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章

    墨清记 作者:嫣玫芷

    第 4 章

    “婆婆，怎么了？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告诉清儿，清儿替您出气！”我跨过地上那些已经成碎片的名贵瓷器，蹲下身把手放在婆婆膝盖上。

    “还不是外面那个混蛋，哼，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当我死了吗！”婆婆气的一巴掌拍在塌上的矮几上。矮几晃了三晃，总算没被掀翻。

    “婆婆，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是不？”我心疼柔着婆婆拍红的手掌，看婆婆脸色稍缓，又柔声劝：“婆婆，事已至此，您再生气也于事无补。虽然他伤了您的心，可您就看在他也在外面跪了好一会的份上原谅他吧！”

    “清儿，婆婆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婆婆的眼圈红了，眼泪终于在发泄之后决堤。

    “婆婆，听清儿一句。您也知道政治上是不讲亲情的，自古因皇位争夺而出现的手足相残早就见怪不怪了。好歹皇上还知道在门外求您原谅，可见他也是有些孝心的。”婆婆没再说话，只是抹着眼泪。我知道婆婆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感情上无法接受罢了。

    “我的好婆婆，你早膳吃的不多，现在该有些饿了吧，先吃点桂花糕，可好？”见婆婆不说话，当是默许了。扬声叫小菊进来，勉强喂婆婆吃了些桂花糕。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婆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天玄还跪在院子里，算算时间，也有两个时辰了（也就四小时）。我嗤之以鼻，哼，死者已逝，认错又有什么用。“皇上，太后的情绪已经平稳一些了，您先请回吧，明天再来请安。”我弯腰想扶起天玄，可他却执意不起，只是抬起他黝黑而充满哀伤的眸看着我，和刚才的不同，那里面有明显的痛苦。唉，我不由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大不了我替你求情，你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

    “谢谢。”天玄的声音沉重而嘶哑，在我的扶持下艰难的站起来，深深看了婆婆的寝室一眼，匆匆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就势倚在一块假山石上，抬头仰望那一片蔚蓝纯净的天空，心里竟有些凄凉。杀了弟弟，他未必不伤心啊，皇位啊，害人不浅呐！

    “天清，本宫代皇上谢谢你了。”萧皇后柔柔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诧异的寻声望去，萧皇后安静的站在不远处，她背后是葱郁的树木，那苍翠的绿色把她红色的宫装装点的有些古怪的艳丽。她什么时候来的？压下心里的疑问，我起身站好，恭敬的福下身去。

    “皇后娘娘，别客气，应该的。”

    筹备宴会

    第四章

    天玄每天来请安的次数从每日一次增加到每日三次,可每次他的结果都是在门口站上一个时辰。我费了不少唇舌，再加上天玄怎么说也是婆婆的亲骨肉，终于在N天后的一天，天玄被允许进门了。

    “母后日安。”天玄躬着身，一脸恭顺之色，可眉眼都带着喜气。

    “恩。”婆婆淡淡应了声，便不再说话。一时间，气氛变的沉默而尴尬。我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听门外的太监一声尖叫：“徐贵妃驾到！”

    我眉头不由一皱，小红事件后我对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好感。

    “呵呵……”真是人未到，笑先闻了。门帘一挑，一阵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随后一个艳丽的女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紫色缎面长裙，上缀颜色不同的珍珠，颗颗亮泽，个个圆润，可见其珍贵程度。头上插着纯金的青莲钗，金丝坠垂在粉嫩的脸颊上，精致的妆容配上五官也算是美艳而华贵。可看在我眼里只剩“奢华”两个字，她裙上的一颗珍珠大概就够普通人家吃上大半年的了。

    “臣妾给母后请安了，祝您万福金安。”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大概是个男人就要当场软下去吧。很庆幸我是女人！

    “印儿啊，好久没来本宫这了呦！”太后亲切的看着徐贵妃，一脸柔和。

    看人家婆婆，表情变换的速度可真是绝了，搁到现代，那就是一实力派演员。心底暗暗佩服，尽量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不要让它呈现出笑的样子。

    “呦！这是天清公主吧！真是水灵啊！还是母后英明，要不这人才搁我那儿岂不埋没了？呵呵!”

    我眉毛微微一挑，这是成心挑衅呢吧。

    “可不是，清儿心思单纯，本宫可不想她有所改变。”婆婆端起矮几上的茶杯，笑着睨了徐贵妃一眼。

    漂亮！心里打了个响指，婆婆这招绝了。看这个徐贵妃怎么办。我幸灾乐祸的偷偷拿眼去瞟徐贵妃，没想到人家一脸谦卑的答：“母后说的是呢!”瞧瞧，脸皮厚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了。这根本就是成精了!

    “印儿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呦，看我这记性，今天是想来问问您，再过三个月就是您的寿辰了，臣妾挑了几个唱的不错的戏班，正等着您老人家点戏呢？”

    “每年都那么过，随便吧！”婆婆低低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点萧索的味道。生日？婆婆没兴趣我可有兴趣，婆婆那么疼我，我要没点表示那不成“白眼狼”了？

    “那怎么行，婆婆的寿辰可马虎不得，这宴会教给清儿办可好？”我一脸神秘的看着婆婆，心里已经在盘算宴会的事了。

    “哦？清儿有什么新点子？”

    “天机不可泄露！”我朝婆婆眨眨眼，把头转向天玄，“不知皇上是否愿意帮忙呢？”

    “所有人力，财力朕全力支持。但求母后一笑。”天玄郑重的看着婆婆，婆婆虽然不理他，可我知道婆婆心里是感动的。

    “谢皇上！”哼哼，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别出心裁，什么叫天赋奇才！

    “公主的孝心真是苍天可鉴啊！要不我派几个宫女过来帮忙吧！”徐贵妃站起来握住我的手，一脸感动，眼里还闪着一点点晶莹的泪光。我的心脏差点当场停工，这也太夸张了，这女人会不会太多愁善感了！

    “恩……”我刚想拒绝，可是那位已经抢先一步了，“公主一定要答应，不然……”那眼泪看着就要落下来，再三挣扎，我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转过来转过去。先忙着在御花园中“开辟”了一块空地，由于空间问题，最多只能容纳两百多人，不过肯定够了。天玄只有天凌一个兄弟，而且还在不久以前挂掉了。子女不多，只有三子三女，还有一个才五岁，不在考虑范围。（在古代算少的可怜了……）老婆多了点，大概二十几个，再加上一些大臣和他老婆们的亲戚……场地是没问题了。御膳房那边也得留点心，和那些御厨讨论蛋糕的做法和一些简单鸡尾酒的调法。然后是裁衣局……

    天哪，从天亮到天黑，我连着忙活了三天，腰酸背疼腿抽筋，看来得服点“盖中盖”了。正在胡思乱想，一阵叩门声响起。

    “进来。”我蔫蔫的回答。

    “小清姐……”一声怯怯的声音，却让我的心一颤。

    “小红！真的是你！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我兴奋的跳起来，抱着小红又蹦又跳。我是由衷的高兴，在这深宫大院里，除了婆婆，只有小红对我最好，可以算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个好朋友。

    “小清姐，我……还可以这么叫吗？”小红两眼含泪，声音哽咽。我不由低头看她，她苍白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很清瘦，下巴比初见时越发的尖，皮肤白的几乎透明。我不禁皱了皱眉，要不是认得她的声音，我几乎不敢确定她就是当初的小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关好门，扶着小红到床边坐下，关切的问。

    “那天你走后，王公公就把我关进‘囚室’，本来想等下一批宫女入宫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我，可是您成了公主后到处打听我，王公公就去请示了贵妃娘娘，娘娘就把我当人情送给您。所以……”小红不停的用袖子抹着眼睛，我看的心疼，把怀中的手绢递给她，顺便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

    那个该死的太监，亏他当初还跟我说什么小红被调走了，下回抽空好好修理他！低头看着身子在不停颤抖的小红，我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囚室”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不知道，可是能把一个好端端的如花女子折磨成这副模样的地方绝对不是好地方。

    “小清姐，该起床了。”小红温柔的声音飘进我的脑子里唤醒了我沉睡的意识。“恩？”我呻吟一声，睁开模糊的眼睛。视线被小红甜美的笑所占满，她轻柔的把我从床上扶起来，替我穿上外衣，系好纽扣，又替我擦脸梳头。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我的脑子才真正开始自己运转。

    “哎呀！不早了！谢谢你小红！我先去忙了！”我急匆匆跑去看我的“特殊舞台”，一步三跳的跑出房门。

    现代＂舞会＂

    第五章

    三个月过的飞快，转眼婆婆的生日就到了。这几天多亏有小红，不然我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今夜的月亮很美，清辉均匀的撒在地上，有一种蒙胧的美感。场地周围以各色灯笼围绕着，矮几上摆着鸡尾酒和一些水果、糕点、小吃，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大褥子代替地毯。看着一切就绪的“新时代PARTY”，我心里那个自豪！那个有成就感！真是不辱我21世纪新新人类的称号。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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