣,上万的人群将足球场内外挤得水泄不通,隆隆激昂的鼓声令气氛沸腾,营造出必定当选的气势。

    晚会中段,道名正表态支持,拉著一旁莉雅的手更是大团结的象征。

    莉雅不停的微笑,跟著道名的演说做出反应,她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傀儡--背后的父亲紧盯著她,身旁的道名c纵著她。

    她g本不知道道名说些什么,她不在意也不想听。她只知道自己得做好一个傀儡的本分。

    凌云在呐喊的群众里挣扎著前进,毫不理会那些被他挤开的人的咒骂。他要更往前一点,至少要清楚的见她最后一次。

    终于,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莉雅,x口的闷痛更是持续不断。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造势晚会的震撼场面。台上的人物就像神只般的受人崇拜,群众情绪高张,似乎完全听命于演讲者。

    他看著道名,这个全国知名的年轻领袖。他相貌堂堂、英姿挺拔,他的政治魅力足以蛊惑人心,他的家世背景更足以傲视众人。

    他又看向莉雅,这个他不该爱却偷偷爱上了的女人。她的笑容如此灿烂,似乎幸福满满围绕著她。

    再怎么说,他们才是登对的吧。两大家族,金童玉女……凌云看著他们,心像碎玻璃似的一块一块掉落。

    在情绪最沸腾的时候,莉雅主动吻了道名的脸颊。

    群众的欢呼呐喊立刻沸腾到了最高点。

    凌云几乎像死去般愣在那里,群众的推挤喊叫恍似被隔离开来;他恍惚的从口袋抓出南极之星--闪亮的钻石不是应该象征著永恒的爱情吗?

    他盯视著钻石,知道沮丧与无力都是自己多情造成。突然,他紧紧握住南极之星,皱起眉头不顾一切的朝前推挤。

    呐喊与激昂的演说几乎淹没了凌云,他拚命的往前,终于,他来到了会场的前端。安全人员围成一线保护著总统幕僚,侍卫长站在一侧观察监控著会场安全,桑妮也帮忙隔开太过贴近的群众。

    凌云找到了桑妮,等不及接收桑妮怜惜想要安慰他的眼神,闪亮的南极之星已经躺在手心。

    「请将这颗南极之星交还给莉雅小姐!」

    凌云将钻石递给桑妮,转身离去,不理会后头桑妮的疑问与呼喊。眼里满是泪水的他只知道要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关于政治的一切事物。

    他绝望沮丧,像是失去灵魂般恍惚的朝人群的反方向推挤出去,头也不想回,也不想再听到、看到台上的莉雅。

    桑妮握著南极之星,搞不清楚究竟的她,只知道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她上了台,不顾一切的来到莉雅身边。

    桑妮将南极之星递给莉雅的那一瞬间,毋需说话毋需解释,莉雅已湿红了眼眶。她知道,这象征了永恒的别离。

    莉雅失神忧愁的面容令所有人诧异,闪亮的钻石光芒也中断了道名气势磅礴的演说。

    讲台上的空气凝结沉重,莉雅注视著那璀璨,泪水满布脸颊。突然中断演讲的道名看著莉雅手心的南极之星,眼睛瞪得老大,对莉雅真情流露的哭泣不安又讶异。

    台下的群众也为此突发状况开始骚动,发出嗡嗡私语。

    在这一刻,莉雅知道该是作决定的时候了。她轻声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公主愿意放弃一切,选择没有未来的真爱吗?

    道名知道要压住场面,正欲开口缓和气氛,莉雅却不顾一切的抢过了麦克风。

    「步凌云!步凌云……」

    莉雅的呼求充满了整个足球场,扩音器让她的声音清脆而清晰。

    一瞬间全场安静无声,没有一个民众不讶异怔然。

    凌云听到心爱女人的呼求,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

    莉雅找到了他,满眼泪水地凝视著他。

    「步凌云,我爱你!」

    凌云更是不敢相信,泪水也在他的眼中滚动。

    「记得那共同的愿望吗?」莉雅的声音逐渐轻柔。

    「我的愿望是不顾一切,跟你相爱一辈子!」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了。

    没有等待太久,莉雅已经奋不顾身的奔下台,满怀幸福的朝凌云奔去。

    群众在讶异中看著这个美丽而勇敢的总统千金奔向人群,他们自动散开,恍似摩西退开海潮,她的勇气震慑了群众。

    她奔至凌云身边,在任何人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拉著她的手朝场外奔去。

    安全人员无法跟上,因为被感动的民众挡住了他们,同时让开一条道路让这对情人奔离。他们紧握著对方的手,仿佛即将逃离死灰的城堡,迎向外面灿烂的幸福。

    第八章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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